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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跃马大唐-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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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邕的目光往王源身上扫来,王源忽然起身笑道:“杨尚书,稍微歇息一会儿,刚才裴敦复的案子弄了一个多时辰,大伙儿都有些疲乏了,不如当堂休息片刻之后再一鼓作气如何?”

    杨慎矜皱眉道:“本官不累。”

    王源笑道:“杨尚书是铁打的身子固然不累,我们可累惨了。瞧瞧堂下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站姿怪异,显然是都累的够呛。莫如稍息片刻,又不耽误多长的功夫。再说了,下官也有些口渴,喝杯热茶再问案,总之今日此案了结了便是。”

    杨慎矜虽不情愿,但看堂下众人确实有些疲乏的样子,衙役们的重心一会从左脚移到右脚,一会从右脚移到左脚。北海属官们也一个个晃晃悠悠的像个稻草人,有人偷偷的靠着墙壁扶着堂鼓的架子。

    “罢了,那便休息片刻,所有人不得离开,原地休息。差役去替本官和王副使斟两盏茶来。”

    王源笑着摆手道:“我自己来,他们煮的茶我可喝不惯,杨尚书知道我只喝清水泡茶叶的,我自己来便是。”

    杨慎矜并不想跟王源多啰嗦,叫人给他泡茶也只是出于客气,他爱自己动手,自己也管不着。王源起身来到衙门侧堂的小屋里,用茶叶泡了两碗清茶,双手端着底盘来到堂上。一碗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用一块布巾垫在下边捧着另一碗径自往坐在地上的李邕走去。

    杨慎矜问道:“王副使这是作甚?”

    王源回身笑道:“看李太守也挺辛苦的,毕竟年近七十的老者,就算是罪人,也该稍有敬意。我也给他沏了一碗,杨尚书不会怪我吧。”

    杨慎矜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心道:这时候你还和李邕套近乎,酸儒一个,不知进退。

    王源走向李邕,蹲下身子双手将茶碗递过去,微笑道:“李太守,新沏的茶有些烫手,你捧着下边这块布巾,免得烫了手。

    李邕哪有心思喝茶,满腹狐疑的伸手接过茶碗来,猛觉得柔软的布巾下边有一根硬硬的物事,心中一惊。见王源伸着袖子替自己遮掩,忙迅速将那物事攥在手心里,只撇一眼,顿时认出了那是何物。

    那正是自己的老妻陈氏头上的那只仙鹤银簪,那还是数十年前自己给她买的一只簪子,这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给她买过首饰。但这簪子数十年已经看惯了眼,一眼便知此物,心中也顿时雪亮。

    这簪子是老妻不离身之物,此刻王源拿来偷偷送给自己,显然是告诉自己,他已经兑现了诺言救出了家人,否则这银簪不可能到王源手中。李邕激动的几乎落泪,想立刻趴在地上给王源道谢,但却又不能这么做。

    “喝吧,喝了这碗茶,你也痛快些交代你的事情,这案子查的这么辛苦,你也辛苦,我们也辛苦,痛痛快快的了结此事,也免得大家辛苦。”王源微笑道。

    李邕连连点头,将银簪笼进袖中,捧起茶碗大口喝茶,烫的雪雪呼气,额头上也冒出热汗来。王源看着他喝完茶水,将茶碗接过,转身回到座上,端起自己的一碗茶一饮而尽。

    “都差不多了吧,咱们开始吧。”杨慎矜的茶甚至还没煮好端上来。

    王源颔首微笑道:“好吧,杨尚书真是废寝忘食,为了公事鞠躬尽瘁。”

    杨慎矜不搭理他,看着堂下李邕道:“李邕,可以交代了吧。还是老规矩,我每问一条关于你和杜有邻之间的事情,你只需承认或否认便可。书记官要一字不落的记下。”

    李邕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微笑道:“杨尚书,开始吧。”

    杨慎矜点头道:“你和杜有邻之间可曾有钱物往来,交往密切之事?”

    书记官落笔如飞记下问题,但听李邕淡淡道:“谁是杜有邻?李某可不认识什么杜有邻,更莫谈什么交往密切钱物往来了。”

    杨慎矜呆呆的张着口道:“李邕,你听清楚我的问题了么?你可想好了回答我的话。”

    李邕微笑道:“杨慎矜,你也莫费心思了,你要我昧着良心诬陷杜有邻是不可能的,我李邕虽品行有亏,但却不亏大节。你的用心我都明白,你们的阴谋诡计休想得逞。杨慎矜,我李邕错就错在没有约束自己,律己不严以致今日之祸。但现在,李某焉能再犯律己不严之错?你也休想从我口中听到任何一句污蔑他人之言。”

    “你!李邕,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想想你这么做的后果么?”杨慎矜惊的面色煞白,嗓音也尖利起来,听起来甚是刺耳。

    “告诉你,老夫不怕,一点都不怕。老夫这一辈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到头来倒要为你这宵小之辈所要挟,我呸。”李邕啐骂道。

    “拿下他,大刑伺候,问他召是不招。”杨慎矜怒吼道。

    李邕大喝一声:“谁敢动我,我李邕活了快七十年,早就活的够了,我自会以命偿还陛下恩遇,十几年前陛下饶了我这条命,我多活了这十几年,早就活的够本了。陛下,臣还你的命来了。”

    李邕说罢,大吼一声,拖着手足上的镣铐猛然冲出,身子直愣愣的冲着杨慎矜面前的大方桌案的桌角撞去。衙役士兵们反应不及,众官员也万没想到,就听喀拉一声闷响,杨慎矜面前的桌案塌了半边。桌上的笔墨飞起,溅了杨慎矜满头满脸,杨慎矜瞬间成了大花脸。

    杨慎矜惊骇大叫跳起身来,几名兵士和衙役抢上前来,但见李邕身子扑倒,头顶上一个血糊糊的大窟窿正咕咕往外冒着红白的浆血,便是神仙也难救活了。

第二三三章 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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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源惊骇之下抢上前来,轻轻将李邕身子放平在地上,手探其鼻息,只感到有微微的出气,却无进去之气。

    杨慎矜一边胡乱的擦脸,一边叫道:“怎样?能救活么?”

    王源微微摇头,叹道:“怕是救不了了。”

    杨慎矜跺脚大骂,几名属官上前来查看伤势,均叹息摇头不已。杨慎矜胡乱擦了几把,目能视物时走上前来查看,但见李邕满头白发上全是污血,情状极其可怖。又见李邕双目圆睁似乎看着自己,心中发虚,摆手道:“拖下去,快拖下去。”

    柳绩上前道:“杨尚书请先回内堂擦脸更衣,卑职处理这里的事情。”

    杨慎矜咒骂着拂袖而去,堂上一干官员也纷纷叹息着散去,柳绩带着几名衙役上前来,对蹲在李邕身边的王源拱手道:“王副使且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王源心中悲痛不已,李邕以这种方式捍卫了他最后的尊严,未免太过激烈。李邕此举虽彻底断绝了杨慎矜的企图,于大事而言是有利的,但王源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用生命来表白自己,代价未免太大。李邕或许早已经过深思熟虑,他就是要以这种方式保持他的尊严和骄傲,同时也为他这一辈子的不羁和高傲画上一个最终的惊叹号。

    “王副使,王副使?”柳绩依旧在一旁低声的呼唤。

    王源皱眉抬头道:“柳别驾,李太守自尽,你心中有何感想?”

    柳绩错愕道:“感想么?虽是可惜,但他是罪有应得,他是畏罪自杀……”

    王源冷声喝道:“住口,人死了你都不积口德。事实如何,你心中自知。他有罪,你柳绩便是清白之人吗?”

    “王副使,这……这是什么话?”柳绩惊慌道。

    王源冷笑道:“我的话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且退下,我替李太守整理整理,之后你再将他抬走入殓。人死为大,要恭敬,刚才那样的话不要再说了,你就不怕李太守的魂灵来找你么?”

    柳绩打了个冷战,忙道:“是是是,下官知错了。”

    柳绩招手命几名衙役退到一旁。王源转头看着李邕的脸,用布巾轻轻擦拭李邕额头上流下的血浆,看着失去光彩的李邕的双眼,低声道:“李太守,你安息吧。尊夫人让我给你带几句话,适才我没机会告诉你,本打算迟些时候告诉你,没想到却无机会了。尊夫人让我告诉你,她和你的儿孙们并不怪你,他们只是不理解你。尊夫人说了,她会好好的带着你的儿孙们过平静日子,不让你李家的香火断绝。她还说了,若有来世的话……她还愿意嫁给你……”

    王源心中难受,声音有些哽咽了。

    李邕的口中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睁着的双目也缓缓阖上,脸上狰狞的神色也松弛安详了下来。王源伸手再探其鼻息,却是丝毫气息也无了。

    王源站起身来默默出了郡衙大堂,骑上马缓缓走上大街,太阳当空照着,街市上依旧忙碌,绿树红花,一片繁盛之景,但王源的心绪却很低沉,对这些毫无兴趣。回到馆驿之后,连中饭也没吃,倒头便睡了。

    李邕一死,杜有邻这案子想有所突破便绝无可能了,只有李邕出来指证杜有邻,才有可能再进一步。而单单靠柳绩的那封举报密奏,并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杨慎矜气的七窍生烟,此来北海郡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杜有邻的案子,而所谓的挪用公钱的案子并不太重要。弄倒李适之和弄倒太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上。而现在,差事砸了。

    杨慎矜怎么也想不到今日堂上会发生这样的情形,他恼怒的在后堂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最终还是喘着粗气坐下来仔细此事的失误在何处,如何和相国交代此事。若是没有个交代的理由,相国那一关是没法过去的,王鉷知道此事后定迫不及待的要讥讽嘲笑自己了。

    吉温待杨慎矜发泄完毕,屋子里静下来的时候,才悄悄的像个影子一般进了屋子。昨夜发生李邕家属被劫之事后,吉温便一直带着他的人躲在郡衙后衙之中,免得被全城搜查的刘德海的团练兵马误打误撞的给撞上反倒是麻烦事。今日一早他便在暗处旁听审案的过程,李邕自杀的事情他也全程目睹了。

    吉温也很是郁闷,但他不像杨慎矜那般的歇斯底里,他还有些理智在杨慎矜发疯的时候细细的想了些事情。

    “杨尚书,万万息怒,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吉温低声站在坐在椅上喘气的杨慎矜身边道。

    杨慎矜哼了一声不予回答,吉温忍住被漠视的尴尬,低声再道:“这件事绝对是有人捣鬼,那李邕原本是接受了杨尚书的条件的,为何今日突然变卦?他为了保全家人早已妥协,为何今日这般强硬?定然有人捣鬼。”

    杨慎矜抬起头来道:“你怎么想的,痛痛快快说出来。”

    吉温道:“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李邕不顾家人的安危冲动而为之,这一点基本没有可能,李邕又不是疯子,会不顾自己的家人安危。另一种可能便是,李邕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家眷被救出,故而再无后顾之忧肆无忌惮了。后一种可能成立的话,便是有人偷偷将消息传递给了李邕知晓了。”

    杨慎矜皱眉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李邕一直扣押在我的院子里,昨夜乃至今日上堂前,都是我心腹之人看守,无任何人与之接触说话,他如何能得知昨夜的消息?”

    吉温拈须道:“这也是卑职觉得疑惑的事情,杨尚书的贴身手下是绝无怀疑的,但若不是有人告知了李邕消息,今日的事情无从解释。”

    杨慎矜想了想起身向外叫道:“来人,将李邕的尸首抬进后衙里来。”

    外边有人答应着去了,吉温低声道:“杨尚书是想起了什么可疑的事情了么?”

    杨慎矜道:“上堂之前没有任何闲杂之人同李邕接触说话,但在上堂之后,可是有人同他说话了的。而且有人还给他沏茶送给他喝,在那之后,李邕的语气便变了,我想弄清楚这当中的原因。”

    吉温微微点头道:“杨尚书说的很是,我也觉得王源那小子有些奇怪,李邕已是待罪之身,他去示好作甚?听您说,之前他在堂上都一言不发的,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今日却去为李邕沏茶,甚是奇怪。”

    杨慎矜道:“搞不好那茶中有古怪,也许下了什么药,让李邕迷失了心性冲动赴死。”

    吉温忍住吐槽的冲动,心道:你是猪脑子么?下了药人死了会被查出来,王源怎会那么做。

    盏茶时间后,柳绩带着几名衙役用门板将李邕的尸首抬了进来,摆在花坛边的青石上。有人替李邕戴上了帽子,遮住了伤口。李邕的眼睛也闭上了,面色也安详了许多,看上去也没那么吓人了。

    杨慎矜站在尸首便看了一会儿,伸手取下李邕的帽子,一头染血的白发乱糟糟的漏了出来。

    杨慎矜眉头紧皱,转头瞪视柳绩喝道:“李邕头上的玉簪呢?连死人的东西你也要拿?”

    柳绩忙道:“没有啊,卑职没拿什么玉簪啊。”

    吉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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