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之业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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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灾年,他发动了叛乱,掀起了遍及整个王国中心地带的大规模战争,我在战争中加入了你的父亲的阵营,现如今的一切,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那段兵荒马乱的三年时间里得到的。“
“往事如烟,最终,在拉斯玛之战中,侯爵的军队被王军彻底击溃,赫尔侯爵自杀,一切都结束了。“”战锤“德拉萨公爵深深叹了一口气,为他的故事画上了一个句号,”你想知道我之前爱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吗?侯爵在叛乱前把他嫁给了康沃尔公爵的儿子,但可怕的伤寒夺去了她的生命,听说她过得并不幸福,但至少,她死在侯爵发动叛乱之前,并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失败和侯爵所掀起的那场浩劫,有无数人因此而失去了生命。“
第7章 旧神的花园()
安娜看着公爵,问他:”你现在感觉悲伤吗?“
公爵笑了笑,“或许吧,但人生其实也有很多乐趣。偶尔我会梦见她,醒来时总会觉得自己老了。”
“我也想经历属于自己的人生,但我现在觉得自己被限制了,我不喜欢那些要求公主必须做到的规则。”安娜说。
“也许你应该尝试一下新的生活,当然,我不是鼓励你离家出走,改变生活有很多种办法。”公爵笑着说。
“我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每天都太无聊了,妈妈在教我纺纱,但我不喜欢做这个,我想出去骑马,想出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看那些村庄,田野和城堡!还有大海和夜晚璀璨的星空!我还想看北地的雪,我从来没有见过下雪,爸爸说,雪花是白色的,它终究会化为水。”
“公主,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了。”公爵笑着,“我也不清楚你该去做些什么,但总有一点,你应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只要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就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即使是很小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也应该认真完成它。”
安娜认真地点点头,“谢谢,我记住您说的了。”
公爵在看着她微笑,他喜欢这个孩子。
…
已经很晚了,低沉的钟声自孤寂的塔楼中敲响,午夜到了。
安娜有些犯困,她微闭着眼睛,心不在焉的听着那个很乏味的屠龙故事,当亚眠伯爵绘声绘色地讲到屠龙者手持祖传利剑,小心翼翼地潜伏至熟睡的巨龙身边,接着巨龙不经意间的一个翻身,差点压死勇敢的屠龙者时,不少女性热心听众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为她们心目中真正的英雄所遭遇的危险而提心吊胆,安娜注意到自己母亲几乎是听得最认真的一个,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种无聊的骑士怎么也会有人喜欢?
德拉萨公爵已经走了,他刚才向国王请辞先行离席,公爵真的老了,彻夜的欢宴已经不再适合他日益老迈的身躯。埃克哈特三世同意了他的请求,特意将公爵安排在号角塔中暂住,那里的客房很舒适。国王对当年和自己父亲并肩作战的德拉萨公爵还是抱有真正的尊敬和信任的。
安娜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所处宴会上的一切在她看来都逐渐无聊起来,喝醉的男人在四处大声喧哗,亚眠伯爵依旧在讲他的故事,这个无趣的故事好像永远讲不完,搞得像什么神圣的历史似的,既闷且长。。。。。。
“爸爸,我能先回去休息吗?我累了。”安娜询问离她有好几个座位远的国王。
国王点点头,“回去吧,确实很晚了,让仆人领着你走。”
“喔。”安娜低低地回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她并不想找一个仆人陪着自己走,她认为毫无必要。
穿过温暖的大厅,走出由青铜所铸的古老大门,瑟堡的中心场地出现在安娜面前,黑暗中,王室花园在东边,那里枯寂的草木被寒风抽打着,发出不祥的轻微碰撞声。安娜裹紧自己的长袍,朝王室居住的主塔楼——巨人塔走去。
一路上,除了塔前正在打盹的一个卫兵,安娜谁也没有碰见,四周静悄悄的,这确实是个沉静的夜,欢乐都集中在大厅里,只是一墙之隔,就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巨人塔形如其名的硕大塔身出现在安娜面前,这座古老的塔建于五十年前,由灰石块筑成,高约二十五米,塔尖直指天空,是瑟堡的标志性建筑物之一。
安娜并没有打扰那个倚在门口,已经睡熟了的卫兵,她轻轻地走上旋转着的台阶,手持着照明用的烛灯,迈入黑暗中,一步步走向梦乡。
安娜醒来时,阳光已经穿过玻璃镶嵌窗,在屋中折射出五颜六色的闪光,出奇的美丽。安娜走下床,她发现时间还很早,这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这个钟点并没有那些爱热闹的家伙们吵吵嚷嚷,感谢圣母,他们被困在睡梦中,有些甚至一眠不起。
安娜又穿上了那件鹿皮斗篷,她挺喜欢这件衣服的,反正冬幕节已经过去,再说自己母亲多半还在休息,安娜猜测,她昨晚一定是听亚眠伯爵讲完那个无聊的屠龙故事才去休息的,至于这要花多少时间,贞女在上,安娜笑着想,也许是一个世纪吧。
女孩穿过青石古道,一路来到花园,晨光中的花园格外动人,即便在寒冬肆虐中那些古树纷纷凋零枯萎,但安娜觉得它们来年还能重获新生。与人正相反,前几天,城堡的老花匠就病倒了,被伤寒所击倒,没几天就死了,他的尸体可不会在来年复苏。其实有时候当个树可能也挺好的,对那些追求永生者来说。
提到花匠,安娜还没见过新来的那个呢,听说也是一个老人,从瑟堡的其他岗位上调来的,据称以前略懂照料花花草草的细致艺术。安娜想去看看他,公主平日里喜欢和这些身边的人接触,她认为这能让她学到很多东西,有时候还能听到一些精彩的故事,这些人都比她年长,拉妮娜告诉她说,年长者有更多的智慧。
很幸运,没走几步,安娜就在花园小道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老人,看起来正是花匠。老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灰色粗毛料袍子,上面打满了补丁,这个孤独的人此刻正迎着晨光,佝偻着腰,费力地喃喃自语着什么,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安娜很好奇,她想知道,花匠究竟在说些什么呢?要到达目的并不难,公主选择了悄悄地靠过去,这种方式相对隐秘,而且是温和的窥探,惊动花匠的几率并不大。比起直接上前打搅询问,偷听或许是个明智之选,因为安娜很快就如愿以偿,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复仇之父,灰绞架和战争之神,我在此向你祈祷,希望你将那些我深深憎恨的敌人统统扔到寒冷多雾的尼弗尔海姆去,让他们在那里受尽各种可怕的折磨我没有贡品向你献祭,万能的父啊,如果你真如传说那般睿智,那你应该知道,我早已失去了一切”
安娜呆住了,只感觉全身血液渐渐冰冷,面前那个原本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可怜的老人在她眼中一刹那间变得神秘莫测,像是邪教的巫祭,诡秘而又可怕花匠口中的复仇之父、绞刑架和战争之神明,她知道那是谁,一个城堡卫兵曾偶然告诉过她,这个连名字都在一千三百年间被逐渐遗忘的存在,是古老而又野蛮的帝国时期,大多数人所信仰的一群至高者中的一员…
现在的人们称之为旧神。
第8章 旧神的花园2()
它为勇士之王递上了一截巫木,然后对他和追随他的子民们说,去吧!要赶在灾厄吞噬一切之前,造一艘能勇敢地渡过重洋,经受得起最猛烈的风暴的大船,之后要将这块巫木分成两端,一段嵌入龙骨,另一段镶入主桅杆,这能庇护所有生灵穿越最猛烈凶险的风暴之墙。
艾斯塔隆
早已被遗忘的古老存在重现在花园中,仿若从一个花匠的口中直降至现实,这代表着什么?安娜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在她认识的所有人的认知中,旧神们给人的印象总是古旧、野蛮和血腥,同那个曾经强盛辉煌的古帝国一样,在所有的传说中,冰冷的无尽重洋另一头的勇士们乘着龙首长船而来,头戴制工粗糙的尖角盔,手持精钢打造的伊瓦尔长剑和纳加橡木圆盾牌,怒吼着势不可挡地用血腥和暴力征服了整片大陆,他们刚猛无铸、他们战无不胜!一座座的壁垒和要塞在这支军队面前屈膝臣服,就连统御者的强大国度也被席卷的支离破碎,完全难以与之抗衡。
但在这随风而逝的一千三百年间,征服者们逐渐转化为统治者们,大多数人放下了武器,崇尚战斗和荣耀的习俗逐渐消失,当人们拥有了土地和城堡之后,更为温和的信仰慢慢取代了血腥残暴的旧神,因为没有战俘,灰色的绞刑架被拆除,被用作房屋的建造;曾经遍及荒原的祭坛也被杂草覆盖,旧神的祭司们最为宝贵的传承也被中断,一切都结束了。最终,就连它们的名字都被人们遗忘,凄凉的消散在尘埃中,取而代之的,是圣母名下遍布王国的富庶修道院和金碧辉煌的教堂,和一群群虔诚的修士,这些人高举十字架,站在神坛之上,宣讲着神谕和启示,其下人民们顶礼膜拜,奉上丰厚的祭品,祈愿他们想要的。
向圣母许愿,人的愿望会成真吗?很难说,或许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只有献上的贡品才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现在,可怜的公主并没有时间来细细梳理自己的想法,因为眼前的花匠不知为何停止了自语,突然转过了头,他手中抓着一把园艺使用的锄子,正直视着公主,枯瘦的面颊中一双黄褐色的眼瞳中闪烁着浑浊的光,整个人形似远古的幽灵,无神无息,像是生命的活力早已离这个人而去。
安娜被老人的模样吓到了,圣母在上!这个邪教徒简直就是一具死去的骷髅!她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转身就跑,不过没跑几步,倒霉的公主就被一团恶意长在一起的枯萎的牛筋草绊倒了,随着女孩的惨叫,安娜重重地跌倒在地,贞女在上,在这一瞬间,她居然想到的是这件鹿皮斗篷是真的不能再穿了。。。。。。
花匠……那个安娜眼中可怖的异教徒,他就那么拿着锄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几乎是发生在一刹那的所有事情。这个形如枯叶般凋零的老人黑瘦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无喜无悲。
但就在下一刻,花匠放下了锄头,径直朝安娜走来。
我的天!看到这个形如骷髅的花匠诡异地走向自己时,公主吓得都快哭了,这个邪教徒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会抓住自己,然后把自己吊死在灰绞架上献给旧神吗?慈悲的圣母啊!求您救救我!安娜一边绝望的想,一边费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继续逃跑,但是她摔伤的双腿酸痛不已,限制了身体的行动,再加上那震魄的恐惧,这一切都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长的无名恐惧,束手无策,如同鲜嫩可口的待宰羔羊,趴在被血色染红的祭坛上轻轻地哀泣,在旁边,就是手持巨斧正在祈祷的祭司。
公主眼中恐惧的丧钟终于敲响,花匠缓缓地走到了安娜面前,他低下头,看着倒地的女孩,然后出乎意料地在安娜面前单膝下跪,将手中的锄头放在一边,低沉地向安娜致意道:“日安,公主殿下。需要我扶您起来吗?“
安娜呆住了,如此之大的心理反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之前自己眼中的异教徒、旧神的血腥祭祀的形象在面前单膝下跪的普普通通的花匠面前不攻自破,确实,排除掉老人那副吓人的容貌,和刚刚向旧神那神秘的祷告后,公主发现,他的所作所为,都很符合一个花匠,一个王室的用人的标准。
除了旧神,也没什么古怪的不是吗?世间生灵本就形态各异,然而信仰也不过是另一种精神寄托,安娜心中安定起来,但旋即感到一阵懊恼和羞愧,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愚蠢不堪,就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肤浅小女孩一样,回忆起那两声尖叫,安娜不禁担忧地想,这个花匠不会因为觉得自己被他吓到而产生什么情绪吧?
噢,自己真傻!
好在,安娜很快回过神来,她从狼狈不堪的侧卧姿势调整为坐姿,由于腿上的疼痛,安娜无法站起来,公主应答道,“日安,花匠先生。请原谅刚才我的举止。”
花匠依旧面无表情,或许是他皱纹纵横的面孔上已经很难露出一个能称得上是神色的表情了,老人重新站起身,再次询问道,“公主殿下,您是否因为腿受伤而无法站起来了吗?”
安娜脸色又是一红,心中暗自气恼自己,刚刚只顾着自己道歉,竟然连别人的问题都忘了回答,好蠢啊!公主连忙说道,“没关系的,刚刚绊倒了一下,我坐一会儿,很快就能恢复。”
花匠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