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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末果·俊男坊(全集+番外)-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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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弈风也饮尽自已杯中酒,又再将两个酒杯满上时问,“你如何忍心让她在寒夜中冻上一宿?” 

    末凡面无表情,饮尽杯中酒,“强了她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弈风苦笑了笑,又给他斟了酒,不再说话,仍看向帷幔。 

    末凡转头看向他俊逸的侧影,“她如此伤心,你为何不告诉她镇南王父子安然的事?” 

    弈风飞快的瞥视了他一眼,“果然瞒你不过,你既然猜到,为何不说?” 

    末凡摇头苦笑,仍只是饮酒。 

    二人不管心有结核也好,相互敌对也罢,但在这点上却是相同的想法,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虽然她会痛苦些日子,但以后的举止才不会有所疏漏引起更可怕的后果,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窗外的天空已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最静的时候,屋内静得可怕,除了偶尔的火花暴烈声和倒酒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壶酒哪经得住二人闷头喝,没一会儿功夫便见了底。 

    弈风将酒杯掷在桌上,“这酒淡而无味,换酒来。” 
    
    小娴在门外听了,忙吩咐去酒窟挖了一大坛陈年老酒过来,刚放上桌,听门外有人问小丫头,“太子可在里面?” 

    听到那声音,顿时心里一跳,看向弈风,却见他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皱了皱眉出了门,见卫子莫站在台阶下,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小娴下了台阶,不安的看了看里面,“卫将军,是有急事?” 

    卫子莫轻点了点头,“确实有些急事,太子他………” 

    小娴狠了狠心,“我去帮你问问,太子现在心情不太好………。。” 

    卫子莫看着小娴转身离开,欲言又止,问候玫果之事,终是说不出口。 

    小娴挨近弈风身边,见他只是和末凡一言不发的饮酒,轻咳了一声,他也不加理会。 

    壮了壮胆,“太子………” 

    弈风知她是玫果极爱的丫头,虽然不愿说话,也不便对她过于冷淡,“有事?” 

    “卫将军………有急事要向太子禀报。”小娴说完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回应,仍只是盯着珠帘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对自已的话根本是听而未闻,再看末凡也是如此,转头看向帐中玫果,却不知何时才会醒,对这两个男人的心思也无法猜测。 

    一咬牙,转进里间,放下帷幔。 

    回过身时见弈风和末凡均眼带诧异的看着她,不过终是没有说什么 。 

    小娴见弈风仍没有见卫子莫的意思,怕当真误了什么紧急要事,狠了狠心,拼着坏了规矩,走到门口对卫子莫道:“你自已进去向太子禀报吧。” 

    卫子莫愣了愣,“这……。不合适………”他一个男人且能进郡主的闺房。 

    小娴垂下眼睑,也知自已这么做极不合适,但如果不这样,万一误了什么军机大事,太子有这身份顶着到也罢了,而卫子莫,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片刻间主意已定,再次抬起头,“将军进去看过便知。” 

    卫子莫暗吸了口冷气,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犹豫不定的看向小娴,“到底怎么回事?” 

    小娴咬了咬唇 ,“太子,他………。” 

    卫子莫更是心惊,顾不得规矩,跃上台阶,窜进了门,见弈风正与末凡闷头饮酒,即时愣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这情形,什么军务只怕在这时也难说出口。 

    侧脸偷看了看珠帘后帷幔,也不知玫果到底如何,心里阵阵揪痛,又不能有所表示,慢慢往屋外退。 

    弈风这时方转头看向他,“父皇招我回宫?” 

    卫子莫长叹口气,抿紧唇,过了会儿才道:“是。” 

    弈风唇角轻勾,冷笑了笑,“消息倒是传的快,我前脚回京,后脚就传进了父皇耳中。

    卫子莫又叹了口气,“我这便回去回皇上,说寻不见您。“ 

    弈风摇了摇头,“你这回去不是讨罚吗?能传你寻我,自然知道我在这儿。你不必回去,陪我喝酒,有事我自会顶着。”说着回头唤道“再拿三坛酒来。” 

    末凡斜眸撇了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小娴这时方知,原来太子并不是没听见她的话,而是早已猜到卫子莫的来意,不愿理会罢了。 

    卫子莫和弈风本是军中之人,礼节上较其他人不那么讲究,但仍有些觉得不妥,略扫了眼珠帘,又看了看末凡,这儿一个是玫果的即将大婚的太子,一个是玫果从小内定的二夫,自已算什么?“这不大合适。” 

    末凡见他看自已,淡然一笑,“太子都不在意这些礼节,我又何必矜持。”接下下人送来的一坛酒,放在他与弈风中间位置的桌面上,“卫将军,请了。”他又何尝不象弈风一般借酒浇愁。 

    这烈酒搅着五脏六腑,虽然让苦涩的心更苦,但怎么也是一种发泄的方法,他压抑得实在太久,太久。 

    卫子莫又看弈风。 

    弈风望着床幔,神色黯然,“不知她何时才会醒,或许多睡会儿,对她反而有好处,喝吧。” 

    自行先开了坛新上来的酒,捧起酒坛,就着坛口灌进一大口,酒气上涌,直冲头顶,郁积的烦闷反而好受了许多,放下酒坛,扯着衣袖抹了嘴角酒迹,“你们不喝?” 

    末凡淡然一笑,也拍开封口,举起酒坛,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也是随意抹了唇边酒渍。 

    弈风见他生得文儒,举动却是豪爽,笑了笑,“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或许还能交个朋友,可惜………” 

    末凡也是一笑,“如果这些年不是有你这样的敌人,人生却不无聊了些?” 

    “那是。”弈风对他的话自是了然,二人过去虽不曾见面,但暗中不知有多少惊险相斗,这些年战中哪次不激起万丈豪情。 

    卫子莫不明白他们话中之意,只道是与玫果有关,也不多问,走到桌边也揭开酒坛坛口,也如他们豪饮。 

    三人各怀心事,不一会儿功夫每人已是几坛酒下肚,弈风和末凡却不见醉态,均暗暗佩服对方酒量,而卫子莫已是不胜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已有些坐不住。 

    好在卫子莫此时还没失了理智,自行推碗起身,“喝不得了。” 

    强忍着酒意,走出门口。 

    出了门,被风一吹,酒意上涌,冲上头顶,头一晕,险些栽倒。 

    小娴见了忙过来相扶,他进屋已经是不合礼节,再醉在这儿,那还得了。 

    又不便叫其他下人看到,以后嚼嘴根,只得自已扶了他去客房休息。 

    卫子莫人本高大,又是武将出生,十分结实,虽然不至于醉得人事不知,却已是行路蹒跚不定,直压得小娴站立不稳。 

    小娴顾不得避嫌,一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一手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已身上,勉力支撑着前行。 

    虽是如此,仍被他拉扯着歪歪斜斜,几次险些摔倒。 

    她咬紧牙活拉死拽,才将他送进客房,好不容易扶他躺上床,已累得坐倒在脚榻上直喘息。 

    等透过了气,本欲离开,却见他仍穿着银甲,这么睡着,定十分辛苦,唤了声,“卫将军。”却不见他应允,便去打了热水,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方给他解去银甲。 

    拧了热巾子,走到床边,为他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微汗。 

    刚刚触及他的肌肤,心却‘扑’的猛然一跳,接着慌乱的跳开了。 

    移开巾子,只见他俊朗的面颊被酒意熏得有些泛红,他平时并不多看她,与她说事时也是客客气气,倒总觉得分生,这时这么静静躺着,倒比平时不拘言笑时亲和了许多。 

    她自第一次见他,一缕情丝便系在了他身上,只是顾虑与他身份悬殊,虽有玫果不时说要给她一个身份,但她终是不敢当真去想的,不料却有这样可以亲手服侍他的一日,心里不禁涌上万般情怀。 

    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他,良久,见他熟睡并不动弹,鬼使神差的,伸了手轻轻抚上他的刚毅的面颊。 

    过了会儿正要缩回手,却被他的大手握住,竟没能缩回来,陡然一惊,见他慢慢睁开眼看向她,更是心慌意乱,又抽不出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卫子莫酒醉中,正梦见玫果站在荷池边看着他笑,一时间心旷神怡,听她唤起了声,“卫将军。” 

    他更是心喜,向她走去,不想,她却伸手来摸他的脸,一时间他心神恍惚,不自觉的抓住那只小手,睁开眼,玫果正含羞望着他,面色艳红,娇不可比抑,顿时心里一荡,喃喃道:“我想得你好苦。”


第423章 敌视

    小娴心里象是有只小鹿一样乱跳,僵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卫子莫见她没缩开手,唇边化开一抹温柔的笑。 

    小娴愣看着那抹笑,竟痴了,也没再想抽回手,过了会儿,喜悦从内心慢慢升起,最后在脸上绽放。 

    卫子莫看着她笑颜面如花,心里更是迷糊,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轻唤了声,“郡主。” 

    小娴仿佛觉得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心一点点被撕裂。笑容瞬间在小娴脸上停滞住了,随即消逝的无影无踪,泪慢慢渗上眼眶,使劲抽出手,使劲捂住嘴,不泣出声来,扭转身,扑向门口,拉开大门,冲了出去,直到一处花丛后,才停了下来,慢慢蹲下身,心如刀绞,捂着嘴低声的呜咽。 

    她从来没嗜望过能得到他的垂爱,但总报着小女儿的梦望,存着一线的期望,如今这线期望如同脱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了。 

    卫子莫手上一空,接着门被撞上的声响,让他有片刻的清醒,闭上眼,再竭力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只看撞合在一起的门,哪有什么玫果,苦涩一笑,轻叹了口气,梦中固然甜美,梦醒却是如此苦涩伤痛。 

    视线慢慢回转,见自已的银甲搭在不远处矮几上,低下头,身上果然只有平日军中所穿的窄身练武服,仔细回想,只隐约记得自已走出玫果闺房,看见了小娴,再之后便怎么也记不得了。 

    还待再想,却头痛欲裂,也就丢开了,合眼睡过去了。 

    再说玫果被人灌下姜汤,却不见醒。 

    弈风和末凡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均带了三分醉意,弈风带着酒意,走到窗边矮几前坐下,手指抚过矮几上的琴弦,想起第一次见玫果,他要自已弹琴的情形,恍如昨日,不禁抚上琴弦,弹起那日所奏之曲。 

    他对声乐本极有天赋,虽然在军中极少弹奏,琴技却丝不逊减,在这寂夜之中,曲声激荡低昂,悠长回荡,起伏回旋不绝,似有千军万马的豪情,又有万般柔肠。 

    末凡轻转着桌上酒碗,静静聆听,想起玫果不时静站谨睿院外听他弹琴,忽然有所悟,她喜爱琴声原来出至于此,他果然便是她错过的那人……。。酸楚从心尖淌下,慢慢汇集成河,终是输在了识得她晚了一步,就一步之遥却成了千里之隔。 

    二人思绪各自飘远,却不知帐后的玫果此时正睁大着眼,静静的听着这熟悉的琴音,心里也是汹涌澎湃,无法平息。 

    她在太医退下后便已转醒,只是不愿睁眼,不愿面对任何人,想自已静静的想一些问题。 

    不料却是将末凡与弈风的交谈听得明明白白。 

    一时间不知是惊、是喜,是悲,是怨,还是悔………。 

    父兄脱险,让她欣慰惊喜交加,但好好的一个家,落得个自东西,不得相见,却又禁不住的悲伤,怨弈风、末凡二人联手欺瞒与她,虽然她已然想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自已一旦露了马脚,必遭来杀身之祸,即使有身边这些人保护着,但暗箭总是难防,他们二人谁也不肯拿她的性命去赌。 

    虽然普国皇上会顾忌龙珠的报复,但要杀一人,并不一定非要自已动手,借刀杀人的办法实在是太多。 

    虽然怨他们,却又何尝不对他们心存感激。 

    除开这些,更多的却是悔,悔刚才那样对弈风,他冒死维护父亲,搭救她的父兄,她却以那般怨毒之言中伤他,让他情何以堪? 
    他如非心里痛到极点,又如何会在此时与末凡赌酒? 

    琴声的激昂与柔情化成丝丝缕缕钻入心间,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她不要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她有虞国的继承权,她并非一无所有,以前她并不想要这些,但现在她突然想抓住这些,只要有权有势,但能搭救和保护,辅助自已的家人。 

    只要自已够强大,他的地下王朝也不必再暗无天日,也不用再担心他的身份被人知道而将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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