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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跃马大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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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慈恩寺的南墙,踩着厚厚的积雪,王源缓缓朝东边行去;葱郁的松柏之下,天光几乎全部被遮掩住,若非积雪返照提供了些辨识的光线,此处几乎就是黑乎乎的一片。王源透过树林的缝隙,远远可见到坊内街道巷弄以及百姓的宅院门口已经有灯火闪烁,那是上元夜挂上的灯笼,红通通一片,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行了足有里许之地,终于,过了一条横巷之后,王源鼻端一直萦绕的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味忽然变的极为浓郁,同时在巷子深处,一座庭院积雪的柴门出现在眼前。王源吁了口气擦了擦汗,按照李欣儿的提示,这里正是李欣儿的师傅公孙兰居住的地方。

    王源轻手轻脚上前从紧闭的院门缝隙往里窥伺,院子里黑乎乎一片树林,寂无人声。王源用力推了推门,柴门发出咯吱声响,顶端茅草上的积雪簌簌而下落了王源一身,却发现院门紧闭,似乎从里边拴了起来。王源又大力推了几次,甚至高声叫了几声,里边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王源犯了难,来时李欣儿告诉自己,她的师傅公孙兰脾气有点古怪,隐居于此从不与外人接洽,没得到她的许可决不能造次,否则后果很严重。王源想了想,决定稍微等候一会儿,也许能看到公孙兰在院子里出现,那时再引起她的注意也不迟。

    西方最后一丝天光消逝,本该立刻变得黑暗的天色却怪异的变得亮堂了起来;在下了几乎一整天的大雪之后,天上的云变的稀薄而零散,上元夜的金黄之月斜斜的在东方天空中出现,透过乌云的间隙,终于将清辉洒向大地。

    王源浑身冰冷的站在院门前的阴影里,缩着身子不时的跺脚,随着月亮一点点的升高,王源心中的急躁也一丝丝的积累,终于王源不愿在无谓的等候下去,他要进去一探究竟。

    院墙旁边有棵碗口粗细的树,王源奋力爬上其上丈许高,瞅准院内地面的一片积雪纵身跃下,就像一块木头插入齐膝身的雪地里,雪够深,一点也没伤到自己。

    爬起身来,抖落脖子身上的积雪,王源发现自己置身于密密匝匝的一片梅林之中,明亮而朦胧的月光从梅树的缝隙洒落下来,空气中似乎流动着一条芳馥的无形之河,馨香之气直入心脾,让人神情气爽,心神愉悦。

    王源侧耳听了听动静,发现虽然只有一墙之隔,院子里和院子外截然不同,站在院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远处街市上的人声笑语,而此刻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居然耳畔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也许是因为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梅树林以及枝头地面厚厚的落雪吸收了声音的缘故。

    王源不愿显得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事,整理好衣衫后走向林间开辟出来的空旷之地,在被积雪覆盖之前,那里应该便是道路。沿着梅林之间的小道往前走,梅林在两侧延伸,忽然间眼前的地形豁然开朗,一方七八丈见方的小池塘出现在面前,池塘中黑黑的残荷伞盖顶着白皑皑的积雪矗立水面之上,月光之下,凝立不动。方塘对面,数间茅舍坐落在梅林之侧,屋子里闪着橘黄的灯光,显然主人是在家的。

    王源忙快步来到茅屋之前的门廊上,整理衣冠伸手轻轻叩击屋门,等了半晌还是没人应答。王源索性轻轻推开门,只见堂屋内空无一人,一张长几摆在中间,上边摆着一架瑶琴和几卷书,一盏油灯放在长几角落,正寂寞的扑腾着火苗。长几旁边摆着几只棉布蒲团,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淡雅朦胧的字画,几盆山竹和绿物摆在屋角处。

    屋子中透露出素雅清净甚至有些落寞的气息,给王源的感觉像是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公孙师傅可在家中?在下王源受人之托前来求见。”王源抱拳对着屋子里的空气说话,好像突然间这静默的空气中就会显现出一个人形来一般。

    然而,王源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声音,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好像是给予他回答。

    王源正欲再叫一声之时,忽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远处有什么动静,沙沙沙好似人的脚步之声,那声音是从茅屋后方传来;王源赶忙下了门廊,从茅屋边葱郁的竹林之侧绕行往屋后。屋后还是一片梅林,但王源看到了雪地上的一行足迹,而且也看到了足迹通向的地方,密密的梅树虬枝之间闪烁的一缕灯光。王源精神一振,沿着足迹快步朝光亮之处行去。

第十二章 佳人() 
离着数十步远的距离,可见一盏红色宫灯挂在树枝之间,透过朦胧柔和的灯光,王源看到了一个无限美好的女子背影。那女子白衣飘飘背对王源站在雪地中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身材修长完美,纤腰合度,长发如瀑,正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满月。

    王源屏住呼吸,不再前进一步,心中升起不愿打搅眼前这美好场景的念头,藏身梅树之后,静静注视那女子。

    四下里静悄悄无声,月夜之下,雪地倒映清辉,将女子身上的白衣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越发显得此情此景如梦如幻。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衣袂一动,右手袍袖微微扬起,一道寒光从袖底闪出,王源这才发现,这白衣女子手中竟然握着一柄青光森森长剑,不禁心中一凛,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女子低下头来,似水衣袖轻轻拂过长剑的剑刃,手腕微微一抖,长剑青光闪烁,顿作嗡嗡鸣响之声,周围数棵梅树上的积雪似受震动簌簌而下。

    王源大气不敢出,只瞠目看着这一切,只见那女子纤腰轻轻摆动,如柳枝随风舞动,长剑亦斜斜作势,一声轻叱之后,剑光猛然如匹练一般的展开,初时甚慢,不久便快如闪电。快虽快,但剑光所及竟然好像有迹可循,如一道道光影,一条条流萤火环绕身周,让人目眩神驰,叹为观止。

    王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月光之下,剑光之中,他也看清了女子的面容,那是一张脱俗绝世之美的面孔,修眉如远山,星眸似秋水,粉颊菱口,冰肌玉肤,宛如画中之人飘然入世。

    王源的心头不由自主的涌起几句诗来:“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不过从这白衣女子的外貌上来看,虽无法判断这女子的确切年纪,但显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在二十许人的样子,王源觉得自己找错了人了。虽然李欣儿并没有特别说明公孙兰的年纪和长相,但作为李欣儿的师傅岁数应该不会很年轻,公孙兰在王源心中已经默认她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最少也是个半老徐娘,而眼前这个女子显然似乎对不上号。

    王源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悄悄的退走,因为私自闯入他人宅院,窥伺一个年轻女子的行为显然不太合适,但王源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开步,因为如此美好和让人惊奇的场景,在王源所有的经历之中都不曾出现过。

    女子依旧在舞剑,她的身形动作看似极快,但奇怪的是却又清晰可辨。眉梢唇边,指尖衣角,每一次的腰肢摆动,每一次的腾挪扭转都似乎慢到极致,却又像是快到极致,既凝重优雅,又曼妙轻灵。与其说是在舞剑,倒不如说是在剑舞。

    随着女子身姿更急,她周遭的梅树似乎受到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开始微微摇弋,虬枝上的落雪也纷纷如飞絮一般飘飞,连同地上的雪尘围绕在白衣女子的周围,形成一道薄薄的雪幕。而雪幕之中的女子,像是隔着一层轻纱般的布幔,在布幔的那一头轻歌曼舞一般,这场景简直如梦似幻,让王源呼吸几乎停顿,不敢惊扰这惊世骇俗的一刻。

    就在王源沉醉于眼前的情景不可自拔之时,一声清冷的娇叱响起,但见那缓缓旋转的雪幕上方,一具曼妙无比的身体跃起在空中,身姿弯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映衬在圆月之间,剪影美轮美奂;于此同时,一道迅捷如电的寒光照亮王源的双眼。

    王源原本情不自禁的要喝一句‘好’,瞬间这个‘好’就变成了下意识的“不好!”,眼看着那寒光激射而至,电光火石之间勉力将头往面前的梅枝之后藏了藏,但哪里来得及,只惊呼一声:“我命休矣。”便觉半边脸庞一阵冰凉麻木,吓得几乎晕过去。

    “扑”的一声,一柄长剑插在脸庞之侧的一枝手臂粗细的梅枝上,颤巍巍兀自抖动,藏身的梅树飒飒摇摆,将满树落雪尽数摇落,扑啦啦洒了王源满头满脸。

    王源双目不能视物,忙伸手擦拭脸上的雪粉,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何方鼠辈,闯入此地窥伺?”

    王源好容易让眼前重现光明,却已经感觉到了喉头上的一丝冰凉之意,王源的眼睛看到一只洁白纤细的手,那只手上攥着一柄剑,剑尖斜斜指着自己的眉心。

    “姑娘万万别冲动,在下是受人之托寻人的,误入此间,看到姑娘练剑,实在是冒昧之极,但绝非故意为之。”

    “寻人?你来寻谁?”女子冷冷问道。

    “在下是来找一位公孙前辈的,未料惊扰了姑娘雅兴。”

    “公孙前辈?你找她作甚?你如何知道这位……公孙前辈住在此处?”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诧异和冷厉。

    “这个……可能是我寻错了地方,那也什么都不用说了,冒昧之处还望海涵,我这便离去就是。”王源当然不肯将原委说给不相干的人知道。

    “回答我的话,谁告诉你这里有位公孙前辈的?说。”女子手上长剑微微加了力道,王源觉得眉心受到压迫,虽没有刺入皮肤,却感觉到微微的刺痛,被迫将头竭力后仰躲避。于此同时,王源也从后仰的角度看到了女子淡漠出尘的脸,女子的双眸眉间似乎带着一丝讥诮之意。

    王源道:“姑娘小心莫要失手,在下确实受人所托,但请恕在下不能明言。既然这里没有公孙前辈,我便离开便是,姑娘你小心你的剑,再用点力我便没命了。”

    女子冷笑道:“你半夜三更闯入他人私宅,偷偷窥伺意图不轨,便是一剑毙了你又如何?你给我个理由不杀你。”

    王源哭笑不得,想了想摊手道:“理由么?嗯……你割了我喉咙的话,血会喷溅而出溅了你一身,热乎乎黏巴巴的,洗也洗不掉,这可多恶心?这理由够么?”

    女子嘴角带着微微冷笑道:“你这是在调戏我么?瞧你这样子便不是个正经之人,你若老老实实说出原委倒也罢了,如若不然,片刻后你便将成为我梅林树下一块花肥。而且我绝对有把握既一剑毙了你,也不会被你的血溅到身上。”

    王源暗自叫苦,暗暗责怪李欣儿没把话说清楚,导致自己找错了人家,误闯入别人家的梅园。但若真的说明原因,却又难以启齿,这件事可不能随便对人说,自己偷偷救下金吾卫追杀的刺客,传出去必遭大难。王源想来想去,决定赌一把。

    “姑娘何必强人所难,我已说了是误会,何必苦苦相逼。姑娘若因误闯贵宅便要杀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姑娘武艺高强,我也不大可能从姑娘手中逃脱,那也只好引颈就戮了。”

    白衣女子甚是惊讶,冷声道:“你竟不怕死?”

    王源道:“不是不怕,是你要杀我,我逃不掉。”

    女子沉吟片刻,竟然缓缓收了剑,淡淡道:“那我告诉你,你要找的公孙前辈就住在这里,你能告诉我原委么?”

    王源喜道:“真的?公孙前辈果真住在这里?那姑娘是……?”

    “我是……她的家人。”女子轻声道。

    王源哈哈笑道:“原来是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姑娘赶紧带我去见公孙前辈,我有要紧事要见她老人家。”

    白衣女子语带讥讽道:“她老人家可不轻易见人,除非你告诉我是什么要紧事,我可帮你通报。”

    王源虽然怀疑这女子是套自己的话,但此刻其实自己坚持保密也没用,对方完全有可能逼迫自己说出实情,而自己是绝不可能为了保存这个秘密而甘愿被杀死的。

    “这位姑娘,我是受公孙前辈的徒弟李欣儿李姑娘所托前来求见她的。若是公孙前辈果真住在这里,便请姑娘代为禀报;若不是,姑娘恕我冒失闯入之罪,因为人命关天,我实在耽搁不得。”

    白衣女子秀眉蹙起冷声道:“受李欣儿所托?她在何处?所托何事?她竟然泄露我……公孙前辈的住处,这是昏了头么?当真是不可饶恕。”

    说着袍袖轻挥,寒光一闪间,一树梅花拦腰而断,扑簌簌倒在一旁。

    王源面不改色,闭嘴看着观察女子的脸色,他已经觉得这那位公孙前辈一定和眼前这白衣女子有关联了。

    “她要你来此寻公孙……前辈作甚?她自己为何不来?”

    “她若能来,又何必我来替她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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