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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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卿如此胸襟……咳咳……何以为宰辅!?”
“老臣辜负了陛下隆恩……”
“朕累了,退下吧……”
“是,愿陛下龙体早日康健!”
随后寝殿内再次安静了,二人各怀心思的走出福宁宫,蒋芾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所以也懒得在宫内停留,一甩袍袖便愤然离开了皇宫。
被人当枪使,终究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王爷,蒋大人这是……”柴彦昌看着蒋芾气匆匆的离去,心中泛起了疑惑。
“哼,自不量力的结果罢了!”柴叔夏双目微米的看着远方,随后神色一敛,似乎想到了什么,“今日陛下较之前几日,似乎气息绵长了不少……”
虽然隔着屏风无法窥探其中,但是听着由内室传来的语气,柴叔夏能明显的感觉到,较之前几日的对话,叶宇的气息倒是顺畅了很多。
柴叔夏觉得这个情况很不寻常,于是在交代柴彦昌几句后,便也匆匆的离开了皇宫,回到府中秘密会见了孔德芳与岳雷二人。
密室里,柴叔夏将这一突发情况告知了二人,二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却是露出凝重之色。
“若他不死,王爷您终究大业难成……”
“不错,即便如今整个大内皇城,多是我们的人安插其中,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要当今陛下康健如初,势必一切心血都会崩溃瓦解……”
听着二人的分析,柴叔夏却是无语的压下一口气:“这些本王何尝不知?然内侍总管刘武岳依旧掌掴皇城司,皇城司虽无实权,但对于陛下的衣食住行却是寸步不离,即便本王想要有所动作,也是无从下手啊!”
“倒是个棘手的事情,这些因军制改革而不满的几路将领,虽然都声称愿意拥立齐王殿下帝,但是当今陛下一日不驾崩,这些人也都纷纷因忌惮不敢妄动……”
三人的分工而又不同,岳雷由于被叶宇的几番打压,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忠君报国之心。
自从三人联合之后,他就开始暗中拉拢并联络那些,因为改革而遭受‘不平待遇’的文臣武将。
将这个工作交予岳雷是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本就是文官出身,更容易懂得如何去拉拢这些失意的官员。
再者岳雷虽然是一介文臣,但也是出自将门世家,其父鄂王岳飞之名也威名甚远,故而这就使得他在文武官员之中得以游刃有余。
较之于岳雷的文武势力并用,国子祭酒孔德芳就相对单一一些,他身为孔圣后人最有效的、也是与生俱来的筹码就是身份。
叶宇推行的新型科举还没有运行,故而这天下的文人还都是孔圣人的门徒,而他作为孔圣人的后裔,这其中权威效应是可想而知的。
他,既可以造舆论,也可以造势……
甚至在绝对利益的牵扯下,只要他愿意鼓动起来,整个朝廷的官员都会受到一定的拨动。
因为,乱国者,必先是思想!
孔德芳听了岳霖的忧虑后,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啊,当今陛下若不驾崩,即便下官想要帮衬,也是爱莫能助……”
这些年过去了,在天下文人的眼中,叶宇在没有称帝之前,就隐隐有了季圣之名的趋势,也就是继孔孟之后第三位圣人。
无论是后来当了皇帝,以至于生杀无数沾满血腥,还是对外扩张屠戮万人,这些既给叶宇带来负面影响的同时,也让他步入了另一种尊崇新高度。
这种名望的加持之下,但凡叶宇一日不死,就无人能够撼动其地位!
“嗯,此事刻不容缓,须得在剪出蒋芾等人羽翼同时进行,否则等朝廷的边关大军回京,就更是难办了。此事二位放心,本王自有办法……”
第0773章 日本来朝献神器()
就在几人密室商谈之际,忽闻密室门外传来府内管家声音:“爷,他们回来了……”
“哦,回来了?”正在为方才之事而双眉紧蹙的柴叔夏,闻听这个意外消息,脸色方才得以稍稍缓解,随即道,“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是!”
管家领命离去,不多时便密室入口处,走进几名短打装扮之人。
为首一人五短,却是双目炯炯有神,来到近前率先行礼,恭敬道:“属下贺天叩见王爷!”
“这一路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属下率领众位弟兄扮作山贼,埋伏于日本使臣入京途中,于两日前将其截杀于淮南八公山!”
“哦?八公山……”
“正是,八公山原本便有一群山匪盘踞,曾经恭王殿下曾命属下将其收为编制,奈何一直都未能如愿,如今正好借用了他们的名头,做下这等大案,就交由朝廷派兵收拾了!”
贺天说到这里,却是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为此,属下还擅作主张留下日本使团的一个活口,好让此人将这个消息带入京城……”
听着贺天的讲述,柴叔夏轻捻胡须笑道:“如此甚好,好一个借刀杀人、一举双得的妙计,贺天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
“谢王爷夸赞,此乃属下与众兄弟的分内之事……”贺天说着,随即一摆手,身后的三名随从便捧出来三只木匣,“王爷,这便是日本使臣欲要觐献的三大!”
“哦?……”
贺天的话不仅勾起了柴叔夏的好奇心,更是让岳雷与孔德芳二人,也是急于一观三大真容。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日本的三大他们此前从未听说过,也就是从叶宇发下诏令之后,他们才对这所谓的三大有了一丝了解。
但终究只是一丝了解,谁也没有未亲眼见过。
三人期待之际,三只木匣已然缓缓打开盒盖,三人齐齐将目光落在了那三只木匣上,却赫然见到一剑一镜一玉珏!
“这便是草薙剑、八咫镜和琼勾玉?”柴叔夏神色一凝,继而问向一旁的贺天。
“正是属下从日本使团中获得!”
身为国子祭酒的孔德芳,在三大面前看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道:“不错,据《海图番夷录》所记载的东瀛传说,这三件正是东瀛本国的镇国!”
有了孔德芳的点头认可,柴叔夏自然是放心不少,又见这三大虽然造型较为奇特,但并无什么之处,于是便摇头自语道:“此三件不过平常之物,竟然还被区区蛮夷视若,真真是可笑至极!”
“的确是大失所望,本以为会有何等新奇之处,可以治愈陛下奇异之症,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但陛下既然下诏日本觐献这三件,想必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辛密也未可知……”相对岳雷与柴叔夏二人,孔德芳显得要较为谨慎一些。
柴叔夏闻言,也是神情郑重起来:“所以将其途中截下亦是防范于万一,无论这蛮夷之国的是真的有用,还是陛下病急乱投医,只要我们从根本是解决此事,一切变局都会得到解决!”
“王爷千岁所言极是,那此物又该作何处理?”
“虽不是奇珍异宝,但若是毁之较为可惜了,那就暂先保存,以后留作他用。”柴叔夏作出了决定,随即贺天等人奉命将三大秘密秘密带出了密室。
岳雷目送贺天等人离开,这才向柴叔夏似有深意的询问道:“王爷,他们就是当年恭王麾下的余党?”
“正是,当初陛下在清洗恭王乱党的时候,其中浙西一部分的清洗任务,则是由本王亲自主持,故而秘密保留了不少了人留在麾下效命。”
柴叔夏说着,又坐回了椅子上,继而冷笑道:“对于这些人而言,当今陛下不仅杀害了他们的原来主子,更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所以本王愿意做这个好人,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王爷英明!”
相对于晋王府中的阴谋错节,此时的蒋府之中的议事厅里,蒋芾与岳霖等人也在商议着事情。
“蒋老,此次您福宁宫面见陛下,不知……”
“咳,别提了……”蒋芾摇了摇头,露出几分愤慨,“出师不利啊,真是让老夫始料未及也!”
“蒋老,难道陛下也徇私偏袒晋王?”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任由晋王妄?”
其余官员纷纷发言与询问,只有岳霖在旁却是略有沉思,待众人怨声稍减,他才面露疑惑之色,继而郑重问道:“蒋老,据下官看来,陛下虽对我等文官有所偏见,但也是英明睿智之君,应该不至于偏私于一个外戚才是,是不是……”
“唉,陛下英明自不会罔顾徇私,乃是老夫被那晋王算计了,使得老夫在陛下面前,成了结党**之奸佞了……”蒋芾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之将今日福宁宫中之事娓娓道来,听得众人是嗔目结舌一阵无语。
这不叫自己挖坑埋了自己,又叫什么?
“哼!这晋王真是诡计多端奸猾非常!”
“不错,没想到竟然会来这一手,当真是可恶至极……”
“好了!”蒋芾摆了摆手,打断众人的义愤填膺,而是冷言道,“晋王此举固然可恨,然所弹劾罢黜之官员,若是都洁身自好,又何惧他晋王寻衅!?”
“……”一句话,将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人都很明白,自己的底下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平日里,在朝堂之上他们弹劾其他官员是振振有词,一副清高正直模样,但是纠其本身时候,却是掩盖着自己的肮脏劣行。
只是他们这些人,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在朝中拉帮结派相互掩盖,才得以将一切劣行隐隐压下。
然而如今晋王柴叔夏的穷追猛打,搅动了原本沉淀肮脏的深潭之水,即便他们想要遮掩也是徒劳无功,因为这股风暴让他们措手不及!
见在座众人纷纷低头不语,蒋芾只得放缓语气,示意众人回府之后擦干自己屁·股,最后这才遣散众人离开。
呼呼呼
第0774章 车内父子论忠奸()
岳霖从蒋芾的府上出来后,便坐上马车准备回府。当他登上马车那一刻,却发现自己儿子岳琛,在车内等候多时了。
“琛儿,你怎会在此?”
“孩儿处理完刑部的事务,回府途经此处,听闻父亲在此与蒋大人商议政事,所以就顺便在此等候,打算与父亲一同回府……”
岳琛的说辞很是合理,但是知子莫若父,岳霖抬头看了对面的儿子一眼,旋即沉声道:“琛儿,你是不是有话要与为父说?”
“哦?父亲何以有此一问?”
如今的岳琛早已不是当年的潇洒公子,混迹官场时日久了自有一份城府,所以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在父亲面前表露太多情绪波动。
岳霖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气度,心中却是无奈与欣慰交织着复杂情绪。
欣慰地是,如今自己的孩儿年纪轻轻身为刑部尚书,逐渐成熟的心智已然适应了这个官场,要比他这个父亲有出息。
而无奈的是,昔日父子能够坦诚相待的交谈,如今却成了他们彼此的一种奢望。
“既然你没有话说,那为父今日却是有话要与你说……”
“孩儿恭听父亲训示!”
“对于如今的朝堂局势,为父很想知晓,我儿心中是何种打算?”
这个问题困扰了岳霖很长时间,因为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这种时局下,既不加入他们这一阵营,也不归附于晋王的敌对阵营。
反而领着几个年轻人形成了中立的小团体,这让岳霖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因为这显然是在蒋芾等人的面前,暗暗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毕竟他与蒋芾等一众大臣,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团结的势力,如今在他岳家子孙中出了这个自立门户的,这让统一战线的同僚们又怎会看他?
是管教无妨,还是你岳霖朝秦暮楚留下后手?
这些无端的猜忌,他私下里已经听了些许风言风语,但是岳霖一直是置之不理,因为他不想因他为的立场,而去左右以及决断儿子的想法。
他岳霖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反而对于顽固不化他向来嗤之以鼻,这一点,从当年滁州秋闱的空白考题就可见一斑。
一直以来,身为人子的岳琛也庆幸自己有个开明的父亲,他今日原本就打算含蓄的与父亲相谈此事,如今父亲既然已经率先发问,他也就直言不讳了。
“请恕孩儿直言,朝堂党派之争,并非孩儿为官之初衷,所以才会甘愿处于中立,没有与父亲共同进退,虽是不孝之举,却是孩儿为官之本心所在……”
岳琛随即深吸了口气,望了一眼车外的黑夜,然后又道,“父亲可曾静下心来思量,身处朝堂官爵高位,仅仅只是权欲之争?若是如此的话,那又何来的奸臣,何来的忠臣?”
“忠就是忠,奸就是奸,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