笑倚西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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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月初的气候是不大怡人的,只是半个多月的差距,风就从冰过的羽毛成了冰过的刀子刀,它们可不会因为身份的尊贵而有所不同,剐的人一点想法都没有。
与如此的寒冷形成对比的是马车窗外的街道,那一派热闹的景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除了厚重的衣饰之外,与暖和的春季,毫无两样。
晋王说快要“冬祀”,是民间祭祀诸神的日子,所以最近会很热闹。特别是祭祀那天,会有许多人扮成神的模样游行,很是有趣。可惜我们要赶路,不然是可以去凑凑热闹。晋王又说反正我要待几年,总会有机会去瞧瞧,他这话说的我一点也不开心。
冬日的阳光,像是一缕希望,和煦而温暖,在这样的阳光下看着繁忙的街道更让人觉得刺眼。难以想象,百里之外,战火正熄,一路走来我看到的是荒凉和萧索,难民更是多的令人难以心安。
我觉得自己如同迷路了的孩童一般闯入了另一个世界。
当雄伟的锦都城门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晋王对我说:“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我苦笑一声:“但愿吧。”
太子殿下离国五月之久,归来的欢迎仪式自是盛大,只差了乐队伴奏。
带头的是太子的外公——司徒老丞相。
晋王与我在进城前都换了骑马,马儿走的很慢,我抓着缰绳的手过分的使劲,使得整个手臂都在酸疼。这一路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万人空巷齐聚一堂的盛况,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电子书当年十里长街送总理大概就是这幅场景。人群中的众女子最是疯狂,鲜花不断从天而降,大家都幻想着能获得太子青睐,从此一飞冲天。
晋王率先下马,一众官员上前行礼,晋王扶起老迈的外公。
司徒越半张脸都被掩盖在胡须中,只看得清那双眼睛,细细长长的一条缝,眼珠子也瞧不见。不过就算是我不够精明,也能瞧出他位个城府极深的老人家。
细看晋王的上半张脸与他有几分相似,儿子像娘,女儿像爹,晋王老了大抵也是这般模样。
与一班臣子寒暄了几句,晋王便走到我的马旁向我伸手。
我着实一愣,只听他说:“下来吧。”声音温柔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不由便伸手一搭,一跃下马。可惜跃的不够潇洒,不是他扶着我,我直接就能摔个四脚朝天。
站稳后我马上不动声色的推开他,惭愧的说:“谢谢。让你见笑了。”
晋王来扶我,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以他的身份,有关我的传闻,再加上“朝夕相处”的这五个月,很难让人不产生“非常”的联想。
果然,一班臣子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司徒越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我们,不赞同或是其他什么,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我甚觉脸上无光,也不知晋王打的什么主意。
虽说大家心里头都不大愉快,倒也没有人对我无礼,客客气气的仿佛贵宾,面子算是给足的。
晋王推拒了要为我们办的晚宴,直接回了太子府。
而我脑子里所想的是,不知何时要去面圣,面对这里的皇帝,我又该说些什么。
我的“大使馆”据说还没准备好,所以暂时就下榻在太子府。
初到他的府邸我是十分羡慕的,毕竟我虽同贵为“王爷”,但却未曾拥有过自己的房子。
可惜还未等我好好欣赏这座“古老”的建筑,前后脚的功夫,宫里便来人了。
我跪在那里,听着太监尖声说着“召崟月琼王入宫觐见”就有些懵了。
晋王打赏了来人,对我说:“我陪你一道进宫。”
我刚要感谢他的体贴,就听那太监为难的小声说:“太子殿下,皇上说了,只招琼王一人。”
晋王微微皱眉,看得出他是不满不悦的,但不大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眉宇间仿佛写了个“忍”字。
“没事,我自己可以。”
我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不可否认,我很紧张,也有一些害怕,但想着说不定能够看到书文,这种紧张与害怕都慢慢沉淀下来,浮起的是一腔勇气与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我尽力啦,一来不是专业写手,二来我自己也有不少事做。得空就趴在电脑面前写写写,不让此文成坑,自我感觉还是挺厚道的啦。
所以亲们也多多支持,多多留言,多多撒花,毕竟我都不VIP了,给点动力吧,不然感觉一个人在傻乎乎的写写,很没劲的,自翎虽不高调,但也不是完全不求回报滴伦,回报么金钱是一种,亲们的留言也是一种,其实在我看来,留言相比金钱是更为重要的。
最近灵感很少,希望各位多多发言,与我交流,我也能写的快些^_^
六二节
从古至今,皇帝住的地方似乎都是大同小异,比如说北京的紫禁城,长安的大明宫和沈阳的故宫,同样的华丽、庄严、肃穆和……阴森,当年去北京旅游,国宝级的宫殿给我的感觉就仿佛一个硕大的牢笼,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站在高墙之下仰望天空,更会有一种莫名的悲壮感油然而生。
几个月前在崟月皇宫,我偶尔也会产生这种感觉,不过,我也是理由悲壮的。
而今踏入曜日宫殿,依稀有种我还身处崟月的错觉,就算一会龙椅上坐的是有琴渊,我也不会感到太过意外。
前面带路的小太监踏着莲花碎步,特飘。
一路上我被人当猴子看似的指指点点,有种自个特能娱乐大众的感觉。初来那会还挺不习惯的,从特平凡一人,变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真有点沾沾自喜,慢慢被越来越多人看,就成了不自在,总觉着自己脸上是不是有粘了饭粒,怪别扭的。时至今日,已经是泰然处之了,爱看就看吧,美人谁不爱看,就是我自己,照镜子时候也比以前多看两眼,多养眼啊~~
刚进宫门那会我还挺紧张的,让人一路参观下来,我倒是放松了心情。
只听带路的公公说:“琼王,到了。您请稍后,奴才去通传一声。”
“劳烦公公了。”我好心情的朝他露出一抹自认为还挺美的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公公愣在那里,看来曜日的人对玲珑的长相也没多大免疫力,我好心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位小公公才回过神来,匆匆慌忙小跑入殿中。
很快,我被带入殿中,这明德殿看格局类似于养心殿,面阔三间,为工字型殿,皇帝的宝座设在中间那间,我被带去的是西侧的来仪阁,房中老大一张桌子,奏章就堆了半桌,简直有把人淹没的架势。这地方看来是平时皇帝老儿批阅奏折,与大臣们私下会晤的地方。
“琼王请稍等,陛下一会就到。”
小公公与我打了招呼便退了下去。
被晾了有一会,才从里面出来一位被搀扶着的,满面病容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身着黑色织锦长袍,上头绣着龙纹,定是皇帝无疑。
他的样貌比我预估的年轻许多,古时人结婚早,晋王二十出头,他父王四十不到,也的确老不到哪里去,虽说没有年轻一辈人的俊帅,但依稀能瞧出,年轻时定也是个风流人物。身材也未走形,乍一看还挺有魅力,成熟男子的魅力。
但让我特别注意到的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位白眉白须老人,长相打扮颇像西游记中的太白金星!难道说这就是书文?
所有的想法都在一瞬间内产生,很快我便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几乎贴地,显出十分恭敬的模样。
皇帝坐定后,轻轻咳嗽了一声,旁边伺候的公公马上说:“琼王请起。”
收到指示,我慢慢站起来,只是头依然低着。
“把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皇帝发话了,声音微微发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大概是扁桃体发炎外加鼻塞流涕。突然觉得晋王小题大做,这天气,受了风寒,感冒发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哪有必要当他老爸快死了似的。
我把头抬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作揖道:“玲珑来的匆忙,连官服都未及换上,还请陛下恕罪。”
又是几声咳嗽,他断断续续的说:“不碍,不碍的。本是想,咳咳,明日才为你接风洗尘,但无奈朕身体抱恙,所以,咳咳,想早些见见你。”
皇帝说的话我摸不准方向,只好笑而不言。
皇帝向旁边的“太白金星”使了个眼色,那老头便走上前来,在我身边打了两个转,我盯着他的眼睛,企图瞧出些端倪来。
他回到皇帝身边后与之耳语了几句。
皇帝说:“玲珑可是下榻在太子府上?”
“正是。”
“今儿就算了,明日朕让李福去接你,以后就住景逸圆吧。”
我忙跪下谢恩:“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朕乏了,退下吧。”伺候的宫人们扶着虚弱的皇帝走了,“太白金星”也跟着走了,消失前望了我一眼,可真是意味深长的一眼——
等人全数不见了,我才起身,深吸了几口气,捏了捏脖子放松一下。
之前还真担心以为这皇帝是个猥琐的老色鬼,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因为玲珑的美色而心动,说话时懒懒敷衍的口吻,还挺冷淡的。但也因为这样,我猜不着这皇帝在想什么,万事不形于外,又是个人物,晋王与之比,似乎是外露了许多。
正想着该如何走出这迷宫似的宫殿,李福李公公便从里面跑了出来。
“琼王,老奴送您出去。”
这李公公大概也是打小就伺候皇上的,五十开外的摸样,除了头发有些花白,还挺精神的,大概也是伺候皇上的关系,腰板比其他公公挺的都直。
我连说了几声谢谢后问道:“李公公,这景逸圆是什么地方?”
李公公神秘的笑笑:“景逸圆是陛下前年三十五岁生辰,大臣们出钱建造的,陛下很是喜欢,现在给了琼王做行馆,可见陛下的这份心意。”
我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李公公待我很客气,也说明了皇帝对我的重视程度。
走到宫门口上马车之前,我掏出一锭金子塞进李公公手中:“玲珑初来乍道,以后一切还望公公多多提点,玲珑将感激不尽。”
李公公的老脸笑的菊花灿烂:“应该的应该的,以后琼王的事,老奴自会放在心上。”
无惊无险的过了一关,回到太子府,晋王早已等候多时。
“父王可有为难与你?”
“没有,陛下待我很客气,还让我明儿搬去景逸圆住。”
晋王吃惊道:“什么?他让你搬去景逸圆?”
“有什么问题?”
“这景逸圆可是我父王的最爱,自建好之后,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他都喜欢待在那里。”晋王皱皱眉头,喃喃说:“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笑笑说:“别老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没人在打我的主意。”
他顿时也表情一松,笑起来说:“玲珑可是在取笑我?”
我忙行拱手礼:“岂敢岂敢。”
说笑间,下人前来禀报,“晚膳准备好了。”
晋王摆了个请的姿势,我也同样伸手,道:“请。”
来到饭厅,我与晋王坐定在圆桌前,桌上的菜色五彩缤纷,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时,只听一声吆喝:“太子妃到!”
我右眼忽然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写吧写吧~~多写就又手熟了~~大家多提意见,最近写的没感觉,就怕写的东西大家都不爱看,我就只有一旁去画圈圈了~~哎哎哎~~~
六三节
对于太子妃,还是晋王的小厮德谦给我梳头时曾提过,因为丫鬟不小心拽疼了她的头发,直接就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如此个性的女人,怎能不令人印象深刻。
晋王眉头微微皱起,嘀咕道:“她怎么来了。”
我瞟他一眼,不知这人是真迟钝,还是跟我装傻,他在城门前那一馋一扶,那么多观众,一顿饭的功夫各种版本就能传便整个曜日。对象是别的男人大概还不会如此,而我是有琴玲珑,那个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琼亲王,管他是男是女,都能八出绯闻来。
这太子妃未召即来,看来是来者不善。
我正打算站起身迎接,却被晋王拉了一把,这一幕更是被正踏入饭厅的太子妃瞧在眼里。
太子妃无疑是位美人,美人需要的一切外在质素她都具备,更是全身散发着花的香气,温润而有气质,乍一看绝看不出她会是那类一挥手,说出:“拖出去给我乱棍打死。”这种话的女人。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最要防和最不能得罪的,也就是这类人。
她由下人搀扶着,莲步轻挪至桌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柔柔道:“臣妾依琴,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晋王坐的一本正经:“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寻常的疑问,是质问,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该来。
“殿下外出许久,臣妾思念的紧,但殿下回府之后却未来看望臣妾,臣妾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