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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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何曾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当今的陛下,将刀锋对着当今陛下,那就等同于谋反叛逆之罪。
“哼!若是你再迟来一步,朕就真的要思量你吴曦是不是罪该万死!”
叶宇不再去看吴曦,而是转身进了车厢。
吴曦见状,急忙将自己的战马牵来,替换了原有车驾死去的骏马。
就在战马刚套上车驾,就听远处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顶软轿匆匆而来。
待软轿落地,一名身着四品官服的中年人,官帽歪斜的快步赶到了近前。
“微臣……”
“陆游你来得正好,你身为开封府尹执法京畿,这个案子就交由你来办理。军巡兵马任你调度,皇城司任你驱使,限你三日给朕一个答案!”
不等此人开口说话,车内的叶宇却出言打断。
“微臣遵旨!”
“回宫!”
轻轻一语,车夫默然遵令,驱车直奔皇宫而去。
望着离去的马车,陆游扶了扶顶上乌纱,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再摸了摸了自己的脊背,早已经是汗湿了一片。
吴曦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向陆游拱手一礼:“陆大人,此事还有劳你多费心,否则吴某这颗项上人头,可就真的难以保全了。”
“吴将军客气了,此事下官更是责无旁贷,你我二人须得共同戮力才是!”
“一定一定!”
两人面对眼前这件事,各自心中都十分的不安。
煌煌帝都出现了刺客,他们作为维护帝都官员与将领,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批刺客竟然要刺杀当今陛下,这就不仅仅是渎职之罪了。若是处理不好的话,他们这些人说不定就会身首异处。
尤其是陆游,心中的惶恐更甚于吴曦。
好不容易熬了大半辈子,才从川蜀调往京都做京官。
原本以为自身时来运转,能够大展拳脚施展抱负,却没有想到这京官还没做几天,就摊上了这档子事。
这些日子里,陆游是谨小慎微不曾懈怠,因为京官难做他是知道的,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夜不能寐,稍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触动他的神经。
这不,今夜刚打了个盹,就听到衙役们火急火燎地禀报。
原本陆游还以为是哪家尚书着了火,还是某个亲王府遗失了人口,因为诸如这般繁杂琐事,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处理。
然而在听了衙役细说后,陆游顿时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于是一边坐轿子匆匆而来,一边让衙役在前面时刻汇报情况。
当轿子行至中途的时候,从衙役捕头口中得知有人行刺陛下,陆游顿时慌了手脚冲出轿子。
可是陆游本是文官,吟诗作对是一把好手,但体力实在是差到了极点,没走多远就累得面色苍白气喘如牛。
最后还是衙役们将他抬到了软轿中,这才一路急奔赶到了现场。
剑,弯弧,有弩弓之形态;单锋,有直刀之妙用;柄长,有铁枪之刺式……虽集兵刃之特点,但也是集中了无数弊端,因此实战之中,剑之无用,就愈加的明显。不过在装逼风格上,与扇子一样,是个抬高逼格的利器。
别说三生写的像武侠,因为武侠二字,本身就是华夏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些非要苛求,非要抛弃这个,三生也没办法,至少三生掌握了这个度,没有把武学神化……
第0796章 茶馆之中纷争起()
一夜无声,却是惊扰了整个京城。
上至三司六部,下至军巡府衙,各级官员在后半夜都被惊动了。
当今皇帝遇刺这等大事,一时间是惊扰四起甚嚣尘上。
众位大臣纷纷进宫问安,却被叶宇一道旨意挡在了宫外,叶宇这个时候最不想见的,就是这帮文武大臣们。
御书房中,叶宇端坐龙椅俯首书案,在方寸大小的纸笺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挪动左侧扶手龙头,将纸笺丢进深不见底的管道中。
纸笺管道,最后落入十丈地宫。
地宫深处灯火通明,数百人各司其职分工各异,无数的金锁丝线,宛如经纬贯通四周。
这里是大宋最为深层的情报机构,但凡朝廷各司各部,以及各路守军,校尉以上的官员,在这里都能找到宗卷档案。
就在纸笺落入金罐的一瞬,守候在旁的青衣男子迅速打开展阅,随后认真地将纸笺放入其中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处卷宗隔室,四周以石壁而嵌合的,早已经堆满了卷总书籍。
端坐桌前的一名中年男子,看了纸笺中的后,随后沉声吩咐身后两名下属:“东、辛丑位、左三下四!”
奇怪晦涩的说辞,听在两名的下属的耳中,却是极为精确的位置。
二人迅速前往东面书阁,面向辛丑方位,根据每一格排列,在左三下四的格子里取出三份卷宗。
中年男子迅速翻阅卷宗,摘取精要誊录在纸条上,最后连同送来的纸笺再次装入特定金罐,以钢丝联通的通道滑向另一个方向。
纵横交错的丝线通道,因为一张纸笺开始了忙碌活跃起来。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张写满总结性的纸笺,顺着秘密管道由下而上贯穿地宫。
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龙椅右边扶手处传来。
叶宇抬起龙头扶手,取出纸笺看了一眼,却是摇了摇头:“人世的风雪,不是说停就停啊……”
说完便缓步走下御阶,默默地走到了大殿外,抬眼望向南方的夜色星汉。
良久,叶宇突然开口吩咐内侍:“传镇南王世子黎元洪,入宫觐见!”
“是!”
一旁侍候的内侍宦官,领旨匆匆离开了皇宫。
转眼三日过去,而这三日里京城如同炸了锅一般,街头巷闻都在议论着行刺事件。
加上叶宇三日不早朝的情况,就更是给这次刺杀事件增添了几分疑云。
京都南巷茶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但是随着一声清脆的碎瓷之声,惊得在场众人是鸦雀无声。
紧随其后,就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谩骂声:“实在可恼,在我大宋煌煌帝都之中,竟然有宵小之辈刺皇杀驾,这般人等就该千刀万剐!”
“这位兄台所言甚是,当今陛下刚龙体痊愈不久,如今又逢歹人行凶,真是不免让人忧心呐,据说陛下已经三日不曾上朝了,就连朝中大臣也都不曾召见……”
“你们说,这帮刺客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初尚未清除干净的造反余党?”
“哼!不管是何种势力,但凡敢于行刺陛下,那就是与我大宋为敌,断不能放过这帮乱臣贼子!”
话音刚落,坐在茶馆北侧的一人却出口反驳:“这不可能,某家表兄就在开封府当职,听说这帮刺客说的乃是契丹语!”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茶馆沸腾了!
“什么!契丹!那不就是辽国?”
“辽国不是派了和谈使臣来京了么?又为何……”
“哼!蛮夷岂有信用可言,我大宋这些年签署的诸多合议,哪一次不是这些蛮夷率先撕毁?这帮狼子野心的东西,真是罪不容诛!”
一提起外族行刺,在场众人茶客的愤怒,明显要比之前提升了数倍。
“明则以称臣纳贡为名,暗中却行以刺杀之举,实在是背信弃义可恶至极,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对,绝不能善罢甘休!”
众人怒火高涨,纷纷义愤填膺不能自抑,势有聚众往万国会馆声讨的意思。
“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诸位这般莽夫行事,岂不是有辱我大宋以礼待客之道?”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儒生却口出不同之语。
众人先是一怔,随后人群中传来反驳:“《论语》又云,与朋友交,言而有信,既然对方已然失去了信,那还是朋友呼?”
“话虽如此,然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中年儒生毫不退让,直接念了两句论语中的句子,旨在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凡是要以和为贵。
“……”
大部分人听到这里,也逐渐恢复了些许清醒,毕竟中年儒生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仍旧有不少人仍旧心存不忿,但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中年儒生却是冷眉一横,嘲讽般的叹了口气:“唉,见利忘义之气日增,礼仪教化之风渐弱,上行下效,不遵古训,实乃毁我华夏之根基也!”
简单两句话,不仅嘲讽了在场众人,也直接讽刺到了当今皇上,什么叫上行下效,什么叫毁我华夏根基?
砰!
中年儒生话音刚落,一盏茶水连带茶盏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
顿时水花四溅,鲜血横流!
“哼!敬你同为读书人,方才之言可不与你计较,然而你竟然嘲讽当今陛下,又遑论什么华夏根基,本公子就不能放过你!”
“不错!所谓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若我大宋如今不是昌盛日隆,即便我朝百姓人人懂得礼仪,外邦蛮夷又岂会给我等机会说礼仪?”
“还记得靖康之耻、金人视我等如猪狗、披羊皮待宰如玩物么?”其中有人甚是愤怒道,“并非我等不遵循礼仪教化,而是懂得了,如何将礼仪教化因时而异!”
中年儒生指着众人,嘴角直哆嗦:“你们!你们!……”
“请!”
众人相互默契,然后彬彬有礼一同向中年儒生作揖。
“你!……”
众人态度的前后差异中年儒生气结不已,他岂能不知这是故意在戏弄于他。
“方才是我等冒犯了先生,在这里真诚向先生赔礼道歉,关于先生诊病汤药费用,我等自当赔付。”
“是啊,我等众人秉承圣人之学,更是知书达理之人,所以断不会委屈了先生。”
众人个个是态度恭谦,其目的就是要告诉眼前人:你不是说我们不懂礼仪么,那现在我们就跟你好好讲讲礼仪教化。
“你……你们……”
中年儒生气得脸红脖子,加上额头渗出的鲜血,就更是难堪至极了。
随后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去。
注:三生写一个对联,盛世,不治,礼义廉耻自有;乱末,教化,鸡鸣狗盗仍频。
乱世荒末之念,当人只有活着的念头时,还谈什么礼义廉耻。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史书有记载,不过太遥远了。
但是爷爷辈曾说过,当年……咳咳,吃树皮挖野菜,更甚者偷盗横行、吞食儿女的情况,冯小刚的《一九四二》电影,看似凄惨剧情,但却是删改后的美化。咳咳,你懂得……
所以灾荒乱世,莫谈礼义廉耻。
第0797章 文武并重开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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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殿内,文武大臣分列两旁。
三日不上朝的叶宇,在群臣山呼万岁后,一副慵懒的开始坐朝听政。
“诸位有事起奏,无事就退朝司职。”叶宇习惯性地掸了掸黄袍,然后随意地扫视殿内群臣。
话音刚落,吴挺便手持笏板移步上前启奏:“陛下,我朝北伐三路大军,在平定金、夏之地后,遵陛下旨意向北推进,如今已收复草原白鞑靼部与塔塔尔部……”
收复,叶宇闻听这个词,却是心中莫名一笑,其实说白了,又何尝不过开疆拓土的侵略?
但对于这本质性的问题,叶宇却也不想粉饰什么,暗黑如他这般的帝王,功过还是留给后人去评价吧。
这时吴挺突然话锋一变,郑重道:“然而游牧异族向来难以管束,若是再行分兵镇守之法,这对我朝大军则是一个个沉重包袱,加上我军连年血战不止,士气已然逐渐疲惫,微臣以为可暂缓北伐大计!”
吴挺的这份疏奏,得到了一众武将们的附议。
叶宇看了吴挺一眼,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蒋芾的身上:“蒋卿,你以为呢?”
“老臣以为,吴大人所言在理。”
“哦?”
蒋芾躬身上前,分析道:“陛下意在开万世基业,乃是我大宋国威之幸,然正如方才镇国公所言,我军连年征战损失颇巨,须得暂缓休整军备,如此才是长远之计。”
“朝廷府库钱粮连年虽有积余,然而也只能拮据支撑大军用度,如今江淮灾情不断,使得朝廷府库调度有了捉襟见肘之象,因此老臣附议!”
蒋芾身为宰辅文官之首,这份附议陈词得到了众人认同。
叶宇沉默的俯视群臣,随后点了点头:“国之根本,民生为重,民之不存,国将安在?就依吴卿所奏,暂缓用兵!”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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