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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白羊与狮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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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同事,可是她决定如果有人问起,她一定会老实回答;她回家吃饭的时候告诉父母说,已经有个交往的对象;甚至于,她在网络聊天的时候,对最好的朋友承认自己也许爱上了一个人。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还有一种无法确定的因素,那个因素像是集成电路板上一个小小的电感线圈,常常被人忽略,可是一旦出了问题,整个电路板就有瘫痪的危险。

可是她又不敢去细想那个因素,她只是模糊地意识到,她想维持现状,跟他一起维持现状。

施子生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仍然闭着眼睛。

他额前以及头顶的头发比较长,侧面的两边削得很短,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留这么一个发型,时髦吗?还是为了凸显他棱角分明的脸,好让别人怕他?

自从跟她在一起后,他下巴上的胡子就很少剃,最多是修剪一下,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留胡子,他一边刷牙一边淡定地回答:“因为我成熟了。”

……

哦,还有他那拙劣的品位,除了健身和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穿着各种各样的棉背心,他从不穿衬衫,衣橱里也没有任何一件西装,有时她会假设,如果他是普通的上班族,那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因为他就是他,一个叫做施子生的男人。

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那个酒醉的晚上,她为什么要跟他上床?

她起先难以回答,可是有一天,她忽然觉得,说不定就是因为被他打球时专注的神情所吸引。他很容易专注于某件事上面,就像他现在常常用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说不定那时的她,潜意识里是希望自己取代那些五颜六色的球,成为一个焦点,所以才……

窗外下着朦胧的小雨,她想一定很冷。从被窝里伸出手指,顺着他□的肩膀滑到粗大的指关节,然后,她的手腕被一下抓住了。

“别吵……”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他抓着她的手并没有用力,所以她一挣就挣开了,他也没有再来抓她,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觉。

钟贞忽然站起身,裹起被子张开双手,直直地往子生扑过去,嘴里大叫着:“蝙蝠侠来了!”

施子生发出一声惨叫,五官扭曲地皱在一起,她笑起来,先是吃吃地傻笑,接着是大笑,好像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的,不假思索地快乐。

她很快受到了惩罚,可是她不在乎,因为她发现,就连他瞪起眼睛凶她的时候,眼里还是那么专注。

所以,那不是惩罚,那只是因为……他爱她。

   第 43 章

钟贞很快适应了跟施子生在一起的生活,她翻着桌上的台历,发现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好像,他们从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

有一天下午,她昏昏欲睡,于是跟警长请了个假,提早回去休息。她去超市买了搭配好的半成品,打算回家做饭跟子生一起吃。打开房门,发现门口的鞋柜前摆了一双男式球鞋,但是……比子生的号码小了很多。她皱了皱眉头,把袋子放在鞋柜上,警惕地四处张望。

一个女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留着一头短发,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可是……她想,该错愕的人是自己吧。

她揣测了一些可能性,是他的前女友?可是,怎么会有钥匙?那么,他们曾经住在一起?她想起自己在客房的衣橱里曾经发现一个纸箱,里面装了一些看上去不像是施子生会用的东西,当然,也不是完全的女性用品,但她就是直觉地以为,是某个女人留下的。她去问他,他还在睡觉,只是含糊地说:没有什么前女友……

她当时没再问下去,觉得多问没有好处,所以就关上橱门,忘了这件事。

但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无比清晰地重演当时的情景,于是越发怀疑,施子生那家伙是在敷衍她。

“你……你是谁……”女孩看上去有点眼熟,仿佛还没从错愕中缓过来,说话的口气飘忽不定。

钟贞鼓着腮帮子说:“反正不是坏人。”

女孩看着她,呐呐地点头:“哦……”

她想,施子生那家伙原来也喜欢迟钝的女孩,会不会,就是因为上一个太迟钝,所以这次才想找她这样机灵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生气,可是生什么气,她又说不上来。

“嗯……那个……我来拿点东西……”女孩抓了抓头发,一脸憨厚的样子。

于是钟贞拉不下脸来发脾气,时过境迁,人家来拿点东西总是可以的吧。

女孩转身回到客房,看上去,真的对这里熟门熟路。

钟贞把食物放进冰箱里,当时就很想打个电话叫施子生回来,然后用力捏他的脸颊,逼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终究没有,只是闷闷地用抹布把桌上的水渍全部擦掉,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个女孩捧着纸箱在她身后轻声说:“嗯……这块抹布吸水不太好,水槽上挂的那块白色的很好用,你可以试试看。”

“……好,我知道了。”钟贞觉得自己简直是咬着牙在说话。

女孩轻咳了一声,恭敬地说:“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钟贞看着房门轻轻合上,很有一股想要冲过去把门砸烂的冲动。但她仍然一遍又一遍用那块“吸水不太好”的抹布擦着桌子,至于水槽上挂的那块白色的很好用的抹布,她决定等下就把它丢到垃圾箱里!哦,不对,自己手上这块也要丢!

晚上九点的时候,施子生开门进来,一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钟贞,先是愣了愣,然后微笑着说:“今天早下班吗?”

“……嗯。”她用鼻音回答。

子生一下子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不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干脆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问:“怎么了?今天跟人吵架了?”

“……没有。”她不看他,还在瞪着电视机。

他眯起眼睛,低下头要吻她,却被她躲开了,他轻蹙着眉头,低声问:“生谁的闷气??”

“……”

“我的?”他好像总是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要领。

“……”她还是一副气闷的表情,偷看了一眼倒映在玻璃柜上的自己的表情,竟然发现连嘴巴也是歪的。

“我做了什么?”他弯下身子,直视她的双眼,一脸坦然。

但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生气,明明就有其他女人曾经住在这里,他却敷衍地否认,她觉得难过,很难过……

只一秒钟,眼眶就红了,下一秒,眼泪已经滑落下来。施子生的表情由疑惑变得错愕,就跟下午那个女孩一样。

他蹲下来拉着她的两只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告诉我……哭不能解决问题。”

她哭得更凶,施子生渐渐变得无措起来,他吻她的脸颊,上面都是她咸咸的泪水,她愤愤地想,他为什么不吻她的嘴呢,上面有她的鼻涕……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不管我做了什么,你能不能别哭了……”

“……”她还是哭。

“……算我求你。”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变得低声下气。

她终于不再哭了,是因为她决定开始兴师问罪。她用他胸前的棉背心擦了擦脸,想起下午那两块抹布,不禁又有点悲从中来。

“我再问你一次,”她吸着鼻子质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带女人回来住过?”

施子生有点吃不准她的用意,但还是坦诚地回答:“那要看你对‘住’的定义了。”

“……”

“过夜么……肯定有。”他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

“那像我们这样住在一起呢?”

“没有。”他很果断,仿佛不用思考。

“……骗子!”她瞪他,简直像在瞪仇人。

子生有点被搞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她究竟在生什么闷气,一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就算他想道歉,也要他真的做过才行啊……

“我告诉你,”她又开始抹眼泪,为了他的不诚实,“今天下午有个女人来拿过东西,就是放在客房衣橱里的那一箱!”

“……”他看着她,这一次表情换成愕然。

“你没话说了吧?”

“……我是没话说。”施子生咬着牙。

“?”

“那是我妹妹,施子默。”

一场闹剧,嘎然而止。

钟贞看着施子生站起来,俯视她,眼神里带着无奈和愤恨,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想起他的确提过妹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于是垂下头。

客厅墙角的钟摆摇动地很快,钟贞常常觉得如果眼睛盯着看马上就会晕,她抬起头偷偷看着那钟摆,因为她觉得现在晕的话,场面会比较好一些……

“啊,”她抬起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觉得她看上去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妹妹啊……”

她咧着的嘴有点僵硬,原以为这个颇具喜感的表情一出现,施子生就该忍不住笑了,但他没有,还是板着脸,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房间洗澡去了。

她抹掉脸上还没干的泪水,又喝了一大杯水,才悄悄进了房间,打算闯进浴室去。可是,让她觉得意外的是,施子生竟然锁了门。

她有点心慌,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下换他生气了吧?气她的无理取闹?还是她无中生有的怀疑?也许都有吧。

在刚才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不会像八点档女主角那样因为一些小事失去理智,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不可免俗地还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她开始反省自己,就算是因为她爱他,但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他一向对她很坦诚……不坦诚的那个,是她才对。

施子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赤裸着上身,只围一条浴巾,钟贞拿起床上放着的干毛巾,走上去轻轻帮他擦背,低声说:

“对不起。”

她以为他不理她,以为他还是会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但他却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等她帮他擦干了身上残留的水滴,便转过身,捏着她的下巴,说:

“算了,看在你吃醋的份上……就饶了你吧。”

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喉咙有点沙哑,是刚才大哭大闹的结果,可是脸上的笑却单纯而温暖,那是施子生给她的。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总是对他投降,可是这一次,她高兴地想,他偶尔也会向她投降呢。

那个周末,子生约了胞妹子默出来吃饭,很正式地为她们两个做了介绍。

子默双手交握,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叫了她一声:“大嫂。”

“啊,不不……”这一次,钟贞错愕地摆着手想要拒绝这个称呼,却被施子生瞪了回去。

回家以后,钟贞也恭敬地在厨房挂那两块抹布的墙上,用玻璃胶纸粘了两张白色的纸片,上面分别写着:“不太好用”和“很吸水”。

因为,“小姑”的教诲要牢牢记住。

十二月一到,空气就明显变得寒冷起来,三十一号的晚上,钟贞照例是在工作中度过,十一过半的时候,警长叫她先回去,于是她不推辞地打算走人。

“咦……”

“?”她用无辜的眼神来对付。

“以前叫你先走,你老是说,反正回家一个人也没事做,现在倒是毫不犹豫。”

她一边摘帽子一边说:“因为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啊。”

警长大概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直接,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上次拒绝了局长的儿子……”

钟贞哭笑不得,但还是诚实地说:“是他拒绝了我,不是我拒绝他!”——在施子生那家伙的恶作剧之后。

警长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她离开办公室,街上很热闹,她在丁字路口拐了个弯,子生的车不出意外地停在路边。他看到她来了,在昏暗的灯光下跟她招手,她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上去。

才一抬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吻她,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烟草的味道,让她不禁开始联想他坐在这里抽烟的样子。

施子生抱紧她,狠狠地吻了几下,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已经一个礼拜没回来了。”

“没办法,每到这个时候,总是很忙。”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依赖,于是颇有些撒娇地回答。

“干脆辞职吧。”

“怎么可能——”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又开始了第二轮进攻。

她被吻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用力推开他,笑着说:“陪我回家拿点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名义上,她是有“家”的,一间大学毕业以来租了好几年的单身公寓,就在附近。但实际上,她的家是他房产证上登记的那个地址,又或者,其实是任何他在的地方。

“拿什么?”他没有放开她,一想到马上可以回去,就不愿意再去别的地方。

“我的滑雪衫,还有毛毯。”

他想了想,无奈地妥协。

车子调头向钟贞的公寓驶去,一路上,到处可以听到放鞭炮的声音,他的右手和她的左手交握在一起,仿佛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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