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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十三皇旗-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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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里被吓,“腾”的从床上窜起,反手靠在枕边的钢刀,立于榻上,喝道:“什么人。”

    慕北陵再拜:“属下慕北陵,参见将军。”

    邬里眯眼看来,好半晌方才回神,扶额恼道:“你小子有病吧,大清早吵老夫清梦。”插刀入鞘,他又道:“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不知道擅离职守是大罪吗?”

    慕北陵哪里有心思与他多解释,单膝跪地,请道:“属下请大将军速速出兵,驰援襄砚。”

    邬里道:“出什么兵?驰援哪个襄砚,大清早你他娘的说什么胡话呢。”

    慕北陵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昨夜夏凉大军已渡艮水,乃属下亲眼所见,属下恳求大将军速下军令,出兵驰援襄砚。”

    邬里骂道:“放屁,那艮水是那么好渡的吗?百年来都没人渡过,你现在跑来告诉老夫有人能渡艮水?简直胡说八道。”又指其道:“快快滚出去,绕了老夫清梦。”

    慕北陵再叩首道:“大将军,你我恩怨不过个人恩怨,眼下是整座襄砚城都在夏凉的刀兵之下啊,请大将军三思啊。”

    邬里别过头,刚拿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啪”一声摔碎茶杯,高喊道:“来人啊,把这个信口雌黄的东西给老夫扔出去。”

    左右进来,夹住慕北陵,往外拖去,慕北陵不依不饶,依旧高喊:“将军若不信,还请将军赐我人马,属下愿亲去驰援。”被拖出房间,房门“彭”的关上,内里传来邬里暴跳如雷之声:“滚,老夫一个子都不会给你。”

    慕北陵看那紧闭房门,心头甚凉,无奈反出令尹府,见姑苏坤在府外等候,凑上去苦笑道:“官微言轻,襄砚不可保。”

    姑苏坤沉默片刻,忽道:“王陵中有一万将士,郎将如需要,我可向清尘长老借来一用。”

    慕北陵闻言大喜,抓起双臂说道:“当真?姑苏大哥愿助我?”

    姑苏坤道:“我为西夜,而非为你。”

    慕北陵喜道:“一样一样,那劳烦姑苏大哥速去禀报清尘长老,我在城外等候。”

    姑苏坤点头,吩咐六人好好保护慕北陵,独自出城去。

    慕北陵奔去校场,郑逊已集合完队伍,见其过来,迎上问道:“郎将让属下集合队伍可是有任务?”

    慕北陵道:“夏凉大军昨夜飞渡艮水,现正在襄砚外集结。”

    郑逊大惊道:“竟有此事,夏凉人真的过艮水了?”

    慕北陵点头,说道:“不过大将军不信北陵之言,眼下我没兵符,动不得徽城大军。”

    郑逊皱眉,没有兵符,徽城任何将兵不得私自行动,否则军**处,但如此一来襄砚便会失守,孰轻孰重,他暗自掂量许久,而后咬牙说道:“郎将若是不弃,我手下有一千骑兵可随郎将襄砚御敌。”

    慕北陵大感讶异,没想到他竟出此言,说道:“郑统领,你可要知道擅自出兵的后果啊,邬里若知,决计不会放过统领的。”

    郑逊笑道:“大丈夫生来就是保家卫国,何况眼下已经别别人打到家门口了,属下信得过郎将,愿随郎将去襄砚。”

    慕北陵道:“好,有骨气。”拍了拍他肩膀,想了想,又道:“这样,你先让你的人稍安勿动,不要引起别人怀疑,我怕被邬里知道,我们就都走不了了。还有,差个信得过的人去程进温将军那里一趟,就说我说的襄砚危矣,让他立刻班师去救。”

    郑逊应下,叫来一士兵,在其耳旁低语几句,那士兵连连点头后迅速跑去后方大营。

    有过一会,忽闻城外有哨声响起,姑苏离凑前告道:“大哥已经回来,可以出发。”

    慕北陵点头,大手一挥,道:“郑逊,出发。”

    众人翻身上马,夺门而出,是以千名士兵同时出城,惊动城门守卫,拦之不得,只得连滚带爬跑去报信,于此时,慕北陵已带将兵行出两里。

    姑苏坤领来五千守陵将士,据他说皆是实力了得之人,加上郑逊的一千人,足有六千人众,虽是杯水车薪,他也盼能阻敌片刻,以待大军驰援。

    令尹府中,邬里接到数千将士出城的消息时,愤怒至极,摔杯大喝:“反了,都他娘的反了。”旋即速命邬重,李泰,吕无适三人追击捉拿。

    程进温前来,将慕北陵所告之事知会邬里。邬里冷笑道:“竖子之言,焉可信哉。”又问程进温可曾接到襄砚军报,程进温道:“没有。”

    邬里告知:“此慕北陵一直与都仲景大人不对付,此际必是想拉人入伙,壮大自己实力,以为对抗都仲景大人。”

    程进温思来想去,又无接到襄砚急报,只能信他之言,按兵不动。邬里遂又让人飞鸽传书朝城,告都仲景道:“慕北陵造反,偷徽城千人奔去襄砚,恐对襄砚不利,往速下令斩之。”

    翌日午时,慕北陵率军至襄砚,观襄砚城外无动静,来往商队如往日热闹,差人去飞索地探查,探子来报,除了飞索不见人影。顿感不对,心道:“难不成夏凉人真没攻襄砚,若真如此,此次老子恐怕在劫难逃了啊。”

    郑逊也觉不对,勒马问道:“郎将,这是怎么回事?”

    慕北陵苦笑摇头,回头看身后长龙般的队伍,暗自叫苦:“这乌龙要是闹大了,生是拖累这么多的弟兄。”

    他颇有些不甘,让士兵们原地休整,带姑苏七子与郑逊策马至城门处,问及守卫:“这两日城中可出何事?”

    那守卫摇头回道:“城中一切安好,大人这是”忽见半里外旌旗招扬,面色大变,怪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慕北陵听他那句一切安好,登时有些六神无主,再见其惊惧样,抚慰道:“无事无事,我们是徽城的守军,路过而已,路过而已。”

    那守卫将信将疑,问道:“大人此话当真?”

    慕北陵苦笑,转面看郑逊,郑逊脸色也颇为难堪。慕北陵无心再说,招呼几人调转马头回去。心想:“这次真他娘的完蛋的,私调军队,谎报军情,哪一条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回到队伍前,郑逊摇头苦笑,慕北陵轻咬下唇,道:“这次恐怕害苦兄弟了。”

    郑逊勉强挤出一抹苦笑,道:“无事,属下最多被降职而已,倒是郎将”他话未完,姑苏坤忽抬手做出噤声手势,悄道:“不对。”

    二人微惊,看他。姑苏坤道:“刚才那人是个修武者。”

    慕北陵问道:“哪个人?”

    姑苏坤瞪他一眼,道:“就是刚才那个守卫。”

    慕北陵心尖微颤,即可暗呼:“不可能。”话出口,陡觉不对,心想:“以姑苏坤的实力,绝对不可能看走眼,可纵观哪座城池能有此大手笔,竟舍得让修武者守门。”想到于此,双目猛瞪,看向姑苏坤,二人相视,姑苏坤暗暗点头。

    郑逊见二人打着哑语,不由问道:“郎将发现了什么?”

    慕北陵沉声道:“如果姑苏大哥感应不错的话,那么现在的襄砚,已经不是西夜的襄砚了。”

    郑逊轻愣,旋即猛睁大眼睛,话到嘴边呼之欲出。慕北陵朝他点点头。郑逊暗呼:“夏凉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下襄砚,而且城外并无战斗痕迹,连老百姓也”

    慕北陵想了想,道:“个中缘由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照目前看来,夏凉人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夺了襄砚。”

    郑逊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慕北陵皱眉摇头,木已成舟,他也无计可施。

    忽闻城楼上破空声袭来,循声望去,众人登时大惊,数千流失齐射,箭如雨下,转眼便至身前,慕北陵抽刀大喝:“大家小心。”挥刀抵挡近身利箭,众将士反应过来,齐抽刀御箭,奈何事出突然,又有战马受惊,一轮箭过,死伤数百。

    接着第二轮流失袭来,慕北陵率人挡在前面,命众人退出五里,且挡且退,好不容易才脱离箭矢范围。

    放眼望去,城外尸身遍野,将士伤亡颇少,大多是不明就已的城中百姓。道路上物资散落,血流成河。

    慕北陵死握缰绳,目色冉厉,遥望城墙,一金甲将士立于其上,单脚踏在墙垛上,伏膝看来,那人喊道:“西夜小儿,这襄砚城我们就替你收下了,谢谢了啊。哈哈”

    慕北陵闻言暴怒,喝道:“贼子何人,可敢报上姓名?”

    那人狂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夏凉戚家,戚平是也。”

    

第一百二十四章 噩耗传来,夏凉逼境两城危() 
那人声若洪钟,闻其名,徽城士兵皆面色大变。夏凉有戚家,一门两支柱,戚平善武,戚乐善文,都是夏凉王倚重之人,没想到这戚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攻下襄砚,实力可见一斑。

    戚平立城墙上,喊道:“西夜小儿,我要是你们,现在便会回徽城助战,而非在此做些徒劳之功。”

    慕北陵闻言震惊,脱口吼道:“什么?竟然连徽城也”

    戚平伸出两指,轻蔑笑道:“我看看啊,对了,现在我夏凉的十八万男儿应该正在攻徽城,你们的战马要是够快的话,兴许还赶得上。”

    慕北陵龇眼欲裂,他从未想过夏凉竟敢双管齐下,先夺襄砚再指徽城,照戚平所说,十八万大军攻徽城,岂非拿下襄砚仅仅三万夏凉军,他知道眼下不是细想对方是如何破城的,倘若徽城也被攻下,西夜当真会府门打开,到时夏凉一路西上,将会剑指朝城。而且以他区区六千人马,断然无法夺回襄砚。

    他不做怠慢,调转马头,带领众将士复奔徽城而去。

    西夜朝城,朝堂上,武天秀端坐龙椅,孙云浪都仲景分坐左右下手,有大臣持表上奏,说道:禀大王,军机处昨日收到徽城守将邬里来信,信中指骠骑左郎将欲反我西夜,夺千兵遁出徽城,邬里将军请大王下令,即可捉拿慕北陵。”

    武天秀猛拍案桌,喝道:“反了,这个慕北陵当真反了,来人啊,传孤旨意”

    他话还未尽,祝烽火持简步出队列,伏地叩道:“大王,老城有谏。”

    武天秀皱眉问道:“老将军可是要替他慕北陵说情?”

    祝烽火伏地拜道:“慕郎将是老臣手下,老臣自知其秉性,决不能做出叛国之事,还望大王明察。”

    武天秀拂袖怒哼道:“邬里已经来信,岂容有假,老将军休得再与之说情。”又道:“来人啊。”

    祝烽火高呼:“大王不可啊,事发有因,请大王务必查清再做定夺不迟啊,若慕北陵真反我西夜,老臣,老臣老臣愿亲自取其项上人头。”

    孙云浪颔首道:“大王,慕北陵虽年轻气盛,但决计不会做出有损我西夜之事,老臣也以为其中必有隐情。”

    武天秀看他。

    都仲景冷笑道:“养不熟的狼崽子,反我西夜有何大惊小怪的。”再道:“大王命他十日内捉拿齐国公归案,他自知无力完成,所以就夺徽城千兵,逃出西夜,如此乱臣贼子,天下得而诛之。”

    祝烽火怒视都仲景。

    孙云浪皱眉道:“大医官此说,有失偏颇,如今事实尚未清楚,便定其罪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都仲景嗤笑道:“如此乱臣,有何不合适的,再说我堂堂西夜,天纵之才何以数计,老夫知道云浪大将军和老将军是生了惜才之心,不过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怕是二位看走眼咯。”

    武天秀猛拍案桌,吼道:“都别说了。”

    众臣伏跪。

    武天秀道:“二位爱卿也不用再替慕北陵求情,孤心意已定,来人啊,即可下诏邬里”西鸾殿外忽有人喊道:“报大王,臣有紧急军情来报。”

    武天秀凝眉,接二连三被人打断,颇有些不悦,他道:“传。”

    殿上阉奴道:“传”

    军机处上吏彭梁连滚带爬跑进殿中,右手高举一信笺,脸上满是惊恐。

    武天秀斥道:“慌什么,有何事,说。”

    彭梁“噗通”跪地,叩头不起,双手艰难展开信笺,哭道:“回大王,襄砚太尉,尉迟镜飞鸽传书,夏凉大军从天而降,其率守军誓死抵抗,不过,不过”

    武天秀“腾”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按桌吼道:“不过什么?”

    彭梁道:“回,回,大王,襄砚城,失守了。”最后一字落地,他瘫软在地。

    武天秀如遭雷击,茫然摔坐龙椅上,目光茫然。

    孙云浪,都仲景,祝烽火等一众大臣纷纷目齿具裂,都仲景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幡然叫道:“彭梁,你说什么?”

    彭梁失声道:“襄砚城,失守了。”

    都仲景闻言体内气力仿佛瞬间被抽空,瘫软在座位上。

    武天秀好半晌才回神,旋即忙走向孙云浪,拜下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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