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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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见她了嘛,免得老是受气。”芙兰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经意间露出了些这个年龄的孩子所难以见到的世故,“每次看到您不耐烦地应付她的样子,我都替您难受……何必这样呢?”
“倒也没必要说得这么夸张吧……”夏尔苦笑了起来,“夏洛特只是被父母宠坏了,平日里习惯了颐指气使,其实说起来,对我们她还算是收敛了不少了啊。”
听到哥哥如此为夏洛特开脱,芙兰满怀稚气的脸,此时却布满了阴云。
“那您……那您还打算忍受下去吗?”她微微颤声问,“难道您能够忍受同她这种人一直呆在一起吗?要是我,我可受不了……反正他们家有钱,看不上我们家,老喜欢把我们当成仆从使唤……我们一家又没有从她家拿过什么东西,真不知道她凭什么对您盛气凌人!”
“你这样老是在背后说她坏话,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恨上你的。”夏尔仍旧苦笑着,“再说了,虽说现在我们家确实没有多少钱——未来可不一定啊,这世道变得快得很呢。”
正当芙兰心里一凉的时候,夏尔突然又叹了口气。
“不过,这次我是不会跟她求饶了,老是这样真是没意思。算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到时候再说,我们现在别提这个话题了,明明今天是带你过来玩的……”
虽然夏尔想要转移开话题,但是芙兰却好像仍旧想要揪着不放,并且显然要振奋了许多。
“嗯?您说得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太遗憾了,我听爷爷说过……他打算让您过几年就同她结婚……要是您离开她的话,那可就没有结婚对象了吧?”片刻之后,她迟疑着又问了起来,好像在为哥哥担心着什么。
“喂,你怎么问起那么多东西啊?”夏尔忍不住叹气了,然后又伸手拍了拍妹妹的额头,“好了,你别管那么多了,现在我自己都没想过那种事啊,怎么搞得你才像姐姐一样?再说了,人也不一定非要结婚不可啊。”
后半句话,他就略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了,显然心里还对夏洛特有点生气。
“嗯,您说得对,就算您不结婚又怎样呢?”哪里知道,他的这句话却在妹妹那里得到了十分郑重的回应,“您依旧会是这个国家最为杰出的人。而我……而我……”
期期艾艾了许久之后,满面通红的芙兰终于低声说出了后面的话。
“而我……我陪伴您一生也是可以的……只要我们一直都呆在一起,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烦忧呢?不管是贫困还是富有,我们已经拥有一切了……”
听到了芙兰的话之后,夏尔先是有些惊愕,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他大笑了起来。
“哈,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真是太让人开心了!谢谢,谢谢您的一片心意。”夏尔笑着朝妹妹弯了弯腰,“我该用什么奇珍异宝来回报您这种忠诚呢?”
孩子们的戏言,总是那样容易让人开心,差不多每个女儿都会对父亲说过类似的话吧——只可惜这个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孩子眼里,自己已经替代了父亲的角色。
但愿她们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之后,还能够保有一半如今的兄妹之情吧——那就已经不枉自己这么多年对妹妹的精心照拂。
哥哥如此漫不经意的态度,让芙兰心中略微有些气恼。
“您……您……怎么不肯相信呢?我这是认真的……”她不安地跺了跺脚,仿佛是在考虑用什么方式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到哥哥心中。
“嗯,好的,我明白。”笑了一会儿之后,夏尔重新归于严肃,他再度拉起了妹妹的手,然后郑重地向她立下了承诺,“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的话刚刚落音,芙兰深呼吸的声音,就连背后的夏尔都能听清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吞没了她尚嫌幼小的心灵。
让她无暇分辨两个人话中的意思究竟有多少不同。
“您……这可是您说过的啊……”她颤声说着,好像如释重负,“这是您答应我的!您可千万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诺言!”
“嗯,我答应你的。”夏尔再度保证。“瞧你说的这么郑重其事,难道从小到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有什么没去做过吗?”
“是啊……是啊……是这样。那您过来一下,我有些悄悄话要告诉您。”芙兰突然转过头来,眼角虽然有些泪花,但是却满面的笑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又是在闹什么啊?”
夏尔虽然有些惊奇,但还是苦笑着答应了。
然后,他走到妹妹的旁边,然后弯下腰来,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好了,这下就可以说了吧?我倒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什么有趣的事情……呃……”
就在这一刻,芙兰突然伸出双臂,然后紧紧地拥住了他。
还没有等夏尔反应过来,她的脸就紧紧地凑到了哥哥的脸畔,然后轻轻吻住了夏尔的脸颊。
在夏尔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唇印之后,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在哥哥耳边呢喃。
“我喜欢您。”
然后,满怀兴奋的她,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满面惊愕的夏尔。(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夫人()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弥漫许久的雾气终于消散了。
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有气候的伦敦,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这座国际大都市人来人往,作为英帝国的心脏,运行着都市的主要机能。
到处都是商铺和高楼,街道当中也都是车来车往,以至于竟会让人产生一种身处于现代丛林的荒谬感觉来。
好在位于西城区的切尔西区一直都是富人聚居的区域,虽然这里只算是边缘,但是仍旧能够看出那种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整洁的秩序来。
在雾刚刚散去的朦胧间隙间,在几位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的带领下,两位打着丝绸花边的小阳伞的女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像是游览一样地四处张望,时不时地还互相交谈。
“芙兰,要么……要么今天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玛丽先是犹豫了片刻,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再努力一下,“反正先生现在还在英国,我等下会想办法跟他联系的,只要取得了他的同意,我们再过来,可以吗?”
“玛丽……也不用每件事都要去请示吧?这样多累呀?”芙兰笑着摇了摇头,否决了好友的提议,“再说了,我又没打算干什么坏事,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打算过来看看新鲜而已,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做,难道这样也会惹起事端吗?哎,你也真是担心太多了……”
怪我担心太多,那还不是因为你,要是你肯一直都乖乖听话,我哪用搞得像现在这么累啊……玛丽禁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
不过,心里抱怨归抱怨,她犹豫到最后还是答应了芙兰的请求。
最近她一直都围在芙兰的身边,她相信在自己的注视之下,对方现在并没有再另外策划什么可怕的计谋了,至少现在她还在真心享受着自己的英国之旅。
也罢,反正她难得出去一趟,就当是为了散心,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好吗?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吧……”她叹了口气,“不过,我一定要呆在你的旁边,这样行了吧?”
“你真是……”看着对方夹杂着惊疑和犹豫的表情,芙兰禁不住苦笑了起来。“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
她心里也明白,如果身负了哥哥嘱托的玛丽不肯配合的话,那么她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了,好在玛丽没有打算为难自己。
就在这时,前面的几个男子在一幢两层楼的小公寓之前,都已经停下了脚步。
“是在这里吗?”芙兰跟着停下了脚步之后,有些好奇地问起了走在前面的人。
“是的,小姐,就是这里。”陪同他们一起来的中介人连忙回答。
自从马克思博士到了这边之后,孔泽一直都是将赞助金提供给这位中介人的,然后通过他转达给博士。
“这里的年租金是多少啊?”打量了一番这桩休整得十分整洁的公寓之后,芙兰颇有些好奇地问了一下这位中介人,“看样子不错啊?”
“年租金是90英镑,小姐。”对方连忙低声回答,“其中很大一部分,正是您的哥哥支付的,不然的话,我恐怕这位先生以现在的收入状况恐怕难以支撑这样的支出……”
“90英镑?”芙兰皱了皱眉,好像还没有弄懂这个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大概相当于2400法郎一年。”旁边的孔泽难得体贴地解答了特雷维尔小姐的疑惑。
“哦!”芙兰颇为惊诧地眨了眨眼睛,终于直观地明白了过来。
芙兰管理过一些家族数目,因而她也知道这不是小数目——虽然对他家来说并不能算什么大数目。
“我哥哥居然对这个人这么阔绰……”一边寻思着,芙兰又好奇地抬头张望了起来,“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啊。”
【历史上马克思初来英国的时候,因为妻子从娘家带了不少钱,所以出手比较阔绰,在富人区的一个比较繁华的低端租住了一间房子,年租金是72英镑(当时一个普通的英国工人年收入不到50英镑),但是几年后因为经济状况变坏,不得不搬到条件较差(当然其实也不是很差)的索荷区,年租金22英镑。】
“好了,我们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拜访吧!”沉思了片刻之后,芙兰眨了眨眼睛,决心一定要好好看个究竟。
“好的。”中介人殷勤地躬了躬身,然后走上前去,重重地敲响了公寓的门。
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得到那个人如此的重视呢?
此时,不光是芙兰,就连玛丽也心里产生了些好奇。
在她们略有些紧张的注视之下,门终于慢慢地打开了。
一位穿着朴素、但是气度不俗的妇人,略带着惊异地打量起了他们。
“马克思夫人!今天有客人来访了!”中介人满脸堆着笑容,指了指他旁边的三个人,“他们是来拜访博士的,请问博士今天在家吗?”
听到了中介人的介绍之后,妇人还是感到有些意外,以至于都忘了回答。
她实在不明白,两位妙龄女子突然不请自来,拜访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有什么事。
直到看到孔泽之后,她的眼睛才微微一亮。
“哦,很高兴看上去您还记得我,”孔泽用法语同她打了个招呼,语气平淡但是也不乏柔和。
“我当然记得您了,先生。”妇人用温厚而且富有教养的语气回答,但还是好奇地往芙兰两人扫了一眼,好像在等待着他的说明。
“他们是我雇主的亲人,这次难得来英国一次,所以想顺便拜访一下博士。”孔泽连忙作出了介绍。“很抱歉,我们事前没有提出预约……”
听到了孔泽的介绍之后,妇人眼前一亮,然后她让开了门,连忙向他们三人招了招手,“哦?!请进!”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为能够有机会款待一直慷慨给与他们一家援助的那位好心人的亲人而感到欢欣鼓舞。
“您好,夫人。”芙兰恭敬地朝这位妇人行了个礼。
然后她们才跟着走了进去。
而孔泽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和芙兰预想的不太一样,房子内的陈设并不奢侈,但是十分整洁。
“真是抱歉,因为没有事先做准备,所以现在只能这样来招待你们了,”当芙兰和玛丽在茶几边坐了一会儿之后,夫人面带笑容,端着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过来,“你们法国人应该都挺喜欢喝这个的……”
但是,当看到茶几边只做了两个人之后,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奇。
“嗯?孔泽先生怎么没进来?他有事出去了吗?”
“很抱歉,夫人,是我叫他留在外面的,因为有些事我想在只有极少人知情的时候说……”芙兰满怀歉意地朝对方弯了弯腰。
“哦,是这样啊?”也许是因为两位小姐都十分富有魅力的缘故,夫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好奇地笑了笑。“很抱歉……我还不知道怎样称呼您,一直以来我只知道这位好心人叫T先生……”
芙兰稍稍犹豫了一下。
“先生在您这儿使用了化名对吗?非常抱歉,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用隐瞒了,您就叫我唐泰斯夫人吧……很抱歉先生一直对您隐瞒。”
“夫人?”马克思夫人敏锐地反问。
“是的,他是我的……我的……”芙兰停顿了几次,最后还是以一种奇特的语调说了出来,“我的丈夫,最近才刚刚过世。”
“哦……上帝啊!”夫人惊异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