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流年之狐媚君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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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来和锦安宫没有来往,为何今日杨惠妃会唤我侍疾?菊香,你没有和通传内侍说我身体不适,不适合侍疾吗?”
“说了。但是内侍说,杨惠妃专门指了你。”
这会,琉璃刚刚跨进内室,听了瘪嘴一笑,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说,自己如今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德妃娘娘,虽然刚进宫没多久,但是份位也比杨惠妃低不了多少。她不与自己姐妹相称就罢了,还要自己去侍疾!?
她向来做人很是低调,这次为何如此惊世骇俗!?
琉璃不免有些好奇,却半点也不像某些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吹鼻子瞪眼了,哪有她那么看得开。
锦安宫杨惠妃为何专门点了自己侍疾,她如今已是一个避宠之人,与后宫各位主子,应该没有什么厉害关系,而且久居月华阁这个僻远之地,几个月下来,宫中能记起自己这号人物的人,还真不多。
“太后娘娘也准了?”
“太后娘娘没反对,似乎是默认了。这方面奴才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主子久病卧床,之前也只见过杨惠妃一面罢了。杨惠妃就是记得你,也不会唤你近前侍疾才对。”想到这一层,菊香也眉头紧锁。
“别想,你干净帮我梳洗一番,多擦点粉,让脸色看起来白些,至于朱唇就不描了,要让我看起来,像是久病卧床之人。”琉璃端坐在梳台前,仔细叮嘱菊香,对于菊香上妆之功,她信得过。
再加上,杨惠妃怎么说也是从太后宫里出来的人,也不能轻易得罪了去。如此也估摸不了那老祖宗的想法,如今只好见步行步了。
“这方面奴才自然明白,主子要是装病被抓,可不得了。”菊香是宫中老人,自然清楚装病露馅的严重后果。
半刻钟后,琉璃衣着素雅,端庄走于前头,上了月华阁外候着的步辇。
从月华阁到锦安宫,路程倒不算太远,琉璃坐于步辇之上,迎面扑来的热气,让她猛摇动白玉苏绣芙团扇。但是热气也没见消多少。
“菊香,杨惠妃是何疾?”临近锦安宫,琉璃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杨惠妃得了什么病,所以只能找菊香打探消息。
“心绞痛,都有两年半年了。”亦步亦趋跟着步辇的菊香,轻声答着。
锦安宫前院种植着两棵两人抱的榕树,琉璃刚刚下了步辇,走入锦安宫,就感觉到阵阵凉意扑面。
锦安宫是当今皇上赐杨惠妃独住,所以没有别的主子居于锦安宫。虽然当初杨惠妃也不是他自己乐意纳的妃子,但是,既然拒绝不了,也不想拂了太后的面子。对惠妃也相当的不错,人前人后两人都相敬如宾。跟叶贵妃相比,银冷冽可能对杨惠妃的好感比较多。
再加上杨惠妃又是个羸弱的病美人,心里便也多了几丝怜惜之意。从前一个月也总是有那么几天宿在锦安宫。如今,杨惠妃的心绞痛比从前更甚,皇上只好命她少出宫门,好好养病。
只是没想到,叶贵妃妒忌成性,看不了银冷冽对惠妃如此关心爱护,便让人在宫里谣传,说惠妃之所以能当上皇上的女人,是因为她使了诡计,迷惑了皇上,才得以飞上枝头变凤凰。虽然那一切都是太后娘娘设计的,惠妃也只是一只可怜受摆布的棋子。但是,却是她一直难以释怀的心结。
所以,惠妃心性淡泊,也颇有几分傲气。从那以后,便为身体不适为由,婉拒皇上的关心,从此之后,便再没有侍寝过。
安琉璃从菊香那打听到关于惠妃的一切后,心里不免对这个女子莫名的带着一丝好感。如此淡泊清高的女子,掩在这红绿瓦之中,到底是埋没了。心里不免为她感到可惜!
走入前厅,没有其他宫殿过多的奢华装饰,只是几把檀香椅,椅背和椅把洁净无花,左右两墙挂着王羲之字画,画下的白瓷花瓶,插着几朵娇滴带放的狐尾百合。
第29章 一见如故()
屏风之后,就是锦安宫内堂,内堂也是收拾得干净素雅,琉璃心里暗暗思着,看着锦安宫素净的装饰,杨惠妃应该真是低调之人。
琉璃来到内堂的时候,太医正在整理药箱,应该是确诊完毕,要回太医院。
“太医,杨惠妃娘娘无碍吧?”琉璃拦下太医仔细问着,自己既然被指名过来侍疾,就要时刻注意杨惠妃病情,如果杨惠妃出了什么差池,自己也难逃责任。
这位太医已经白发初生,想来也在宫中待过一些时日,加上并非刻板古董之人,虽不知她是那宫小主,也毕恭毕敬回着话:“回主子话,杨惠妃娘娘刚才心绞痛难耐,老臣已经用香片加薄荷精油薰过人中,这会病情有缓,正睡下。老臣也正要回太医院,为杨惠妃娘娘煎制活血益心养神汤。”
“活血益心养神汤可管用?”琉璃低声问着,怕吵到内室刚刚睡下的杨惠妃。
“管用,往日杨惠妃娘娘犯心绞痛,就是服用此汤药。”
“那就赶紧下去安排,免得误了杨惠妃娘娘病情。”琉璃心里祈祷着,杨惠妃能早日恢复,自己也能早日回月华阁。别荒废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如果让菊香知道此时此刻,琉璃还挂念着那后院里的花圃,一定无语问苍天啊!
锦安宫不比月华阁远离皇帝寝宫,地处偏僻,这人来人往的,装病很容易被拆穿。
眼见太医惶恐退下,琉璃便让菊香在内堂候着,自己碎步入内。
琉璃刚刚进到内室,便见一蓝衣侍女,守在锦床旁。
蓝衣侍女她我独自进来,便起身迎了上来,对她欠身行礼:“奴婢锦安宫掌宫宫女付粹见过德妃娘娘。”
琉璃微笑着扶起付粹,见她眉清目秀,衣着行为端庄得体,眉眼一股稳重谨慎之气。
她心想着,这一宫掌宫宫女,定是杨惠妃心腹。于是,她也不敢怠慢,连忙扶起付粹,与她一同细语几声,才向着锦床靠近。
檀木床上那个盖着锦绸闭眼昏睡的杨惠妃,只见她眉目紧锁,面色苍白没有血色。那憔悴的模样真是让人怜惜不已!
琉璃和一旁站着的付粹闲话,问着杨惠妃平日喜好,还有这心绞病由来。对于杨惠妃喜好,付粹到没有隐瞒,一五一十为她细细道来。但是她问到心绞病怎么得来的,她却眼神躲闪,说是自幼便有,只是这两年半来,越发严重。
自幼就得了心绞病?就付粹那一闪而过的闪烁,琉璃就不信她这番话。只是,这再怎么说也是别人的隐私,自己也不好管得太多。
转眼便到了晌午,早上喝了一碗白粥,还忙活着种昙花,这会儿肚子饿得直叫。
和她闲谈着的付粹,听着琉璃肚子发出的惨叫声,抿嘴微笑着道:“德妃娘娘,劳你在这里看着杨惠妃一会,我去外头让奴才传膳。”
琉璃听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忙佯装淡定的轻轻点头,吩咐着快去快回。
最后,在付粹刚要出内室的时候,琉璃想了想轻声唤回,仔细交代着:“杨惠妃心绞病痛,加上天气闷热,胃口定是不佳,让御膳房弄些清淡可口的食物过来。”
“德妃娘娘对于膳食,可有什么喜好厌恶?”付粹临走之前问着,她是怕传来的膳食不合琉璃胃口。
琉璃朝她一笑,轻声说着:“我这人胃口不刁,什么都可以。”反正胃口也不佳,也别让人瞎忙和了。
“奴才知道,这就下去,让人快快传膳。”这次,琉璃没有再叫住她,只见她掀开五彩琉璃珠帘,出了内堂不见人影了。
床上沉睡的杨惠妃,脸色苍白病容明显,就是在睡梦中,也是青黛微皱,想来连在梦中,也被这病痛折磨着。怪不得太后生辰那日远远一督,就觉得她纤细不经风,原来是这两年半的心绞痛所致。
琉璃心里未免可惜着,这个风轻云淡的女人,原来也并非过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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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思之际,琉璃眼末窥看到,床上的杨惠妃睫毛微微一动,心想,她可能是要醒了。
才这么想着,床上的杨惠妃已经睁开眼睛,如水的眼眸仔细看着床顶双凤起舞帐,定神发现原来是在自己寝宫中,她才目不转睛看着床边上站着的琉璃。
“杨惠妃娘娘,你可醒了。”琉璃有点兴高采烈上前,扶着她靠着床沿坐下,然后在她背后垫上一个金丝枕,她才重新在床前圆凳坐下。
“可要喝水?”琉璃轻声问着。
“不了。我真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杨惠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美,轻轻如雾如风,听着心里舒坦,琉璃心想,这样美的嗓声唱起歌来该多动人啊!?
“杨惠妃娘娘传召,我怎敢不来。”既然杨惠妃不口渴,琉璃也没有起身,依然坐于圆凳上,和她慢慢闲聊着。
“我本名惠兰,你就别唤我惠妃娘娘,这惠妃娘娘,我听着耳腻得很。如你不嫌弃,便唤我一声惠姐姐,我听着舒心。”杨惠妃眼中一片平淡,也没说出用意,她们就像是多年相交的闺中密友,在这夏日的晌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风卷珠帘动,侧听树蝉鸣。香阁三两语,嬉戏闺中情。
此般安宁祥和之境,让琉璃和杨惠妃的心不由放宽放松。宫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就是想找个人说说知心话,也不能。因为谁都看不清,那张精致面具下隐藏的心。
“惠姐姐莫如此说,琉璃以后唤着就是。”杨惠妃的风轻云淡之态,让琉璃心里亲近不少,所以也愿意与她交好。
虽然宫中姐妹情淡,琉璃还是愿意相信,杨惠妃会是一个好姐姐。
“德妃妹妹闺名唤琉璃,果真好听。不像姐姐唤惠兰,很是俗气。可见安大人真真是个博学的雅士。”
杨惠妃微微的一笑,胜似夏日里突起的凉风,吹得她心窝荡漾,不由随口夸着:“姐姐蕙质兰心,而且雍荣华丽,妹妹可比不起。就如刚刚,姐姐那宛然一笑,便让妹妹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乎。”
“就你这小嘴,妙语连珠直道不停,幸好姐姐脸皮厚着,不然让你这一夸,不是得脸红耳赤,羞得不能见人。”杨惠妃甚喜,这一开怀大笑,感觉她人也精神不少。
这个时候,琉璃的肚子再次不识时候的叫了起来,她摸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对着杨惠妃苦笑道:“它总这样不长眼睛珠子,回家我再好好教训一番。”
“好啦,好啦,这肚子长你身上,你怎么教训,是不是打算回家多喂食些甜食,就当教训了?琉璃妹妹就别只顾只逗我开心,我们还是一同到内堂用膳吧!”
“惠姐姐怎知我喜好甜食?”琉璃惊讶不己的问着。
“叶贵妃陪皇上离宫,姐姐暂时掌管后宫,总要细心记下各宫姐妹的喜好,也可少些出错。”杨惠妃摊开锦绸,琉璃赶紧过去,扶着她穿上绿色绣花鞋。
“惠姐姐这番劳心劳力,妹妹先行谢过。”琉璃扶着杨惠妃出了内室,在檀木桌旁坐下,此刻付粹传膳回来,跟着她背后的四名内侍太监,手上端着精美食盘,琉璃仔细算着,一共八盘,一律都是清淡雅致的食物。
芙蓉鲍汁凉瓜,虾仁清炒百合,蘑菇炒菜心等,最后还有一煲鸽子人参汤。杨惠妃因为病着,所以食欲不佳,所以大半的食物都进了琉璃的胃。
吃完第二碗米饭,琉璃放下玉碗的时候,刚好撞见杨惠妃一脸好气的看着自己。
琉璃不免双颊生霞,眼睛盯着饭桌一片狼藉的杯盘,不由不好意思低声唤道:“惠姐姐,你可不许说给外面知道,我这饿死鬼的吃相,都怪你这边食物好吃得很,我一时难忍。”
“姐姐自然会为妹妹藏着,不过姐姐有一事要问,你可得实话回答。”杨惠妃隐了笑意,一脸严肃看着我。
“惠姐姐直问便好。”
“你在月华阁待得好不好?”
“极好。”琉璃实话实说,杨惠妃这么一问,琉璃也明白,她为何一脸严肃,原来她想错了,今天看她这饿死鬼的模样,以为自己在月华阁待得不好。“惠姐姐,你会错意了,我今天饿,是因为早上吃得少,而且来你这之前,我去小园先忙活的一会。”
“那就好,以后如有什么不顺,便告知姐姐,莫把姐姐当外人。再说,你这傻丫头,好好的红鸾宫正殿不住,跑去那僻远的月华阁。真是猜不透你想些什么!?”
“惠姐姐待妹妹的好,妹妹记得真真实实的,至少为何住在月华阁,也就是图个清静。以后我会经常过来混饭,到时姐姐可不能小气推脱。”
“妹妹净说荤话,妹妹能过来,姐姐心里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推脱?”
这般嬉笑之间,奴才们已经把剩饭收拾下去。
琉璃扶着杨惠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