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命浮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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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开心,连带着伺候的下人也沾了喜气,时不时就得打赏,一派融融。
回宫次日。
十四未做耽搁,假借几个扑朔迷离的案件,在她这一派的臣子们的配合下,她请旨南下。
御批。
却想不到临行时,女皇给她硬塞了一堆人!
这前前后后的这一堆人,包括人臣几位元老、护卫一打、家眷一只、奴才若干,甚至于还御赐了俩貌美如花的夫待给一众打包!
原本打算轻装从简的十四,头疼的看着这声势浩大的快赶上女皇出巡的队伍,心中不禁感慨:她对这女儿的宠爱只差拱手让出皇位了!
叹了口气,羡王朝着女皇中规中矩的拜了拜,便认命的上了车辇。
只听一声“启程!”,车队这才有条不紊的徐徐开出,浩浩荡荡的朝南去。
因着女皇的大手笔,她折腾了三日便也忍无可忍,这车队的速度简直不能太慢,莫说一日走不出几十里路来,断是一冒头就看到众人那游玩野炊的潇洒劲,又不好得说他们什么,毕竟那几位都是国家‘栋梁’立有赫赫功勋,便觉憋屈。
若说她执意快马加鞭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光想想那几个老功臣,又一把年纪,她也不好意思折腾人不是?
可若是不赶路,这般速度过去,只怕正事她也甭想办成!
最终她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把小王妃也给拉着入了伙。
于是乎,出发的第五日夜里,十四便如愿以偿的轻装从简,只带了一队护卫悄然离去,让她那羡王妃坐唱空城计,留了身形与她相似的一个暗卫,必要时可带上围帽穿上华服,扮演她的替身。
于情于理,这分身大法轻易不会被识破,唯一考验的无非是她那个小王妃的心理素质。
到底是深闺养大的男儿,跟了羡王这货,竟还要担惊受怕的为自己的妻主撒下这弥天大谎,到底事关皇家子嗣安危,他能够担下来足见对这羡王的用情至深,所谓情深甚至到达了为了对方可胆大包天的程度,在女尊世界中男子做到这一步,确实不易。
坐在辇车里,他手心紧紧攥着自家妻主离去时换下的衣裳,一阵后怕的紧,身体不可抑制的隐隐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熊胆,竟然应下羡王的要求!
论说后悔?
不禁,他又想到额头上哪软软的触感,心中又仅剩下满腔外溢的甜蜜来,脸颊因此又滚烫了几分,那阵后怕便似一阵青烟滋溜一下,没了踪影。
怎么可能后悔?
重来一次,他还是要答应她的!
海棠越是回想起羡王离去前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的那个吻,是那般的温柔想着想着,心若擂鼓,若是外头没人,他此刻定要抱着被褥在床上滚来滚去傻笑着撒欢,从而证明他是有多么开心。
抱紧了那件衣裳,鼻息里嗅着里头残留着淡淡的药草清香,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味道,不觉傻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呓着只有自给听得见的声音:“能帮上王爷,海棠心欢喜。”
真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傻孩子。
且说十四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时,便着手加固防护与疏导民众的工作,勤奋得像只小蜜蜂。
奈何这天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方人臣简直混账,她虽贵为皇女,虽自备修缮款,奈何这蛇鼠一窝的乱臣,愣是给她平添不少堵,若非她带来的暗卫身手了得,只怕早已悄无声息的命丧此地。
若非她亲自来了一趟,还真不知道事情棘手不棘手,还可以体现在一群损人利己的队友头上。
于是,堵着堵着,她不痛快了,她不痛快了,于是那些吃了熊胆的猪队友也就更不痛快了!
事从缓急,十四掀了亲和有佳的面具,不仅占了知府衙门,连知府也给她捆了下去,回头就把闹腾得最凶的挨个着护卫给挨个绑了出来,等人察觉时,大小官员近八成早扔牢里了。
十四再不济也是王爷出身,没了领头羊,喽喽们真要明着跟她作对自是不敢,带头的都给抓了起来,那些个失了领头羊的幕僚们也就只能三天两头往十四那里送点刺客什么的,以期能舒舒心、化化郁气罢了。
一时间,平民百姓倒是拍手叫好,文人墨客则纷纷大骂羡王这胡作非为的做派,它罔顾纲常!同时,落狱家属纷纷派往各地的求助信,与各地鉴于羡王那无法无天的胡作非为的折子,陆陆续续飞忙起来。
这些她都懒得管,不断的临时任命一些相关负责人,放开了手去的做:修缮堤坝、迁移下游民众!这两个工程催赶得急,加上半夜里频频送上门的刺客,白日忙,睡不安,一段时间下来,便消瘦了大圈,却丝毫动摇不了她的决心,只费力地犹如陀螺旋转般飞快的忙碌着。
两个月后。
羡王妃接到十四的信时候,还不知道十四在那头已经把近八成的官员扔下牢狱,各地纷纷上奏折斥责,还有三不五时就有人想要了羡王命,只按照她所说,一路购买物资一路照计划原速朝南行来,这慢悠悠地一路演戏一路屯粮,一路思念妻主,总算是赶到了目的地。
什么?
羡王失踪了!
王妃闻讯弱柳迎风的摇了一晃,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还回味不过来他的妻主失踪的消息。
听说羡王还斩了逍遥侯!
逍遥侯旧部为报仇扮成山贼连夜追杀羡王,当日夜里死伤几百,羡王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而逍遥侯家眷与私兵当天夜里也不知所向,定是连夜逃亡去了。
如今的城市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又一连两日大雨倾盆不见消停,好似连暗沉的黑云里头那滚滚雷鸣都在暗示着羡王爷遇难了!
王妃听到这里,一口气没提上来,哭的昏死过去!
与他一并受刺激不小的几个老臣,看着王妃都晕了,也都应景的跟着,昏了昏。
这事,闹大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思似乎都默契的一统起来,全自发的挖掘起找人的本领,各显神通。大家忙里忙外,有体力的都派出去满地搜寻,没耐力的都躲在屋里出谋划策,唯有在精神上彻底失去主心骨的羡王妃天天顶着哭的红肿的双眼,不停地在外寻找,一对玉足都磨破了几个泡。
大雨是越下越滂沱,如羡王所料,洪涝灾来了!这会子,王妃纵使想多走走找找,也无几处安身落脚,涝灾是越发的严重。
庆幸的是,半月以来的暴雨冲刷下,堤坝硬挺着没倒下,漫过的浑水虽然致灾不轻,却也没闹出多少人命,彼时重灾区早已人去楼空。而数万人赖以生存的粮食早在暴雨洪涝下也仅糟践了十之有二,倒是良田,那损失叫一个大。
这一切多亏了羡王,可众人如今却依然没有得到羡王的消息,大抵都在心底揣摩着,只怕羡王这一失踪是有去无回了,唯有与她结发之夫,日夜不弃,漫山遍野地搜寻那个人的下落。
很快,暴雨在一个夜里悄然放晴。
而皇城派遣下来寻找羡王的部队也都尽数到达,若非谕旨要羡王妃宽心等候,只怕那小小的人儿真会没日没夜的找她到崩溃,累到无绝息!
看到上头派下来领头的是左相,随行的还有海棠长姐,众人宽心不少。
海棠的长姐前来多半是冲着照顾自家弟弟,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至于左相,她此行主要目的其实是打算接手那个被下狱近八成的官员棘手问题。
毕竟就是那些官员在有错,杀鸡儆猴即可,哪用得着做这么绝,这是众官员的心声,也是众官员透过这件事惶惶难安的理由,无非都怕日后羡王再胡作非为受罪的会是自己,便才日日递折子,变相给女皇施压。只荒谬的是,那折子堆积如山上头没甚反应,反倒是一听羡王失踪的消息,立马就派了人下来,奈何君臣离心,左相自告奋勇请缨奉旨,肚子里打的却是别的主意,想趁此机会收买点人心,至于找羡王的事,她私以为,那样的皇女,找回来作甚,随便做做样子即可。
这边左相一众刚赶到,还未来得及亲问一下牢里受苦受难的广大官员同胞们,那头由女帝指定的一队亲卫竟找到了失踪半月有余的羡王!
左相大惊!竟找到了?
据说还是羡王她自己走回来的!
只不过当时羡王撑不住重伤脱虚的身体,倒在了距城门不远的泥泞处,碰巧这队女帝亲卫兵出城撞见,当即带了回来。左相咬牙:都不知道该说她羡王福大命大,还是该说祸害遗千年了。
羡王找着了的消息羡王妃那时还不知情,那时他已经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昏死过去,急的一屋子人和大夫手忙脚乱,这头刚开了药,那头就喧哗羡王找着了,大夫又给抓了过去。
夫妻俩都烧得厉害,相对于羡王妃,羡王那一身脓血渍黑的伤口与温度更是骇人十分,连带着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可见半月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罪,几个大夫看过都觉得这羡王只怕,只怕是救不成了。
可若是人真的救不活,依着当年羡王母妃的例子,众医断不会怀疑,女皇暴怒之下,不止人头落地那么简单,唯有咬牙施力,死马当活马医!
左相表面上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慈相,实际上心底下早已经骂开!
不是说洪涝灾情严重,羡王失踪半月基本是找不回来了吗?
这祸害!竟半死不活的给人抬回来了!
要是撞见的是她派出去的人该有多好,就不该把这要死的皇女给端回来!死了干净。
一夜未眠。
一屋子的人包括几位老臣、左相,各自揣着心思,天刚蒙蒙亮,便听到屋里传来一声“王爷醒过来了!”一时之间,皆不知心中甚么滋味,总之更讨厌羡王这个惹事精多一点吧?
几个老臣互相递了无奈的眼神,便跟着左相进了里屋。
此时的羡王连说句话都带着喘息,虚弱得不得了,若非是皇家亲卫前去寻找的,只看这张消瘦得连眼窝子都快陷进去的眼,真真没几个能一眼认出她就是女皇最宠爱的皇女羡王爷的。
十四看左相也来了,心下多少了然,只吃力的交代了几句,却断断续续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道:“这几日暂时放晴,继续将下游的人迁往高地。清点一下王妃带来的物资,先摆着,还不到发放的时候。牢里那些官员暂且不能放出来,否则只会添乱,都被参了那么多奏折,也不差这些日子的。”
吃力的说完,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再度睡死过去。
第4章 恨嫁(女尊苏文)【004】()
果如她所料,更大的洪涝说来就来,若非羡王先一步做下许多防范,左相不敢想,不敢想灾情将是何其严重。
不说此地万计人口,沿着下游紧可能受灾的人数叠加起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一回,连左相都有些不得不高看一眼这以往纨绔的蠢货,倒不是因着这么一件瞎猫碰见死耗子的事对她印象改观,但这件事上,确实让左相不得不多看她一眼。
难道众人常言羡王洗心革面并非是什么空穴来风的谣传,这妮子确确实实是开始长脑子了,也确确实实更长本事了?
想到自己到了此地,亲眼所见洪涝防护的措施与预备有条不紊、亲耳所闻百姓对皇女的称赞发自肺腑,了解了那一向纨绔的皇女在此地并非奏折所言为非作歹,不得不说,左相哪怕一直以来是对这皇女是深恶痛绝的,此时此刻多少也有点动摇了点政思,或许?
于是乎,左相在沉思那个“或许”的日子里,很给羡王面子的,没有去慰问地牢里的同事。
又几天羡王总是清醒的时候能多得一会功夫,有了之前那神机妙算一般的帷幄,左相到底还是配合着听了几顿安排,而牢里那一众苦兮兮望眼欲穿的人儿们又一次被她遗失脑海,只岁以静养地闲看着赈灾一事呈现一片大好景致,心下揣摩着那个“或许”。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本来有关洪涝灾害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左相,此刻正与,原本揣着伺候不成器混账皇女的大臣们,面色越发红润有光泽,对十四皇女羡王爷的满意度破天荒的到达一个勉强顺眼的指标。光是每日里出巡,那些受惠的灾民将她们这队“代表们”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心怀那叫一个舒畅到不行!于是乎,她们看那“病秧子”的眼神无端也多了几分慈爱之相,一团和气!
也就只有一个人整日里还能端着张愁眉苦脸的模样进进出出了。
这人便是海棠。
几日来他手帕都绞坏了几绢,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总像受了天大的冤屈,叫十四看了苦笑不得。
“王爷是何等精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