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腐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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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似乎并不代表什么。
因为他父亲倒下的同时，嘴里吐出这样两个字：“石莫……”
石莫，在天云国只有一个这样有关的信息，那便是天云国大将军，全国兵马总元帅石莫为，同时，他还是一个上位武王！
那是少年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但却因为这复仇的烈焰，让从不喜欢武道的断天武，走上一条修炼的道路。不得不说，断天武有着修武的天赋，他自小不曾与任何武师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武者，在他十三岁踏上修炼一途后，更是日以继夜的狂修武道，如同走火入魔一般，不可收拾！
天道酬勤，十七岁的断天武，已经是一名大武师极端的人物。
年少多心，十七岁的断天武将自己妹妹托付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混入天云国皇宫，暗夜刺杀石莫为！
但那一晚，他终于明白石莫为的修为是如何高深，即便是在他睡觉时候用匕首刺杀他，断天武的匕首居然否无法刺穿他的皮肤！自己这个刺客，不但被他羞辱了一顿，石莫为反而不屑于杀自己，把自己像条丧家犬一样丢到了山野之中！
那一天，断天武就这样消失在大陆上，一消失就是三年！
三年后，一名青衣少年在极北洛神峰大战世间三大高手，夺取北冰至宝，开阳剑！从此之后，少年名扬大陆，无人不知！但那时的断天魂，却没有着急回去，似乎少年的心中，已经多了一些其他的牵挂。
一年后，断天武再次回到天云国，一招击毙上位武王石莫为，在他为父母血仇的那一天，他入了魔，屠尽了天云国首城十三万八千余人性命，这其中，还包括他在世间唯一的妹妹。但这种厮杀并没有就此结束，断天武所到之处，寸草不留，绝无活物生还，无数次！这种厮杀已经成了他的嗜好！
当上天也不容忍这样的杀戮之后，世间高手集合起来，要灭掉这个嗜血狂魔的时候！断天武却再次如同烟云一样消失在世间，直到十年后他再度现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魔性，没有一点。
如果说犯下的错位仅仅因为一个道歉就可以解决，那么断天武剥离恶念，却不能被人所原谅。
那一年，仍旧是在极北落神峰，世间三十余名高手围攻断天武，直到将其封杀！弃尸峰顶……
寒风，空荡！
一晃眼，岁月如同刻印在脑海之中的光明黑暗，短短的一眨眼，古小枫却仿佛经历了一个无比坎坷的人生，直到眼前的一幕如同液体一样融化，再度浮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把古剑，还有漫天飞舞的蓝色光点。
“你都看到了么？”身旁传来冷漠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古小枫却再也没有一点害怕之意。
“没错。”鬼魂的声音很轻，仿佛知道古小枫想的什么，苦笑道：“我就是那个恶念，那个被他封存在这个小山崖里面的恶念。”
“我想我知道。”年幼的脸色，慢慢浮现出一丝同情的目光：“你这一生，真的很惨。”
鬼魂的肩膀突然抖动了一下，仿佛要笑出来，只是过了片刻，他却慢慢将这股想笑的冲动压了下去：“你看过后，也许并不同情他吧，一个因为复仇而走上修炼的人，最终只会走火入魔，成为杀人狂魔，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怜惜。”
古小枫默默点头。
但其后，他就听到鬼魂一声凄惨的笑声，声音如被扼住嗓子，尖锐而刺耳，带些讽刺的笑声。
“那么，就让我来把这个故事补全吧。”
第十八章 断天魂
石室中，蓝色的细小光亮仍在古剑旁飘荡，鬼魂的声音如同幽暗深处的呼唤，有股淡淡的忧伤，连同莫名其妙的苦笑。
这个故事并不算很长，但鬼魂却讲了很久，直到后来，当他快要讲完的时候，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最后，他一人力敌三十余世间高手，却迟迟不对任何一人下杀手，如果当时他能够果断一些的话，他至少有五成的希望获胜……但可笑的是，直到最后，直到他被封印的时候，他都没有再动一下手中的寒魄剑。那把剑，也就此留在落神峰，被封印起来……”
鬼魂的声音仍旧有种淡淡的忧伤，仿佛这已不是他的本性，不是老人的恶念。
停顿片刻，鬼魂苦涩的说道：“那时，我还记得他被弃尸山下，形如死人却慢慢醒来的时候的场景，就是那时候起，他就变了……”
“他怎么了？”古小枫问道。
“他啊……”鬼魂的有些透明的眼中，仿佛又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他坐在山脚下，眼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桀骜，眼神空洞，手指无量苍穹：‘寒峰一日不断，青天一日不破，吾魂此生不归！’，他就是这样固执，让自己的魂魄永远留在了极北之地，即便是活下来，却已经变作一个活死人……行尸走肉。”
“……”
古小枫似乎听得有些呆了，眼中那一抹黑暗的色彩，不知是对老人的一种瞻仰，还是对老人这一生的坎坷所牵动，让他觉得这个老人真的很可怜，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目标，用尽人生中最美好的光阴去拼命修炼，殊不知这一剑，就成就了他的恶名，叛国之名。最后连唯一的亲人都毁于自己手中，那种痛苦，也只有切身经历过后才能感觉到。然就是这个人，在他人生最为痛苦的时刻，全大陆的人都要杀他，包括那曾经的真挚好友，曾被自己救过的人，一辈子结交的人，在他背上那个罪名之后，就这样子葬送在所谓的正义之下。
因为复仇而杀戮，得到的永远只有杀戮带来的复仇……
“那么，那个女子，最后也没有去帮她么？”古小枫突然问道。
“帮他？你认为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帮他么？没有谁愿意帮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他失去了一切，就等于失去自己的筹码，没有资本下赌注的人，就是一个只会等死的人。”
“可他帮了我。”
鬼魂默不作声的摇头，眼睛慢慢转向一旁，阴晴不定的脸上，似乎在想些什么，直到过了良久，才见他道：“过去的，终会过去，他已经上一个时代的灰尘，如果你想帮他，那么就走过去，看看你能不能得到古剑的认同，不过……我想即便他选中了你，也只是因为你是古家的人，想帮一帮你而已……别抱太大希望。”
古小枫点了点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攥了攥手心，走到古剑旁。
古剑插在一个石砌的台子上，剑体有一截没入石台，露出的剑柄呈血红色，古朴而无花纹。古剑上面覆盖了一层蓝色细小光亮，蓝色的光芒如同附和在古剑上，从这些能够肆意漂浮的蓝色光亮看来，古小枫甚至怀疑它们是一些微小的生物。
手还没触碰到剑，身后突然又传来鬼魂奇怪的问话：“路上来的时候，你看到洞外那些死尸了吧，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么？”
古小枫一愣，回头看向他时，却见他一脸诡异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阵疑惑：“难道不是毒蛇咬死的？”
鬼魂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就在这时，古小枫的手已经触碰到古剑，手心顿时传来一阵震动，如同什么无形的光波扩散开来，古剑上依附的无数蓝色细小光亮，瞬间向四周飞去。同时，古小枫只觉得手心一烫，好似握住了烙铁一样，忍不住痛呼一声，松开手，退下几步。
鬼魂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喃喃道：“果然还是不行么……如今的开阳剑，哪怕是当年一成的威力都不如，被封印在这里几十年，也就残存那点力量，如今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还没有人能够被选中……断天魂你这个老头子，当年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竟如此可怕！”一抬头，脸色顿时冰冷下去，阴沉道：“小鬼，现在你可以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那些人都是被我抓来测试古剑，不能驾驭的人，如今，你也要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伍。”
这一刻，一股庞大而不加修饰的杀意，突然自鬼魂身上散发出来，五指成爪，瞬间伸长几十倍，抓向古小枫的喉咙！
眼看鬼爪就要扼住喉咙，古小枫这时才明白，原来外面的人，都是这个鬼魂杀的……但不等他辩解什么，那只鬼爪已经抓住喉咙，尖锐的指甲顿时刺破喉咙血肉，那股大力，简直就要将古小枫的喉咙生生捏碎！
嗡嗡嗡——！！
深红色的古剑突然一阵嗡鸣，剑柄剧烈摇晃，顿时从石台之中飞出来，如开阳斩天，血色长剑顿时将伸出的鬼爪斩断！
抓住古小枫喉咙的鬼爪顿时化作一道黑气，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是喉咙处被抓的血肉模糊，甚至差点触碰到经脉，可以想象，若是再迟一点，古小枫就要一命呜呼了。
看到这一幕的鬼魂，脸色突然一变！
“这……古剑自己……不！……我懂了！……桀桀桀，古剑护主，古剑护主，桀桀桀桀！天不负我，这六十年苦等，终于等到古剑主人了！断天魂，老子终于还清你的债了！”鬼魂脸上的多种表情参杂在一起，既像是狂笑，有时像是在呆滞，多种表情混合在一起，真可谓是一副鬼脸。
只是就在这眨眼间。
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上一瞬间还漂浮在半空中的血色长剑，此刻已经慢慢龟裂，由外层开始，露出里面漆黑色的剑质，一点一点，最后在鬼魂的注视下，完全碎成一堆碎铁！
张大嘴巴的鬼魂，此刻脸上的惊愕，呆滞，无语等纷纷集中在一张脸上，嘴角抽搐，十分精彩。
随后便是一声心灵交流，自山崖外传来：“别再碰他，不然教堂里的老头子，会死的很惨哦……”
如果只是一般的心灵交流，鬼魂自然不会震惊什么，但这种在心灵交流中夹杂的淡淡武劲，能够将武道练到如此程度，却让他不得不震惊！
“原来外面还有高手，怪不得一个小鬼头就赶来我这里……”
“可恶，你这说变脸就变脸的混蛋。”古小枫捂着流血的脖子，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但还是忍不住骂道：“该死，你下手怎么不轻点，果然是个混蛋！你……”
正要找借口溜走的古小枫，突然惊愕的发现，刚刚还气势汹汹鬼魂，如今正在一点点消失，脚下已经变得完全透明，而且上半身，也在慢慢的消散。即便他不怎么懂得，也知道这个鬼魂在慢慢走向终结……
“嘿嘿，剑在魂在，剑断魂亡。”
“老子也到时候了……嘿嘿，小鬼，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的靠山。”鬼魂笑了笑，似乎是第一次见他笑起来，那样子并不好看。“善念已经被湮灭，我这恶念也帮到尽头了，这个世界上，我看还能有谁帮你？……我虽是被世人称为浴血修罗，却永远做不到修罗那等绝情绝杀，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一个小小的希望，将这一切带走……”
叹了口气，鬼魂幽幽道：“断天魂，早点死心吧。”
声音扩散，鬼魂已经泯灭在石室中。
悠悠荡荡的石室，只有来回飞舞的蓝色光亮，以及无尽的寂静……
第十九章 魔法生涯的开始
离开石室，外面的毒蛇不知何时都已散去，只余下一地的腐尸，也许是因为那一个恶念灵魂消失，连带所有毒蛇都离开这里。
还没等走出石洞，古小枫已经听到外面的喊声：“小鬼头，还不赶紧出来，本大爷都等得不耐烦了！”
“有人在外面？”古小枫愣了一愣，万万想不到这荒废的古家后山也会有人来，而且听那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终于，那十分面熟的人出现在古小枫眼中。
红发巨剑士很飘逸的一甩头发，巨剑插在地上，看到古小枫一副发呆的模样，哈哈笑道：“吓到了吧，本大爷只手干掉了无数条蛇，还有这个，给你……”说罢，手里丢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古小枫刚一接过手，立刻便觉得粘糊糊的，顿生一股恶心感，再一看去时手上已经满是鲜血，不由‘哇’的一声丢掉黑乎乎的东西，大骂道：“混蛋冒牌红毛巨剑士，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红发巨剑士撇了撇嘴，无奈道：“那可是二阶魔蛇的蛇胆耶，大补的，你不吃也不用这么浪费吧……真是的，还有小鬼，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可是我的地盘。”
“我……”
古小枫心想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一阵无奈，油然而生。——对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冒牌巨剑士，古小枫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是非常无奈，无奈到想要暴打一顿面前此人都不可能，一垂头，一丧气，表情无奈到了极点。
“哇哈哈哈，你果然被大爷的霸气镇住了，哇哈哈哈……哈，哈咦！这是什么……哇啊！！救命……有毒蛇！”被身旁一条毒蛇吓出一身冷汗的冒牌巨剑士，以时速八百爬上山崖……速度令古小枫都是一惊。
瞅着地上同样被惊呆的小蛇，古小枫突然心想：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人！
总之，先且不论他究竟是谁，又或者是哪个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