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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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第一波青水落至隔膜,慕北陵猛觉耳中轰鸣,脑海如被闪电劈过,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他猝不及防“呃啊”喊出声,身不能动,只能将这方痛楚收下。
第二波青水接踵而至,依旧冲击隔膜,剧痛再生,身体犹如万蚁啃噬,奇痒难耐,痛苦不堪。这波过后,青水沁入隔膜,透明隔膜微微见绿。
第三波再来,痛楚超之前数倍,慕北陵终是忍不住两眼一黑,眼珠已被汗水遮盖,想倒不能,更有那股神秘力量再现,他想眨两下眼睛都难懂分毫。
心底歇斯底里的痛呼,痛楚无异于洗髓伐脉,仿佛全身皮肉都被拔下一层,然后又风速长起。
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
青水天瀑没有停歇迹象,隔膜越发翠绿,慕北陵脑中已然空白,只剩丝毫神智还在承受那无尽痛楚。
直到第九波天瀑落下,青潭里再无青水,水流沁入隔膜,隔膜呈现出彻底的翠绿之色,“啵”的一声,隔膜消散,翠色疯涌而下,侵蚀黑团,只得片刻,黑团被完全吞没,团状不再,汪洋般的翠绿色轰然炸开,化作一片绿色星云悬于半空。
便在此时,痛楚终消,慕北陵逐渐清醒,身体控制权重回手中,双腿骤软,噗通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密汗顺着脸颊淌下,转眼竟在掌边积出水潭。
足足趴了一炷香的时间,待得彻底回神时,他忽然有种异样之感,仿佛体内充满生机,想死都死不了。
撑地站起,视线上扬,顿时呆立,那绿色星云美轮美奂,其中散发的勃勃生机更是令其无比亲近,想要大大吸上两口。视线转向周围,青河流河皆已消失,似乎那片绿色星云就是空间主宰。
他突然轻咬舌尖,痛楚传起,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不由自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东西又是什么?”
忽然间,异象再起,绿色星云许许旋转,三两点绿光自云团升起,光芒忽明,化作绿气,气流韵动,仿似有人提笔疾书,很快化作三排文字浮于上空。
左侧书:“了生死,踏奈何,缘定一世。”
中间书:“识万痛,破开藏,大道伊始。”
右侧书:“左掌生,右掌死,吾为帝难。”
慕北陵默念三行小字,读到最后二字时,猛然想起之前孙玉英交给自己的那几章皮纸,其中便有一册名为“帝难经”。
口中轻呢:“帝难,帝难,莫非此帝难便是彼帝难?”抬头再看时,字已消失。暗道:“怪异。”
便在苦思不得其法时,忽听有呼声传来,声音若是出自四面八方,回荡整片空间,皆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慕北陵正准备回应,忽感脑中被一股力量震荡,接着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时,那呼声已然清晰,不似回荡之声。慕北陵努力睁开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侧站满人,武蛮,林钩,张辽阔,王良,王坚皆在。
猛回忆起方才所见,抬头看天,哪里还有一点绿色星云,只能见那火红的帐顶。
他试着起身,胸口痛楚来袭,撑了几次都没撑起来。武蛮见状连忙手抵后背,帮他坐起。
他道:“这是哪?”
林钩喜道:“老大,你没事了?我就说嘛,老大你吉人自有天相,哪那么容易死。”又道:“我们已经回营了。”
慕北陵还觉脑袋昏沉,敲了敲额头,道:“回营了?火营?”
武蛮道:“是回火营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再不醒估计耿伯都要被军**处了。”
床边王坚王良让开身子,耿伯匆忙跑来,见其苏醒,老泪纵横,哭道:“我的娘嘞,你小子总算是醒了,都快急死老夫了。”
慕北陵扯出笑容道:“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嘛。”转念又想起所见异象,脱口问道:“你们看见那团星云了吗?”
众人齐愣,旋即摇头,耿伯一听他此话,只道是脑子出问题了,赶忙伸手探额。
慕北陵也呆了一下,躲开耿伯的大手,苦笑道:“没事,没事。”心中却想:“看来真是一场梦。”又想到:“什么猛会那般真实,我分明感觉到痛了啊。”
耿伯道:“真的没事?”
慕北陵动了动身子,除了胸口还有些疼外,手脚都恢复如初,回道:“这不是好端端的嘛,真没事。”
耿伯呢语一声:“怪人。”退走开,去照顾其他伤者。
武蛮深知慕北陵绝不会无的放矢,手指轻戳其后背,慕北陵转头,武蛮道:“怎么了?”
慕北陵摇头,道:“过后再说。”猛想起自己昏迷两日,岂不是今日已是三月二日,漠北大军会在三月三进攻扶苏关,此才是头等大事啊。
第六十六章 和盘托出,孙玉英伤重难治()
慕北陵问过王良才知道消息早就传回营,放下心来朝四周看去,未见孙玉英踪影,心想其伤势极重,为何不在医官帐疗伤,问道林钩,道:“孙将军呢,怎么没在这里。”
林钩道:“孙将军在她的帐中,由尹磊亲自治疗。”说时方才想起尹磊之前嘱托,忙道:“对了,尹磊说等你醒过来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过去一趟。”
慕北陵咦道:“怎么?是不是将军伤势又加重了?”
林钩道:“不清楚,他只说了这些。”
慕北陵点头,翻身下床,牵动胸口疼得倒吸凉气。武蛮小心扶住,关切道:“没事吧。”
慕北陵摇头,朝帐门走去,林钩张辽阔跟他过去,王良王坚见其没事,也知孙玉英处事大,便没多说,各自回营。
一路上巡逻士兵增多,此时见慕北陵过来,纷纷驻足躬身,他智救孙玉英,以及后来舍命救林钩的事迹这两天早就传遍火营,士兵们最敬重就是有担当的将领,无形中已然将其视为标榜人物。
慕北陵一一还礼,四人穿过兵营,林钩和张辽阔跟在其身后也受到不少关注,二人何时有过这般待遇,胸脯都挺得老高。
快到将帐时,慕北陵突然放缓步伐,侧脸问武蛮:“你的实力怎么进步那么多?连夏玲都不是你的对手。”曾听孙玉英说夏玲是器武境的强者,他能一拳将其伤退,实力岂不更在其上。
细看武蛮,身高似乎又高了点,露在外面的臂膀也比以前粗上一圈,还是那虎眉环眼,倒是眼神较之前更为凌厉,大有精气内敛之象。
武蛮憨厚,挠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睡醒就成这样了。”
慕北陵大汗,笑道:“哪会有这等好事,睡一觉起来就能败退器武者,要真是这样,干脆我也睡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不成天下第一了。”
林钩打趣道:“我家大爷今年九十多,这他娘的,至少睡了有四五十年吧,早知道就把他也拉过来一起参军,说不定进来就能混个将军当当。”
几人闻言大笑。
武蛮实力增强乃天大好事,不过慕北陵还是略微有些担心,常言道:武之一途讲究的就是循序渐进。十三州上不遑有能迅速提升实力的天材地宝,但多有副作用,要么伤身,要么空得实力之象,无实力之本,拔苗助长只会害苦自己。
想到这些,慕北陵不免再问:“真的没事?”
武蛮傻笑。
慕北陵丢给他个白眼,与之交谈无异对牛弹琴,这么多年始终如此。忽想到那日在虎啸泉斩获的六戊血蛇,有滴蛇血被他服用,便问:“是六戊蛇血的缘故?”
武蛮瘪嘴,憨笑道:“我也不知道。”
慕北陵气笑,干脆翻过这个话题,只要他自己觉得没事,实力增强自然是天大好事。
行至将帐前,守卫拦下武蛮林钩张辽阔三人,说是尹医官交代的,只能慕北陵一人进去。慕北陵便让三人在外等候,独自钻进帐里。
刚进帐,便知尹磊为何不让三人进来,眼前军塌上,孙玉英玉体横陈,只有一层薄纱遮体,军塌边的烛灯被人刻意熄灭,否则有光透过,一眼便能看清那具动人娇体。
尹磊合手立于军塌旁,双目紧闭。听慕北陵进来时,方才睁眼。
慕北陵上前,视线下意识划过孙玉英,脸颊登时发烫,离得近了才发现孙玉英半边身子不着衣物,只有件肚兜遮住要害,奈何胸前太过雄伟,仍有春光撩人。
慕北陵连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去看那惹人遐想的地方,问道:“怎么样了?”
尹磊道:“不太乐观,烧伤面积太大,之前我替将军清理伤口时发现有肌肤已经坏死,除非有生肌长肤的灵药,恐难痊愈。”
慕北陵道:“何处能寻到此药?”
尹磊闭嘴摇头,道:“我只知天山金莲有此功效,但此物东州上甚少见到,就算有,至少也在朝中宝库里,不会轻易示人。”
慕北陵咂摸片刻,又道:“可还有其他办法?”
尹磊点头又摇头,回道:“有,注入生力。”
慕北陵疑道:“生力?我不是有吗?”
尹磊道:“此生力非你所拥有的生力,我说的是由真正医士催动的生力。”
慕北陵问:“有和不同?”
尹磊道:“你的生力,乃天生奇力,难以控制,其中生机太盛,孙将军身体虚弱,经不起这等生力。而医士之生力,乃从古液提取炼化,能控强弱,如此既能疗伤,也不会伤到将军。”
慕北陵了然,暗想:“当真如此,以前动用生力时从未想过控制,都是随之激发治疗,要减弱生力中的生机,还真难做到。”细想几许,再道:“那就差人去城里找有生力的医士,难不成偌大的扶苏城,连一个医士都找不出来?”
尹磊提醒其轻声点,莫要扰到孙玉英,遂道:“扶苏是大,不过据我所知炼化出生力的医士只有孙府的那位,不巧前几日他刚被请去朝城。”
慕北陵哑然,心想怎么什么事都碰到一堆,转头看孙玉英,脸色苍白,柳眉紧蹙,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呢喃声,病入膏肓之状,更是焦急。
尹磊知其心急,更知此伤非随意可治,只能安慰道:“我已经用药防止伤势蔓延,暂时也算控制住,你也不要太担心。”
又道:“我等你来就是想让你看住她,我想回林营一趟,看看还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若是期间有变,也就只有靠你的生力为其续命。”
慕北陵听他如此说,深知这是尹磊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随即应下。尹磊再嘱咐一番,匆匆离开。
帐中只剩二人,帐门掀动,引进轻风,吹动烛火摇曳。
慕北陵挨着孙玉英坐下,别过头,不忍见其痛苦模样,兀自呢喃道:“也不知尹磊能不能找到医治的方法,若是能,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等你伤势危及,我也只能用生力替你续命了,只是这样一来”话止于此,微有哽咽。
再道:“希望你福大命大吧,你是我来西夜遇到的第一个将军,虽然不喜欢这身铠甲,不过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将军。”
抬眼看烛火缭绕,思绪飘动,道:“我爹实力不错,就是性格太火,不适合领兵,二叔智谋过人,实力又太差,才让小人得逞取了性命,说起来,也不知道我家那老头子怎么样了。”
眼眶干涩,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却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直到过小一会,孙玉英突然“嘤咛”出声,慕北陵赶紧收拾心情,偷偷拭去眼角泪痕,回身看她,轻声道:“你醒了。”
孙玉英艰难睁眼,望其几分,道:“你哭了?”
慕北陵扯出笑容,慌忙摇头。
孙玉英道:“大,老爷们的,哭,什么,不像,老娘,的人。”
慕北陵抿嘴不语。又听孙玉英道:“我,还,能活,多久?”
慕北陵道:“说什么胡话,尹磊已经去林营想办法了,一定会好起来。”
孙玉英笑起,摇头时牵动伤口,疼的咧嘴吸气,疼罢再道:“给我说说,尚城的事吧。”
慕北陵一怔,心想还是瞒不住了,于是便将尚城时自己如何发现小珂,如何救人,如何斩杀响马贼,以及小珂身死之事据实拖出。孙玉英听的平静,偶尔打断问上一句。
将所有一切都说完后,慕北陵叹道:“纵队出了叛徒,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想太多。”
孙玉英苦笑,道:“如何不是我的错,火营建营三十六载,据守扶苏关,夏玲是第一个叛变的人。”咳嗽两声,又道:“此事大将军可知道?”
慕北陵摇头道:“大将军不知,不过岳威将军知道,那日从尚城回来后我请他暂时保密。”
孙玉英道:“有何可保密的,老,老娘又不是怕承担责任的人。”说完奋力侧身,这才发现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