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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半裸江山-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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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绝然临风   
我松了扶住罂粟花的手,以食指沾了自己左臂上的鲜血,仔细地涂抹在菱唇上,缓缓勾唇着,扫眼惊骇下的两皇三王,举起手中的‘万斩’,以有力的声音,高喝道:“擅战者,杀无赦!”   
声音随着肆虐的风强迫刺入每一个士兵的耳朵,袭击他们已经疯狂的心,断了那没有感觉的杀戮,惊起了被血覆盖下的知觉。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渐渐寂静下的味道,对自己曾经残忍片人肉的手法感到满意,毕竟,此刻,起到了恐吓的作用。   
再次张开眼睛,开始被血染红的唇畔,怒声训斥道:“打打打!杀杀杀!反手刀子覆手剑!   
为了三个臭男人要成就一代霸业的欲望,你们这些三国小兵就跟着拼死葬送性命!难道,没有顾忌高堂上的鹤发老母?日日守望的娇柔娘子?承欢膝下的待哺奶娃?为了他人的野心,就此赔上了自己鲜活的生命?值得吗?   
你们,曾经,与我,并肩作战,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是我拼酒的兄弟!   
如今,却要与我兵戎相见?要用曾经烹牛宰羊食肉的刀子对准谈笑对饮的兄弟?!!   
你们,到底是畜生?还是有血肉的男人!   
我江山,至小便是孤儿,没有亲人,不懂感情。   
却仍旧渴望守护那一份平凡的温暖,渴望家里的热炕头,渴望老母的唠叨,老父的教诲!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妄为人子!你们,争强斗狠,妄为人臣!   
今天,我就立于此地,你们若觉得性命轻如鸿毛,完全可以不顾道义情面,放马过来!明天的今天,就让你悲白发的老母,为你的坟头添一把新土!洒一串泪花儿!   
今天,想挑起战争的人,无论是谁,若非踩在我的尸体上,就死在我的‘万斩’下!   
如若,今天我死在这战场上,所有众兄弟听命,抽走三国全部经济,就在这广阔无垠的土地上,为我建立一个祥和的王国!我……给你们一个安全庇护的家。”我知道,在自己强悍的外表下,精神已然游走在崩溃的边缘。那是一根弦,强弩之下已经极致脆弱。   
狮子说过,千万不要上战场!   
我记得,一直记得,却没有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觉到恐惧,害怕就此失去了谁,丢弃了谁,再也不能见谁的笑颜。我……宁愿自己闭上眼,也不愿在自己的守望中缺少一个。   
原来,无论是罂粟花,还是眼镜蛇,或者是白莲,再者是月桂、狮子,都埋种下我说不清却浓于水的情愫!   
在我的心里,他们……无论是承载了过去,还是继承了将来,都是我这一生中,真真切切爱过的男人。   
如今,他们却兵戎相见;如今,他们合伙将我推出战圈;如今,他们枉顾我相守的愿望;如今,他们要破坏我暧昧的感情;如今,他们要逼着我疯狂!   
我知道,自己受不住了……   
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娇艳的涂血红唇诡异地上扬着癫狂的弧度。   
我知道,自己极力隐藏的异常,已经暴露在他们的眼里。   
狮子对我伸出布满薄茧的大手,想将我护入披风下,包裹住我极其危险的神经。   
月桂小心而温柔的笑着,缓缓靠近着,似要安抚我暴躁的灵魂。   
罂粟花捂住受伤的胸口,强撑着渐渐暗淡的目光,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镜蛇则用那双若哭泣般的点青眸子紧紧萦绕着我,若不纠缠至死,怕生死难活。   
白莲脸上亦被鲜血染成了星星点点的红,他用那双仍旧清透却沁满担心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我,若渴望被抚摸的小狗般渴望着。   
而我,却已经没有了那份感应的心思。   
因为,在这场战争里,已然没有了我作为一个女人的位置。   
他们,没有顾及我的情感,而我,又何需要在乎别人的感受?   
我没有一丝感情地扫视着这些男人,终是生疏地张开染血红唇,肆无忌惮地轰然大笑着!   
受够了他们的野心!受够了他们的狡诈!受够了他们以爱名义下的强行霸道!   
我,不是装饰品!   
我已然长成了盘根千里的大树,若你们学不会依附,那么最好远离,小心被我吸干了养分,弃如敝屐!   
淡薄的身影,从今天起,便要承载着我愿顶起的一片天地。   
既然不想我参与到他们的世界,那么,就连感情一起退出吧。   
在金戈铁马、兵戎相见、万物俱籁中,手起,取下铜色面具,让这种坚决,成为男人无法遗忘的绝然。   
在风儿的怒嚎中,‘万斩’划起黑色锋利的弧度,直逼向我散乱的发丝,意欲削掉此生的困扰,斩断牵扯的恋恋情丝!   
无爱之处,无以为家,我终究是要一个人的漂流。   
发断,情断;绝情,绝爱。   
然,我从来不知道大家的动作竟然有这么一致的一天,更不知道原来大家的速度可以堪称绝世传奇!   
似乎在刹那间,那五人的武器皆挑向我手中的‘万斩’,拦阻下我的断发行为。   
每个人,都膨胀着自己的无比坚决,若锋利的刺,若不妥协,便扎入对方的身体,宁同死,也不屈!   
寂静的肃杀之气中,血染了黑色的眼眸,却扑不灭,那异样的燃烧之火。   
我的无比坚决,与他们的呼吸巨痛,完全成了硝烟弥漫下的激烈争锋。   
没有肉体的搏杀,却是生死的较量。   
时间在彼此的绝然中穿梭,每个人皆举着自己的武器,戴着自己的盔甲,以最刚硬的姿态掩饰着内心的惶恐,皆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祈求着最后的祥和。然而,衣衫太单薄,已经暖不了我身体的寒,至于心,早就被践踏在这片战火中,残缺了生死的剑。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冷酷下去。   
然,五比一的对峙,却是我拖沓不下去的时间,眼见罂粟花与眼镜蛇的鲜血滴答成刺耳的声音,心,终是软了一隅。   
大喝声驾,不理会任何一个男人的复杂眼神、独独守望,就此傲然而独立于世,迎风踏尘,丢下纷乱的扭曲影子,终是一个人独自翱翔。   
142靡丽极夜   
三国的战争因我的干预终是消停了下去,但每一个人,似乎并没有撤兵的打算,仍旧堵塞在这兵荒马乱的蛮夷之地,似乎都在监守着这一片土日,渴望着某种结局。   
现在,“赫国”“烙国”“鸿国”加上我这一无名之军,各占东南西北四个口,呈现围墙似的局面。   
说起来,有点像打牌。   
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谁会做出个最大赢家。   
而我这边,已然建立了最庞大的军事力量,通过水路将我所需要的一切物资源源不断地运输而来。不但集合了我的资产建造起奢侈享受的安乐窝,更命袁头制造出各种新奇的兵器,为扞卫我的家园做足准备。更是同时收紧各国的经济,让他们的后方支援不足。并散播出各种天遣民怒,指责战争的残忍,让三国受到各处舆论的压力,让三国在恐慌中,单薄的无法坚持,无法继续。   
我真的不怕就这么靠下去,现在,无论是拼财力还是物力,哪一国皆是我的手下玩偶。除非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不然,就只能受制于我,不得翻身!   
虽然与眼镜蛇和狮子他们决裂,但我仍旧有这样的自信,他们不会联手攻打我。所以,我这边便在紧凑的准备中肆无忌惮地享受起了生活。天天歌舞升平,夜夜纵情高歌,美男更是疯狂的画,已经开了一次个人画展,反响相当热烈了。   
被我画过的男人,就如同镶嵌上了最高鉴赏的皇章,那行情简直是一路高涨,瞬间成了众女追逐的星级男人,就连晒晾的内裤,都成了拍卖品。   
当然,也有不少风声传出我荒淫无道,夜取男子无数,终日混在裸男身体上享受着淫荡的生活。   
对于这种谣言我不屑一顾,也以为被我画过的男人会自动澄清一切,可实际情况却是,我的模特们都有些异样心思,不但不澄清与我的暧昧,更是模糊了人们的视线,搞得我真如传说中那样……荒淫。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站在山头,跳跃马上,笔画裸男,把酒言欢,终归是我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江山。   
我在享受自己爱好的同时,正努力为自己打造处一个和谐的王国,一个真正的家,有很多的家人,有让我生活下去的希望,有让我感动的笑容,有让我动容的泪水,有让我向往的亲情。   
也许,我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延续我的生命,流着我的血液。   
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不介意迷昏了谁,直接霸王硬上弓,在肚子里买下一棵优良的种子。   
当然,此话把儿一传,我帐前美男走动得就更频繁了,就连后半夜都有男子露出性感的肌肉,在我的帐篷外面大唱山歌。   
忍无可忍的我一只鞋子飞出,终于结束了非人类的折磨,睡上了一夜好觉。   
呵……天亮继续……   
我现在很忙,无论是谁想见我,皆被我强大的护卫队阻隔在外,只说伦家现在正画裸男,无时间见客。   
每天,我都将自己沁在繁忙的事务中,不让自己去想所谓的……爱情。   
但,关于三国的情报,我确实天天必看,时时必听。   
知道罂粟花已经渐好,知道“赫国”粮草彻底断了;知道眼镜蛇的身体恢复了,知道“烙国”的军队再次整装,知道“鸿国”一直秘密筹划着战局。   
知道狮子偶尔的长久凝视,知道月桂仿若没有存在感般的游荡……   
知道……白莲就守候在我军营的门前,从最开始闹着要见我,到渐渐的不言不语,再到突然的疯狂,到现在的疯语,终是被狮子押了回去,关了起来。   
我知道的太多,将心散了多份,却独独忘了给自己留下半分。纵使说过不再与他们牵连,终还是不忍“赫国”里的妖孽们受饿。命人将三整船的粮草开到“赫国”码头,知晓他们搬运了回去,心里已经说不上什么滋味。于是,自嘲,成了我时常做的事。   
夜晚的降临总会给人一种估计无望感,我寻了一处僻静地儿,倚靠在大树下,天马行空的不晓得都想了什么。   
对面的“赫国”、左边的“烙国”、右边的“鸿国”,与我之间都呼吸着这一片空气,如此眺望,似乎没有距离的比邻。然而,这无形中,却有一条鸿沟,是我们永远到不了的彼岸。   
似乎有一种结局,便是不完美中的完美。   
真实拥有的感觉固然最好,但对于刺猬而言,还是这样的距离不会伤害,不会痛吧?   
也许对我而言,独独守望也是一种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幸福筹码。   
只是……没有温度的身体,真得让我自己都吝啬环绕双臂来暖和自己。   
倚靠在大树下,眺望着火把燃烧的远方,有种被孤独啃噬的蔓延在身体里滋长。   
隐约间,听见一阵吉他声传来……   
那熟悉的旋律一缕缕渗透入我的心房,在这深邃的夜里搅动起一圈圈的涟漪,就仿佛是一根无形的锁,扣着我的身体,让我一步步踏出了自己的领地,向那声音处游荡……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勾起会议的伤。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偏又想到迷惘。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是你啊。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则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信仰》”   
篝火在他的脚旁跳跃,他抱着我的吉他凝视着我的方向浅唱低吟,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能引起灵魂深处的渴望。   
那单薄的里衣上只系了一件绯红色的披风,一如他唇畔的颜色般,在夜晚的冷风中摇曳绽放,妖孽得引人堕落。   
他的脸仍旧因病态而苍白着,但那双眼睛在凝视向我的身影时,确实深情而璀璨的,是他脚边篝火都无法媲美的炙热。   
只是……那形无状的感伤却是如此令人呼吸搁浅。   
我记得,《信仰》是我教给他十首歌中的一曲,没想到他今天竟会对我哼唱,扰了我一池子的悸动涟漪、错乱感伤……   
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传出他一遍遍的动情浅唱,我的眼眶有些湿润,脚步想要靠近,心却挣扎着要远离。是的,我的心在保护我,我的心若受伤的小兽般不会轻易靠近火种。   
自私胆小如我,终是一个用力的转身,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下,退出了这场角逐。   
罂粟花的吉他嘎然停止,身后一个气力扑来,我转身闪开,却着了他的虚招,被他一踢小腿,狠狠的向土地摔去……   
预想的痛没有传来,但身子仍旧被罂粟花压在了身下,面冲着漆盒的土地。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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