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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国师帮帮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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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符文要将自己的所有力量硬生生压制回去。

双方再次角力,依旧是佛门真力占了上风,吕仲明难以抵抗,正想一箭射向天穹时,瞬间改变了主意,于房檐顶上平地拔高,在空中头上脚下地一个旋转,吼道:“让开——!”

紧接着,吕仲明松弦。

金乌真火之力被吕仲明借于手中,发出了全力一箭!

那一箭化作咆哮的火龙,将整座房屋彻底掀飞,射进了地道入口处,大地隆隆颤抖,火龙钻进了地道,扫清了所有障碍,沿着地道,一路冲向城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吕仲明摔下来时,脑袋在屋顶一磕碰,紧接着带飞了无数瓦片,稀里哗啦地滚下来,嘭的一声摔进了小巷里。

登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到处都是乱飞乱扑腾的鸡毛。

吕仲明最后的印象是罗士信的脸,继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睡了多久,后巷里的一阵大喊吵醒了他。吕仲明马上翻身起来,犹如惊弓之鸟,发现自己还在房中,身上盖着罗士信的大麾,睡在地铺上。

尉迟恭则躺在自己的床上,吕仲明忙起身,过去试他鼻息,再摸他额头。

糟糕,发烧了,吕仲明检视他全身,发现尉迟恭身上的箭头已取出,浑身伤痕累累,鞭伤处处,虽那一枚致命的箭簇早已拔除,却依旧昏迷不醒。

自己都做了什么?吕仲明头脑发昏,阵阵隐痛,找了水来,给尉迟恭擦拭身体,一边回忆起先前所做的事来,渐渐都想起来了。

外面状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破城了么?秦琼没来,应当不至于有事。吕仲明看着尉迟恭j□j强健的躯体,有点吃惊。

他非常壮,却丝毫不显得肌肉硕实,一副大块头的模样。手长腿长,身材十分匀称,那男人的玩意尤其雄伟。不知道为什么,吕仲明突然就想起那天突厥人强上了战俘的事,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尉迟恭骑着,痛得嗷嗷大叫的场景。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吕仲明尴尬不已,额上青筋暴突。

他用冰凉的水擦拭尉迟恭全身,给他降温,湿布抹过他的胸膛,小心地避开了每一寸伤口,抹到他大腿中间时,吕仲明有点不自在,想避开那里。但转念一想,还是顺便帮他擦一下罢。

尉迟恭j□j大得很,吕仲明自己的尺寸根本与他不是同个级别的,比罗士信秦琼的都大,硬起来的话估计得有一尺粗长。吕仲明又吞了下口水,想到万一他骑着自己……

……为什么我总是会想到这种画面!

吕仲明简直要抓狂了,收敛心神,继续给尉迟恭擦,最后还是用冰冷的布巾包着他的那玩意,用手稍微摩挲了下,当做擦干净了。

然而抹布抹过他下身时,尉迟恭的呼吸一停。

吕仲明心道不会罢,醒……醒了吗?别睁眼!吕仲明心里默念道你别睁眼别睁眼,你继续装睡罢。

尉迟恭呼吸均匀,粗重,仿佛又没有醒,吕仲明心想多半是布巾粗糙的纹路摩挲到他j□j,有点感觉,应该是在做什么梦罢。

吕仲明抹干净尉迟恭全身,洗布时,水上泛着一层脏兮兮,油腻腻的光,吕仲明心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过澡了,估计离开了半个月,都没洗澡。继而把被子给他盖好。

“仲明。”尉迟恭低声道。

吕仲明正要出去倒水,知道尉迟恭这次是真的醒了,便转过身,问道:“好点了?”

“突厥军退了?”尉迟恭呼吸依旧粗重,吕仲明知道他应该很不舒服,答道:“退了,你放心睡罢。”

“外头在喊什么?”尉迟恭额上全是汗,仍十分担心。

吕仲明道:“我出去看看,你先休息。”

尉迟恭却不说话了,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吕仲明看了他一会,尉迟恭嘴唇苍白,刚毅的脸强忍着痛苦,吕仲明又走回去,小声道:“生病了,会渐渐好起来的。”

说着他俯身下去,以嘴唇轻轻碰了碰尉迟恭的额头。

尉迟恭渐渐平息下来,不再喘气。

“你……爹娘,以前也这么哄你?”尉迟恭断断续续道。

“对。”吕仲明的双眼微微一亮,看着尉迟恭,在榻旁坐下,说:“在金鳌岛,我不舒服的时候,我爹会过来,用嘴唇碰一碰我的额头。”

“是什么意思?”尉迟恭的声音渐低下来。

“我不知道。”吕仲明想了想,解释道:“应该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发烧,又或者……让我安心罢。”

尉迟恭闭着双眼问:“仙人也会生病?”

神兽也会生病吗?神兽当然会生病。

吕仲明笑着说:“我小时候总是乱吃东西,没人跟着,又或者别人一个不注意,被我捡到金鳌岛上稀奇古怪的果子,就朝嘴里塞。”

“最后我爹只好把整个后山的东西都铲了,种上桃花。”

吕仲明自己都觉得好笑,尉迟恭也笑了起来,一笑便牵动伤口,眉头深锁,吕仲明道:“你休息会,待会我带点吃的回来给你。”

尉迟恭嗯了声,吕仲明又摸摸他的头,这才走了。

吕仲明心事重重地出来,罗士信还在外面桌子上躺着睡觉,吕仲明不知道为什么又犯二了,把冰凉的小手指伸进他耳朵里转了一圈。

罗士信猛地弹起来就摸武器,道:“来了?!快!跟我上战场去!”

吕仲明:“……”

罗士信惊魂犹定,看着吕仲明,半晌后道:“有病。”接着便躺下继续睡。

吕仲明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罗士信咂巴嘴,答道:“让哥哥再睡会儿,没事了。”

吕仲明道:“秦大哥呢?”

罗士信道:“你别管了,进去照顾黑炭,别人千里迢迢,命也不要了,特地回来见你一面……”

“什么?”吕仲明莫名其妙道:“别睡了,外头打得怎么样了?”

“别吵别吵——”罗士信不耐烦,赶苍蝇一样挡开他手,吕仲明见他困得不行,便把衣服给他盖上,出门找秦琼去。

外面战况好了许多,城墙都筑起来了,黎明时分,全城十分安静,吕仲明背着弓到了城墙下,见秦琼正与几名士兵在吃早饭。

“馒头——”吕仲明大叫道,朝秦琼狂奔而去。

秦琼把自己碗里的粥递给他,吕仲明闻到粥香,觉得自己简直要饿死了。坐在一旁狂吃,士兵们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吕仲明。

“怎么样了?”吕仲明用咀嚼的功夫问了句,又马上忙着吃了。

“快打完了。”秦琼道:“晋阳那边发兵来援,预计今天就到,城外突厥兵进不来,正在想办法,他们还不知道这消息。”

“唔。”吕仲明终于放下了心。

秦琼道:“尉迟恭好点了么?”

吕仲明想起尉迟恭,道:“病好了,身体还不行……对了,他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秦琼答道:“他离城以后,参加的队伍与突厥人打起来,死了不少人,突厥人见他会打铁,把他给活捉了,留他一命,这队突厥人南下后,来打咱们这儿,他听见几个突厥人商量怎么通过密道进城,半夜就跟着出来,杀了几个人,找到密道入口,结果在密道里被手弩射中,拼着一口气,逃回来报信,就这样了。”

吕仲明半晌说不出话来,问:“你猜的?”

“他自己说的。”秦琼道。

吕仲明总觉得这事似乎有点蹊跷,然而又是对的,却觉得秦琼话里有话,他看着秦琼的双眼,问:“是这样吗?”

秦琼笑了笑,说:“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的。”

吕仲明终于开始觉得尉迟恭有问题了,他眉头深锁,说:“我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啊,他在的部队打仗输了,他干嘛不跑,而是去投降突厥?”

秦琼淡淡道:“不好逃跑,好死不如赖活着罢,或者,想临死前再见你一面,也是有可能的。”

吕仲明:“既然逃跑很难,那他跟着来打城的时候,是怎么跑掉的?”

秦琼却没回答,只是问道:“还喝点粥么?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再给我打一碗。”吕仲明道:“我拿回去给尉迟吃。”

秦琼让人舀了粥,吕仲明便拿着碗回去,沿途经过街上时,百姓们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怎么了?”吕仲明四处看看,还没意识到别的问题。

“吕道长。”一男人过来,问道:“您收徒弟吗?带上我罢。”

这男人一过来,登时有不少年轻人围过来,有求他给家里老人治病的,有求他收徒的,还有人求吕仲明指点迷途的。

吕仲明心里乱七八糟,实在没心思去误人子弟又或者拯救失足男青年,便道:“不收徒,过好自己的日子……走了,再会。”

吕仲明刚过了街,又被一众人等围住,有人又要请他给自己算命以避凶趋吉,吕仲明只得逃难般地回了家里,关上门。

“尉迟恭。”吕仲明回到房内,看到尉迟恭脸色苍白,病情仿佛比自己离开时更严重了,当即心下一惊,忙去试他额头,发现尉迟恭发起了高烧。

这下麻烦了,吕仲明也不好掐着个病人脖子问个究竟,便只得先给他把脉,知道伤口发炎了,又匆匆出去抓药。想起门外还有不少人围着,便翻墙出来,然而外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门口堵着的人一窝蜂都走了。

吕仲明也顾不得去打听,快步去西市找药堂,奈何城中药堂早就歇业,老板过年后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卖药的铺子里不知何时已被百姓洗劫,抽屉里连药材都没剩多少。

怎么办呢?吕仲明回想起过年至今这些天,平日里都是小贩在集市上摆地摊卖草药,现在兵荒马乱的,哪里找得到采药的?

远远的西门外又有人叫嚷,城门开了,有人沿街喊道:“突厥人撤了——”

太好了,突厥人终于走了,吕仲明左右看看,见一队兵马进了城,显然是官兵,然而与官兵编制的铠甲又有所不同。领头一人二十来岁,面容不似武将,却披挂锁铠。

奔马匆匆经过,马上那人打量两侧,无意间与吕仲明对视,然而彼此间都只是惊鸿一瞥,便带着部队穿过了长街。那队人足有两千余,过街时犹如长龙蜿蜒,没个尽头,吕仲明等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人走了,才速度赶回去。

沿街全是新来的官兵,牢牢把守城内要道,盘查百姓,吕仲明被盘查了两次才赶回家,手头仍缺不少药,但尉迟恭伤口感染,已在发高烧,必须先给他退烧。

吕仲明在屋檐下熬了药,又解开尉迟恭身上绷带,给他换药,并以药酒清洗伤口消毒。尉迟恭箭创之处开始泛黄流脓,药酒浇上伤口时,他仍然睡着,一动不动。

吕仲明知道药酒清洗伤口非常疼痛,尉迟恭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应该是他实在没力气了,这种情况相当危险。正在为他擦洗时,秦琼回来了,摘下头盔朝旁边一扔,说:“有客人找你,尉迟他……”

秦琼长期行军打仗,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前帮忙,吕仲明问:“是援军的头儿?”

秦琼沉吟,点头道:“对,唐王府的人来了。”

吕仲明道:“让他等一会。”

然而不到片刻,罗士信带着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进来,吕仲明一回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正是先前领兵入城,与自己匆匆打了个照面的那男人。

那男人一见吕仲明,便是一愣。

“吕先生?”年轻男人回过神道。

吕仲明点头,屋内站着四个人,一时间甚挤,男人道:“我来帮忙。”

罗士信见那男人要协助,房里也站不下,便道:“我们在外面等。”

秦琼与罗士信都出去了,年轻男人皱眉,先是道:“四处都找不见尉迟将军,果然回了代县,怎么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吕仲明心底便猛地一震,隐约猜到了不少内情,但他一句也没有说,只是答道:“来之前的事,我不清楚,只有等他醒了再问。阁下怎么称呼?”

“李建成。”那男子答道。

“久仰。”吕仲明笑道。

李建成道:“彼此。”

李建成似乎不太爱说话,两人看着尉迟恭的伤势,李建成忽道:“此处甫经战乱,药材稀缺,不如让在下将尉迟将军送回晋阳,延请名医诊治。”

也只能这么做了,吕仲明稍一沉吟,便点头道:“这就麻烦世子了。”

李建成出去,片刻便有士兵带着担架进来,将尉迟恭送走,秦琼、罗士信在门口目送唐王府骑兵将尉迟恭带走。吕仲明眉目间带着解不开的焦虑,问:“治好病后,尉迟将军擅离职守一事,会获罪么?”

李建成略一沉吟,答道:“不瞒先生说,尉迟将军不属我统领,乃是舍弟麾下,至于尉迟将军在外执行什么任务,为何到了代县,我并不清楚,只知舍弟近日来,确实在四处找他下落。”

吕仲明一句话便试探出了前因后果,认真道:“那便请世子代为求一句情罢。”

李建成点头道:“那是自然。”

吕仲明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世子请进屋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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