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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修真)破戒-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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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千愁是谁,阴司一品伽罗府主的小舅子,与四品的晴朗平级。从前晴朗正是因为得罪了他,伽罗府主才刻意寻他麻烦,将全府最蠢最差的刀刀调派给他。

    晴朗正奇怪,这些紫色幽冥兽是从哪里来的。

    深渊开凿的传送裂隙,需要很强的力量才可以传送高等级幽冥兽,幽冥银龙是个例外,不可能有这么多例外。

    是易千愁,那就合情合理了。

    易家这一脉,世代与幽冥兽族打交道,懂得兽族的语言,伽罗府的混血幽冥兽,都是他们培养驯化的。

    易千愁站在船头,一抬手,一个包裹严实的修者,押着满脸怒容的华真上前。

    易千愁指着远处的晴朗:“儿子,此人是你认识的吧?”

    华真看过去,微微一怔。因为关注夜初心,自然见过晴朗。

    晴朗大感意外:“传闻中睡了画乐蓉的小邪修,居然是你。”

    易千愁勾起唇角,拍拍华真的肩:“儿子,你现在相信了吧,爹并不是个邪修。爹使用的法术,并非你们星域的法术,你娘才说我是个邪修。当年我跨界而来,在邪星岛上拜师,只是为了玩儿。”

    华真呸了一口:“管你是哪里来的,总之绝非善类!”

    易千愁道:“你让爹说多少遍才肯相信,当年画乐蓉闭关之前,我窥探到她有必死之兆,才破开她的结界,阻止她进阶,救她回去。画乐蓉原本寿元已尽,早该死了,我渡命给她,她以身侍我,交易合情合理。可惜啊,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我治好了她,她反手诛杀整座邪岛,口口声声要我的命。”

    华真脸色铁青:“诸多借口!分明是你见色起意!”

    易千愁面色慈爱,抚了抚他的脊背:“傻儿子,男人见色起意不正常么,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要得到……”他凑近了一些,轻笑道,“你看上的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你放心,爹会帮你的。”

    “你……你敢伤害她!”

    “是你敢不敢,不是我。”

    “易千愁,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呸!”易千愁变脸如翻书,突然陷入狂躁,一巴掌甩过去,“愚蠢!我为何会生出你这种愚不可及的儿子!不,是画乐蓉这个贱人,竟将我儿子教成这幅窝囊样子,不可饶恕!”

    晴朗冷眼旁观:“易千愁,你在星域大肆使用法术,不怕被星域轮回道官员给逮住了?”

    “星域世界没有守护官,一开始我也畏手畏脚,只敢使出十四阶左右的力量。”

    “那还有禁制令。”

    易千愁呵呵道:“我没出手啊,出手的是我请来的盗匪,还有幽冥兽。”

    晴朗目光阴冷:“但你在滥杀无辜。”

    “我不曾亲手杀过一个人,我的双手,干净的很。”易千愁举起自己白皙的手,笑道,“晴朗,你的能力、城府、修为,尽在我姐夫之上,可你为何没有他站得高呢?你不知众人私下里都说,你有一个致命缺点,心够狠,但不够毒。”

    晴朗与这喜怒无常的变态,一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易千愁传音给他:“晴朗,主上有密令让我转告你。”

    晴朗一怔:“什么?”

    “你我二人,尽量协助幽冥兽族占领星域。”

    “什么??”晴朗吃了一惊,“你开什么玩笑?”

    易千愁扬手给他扔过去一个令牌,晴朗伸手接住,的确是主上的令牌,但并没有内容。这是密令专用令牌,命令太过机密,或者见不得人,只有口诉。

    密令难得,也没人敢假传,晴朗不怀疑真实性,想不通:“主上为何如此?”

    易千愁道:“很奇怪么,幽冥兽族能有一个栖息之地,莫在隔三差五的来寻我们麻烦,于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言罢,又指了指钟离,“她可以利用,但嘴不严,莫要告诉她实情。”

    晴朗攥着令牌,目光捉摸不定:“主上与兽王谈妥了?”

    易千愁微翘唇角:“这一切皆是我的私人行为,我为向画乐蓉复仇,勾结兽王,和主上无关……”

    点到即止,晴朗明白了。

    此事若成,他二人回去后前途无量。

    不成,于他们的生命也无妨碍。

    但若是抗命不从,官场上的前途怕是到头了。

    良久,易千愁询问:“如何?”

    晴朗额头渐渐渗出些小米粒大的汗珠,黑瞳骤然一沉:“晴朗接令。”

    易千愁笑:“合作愉快。”

    *

    万剑堂上,众人都在等着消息。

    怕有内奸,堂上仍是许进不许出,一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坐着的,站着的,大眼瞪小眼。

    等了十个昼夜也没找到飞舟的动向,只好散会。

    三人回到居住的木楼里。

    在这十天,禅灵子在金羽的协助下,试过给夜初心斩诅咒。很遗憾,并没有成功,但却可以抑制住她的腐烂不再加剧,这是一个好消息。

    等简小楼回来,禅灵子本着“有病治病,没病防身”的精神,又给她斩了一剑,她身上瘟疫一般的诅咒,算是彻底消失了。

    而厉剑昭自从被塞了碎魂,据说很不舒服,在房间里“消化”,一直没有动静。

    夜游去了金羽房间,简小楼则坐在女儿屋里:“晴朗走了?”

    “是啊。”夜初心坐在窗下,拿着针线在为一小点做衣服。

    “那他回去之后,岂不是升不了官了?”对于晴朗和弯弯,简小楼总有些遗憾,“你的病若是治好了……”

    夜初心笑着道:“他这个人很记仇的,我将他得罪狠了,往后我的病痊愈,他也不会和我好了。”

    简小楼叹气:“那算了,反正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她看向趴在床铺上看刀诀的一小点,“点点快些长大,往后娶了弯弯。”

    这小子相貌像极了海牙子,个性却和白灵珑一样,不喜欢搞科学,钟情于刀术。

    个性沉稳又踏实,最难得知根知底。

    夜初心噗嗤笑道:“娘,点点的脸快要埋书里了。”

    简小楼忍俊不禁,走过去床边:“不过,一小点是乳名吧,你大名是什么?”

    一小点因是趴着的,将他带着玉镯的手腕藏进棉被里。

    他不藏还好,一藏简小楼想起他手腕上的玉镯,和弯弯的六星骨片一样,写着他的名字,还有海牙子的名字。

    当年在虚冢的山洞里,她第一次见到一小点时,正是因为手环上有“父:海牙子”这几个字,才知道一小点与海牙子的关系,并且告诉了海牙子。

    海牙子根据一小点的真身,找到了白玲珑。

    咦,似乎夜游也在上面留了一行小字。

    留的什么来着?

    某某年到此一游?

    简小楼绞尽脑汁,记忆非常模糊:“点点,你的镯子来给我瞧瞧。”

    她将一小点的小细胳膊从锦被里抽了出来,撩开他的袖子,整个镯子表面模糊一片,全部画花掉了,一个字也看不清。

    “这是……?”简小楼愣。

    “从洞里离开之后,疼,用爪子抓的。”一小点垂着眼道。

    简小楼心疼的摸摸他的头。

    ……

    简小楼回到自己房间里,夜游已经回来了,案台上叠放满了玉简。

    “你什么时候去洪荒界?”简小楼解了剑,走去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再将从姬无霜手里赢来的储物戒取出来。

    戒子扔去一遍,胭脂盒拿在手中。

    打开,里面的胭脂用了一半。

    简小楼其实对她母亲很好奇,你说她冷血,她又比谁都长情。

    对朝歌痴心一片,却还能如此风流。

    夜游没有抬头:“过几日吧,和七绝一起离开。素和怪我没有提前和你们商量,其实这只是我的一个计划,并没有确定要不要实施,怕我走了,你们的安全成为问题,金羽一来,打消了我顾虑。”

    “哦。”简小楼用小拇指挑了点胭脂,指腹摩挲,看着胭脂融化在她指腹的纹路里。颜色淡淡的,气味也很清淡,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殷红情专门用一个储物戒盛放一盒胭脂,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我要走了,你就一个‘哦’?”

    夜游专心致志,仍是没有抬头。

    渐渐的,“砰砰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视物也开始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他朝简小楼看过去,“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味道如此刺鼻?”

    简小楼早将胭脂收起来了,正在喝茶,一愣:“我没带什么啊?”

    刺鼻?她嗅了嗅腋下,一点儿味道也没有。

    夜游摇晃脑袋,腹部气血翻涌,极是难受:“不可能,那个味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像是……”

    像是发|情期母兽传递给公兽的某种气味信息。

    简小楼又嗅了嗅,明明没有味道:“像什么?”

    她抬头看向夜游,吓了一跳,只见他案台下的双脚隐隐闪着白光,这是要现原形的征兆。

第252章 太真战事(三十一)() 
简小楼赶紧扔了杯子,快步走到案台边:“夜游?”

    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腕,滚荡如烙铁,烧的她一抽气。

    夜游正极力压制体内翻腾的血气,随着她近身,那股令他血脉喷张的气味愈发浓烈,双手抓紧桌沿,几乎把持不住。

    “你给我下药做什么?”

    瞧着也不像被阿贤操纵了,他想不通。

    简小楼不太明白“药”是什么,但看夜游红透了的脸,迷离的眼神,似乎中了春|药之类的玩意,“我没下药啊,你是中了谁的招?”

    “是你身上的气味……”夜游启唇不易,难以自控,索性不再自控,将人拉进怀里,“你想要,说就是了,这是做什么?”

    简小楼没做就是没做,瞧他煮过的螃蟹一样的脸,又不好说什么,忽然想起胭脂来了。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胭脂盒:“我就挑了一点胭脂膏,莫非是什么催|情药?”

    夜游意识混乱,想问这胭脂哪来的,倏地冷汗直流:“殷红情留在戒子里的东西?”

    “是的。”简小楼忙将胭脂扔去桌上,不敢再去碰。

    “她的东西你也敢碰,是忘了问情剑的教训了?”数落已晚,又庆幸还好是他二人独处。

    “怕什么?”简小楼伸手将他腰间系带抽了,“正好我的诅咒解了……”

    夜游吻住她不断开阖的嘴。

    衣衫半敞,简小楼双臂圈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应和他的深吻。奇怪的是吻着吻着,身体非但不因情|欲热燥起来,反而更加冰冷了,冷的她浑身打颤。

    皮肤似被冷硬的刀子刮过,霍霍的疼。

    夜游突然托着她的后背,用力一推:“你先出去。”

    简小楼一个趔趄,转眸看见他头上的龙角宛如竹笋向上伸展,眼尾眉心覆盖着白色的鳞片,双手也渐渐化为龙爪。

    她忍不住抽气,这胭脂实在厉害,她不过挑了那么一丁点,以夜游的修为和定力,竟被折磨成这样,换了其他人还得了。

    “你自己行吗?”她又靠近几步。

    “先出去!”夜游嗓音沉哑,脸也开始虚化,清秀漂亮的人相,眨眼狰狞,“至少一个时辰以后再回来!”

    简小楼想说化龙也没什么啊,说不出口。刚和他在一起时,有想过这么重口的事情,但多半是一时兴起,好奇寻个刺激。

    现在她可一丁点也不好奇,尤其夜游中了毒,留下来和找死没区别。

    “那你先自己熬着吧,等可以恢复成人的时候我再来帮你。”

    简小楼朝门口走,又拐回去抓起桌面上的胭脂盒。

    出门时扭头看一眼夜游,已完全兽化,蟒蛇粗细,脊柱骨上还有一对蝙蝠状覆盖鳞片的翅膀。

    将房门阖上,站在廊下,夜间的寒风吹的她一哆嗦。

    寒风里夹杂着雪粒,拍在脸上劈啪作响。

    简小楼举着手里的胭脂盒,催|情药不稀罕,但这盒药,显然不是一般丹药可比的,难怪要用个储物戒单独存放。

    她裹了裹衣领,眼风扫过,竟瞥见她师父和云竹子的对面的山崖上对弈。

    盘膝而坐,相谈甚欢。

    简小楼心里又一惊,掠空而起,朝山崖飞去。

    临近时,听禅灵子道:“与前辈一席话,胜过我苦修百年,前辈对佛法领悟甚深,容我再问一句,当真不是我佛门中人?”

    云竹子微微摇头,轻轻一笑,谦谦君子温如玉:“于佛法,我远不及大师。先前不是说了么,我钟情之人转世之后,入了佛门,我这五千年来苦修佛理,只为有朝一日,与她品茶下棋,观雪赏月,有个话题。”

    禅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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