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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叶倾辰-第39章

小说: 一叶倾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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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life; whats the use if you killed inside

I′m so glad I found an angel

Someone

 Who was there when all my hopes fell

I wanna fly; looking in your eyes

Because you live and breathe

Because you make me believe in myself when nobody else can help

Because you live; girl

My world has twice as many stars in the sky

Because you live; I live

Because you live there′s a reason why

I carry on when I lose the fight

I want to give what you′ve given me always

Because you live and breathe

Because you make me believe in myself when nobody else can help

Because you live; girl

My world has twice as many stars in the sky

Because you live and breathe

Because you make me believe in myself when nobody else can help

Because you live; girl

My world has everything I need to survive

Because you live; I live; I live

容仁百听不厌的曲子。

十五岁开始的破旧如纸般的年华,却复制不出牛皮纸的味道,也做不来那种视觉的逼真,更永远显现不出背后的色彩。亦或许,那背后真的是一片灰白,如他一直所认为的。

每一笔的勾勒,每一抹的痕迹,对于那个年纪的他,只能极力隐去浓郁的伤悲、不甘,若无其事地做个孝悌之人。

亲所好 、力为具 、亲所恶 、谨未去 、亲爱我 、孝何难 、亲憎我 、孝方贤 、亲有过 、谏使更 、怡吾色 、柔吾声。做容百川的乖儿子。

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尊长前、声要低、低不闻、却非宜。做容弈的友善兄长。要知道,泱泱大国,古来的礼法,若是容弈对他来半句“不悌”,那么,庶出的他可是能被轻易踢出族谱的。

容仁自小在国外长大,只有随母亲回国拜访,外公外婆具是教育工作者,才会由此接触到一点。因而他是不识这些礼法宗义的,一切得亏了归返容家大宅。

容老爷子,也即容百川的父亲,当年是极力反对容仁母亲嫁入容家的,甚至割断了两人的联系,门当户对的王家小女儿乃其钦点的儿媳。

十五岁,如孤雁的悲鸣,嘶哑无助,却无奈。信奉的主同他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有点大,大得过头——相依为命的母亲病逝,突然冒出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母亲直到最后都没有提起他的生父,临终前他的手是被托付到继父掌中的。容仁当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虽然知道自己按理应该是混血儿,而又真真是个纯正的中国人。

那个没有俊逸的外表,甚至圆亮的脑门给人一眼强烈视觉冲击,个子比十五岁的他高不了多少的法国工程师,从容仁记事起就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埃尔没有法国人惯有的浪漫情怀,甚至有的时候能称得上木讷,但总能从一些细微之处流露出他对妻子,对这个没有血缘关联的儿子的疼爱。

不知道容百川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容仁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阴沉的日子,虽然那天巴黎难得的阳光晴好。

与继父一道带了铃兰去墓地看望母亲。每次,埃尔总是很贴心地留容仁与母亲单独待上一会儿,自己去不远处的车里,燃只烟。他以前是极少吸烟的,可如今这似乎成了探望她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那天,同往常一样,埃尔在车里等他。一个黑色的立领中山装打扮,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在容忍毫无防备的时候奉上了一捧满天星。

这着实奇怪,满天星从来都是陪衬,可眼前这一大束满满的都是,再无别的花。况且,妈妈最是爱满天星,他从来没听说母亲有这样一位相识。

刚要开口,便被那人摆手打断,容仁瞥见他身后百米开外,清一色黑衣待命的保镖。

容百川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他的儿子,轮廓,太像年轻时的自己,自己遇上她时就是这般模样吧。那些冰封在心底的记忆,有开始,没有结局。

“你。。。跟我回去罢”好久,容百川才微微开口,表情没有异样。

容仁看不见墨镜后藏着的眼睛,只能瞧见他太阳穴处突突的经络。

“请问,您是?”容仁只会简单的汉语日常交际,法语纯正娴熟,此亦他母亲特意为之,她不愿意儿子与那人有什么交集,她只希望孩子能够在这端安安稳稳,快乐地过活。

容百川听了这句话,还有那不明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她没有跟他说起过自己,心像忽然搁冰水里走了一趟,抑制不住地略微激动:

“是爸爸。。。。。。”上前固住他的胳臂,近距离定定地打量他。

“。。。。。。跟爸爸回家。。。”容百川欲揽了他身子往自己的车去,不想被容仁一把挥开,

“不好意思,我想您认错人了”他汉语说不来,便用的法语,说话间朝埃尔的方位望了望,埃尔看到这边的状况,已然一脚下了车,“我得走了,不然我父亲该等急了。”容仁丢下这么一句中国话,容百川听得懂的话,头也不回地朝反方向走去。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一点都不平静。在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容百川之后,容仁与埃尔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

埃尔负责的一个项目碰到了麻烦,以他的为人和职业素养是绝不会出这样的问题的,容百川的一句话让容仁明白,一切都是拜容百川所赐。

商人果真是商人,用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手段掠夺一切想要的,骨肉亲情也没有例外。不过,容仁承认这招确实奏效,他不得不松动了。在母亲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他们母子,把他们放在心上,埃尔待他极好,甚至为他放弃了子嗣,他不能让容百川毁了埃尔。

“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有一点,不要为难我父亲。”十五岁的孩子,不符年纪的担当。

容百川被他左一个右一个的父亲惹得大为光火,可这孩子好歹是松口了。

“本来就是没关系的人,我也不打算费这个神”他事不关己地搅动杯子里的咖啡,终让容仁捕捉到他的冷漠。

容仁“腾”地站起来,“没有他你以为我今天还能坐在这儿?!”说罢抿了一口咖啡,放下的时候状若无意地抖落在容百川面前,溅在他的衣领,溅在他的脸上。

容百川的心漫过一拨又一拨的失败感,无力感,一个人容色狼狈地在咖啡店坐了好久。他已经错过了十五年,即便容仁恨他,以后他也要把这个儿子绑在身边。恨,不也是一种感情吗?!比没有知觉好吧。。。。。。

埃尔没有什么事,也不知这其中的门道,容仁暂且放了心,却无法忽视另一回事,与容百川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应群里亲的要求,更了容家的番外哦。。

群号:121467436

求虎摸,求包养。。。。。。

有什么会在最新公告里说的,大家关注哦。。。

65

番外(四) 。。。

容仁要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变数,没有奇迹,他想抵赖都抵不了。

他之所以一定坚持鉴定,究竟还是心存了侥幸的。再者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不要指望他能有什么手段反抗,很单纯地想多些时间待在这儿,待在埃尔身边,待在家里。

除了关于出生的那么一点争议,他跟一般同龄的孩子没有区别,享有的快乐丝毫不比他们少,拥有的城府也丝毫不比他们多。

他真心喜欢埃尔,更感激埃尔。

跟容百川回去,人生地不熟,还躲不开有明枪暗箭,但他没有选择。容仁执意要离开,埃尔劝不动,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犯轴了,唯有尊重他。

临行前的一天,埃尔到很晚才回来,早就过了下班的点,到家的时候看见容仁蜷缩着抱了膝盖坐在一堆四散的东西中央发呆。他没有作声,静静地踱来他身边,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来。

容仁的目光追随他的手,在手触到埃尔亲自动手做的那个镜框时,他感觉到某些不可控制的情绪愈演愈烈,

“。。。。。。爸爸”

埃尔没有回头,只是应了声,大手在照片上摩挲,是容仁四岁的三口全家福。那年,孩子玩耍磕破了下巴,缝了线,拍照的时候疤痕还未褪尽,故而别别扭扭的样子。

“爸爸”容仁又叫了一声。

埃尔循声望他,容仁这才发现他的眼周泛了些湿润,他走过来蹲在他身后,亲吻着孩子的头顶,发丝服服帖帖。

“爸爸在这儿”

“爸爸,我只要这张”容仁指了指埃尔手中的照片,“其余的都留给爸爸。。。。。。这样爸爸就不会忘记我了。”

埃尔忽地语塞,“傻孩子”宠溺地拨他的头发。若有心要忘记,即便留着这些也记不住;若是不想忘,即便没有这些也忘不掉。

“爸爸怎么会忘记你呢”

容仁听了这话,安心地回抱父亲。

这一夜,容仁是在埃尔怀里入睡的。不过,谁都没睡着。到早更上,才微微盍了眼。

容百川派了人来接,容仁被敲门声吵醒,发现埃尔已经不在屋内。

下床,洗漱,穿爸爸给买的衣服,吃爸爸做的早饭,一切都妥当,方慢悠悠去开门,容百川站在门外,周围是他见过的死忠保镖。

手下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不见回应,折回楼下车里请示老板,容百川静默了几秒,下车。在门前,不敲门,不作声,两手交叠在身前,就这样等着门开。

他知道,要容仁开个门尚如此,更何况敞开他的心呢?他的确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他没有资格要求容仁什么。补偿也好,讨好也罢,今后他愿意赔上一千一万个小心。

“能走了吗?”容百川微笑着询问。

容仁不理他,兀自穿鞋,保镖上来拉行李箱,他倏地一下子夺过来,狠狠瞪着。

在容百川的示意下,保镖退到门外。容仁跟个炸毛的小刺猬般稍稍收敛了些,环视屋内。

容百川是第一次进来,比不了容宅的奢华,却是很温馨的布置,这才是忙碌了一天渴望回的家。

靠近里间的一整面墙上全是这个三口之家的照片,他看到了那个回忆中的女子,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音容笑貌,一如往昔。

只是,她眼里的温情再也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身旁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曾经,这眼里盛了他无法自拔的沼泽。

间隔处是密密麻麻的对话,看了就让人生羡的一家。

外面飘起了细雨,有些打进屋里来。容仁跑过去关窗子,容百川跟着踏进来,手边是孩子写给埃尔的字条——

“爸爸,我不在要记得按时吃饭。”

容仁拿笔在窗户边写了一行:

“爸爸,记得开窗户,不然又要难受一阵子,我不能给你拿药了”

回身发现容百川站在餐桌旁,一股戾气顿现:

“谁准许你进来的?!”打从决定跟他回去,容仁便一字半句的中文也不说了。容百川的法语不精,勉强能听懂一些,随身得带个翻译才稳妥。

他没听懂这句,但从儿子的表情就能读出来,容百川讪讪地往外踱,后面的一杆子人都惊住了,保镖们不禁脱腭,面面相觑,不明老板这是怎么了。

到了机场,容仁一直不定神地四处张望。要进检票口了,不死心地回过去搜寻,果真看到隐在一株盆栽后面的埃尔。

从小到大,容仁习惯走在埃尔前面,冷不丁回头笑着对他撒欢,没有一次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埃尔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自己离孩子太远,在容忍有危险的时候,他才来得及到他身边,护着他。

容仁飞过去,没有人敢冒然拦他,除非容百川示意。事实是,容百川没动,一路看着他的儿子扑进别人怀中,叫着别人。。。。。。爸爸。

“爸爸”

埃尔双手收了孩子,

“长大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了”

半晌,埃尔放下他,不出意料地看到容仁淌出的眼泪,

“小家伙,怎么还这么爱哭呢?”

容仁近看了才发觉埃尔的眼睛些微红了,

“爸爸,每年的五月我会回来的”

妈妈在五月,这个洋溢着幸福的月份,永远地离开了。每个五月,法国人都要互赠铃兰,祈求幸福,一如铃兰的花语——the return of happiness。

十五岁,他踏进容宅。

容百川还是有些忌惮老爷子的,于是容仁被安排去了老爷子身边。

从登机的那一刻,他便不会笑了,他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 仿佛经历了岩石熔化成岩浆的过程,脱胎换骨,而非凤凰涅槃。

不过,幸而,万幸,他有了一宗秘密,这个秘密太美好了,成了容仁弥生的秘密,如同掩饰他的恐慌他的无助他的迷茫一样,他掩饰着它。

心情沉重凝视窗外的雨

如同世界末日降临心际

你的声音把我叫醒如同晨钟响起

答案我一直在寻觅

某处

我所不能见的存在

但如今终于清晰

由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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