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果·俊男坊(全集+番外)-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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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佩衿笑吟吟的站起身,“公主的功力又精进了。”
寒宫钰眼角笑意更盛,“难得得你一句夸,如果还如以前那般,你且会躲在这儿?只怕早飞了。”
玫果不断的喊,“快跑,快跑,快跑啊,就算当真跑不掉,也要试一试。”可惜话只是在嘴里打转,一个音符也没飞出唇瓣。
佩衿慢慢走到院中,那些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
他扫视了眼寒宫钰,突然一笑,“公主认为就凭这几块料就能留下我?”一边说,一边作势往院外飞跃。
突眼前金光急闪,交织成一张网向他压来,将他生生的逼了回来。
佩衿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淡定,“原来公主不但功力精进了,还研究些这新花样。”
寒宫钰又拈了粒瓜子在指尖,“这是我这几年来,要人为你创出的金针阵,你觉得可好?”
佩衿媚眸半眯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金针,“很好,公主如此厚爱,佩衿深感惶恐。”
突然无声无息的欺近一名黑衣人,手掌一翻,直击对方胸口。
一切来得太快,那人一愣之间,身子往后飞出,一口鲜血喷出,落地已没了气。
余十众人脸色大变,忙站好阵列,小心防范。
寒宫钰也是面色一凌,不料他突然动手,手掌一拍桌案,身子跃出屋子,落在院中,阴冷的睨向仍笑吟吟的佩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佩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表情轻松,暗里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公主难道还不了解佩衿?”
寒宫钰冷哼了一声,一扬手,“上。”
那些黑衣人个个不是弱手,论死拼,佩衿却是不怕,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但他们手中针阵却硬是争对他而布,任他怎么变幻身形,不但没能冲出针阵,身上还被刺进不少金针。
那些人手中针筒不知是何物所造,飞出的针又密又急,力道大得出奇,射中他身体的针尽数没入身体,疼痛不堪。
过了半盏茶功夫,手脚越来越软,越来越使不上力道,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逝,“针上有毒?”
寒宫钰笑嘻嘻的看着他,“不过是些软骨散。”
佩衿手上不停,又将一个黑衣人毙于掌下,笑了笑,“我早该想到。”
那些黑衣人见他药效开始发作,并不与他硬拼,只是仗着阵法拖着他,不容他离开。
佩衿强行支撑了一柱香功夫,黑衣人已被他杀了一半,但他仍是冲不出去,额头上渗着冷汗,手臂已是难以抬起,拼命又将两个黑衣人毙于掌下,阵法总算有了破绽,他却没了力气使用轻功。
寒宫钰慢慢收了笑,“花了太多时间了。”突然欺身上前,衣袖翻飞,一掌重重拍在佩衿胸口。
佩衿体内毒完全发作,已是无力应对,这一掌直接震断了他的七经八脉,倒退两步,一口鲜血喷出,坐倒在地,挣扎了半晌,却是站不起来。
玫果闭上眼,心疼难忍,两行泪无声的滑落。
寒宫钰转了身,慢慢踱回屋里,“带进来。”
黑衣人将重伤的佩衿架了进来,绑在屋内柱子上。
佩衿神情委顿,表情却依然轻松。
寒宫钰走到他面前,掏了怀中锦帕,细细的拭去他脸上血迹,手指抚过他的脸膛,“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偏要为个玫果与我做对呢?”
佩衿笑了笑,眼里露出一抹温柔,“她是我的妻子。”
玫果喉咙滑动,哽得无法呼吸。
寒宫钰葱葱指尖仍轻划着他苍白的脸,“只不过是个名份而已,我也能给你,子阳死了,我可以让你做正夫,我身边之位,永远只有你一人。”
佩衿看着她唇角 一勾,“在我心里也仅她一人。”
寒宫钰眼里闪过恨意,一手拂倒了身边摆放花草的藤架,“你骗人,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爱谁,只有利,只有利……”
佩衿笑而不言,眼角的蔑视,让寒宫钰更是火冒三丈,“你落在我手上,还敢这样顶撞于我,可知道后果?”
他慢慢收了笑,装都懒得再装,“你寻到这儿来,拆我的哨所,就没打算放过我,我顶不顶撞你,有何区别?”
寒宫钰揪住他胸前衣襟,美目慢慢变窄,喷着火,“你错了,你一直只道我与你是贪图玩乐。你可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从第一次见你就再也放不下你,那时我才十二岁。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利,要地位,我就给你利,为你铲除与你为敌的所有人,哪怕杀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让你得到地位。为了你,我甚至违逆我的母亲,可是你把我的心一次次狠狠踩在脚下践踏。我为你做能做的一切,可玫果为你做了什么?你却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心里只有她,我真想剥开你的心,看看世间怎么有你这么心如铁石的男人。”
佩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二公主只不过是想得到一样得不得的东西,越是得不到,才会越想得到,如果真的得到了,佩衿只不过和你身后那些玩物没两样,二公主爱的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寒宫钰阴晦的眼眸眼越来越暗,放开他的衣襟,“随你怎么说,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可走。把玫果交出来,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夫。”
佩衿微微一笑,“如果我不走这条路呢?”
寒宫钰双唇一碰,阴森森的道:“那你将生不如死。”
第055章 发誓(顶锅防砖)
佩衿望了望门外的天空,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公主也不必再浪费口舌,早些动手,早些结束。”
他不愿再拖下去,怕时间长了,玫果穴道解开,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寒宫钰退开一步,望着佩衿,一颗心寒到极处。
他那样的绝世风华,那样的俯视天下一切,她为了得到他,不顾一切,不惜抛了一切,换来他想要的东西,结果他却看也不看一眼,说他对那东西已失了兴趣。
她不甘心,只要他多看一眼的东西,她都会去为他夺来……结果他却简简单单一句话,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妻子……那个名存实亡的妻子……嫉妒得发狂,愤怒得失去了理智,抽出峨眉短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哪儿?”
佩衿连看她都懒得再看,头靠了身后梁柱,闭上了眼。
寒宫钰咬咬牙,撕开他胸前衣襟,手腕一翻,峨眉短刺在他胸前慢慢划过,刀刃过处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佩衿依然合着眼,连睫毛都不曾颤一颤,就好象划破的不是他的皮肉,只是一个没有感觉的皮囊。
他越是泰然,寒宫钰下手越重,到后面那峨眉短刺已深入他体内,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寒宫钰收起峨眉短刺,坐回桌边,冷冷的看着他,“你只要说了她在哪儿,我马上为你止血疗伤,如果你撑着当什么英雄,我会要你流干身上的每一滴血。”
佩衿慢慢睁开眼,唇角的蔑视令寒宫钰怒火中烧,一掌扫落案上银盘,瓜子,糕点散了一地,银盘在地上转动的‘哐当’声让寒宫钰手下那帮人胆战心惊,尽自己所能屏息静气,不让自己暴露在她的眼线内。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寒宫钰在桌边坐下,脸上阴晴不定,只要佩衿胸前的血干结,便又再补上一刀。
不到半柱香时间,他胸前已横七竖八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
从始到终,佩衿都安静得出奇,只是浅浅的望着门外天空。
伤在他身,最痛的却是在山洞中静看着这一切的玫果。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一点点的舔着她的心。
熟悉是在四年前,在看到弈风的胸脯刺进银枪时的那种痛,再次袭来。
陌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自己受着非人的酷刑,却只能看着。
以前她想过强大,想过保护家人,这一切随着弈风的死,与无法再面对末凡的痛而深埋。
过去,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也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怨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自私。
这样的痛,这样的恨让她窒息。
痛到极处,反没了泪,她要看,要记下佩衿受的所有痛,发誓,要血债血偿。
寒宫钰在他身上每划一刀,她要百倍的奉还给她。
她瞪大眼看着寒宫钰在他身上划下一道道伤痕,用心数着,绝不漏下一刀。
鲜红的血从她崩裂的眼角滑下,在苍白的面颊上留下两道鲜艳的红痕。
寒宫钰从他胸脯上慢慢收回峨眉短刺,这刀划下去,已不见有多少血流出,知道他已到油枯灯竭,神情委顿至极,却始终不看她一眼,怒道:“你当真硬成这般?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峨眉短刺抵上他的心脏部位,看着他苍白绝美的容颜,终有些不舍。
玫果将眼睛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视线不离他的眼,佩衿啊,别走太快,我要你看着我如何将她碎尸万段。
就在寒宫钰手中峨眉短刺往佩衿胸前一送之时,两声惨叫划破了这山野间的宁静。
冥红抓了身边尸体,猛的砸向寒宫钰。
玫果死去的心,瞬间燃起一小撮希望。
寒宫钰一心放在佩衿身上,心神恍惚,加上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闪避不及,被黑衣人的尸体砸得跌倒在地。正要翻身跃起,另一具尸体已经飞来,只得反掌去推开。
这一缓之间,冥红已欺到近前,一掌拍下。
寒宫钰接连受挫,要闪已是来不及,只得硬承了冥红一掌,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肋骨生生被他击断两根,忍痛将峨眉刺向冥红面门刺去。
冥红再接一掌便能将她致于死命,但自己定被她的峨眉刺刺中面门,只得收掌闪开。
寒宫钰乘机滚开跃起,手下黑衣人已围拢上来,冥红要再杀寒宫钰已是不易,再加上挂记着已命悬一线的佩衿,不敢久站,出手又狠又辣,绝不留情,手中长剑光影过处,血肉横飞。
片刻间黑衣人被斩杀得所剩无几,寒宫钰见情形不妙,跃出屋外逃窜,冥红哪容她走,脚一点,舍了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刺向寒宫钰后心。
寒宫钰虽然被他打伤,终是功夫了得之人,慌乱间飘身避过,手一扬,一股烟雾化开,呛得冥红一阵咳,黑衣人又自缠了上来。
等他解决了黑衣人,已不见寒宫钰的人影。
又担心佩衿,顾不得去追寻,返身回了茅屋。解下佩衿,他胸前伤痕,触目惊心,饶他是一个铁汉,都不敢多看,“你挺住。”
手慌脚乱的伸手到怀里摸金创药。
佩衿虚弱的抬了抬手,“不……不必了……果……果儿……”
冥红不见玫果心里早存疑惑忧虑,只是佩衿重伤在身,死多生少,顾及不得其他,这时见他提,才问,“她在哪儿?”
佩衿抬抬头,指着墙角,“暗……暗门……”
如果玫果在,以她的医术,佩衿也多几分存活的希望。
冥红不再耽搁,放开他走向墙角,一阵摸索,果然有一处微微凹进去,用力一按,土墙滑开,露出山洞中的玫果。
见她眼角带血,双眼紧缩佩衿,却是被点穴道,不能动弹,忙跃到她身边,解了她身上穴道。
玫果穴道一解,起身扑向佩衿,被封穴久了,脚上麻痹未消,刚迈出一步,便自扑倒,膝盖上渗出血迹,却并不知痛,没等冥红来扶她,已快速爬起,往前急跑。
迈了两步又自跌倒,索性也不再起身,手脚并用的爬到佩衿身边,将他上身抱起,泪已蒙了眼,“佩衿啊……”
第056章 佩衿啊……
鲜血染红了佩芩的花袍,也染红了玫果的白衫。
佩芩吃力的抬手去抚她眼角的血痕,却在脸上抹上更多的血迹,想扯袖子拭她脸上的血,衣袖上却净是鲜血,无一处干净之处,慢慢缩回手。
玫果哽咽着,“不要动,我先给你治伤。”
佩芩笑着摇了摇头,“没用了,我陪了你世世代代,这次怕是到头了。”
玫果心乱如麻,听他说什么世世代代,只当是他伤势过重,神志不清。
看过他胸前的伤口,颤着手将所带的所有金创药散上那些伤口,可是伤口并不再有多少鲜血渗出,这又有何用。
伤她能医,可是失去的这些血液,哪里去补?为什么不二十一世纪,可以为他人输入大量新鲜的血液,可是如今,空有一身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佩芩艰难的想拉上胸前衣衫掩去,那些可怖的刀痕,“别看了,很难得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