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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韶华舞流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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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为过。

从未见此情景的莹然和一干影卫眼中划过一道意外惊讶之色,只是片刻,都已回过神来。

影卫们只是觉得,不论陛下与二皇子如何,都与他们无干,要记住的只是自己的职责,其余的,该忘记的便忘记,该无视的便须无视。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齐刷刷的,眼神往下一敛,竟是面无表情的当作未曾看见眼前的情景。

莹然却在诧异过后露出一抹微笑,在她眼里,陛下便是陛下,溟月殿下也仍是她的主子,不论是异星也好,逆伦也罢,只要主子开心,便怎么都好。

刘易注意着周遭这些人的表情,神色不动的脸上闪过一丝欣然和宽慰,稍纵即逝,而后又面部表情的垂下了眼,继续守在祁诩天的身后。

安若蓝见到这些,却满脸怒意和疑惑的站了起来,“你们都瞎了吗?难道不曾看见,陛下在做些什么?他被异星迷惑了,你们还不阻止?!”她又指着祁溟月,“你就是个妖孽!让陛下做出了乱伦的丑事!惑乱天子,弑杀母妃!才会受到老天的惩罚,断子绝孙,此生无后!”

“那又如何?溟月既钟情于父皇,便是注定了要无后的,溟月都不介意,母妃又何必多事的为我操心,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也许对古时之人来说,无后算是大不孝之罪,但对他来说,不具任何意义。祁溟月悠然的坐在祁诩天的怀里,环住了他的脖颈,似乎挑衅一般,贴近了他的脸庞,在唇上落下一吻。

祁诩天勾起了唇,露出一抹笑意,环于祁溟月身上的手臂移到他的脑后,略微施力,按下他才欲离开的身子,探出了舌,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缠的画面让安若蓝几欲疯狂。

先是事情败露被贬到此处,失去了地位和所有的荣华,继而又得知她全心信任的韩梓麒竟是在利用她,往日的感情都成了一场骗局,而眼下,祁诩天竟在众人面前毫不忌讳的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却没有一个人对此有异议。莫非,世人都疯了不成?!

对,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都不能信!那些被她下令除去的宫女不也一样,只要是弱者,都会被轻易踩到脚下,信了谁,便是死,死无葬身之地,她不同,她还有依仗,还有连心蛊,不会任人宰割,谁也别想害她!韩梓麒不行,祁诩天也不行,还有那个异星,他更是想都别想!

安若蓝狠狠咬着唇,一边喃喃自语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而下,突然厉声叫道:“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输给你!你休想杀我!还有你,祁诩天,总有一日,我还要昭告天下!堂堂苍赫帝竟与年幼的皇子做出乱伦之事!我要让你们,让苍赫,被世人唾弃!”尖利的笑声带着疯狂,流淌的鲜血使她如噬人的女鬼,凄厉骇人,正在众人忍不住皱眉之时,却发现二皇子一声轻咳,竟也吐出血来!

“连心!”莹然惊呼一声,只见安若蓝哈哈狂笑着,竟是打算把头往墙上撞去,正在这时,却见身影一闪,她的身子忽然软倒在了地上。

只见在她身旁,总管刘易缓缓收掌,不见丝毫慌乱的神情,又站回到了祁诩天的身后。

安若蓝已昏厥,已经无法再伤到自己,也自然不会引得溟月蛊毒发作,幸而这回并不严重,祁溟月抹了抹唇边的血迹,见祁诩天嘴边也有,便略略倾身,自然的舔了去,祁诩天却舔了舔唇,动作间带着嗜血的诱惑,低言了一句,“溟儿的血味道可不错。”眼神却望向了躺在地上的安若蓝,逐渐转为了殷红的深邃。

“叫人日夜守着,不可再让她自残,若再有今日之举,直接弄晕了便是,大不了,叫她成为日日不醒的废人。”

听了他的话,莹然却摇了摇头,“陛下,不成的,连心蛊闻血而动,只要体内血液经络有丝毫紊乱异常,都会引发子蛊,即便真的日日沉睡,也有一日会体力衰竭,血脉干枯,到时子母双蛊同时诱发,寄主只有死路一条。”

祁诩天蹙起了眉,也觉的难办,即使真的留下安若蓝性命而不伤她,万一她先于溟儿死去,到时溟儿怕也会受到牵连。他怀里的祁溟月却是另一番心思,即使有万全之策,保得连心蛊不发作,但此生都要受制于人,让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人手里,他情愿一死。

似乎猜到他此时所想,祁诩天喝道:“不论如何,溟儿不许乱来,知道吗?”

祁溟月淡淡颔首,“父皇放心,只要有一丝希望,溟月也不会放弃的。何况如今才中了连心蛊,时日不久,还有的是时间来找解决之法。”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沉寂,都开始为那连心蛊而苦思起来。

卷一 第三十五章 毒源

香炉之内缕缕清雾缭绕,若有若无的清冷淡香为夏末的午后添了几分慵懒惬意,虽已过正午多时,但室外的热度丝毫不减,倒是显得置身所在的寝宫愈发凉快起来了。

“莹然可是有心事?”祁溟月躺在榻上,虽然拿着书册,却未用心去看,双眼正注视着一旁状似发呆的白衣女子。

莹然霎时惊醒过来,“啊,殿下?奴婢一时走神,不知您先前问的什么?”

“你有心事。”这回不是疑问。

她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位殿下,于是点头答道:“莹然确实心有所思,只是还一时无法确定,故而不敢对殿下妄言。”

“何来妄言,莹然既然有事,便说出来,才好让溟月为你分忧。”放下手中书册,他牵过莹然的衣袂,带着些少年的耍赖神情,晃了晃,“莹然说是不说?”

殿下的一举一动素来优雅从容,总也让人忘记了他才十二岁,如今的模样却是少见的可爱,莹然不由抿嘴一笑,“殿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回在地宫之时,听说了那情牵还有引魂,莹然觉得略有诧异罢了。”

那时他便察觉她神情异样,果然其中还有些什么,“莹然为何诧异?莫非这些毒物都不是寻常可得?有何来历?”

“殿下猜得不错,这些毒物应该都来自安炀,而且甚为难得,寻常之人便是听都未曾听说,更别提用来下毒了,若非莹然出生安炀,恐怕也不会识得。”

“听说莹然曾师从医毒,那你所知便是从伊家之处得来的了,看来此人果真颇有学识。”

听他这么说,莹然低下头去,似有无限感慨和感伤,“师父他会毒会医,却从不用毒伤人,即使身处险境,他也不愿用毒自救,莹然无奈,才会使毒伤了人,却被师父逐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祁溟月看了一眼陷入某种回忆中的莹然,见她面露凄然之色,转而问起了先前之事,“莹然说无法确定,不知无法确定何事?”

“奴婢怀疑,唆使下毒之人,所得毒物全都来自安炀,先前已说过,它们都甚为难得,而事实上,不止是难得,简直无法得到,除非是安炀的皇族,才有可能。”

“莹然的意思是,这些全是安炀皇宫内的藏毒?”韩梓麒竟与安炀有牵扯?那么他的所为究竟是针对个人,还是针对苍赫?

“虽非皇家御用,但想要制得,或是从江湖隐匿之处找到这些毒物,也非易事,而有此人力物力,且耗费得起的,也只有皇族了,故而莹然才无法确定,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有人蓄意针对殿下。”溟月殿下的性情才华世人皆知,还有陛下对他的喜爱,可以说若是失去了殿下,苍赫必乱。

“多谢莹然相告,此事我会告知父皇,若韩梓麒确是心怀叵测,那么他的日子也长不了多久了。”

自那日离开地宫,安若蓝便有些疯癫之状,时好时坏,有时说有人要杀她,有时又似在对人说话般的喃喃自语,时而轻笑时而羞涩,让人猜测,她兴许是在重温儿时与韩梓麒相处的情形。

为了保证她不伤了自己,影卫是时刻不离的,虽如此,父皇还是日日眉头深锁,想是仍在为蛊毒担心,他却日日悠闲的躺着,不是他不愿起身,事实上是父皇不让他随意走动,他便只好如病人一般,无所事事的歇着。

听说宫里近日也并不太平,自从安若蓝被关入地宫,安辕便告病在家,朝中上下人心惶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在皇宫之内,终于传出了安若蓝下毒之事,只是还无人知道,遭殃的是祁溟月,俱以为是谋害陛下未果,阴谋败露,才会被关入地宫,加之多日未见二皇子出现在陛下身边,更是确定了安氏一族将被问罪的猜测。

在一片风生水起的讨骂之中,后宫内的悠烨阁却始终沉寂无声,不知韩梓麒是否知道事情败露,始终未见他有所行动。

但今日既听莹然说了这些,也不必再等,看来还是要早些去问问才是。

才要起身,却听见红袖跑了进来,“殿下,你猜猜,今日陛下给你寻了个什么来?”

“红儿见了便欢喜的,莫非是个俊秀过人的才子不成?”祁溟月见她满脸欢笑,脚步轻盈的走进来,不觉开口打趣。

却不料红袖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捂嘴惊呼了一下,“殿下如何知道,陛下叫人寻来的正是位才子呢!”

祁溟月也有些意外,“父皇叫人寻来的?寻来作甚?宫里可不缺满腹才学之人。”

“听说是位乐师,陛下怕主子无聊,特意命人去找来的,据说此人擅长音律,尤其是会多种乐器。”

想是前些日子提过的了,习了蒋瑶所授的天音心法,需要学习某种乐器方能施展,怕他与蒋瑶太过亲近,才会另外找人来教的吧。

祁溟月了然一笑,“在屋里待久了,确实有些不耐,正好寻得这个空,可以学得一门技艺,虽说乐理懂了,但尚缺名师指点,他既来了,便传他去偏殿吧。”

红袖一溜烟的去了,莹然才面色沉重的说道:“殿下,红袖不识轻重,不知你如今不适宜劳累,今日天色已不早,不如明日再传吧。”

祁溟月冲她轻轻一笑,“莹然真是体贴,不知将来谁娶了你,那便是有福了。”并未命人唤回红袖,看来是打定主意今日见那乐师了。

“莹然会一辈子侍候殿下。”若要嫁人,她便不会来了苍赫皇宫,既然来了,又遇上这么一位主子,她便不会生出离去之意,敛下眉眼,却不知为何的染上一些轻愁,莹然无声的一叹,随着祁溟月身后去了。

来到偏殿,除了红袖,已有一身穿青衣的男子在等候,见祁溟月踏入殿中,连忙走上前去,才要见礼,却怔怔的望着身前的少年发起呆来。

只见少年散着发,悠然踱步走到了他身前,含着笑意的脸庞似明月般皎洁,一袭月白衣袍,更衬得他犹如仙人之姿,清澈的眼眸深邃平和却带着些冷淡,男子望着身前的少年,几乎不敢相信有着如此气韵之人只有十二岁。

“你在瞧什么?”

听见他突然开口,平和却疏离的语声让男子醒悟过来,连忙躬身行礼,“在下墨与,见过二殿下。方才唐突,望殿下恕罪。”

“嗯,起来吧。”祁溟月淡淡应了一声,坐到殿内最高处的椅上,歪着身子好奇的扫了一眼,“听说你擅音律?”

“不敢,只是略懂罢了。”墨与望着少年毫无顾忌的坐上了那显是君王才可入座的精致椅榻,脸上现出了明显的诧异。祁溟月见了他的表情,不由闪过一丝笑意,这人倒是有趣的很,心思全在脸上摆着,叫人忍不住想逗弄一下。

“不知墨与擅长何种器乐?”斜斜的靠在椅上,祁溟月漫不经心的握起一缕红袖的长发放在手中耍弄着,时而放到鼻端轻嗅,姿态无比的轻佻肆意,“红儿用的什么,叫溟月都舍不得放手了,香得这般好闻。”

面貌秀丽的侍女与那少年之间,瞬间溢出一种情丝旖旎的气氛,尽管他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和浅浅的一勾唇,却已叫人忍不住心跳起来。

墨与见此情景,连忙低下头去,脸上竟是红了,他没想到,看来如此雍容高洁的小皇子,会在他这外人面前这般言行无忌。

红袖却是呆了一下,眼珠一转,立刻做娇羞状的低下了头去,惹得一旁的莹然拼命忍住了笑,忍得十分辛苦。

祁溟月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只是耍弄着红袖的发,兴味的眼神望着下方站立之人,只见墨与始终低垂着头,从露出的耳际看来,已是红了一片,还尽量缩起了身子,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就差没把整个人埋入地下了。

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终于决定放过这位乐师了,慢悠悠的开口道:“把你会的一一说来,我瞧着不错的便向你学,你看如何?”

墨与自然不敢不应,一一说了,祁溟月听他所言,觉得他确实有些才学,便命人把所有提到的乐器都取来了,觉得有兴趣的便让他演示一番,最后挑了个比古琴更宽大的长形乐器。

“此乃弦筝,音域宽广华美,其乐声悠扬深远,不论是温婉古雅,还是慷慨激越,都可随心而至,殿下若是喜欢,墨与这便授予殿下演筝的技法。”

祁溟月觉得听来不错,观其形状,类似所知的古筝,只是琴弦之数略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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