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唐-第1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源冷笑道:“如何通融?”
“那个……少一点,少一点成么?一千贯如何?这可是我能拿出的全部家当了。”赵坊正哀求道。
“不成!最少六千贯,少一文也不成。”王源断然拒绝。
“要不,两千贯?我卖地卖房也可凑出这笔钱来。”
王源揪住赵坊正的衣领瞪视他道:“老狗,你当这是西市上买东西么?讨价还价?莫非你要去衙门尝尝挨板子蹲大狱的滋味?”
赵坊正苦苦哀求道:“着实拿不出这许多钱啊,你以为我一个小小坊正还能有万贯家私不成?卖儿卖女卖房卖地也凑不到你说的数目啊。与其如此,还不如去衙门被打死算了。”
王源冷笑道:“你也莫跟我哭穷,我是不会心软的。你道我是要讹你一笔钱财么?笑话!我是来为兰香儿抱不平的。那兰香儿虽是我奴婢,可连我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你骗了她为妾倒也罢了,你不该害死了她。人家一个妙龄女子跟了你这老狗,无非是要图个安生日子,你不好好待她,却害她死于非命,这才是我今日要来找你的缘由。你想去衙门挨板子蹲大狱,我也成全你。李兄弟,拿这老狗去衙门,省的跟他啰嗦。”
李欣儿冷笑道:“早就不该跟他啰嗦,直接送到衙门打板子便是,咱们又不缺他的臭钱。”
赵坊正瘫在地上叫道:“冤枉啊,二郎啊,你弄错了,兰香儿并非是老朽弄死的,她只是生了重病,老朽也曾请郎中医治,可惜治不好她的病,那能有什么法子?”
李欣儿抬起脚来踹在赵坊正的脸上,踹的他仰面翻倒,上前去踩住他的胸口斥道:“你还狡辩,兰香儿如何生了重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重病不治?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我们可都知道。可恨的是,你见她重病不治后便将她抬出家门,任由她自生自灭,你简直猪狗不如。哪怕是你能悉心照料送她最后一程倒也罢了,足见你这老狗狼心狗肺,你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该去泉下求得兰香儿的原谅才是。我这便送你去见兰香儿,让你在泉下当着她的面去狡辩去。”
李欣儿越说越怒,手中匕首白光闪闪,照的赵坊正头晕眼花。他本想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却不料这一切他人已经全部知晓,更是惊的差点昏死过去。
王源缓步上前拉住李欣儿,低声耳语两句,李欣儿这才气呼呼的退下。王源蹲下身子,低声道:“赵坊正,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若要公了,我便即刻拿你去衙门。除了你强占他人私奴之外,我还要请京兆府查一查兰香儿的死因。若是查出与你无干,那便算你走运。查出于你有关,嘿嘿,你便是杀人帮凶,结果如何也不必我说了吧。”
“二郎,私了,我愿意私了,六千贯就六千贯,但通融几日,我变卖家当凑钱给你。”
赵坊正终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钱虽重要,但毕竟命更重要。若是涉及兰香儿的死因,那可是件极为棘手的事情,搞不好要丢了脑袋。
“甚好,钱倒是不急,我甚至可以接受你先写个欠条欠着都成,我也不想逼得你走投无路。不过光是赔这六千贯钱怕还是不成,你还需答应我一件事。”
“还要答应你什么事?”
“很简单的一件事,附耳过来。”
赵坊正艰难的挪动身子凑了上来,王源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赵坊正面色大变道:“你……你要寻他晦气么?二郎,不是老朽多嘴,此事到此为止吧,还是不要惹他们为好。”
王源嗔目喝道:“你答不答应?”
赵坊正呆呆看着王源凌厉的眼神,终于叹了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老朽还能怎样?王二郎,老朽只说一句话,闹下去也许对你没好处。老朽的命不值钱,你王学士前程远大,犯不着冒这个险。”
王源冷笑道:“倒要你来替我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办好此事,我或可不再追究于你。但若是两面三刀,我必要你家破人亡,将你碎尸万段。”
第二五八章 夜访()
初夏的夜晚,天气已有些闷热,蚊虫也活跃起来,骚扰的人有些不快。±頂點小說,吃了晚饭后,大妹在后院的空地上支起竹床,搬了些凳子椅子摆好。王源沐浴之后穿着宽大的袍子来到院子里,坐在一张竹椅上,将裸露的双脚搭在竹床上乘凉。
李欣儿也洗的香喷喷的出来,赤着天足,蓬松着湿漉漉的秀发坐在王源身边,用一只团扇微微的扇着风,赶着几只嗡嗡飞舞的蚊子。
“屋子里闷热的很,看来要想想办法了,这样的天气真是难熬。”王源眯着眼说话。
李欣儿嗔道:“哪一年的夏天不是这般炎热?这还是初夏呢,你便受不了了?这么多年的夏天你是怎么过来的。”
王源无语,心道:我年前才来的大唐,怎知此处夏日难熬。但听李欣儿的口气,大唐长安的夏天怕是炎热的很。没有空调,没有风扇,没有冰淇淋的夏天,王源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
“以前我倒是不觉得热,可能身子娇贵了吧。明儿跟三郎说一说,做个鼓风机来吹吹风。”
“鼓风机?什么玩意儿。”李欣儿诧异道。
王源仰起身子本想解释一番,又发现没有必要跟李欣儿解释,明天找黄三告诉他原理,做个手摇式的鼓风机应该不难。难的是动力问题,看来只能用人力了。王源也不觉的太愧疚,在这年代生活久了,受人伺候,享受特权已经渐成习惯了。
“大户人家都储存冰块的,可惜我们冬天没准备,到了三伏天,冰镇的豆汤,冰镇的葡萄美酒,那才是最消暑佳品呢。”李欣儿也没追问什么叫鼓风机,自顾自说话。
王源舔舔嘴唇道:“今年冬天那是一定要挖个地窖储备冰块了。明儿我去问问度支郎还有秦国夫人他们府中有没有储存冰块,匀一些过来消消暑。”
李欣儿皱眉道:“不要,我自想办法弄来,不要什么秦国夫人的东西。”
王源苦笑看着李欣儿,知道李欣儿是吃醋了,自己和秦国夫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很难隐瞒了,特别是枕边之人。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处怪异之处,都会被细心的李欣儿发现。李欣儿心里定然清楚的很。
王源伸过手去握着李欣儿的手,低低的叹了口气。李欣儿挣了一下,终于还是任由王源握着。她知道,自己醋意这么大是不对的,想独占王源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外边,便知宅子里的那位兰姑娘,便铁定要成为王源的妾室了。
“表姐呢?怎不出来透透气聊聊天?”
“师……唔……表姐可不怕热,你以为她和我们一样心浮气躁么?”
王源点头道:“那倒是事实,心静自然凉。你我都还要修炼才是,无论是心境还是武功上都远不及表姐。”
李欣儿微微点头,将头靠在王源的后背上,王源反手搂住她的腰身,手掌探入衣服里,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李欣儿的呼吸开始急促,随着王源手掌握住山峦的顶峰,李欣儿受不住了。
“二郎,大妹她们都在呢,你若是想的话,咱们进房去吧。”
王源微笑点头,收手起身,穿上木屐踢踏踢踏的往屋子里走,李欣儿也忙跟着进屋,正踏上门廊时,院门外一名婢女快步进来,叫道:“老爷,前厅来了客人,黄管家说请你去见客。”
王源愕然停步,李欣儿气的要命,皱眉怒道:“谁啊,大晚上的来的什么客人?”
婢女不知主母为何发火,忙道:“是杨家老爷。”
王源一愣,杨家老爷便是杨钊了,这么晚,杨钊跑来作甚?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李欣儿嘀咕着:“这个杨钊,晚上也跑来打搅,真是讨厌死了。”
王源低声道:“他这么晚来,一定是有要事了。你且去睡,见了他回来我再好好的疼你。”
李欣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唤人给王源拿过长衫来换,王源却摆摆手跟在提灯的婢女身后去了。
前厅中,杨钊满头的热汗,正大口喝着黄三命人端上的凉茶,用衣袖不断的擦着汗。王源提拉提拉穿着木屐进了前厅,杨钊见了忙放下茶碗迎上来。
“这么晚了,度支郎怎地来了,为了见你,我都来不及换衣服,可失礼了。”王源拱手道。
杨钊摆手道:“还管这些?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王源挥手命人退出厅中,请杨钊坐下,拿了把蒲扇替杨钊扇风,杨钊这才安稳了下来,咽着吐沫道:“我不得不来见你,出大事了。”
王源道:“别卖关子了,说便是。”
“李适之死了。”杨钊道。
“啊?”王源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适之死了,刚刚得到的消息,李适之在赴任途中,过洛阳东青沙河的时候,渡船翻覆,全家老少全部淹死了。”杨钊低低的道。
王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惊骇无语。前日刚刚同李适之践行,两人之间的心结也基本上结开了,忽然惊闻噩耗,心中惊恐可想而知。
“据可靠消息,此事是人为所致,青沙河并不宽阔,河上也无风浪,渡河的大船又是官船,怎会忽然翻覆?况且,据我所知,李适之是会水性的,就算船只翻覆,他也不至于淹死。此事大有蹊跷。”
王源定定神问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杨钊道:“洛阳太守送消息入宫,我恰好在宫里陪陛下说话,那洛阳太守的奏报中便明说此事可疑,疑为人为。”
王源道:“水手船夫控制起来了没?”
杨钊道:“怪便怪在此处了,船夫都是深谙水性的,但却也全部淹死了,船上的几匹马都淹死了,别说有活人可以弄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王源皱眉不语。杨钊道:“你怎么看?”
王源道:“若是意外倒也罢了,若是人为,恐怕只有他们了。”
杨钊点头道:“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李林甫和杨慎矜他们所为,不杀了李适之他们会觉得如鲠在喉。明里无法公开杀了他,便半路上下毒手,同样可以震慑群臣。”
王源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凡稍有些见地的人,怕都会意识到是李林甫和杨慎矜下的手,这便起到了威慑他们的效果。陛下的反应如何?”
“陛下的反应倒是平平,只是甚是惋惜和有些恼怒,下旨责成洛阳官员彻查此事,但我估计,那是查不出什么效果了。”杨钊道。
王源吁了口气道:“你来见我,便是要告知我这件事么?”
杨钊摇头道:“单是此事我岂会这时候赶来。是为了左相的人选之事。今日午后,李林甫和杨慎矜进宫见了陛下,李林甫已经明确向陛下提出了推荐杨慎矜为左相的请求。我听内侍们说,陛下好像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说杨慎矜在他考虑之中。李林甫建议由朝臣在早朝上众议而决,陛下也没有驳回。”
王源愣了愣道:“李林甫建议廷议而决?”
杨钊道:“是的,我特意晚上跑进宫里去,借着给贵妃送物事的由头想探听陛下的口气。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倒霉李适之的死讯便来了。陛下心情不快,我也不敢再多言了,只稍稍在贵妃面前透露了些口风便出宫了。但你知道,贵妃是绝不愿点明此事的,她从不公开插手这事情,整件事看来还需我们自己去争取。”
王源沉思片刻道:“照这么看来,这是有计划的一步棋。不知你想到没有。李适之死于非命,然后举荐杨慎矜为左相,我总觉得这是有意为之。利用李适之之死带来的恐慌和威慑,在廷议上定会让很多人屈服支持杨慎矜,达到顺利让杨慎矜成为左相的目的。”
杨钊一拍大腿道:“这正是我想到的事情,否则我怎会这么晚来见你。李适之这突然一死,很多人都吓破了胆。我担心一旦这时候提及左相的人选,我并不占优势。”
王源缓缓踱步,杨钊看着王源来回走动的身影,焦躁道:“你说,此事该怎么办?按照李林甫的提议,这两三天,便要进行廷议,这可不是好兆头。李林甫也是催促,便越是显得有把握。”
王源停步道:“尘埃未落,不要先慌了手脚。事情也非完全在李林甫的控制之中,起码陛下的态度很是暧昧。若说廷议的话,陛下的态度决定了一大半。现在要做两件事,其一,探明陛下的态度。其二,拖延早朝的时间,起码最近几日不能早朝,最好是想办法让陛下不上朝,拖延到李适之死去的影响淡一些,越久越好。其三……其三便是……”
王源沉吟不语,杨钊焦急道:“其三如何?”
王源道:“其三便是釜底抽薪,若能查出杨慎矜的劣迹,左相之位自然落不到他头上。当然,短时间内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