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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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不够的人,得到她这样的女人也守不住,此后往往命途坎坷,她也得跟着受罪。
当然,除了嫁那些地位极高的大户,她也可以选择当某个人的正妻,愿意这样做的人中,地位不错的也有。
所以那段时间里,她在有可能嫁的人当中暗暗地筛选了好几遍,地位高的、性格好的、聊得来的、长得不错的……最后还是没能拿定主意。
说她心气之高,那是有的。
因为她不敢想象,嫁给某个人后,虽然过着简单悠闲的生活,不用洒扫织布,也不用洗手作羹汤,只需要对夫君嘘寒问暖,以及在适当的时候取悦他,抓住他的心也就够了。
但如此过得几年,生下那人的孩子,待到多年以后人老珠黄,就指着孩子过日子。
有时候如此想想,她就不由得落寞地笑笑,悲从中来,甚至生出以往少有的情绪来。
这一切直到遇到秦郎,被她慧眼识珠,认定为终生良人,赌上自己的一生,义无反顾奔赴临浦,方才有了自己的幸福。
想到在临浦终日以泪洗面的叶绍梅,柳如是心里暗叹,有的男人错过了,那也就失去了女人的一生。
窗畔的庭院里,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泛着冰一样的光泽。
高大的梧桐树叶迎风而舞,摇摆不定,映在窗纱的两道人影,越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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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节 私盐泛滥()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江南省城福州,与边关重镇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便是从这乍一入眼的颜色上都有区别。
虽然房屋都是木制,只是怎么看都泛出一股土黄色,便是整个周遭的环境,远山近道,都泛着土黄。
福州却是大不同,里里外外都透着青白味道,像是一副山水画卷。虽不如京畿之地繁华,但跟江南水乡的大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建筑风格上大同小异,都是汉人的传统建筑模式,青砖或者石头的地基,木制的房屋,斗拱的房梁结构,斜面的房顶,青黑的瓦片,还有这两层的小楼结构。
小异也就是地方建筑风格的却别,西北的建筑样式比较简单,甚至邻近的宅子,模样都差不多。
而江南之地那便是精致精美,精致的窗格花纹,精美的雕梁画栋,便是内外宅院的分隔院墙上的开窗,都有独特的设计式样。
秦浩明带着柳如是和柔儿漫步在街道上,后面还跟着几个穿便服的亲兵。
偷得浮生半日闲,婚期在即,虽说这一切都不需要秦浩明亲自动手,有秦家族人和亲卫帮忙,他和张云只要等着当新郎官便成。
可柳如是和柔儿还是有一些女子的小物件需要亲自采购。
许是因为靠近沿海,走私猖獗,福州街头上卖的货物要比其他地方丰富。街面的行人也要更多,行人的装扮上也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精致丰富不少。
秦浩明慢慢打量着来往的行人,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打量着来往行人。
戴方冠的士族读书人,戴毡帽的普通人家汉子,戴头巾的底层百姓,还有穿着绸缎四处游走的商贾。
这个时代,读书人与富户几乎是可以划上等号的,士族从来就是有钱人。
贫寒读书人,多半也是从富户没落的,社会阶级的划分已然形成。
士族已然变成了统治阶级,掌握这整个社会绝大多数的人力物力资源,包括读书的权利。底层的百姓,不说拜师进学买书籍,便是笔墨纸砚都难以负担。
社会的等级,便是从人的面相与精气神都能简单划分出来。
作为地方的行政长官,今日就当考察民情,原本也就是陪佳人的意思。
秦浩明负手走在街道上,左观右望,走马观花,却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只是,在看到一个盐茶铺子时,秦浩明停住了脚步。
“秦郎,要进去瞧瞧吗?”
秦浩明刚一驻足,柳如是便上来善解人意的问道。
自家郎君贵为两省总督,这柴米油盐的事情是不会过问的。现在一副有兴趣的模样,大抵又是有深意。
秦浩明笑着点点头,并不回答,只是往铺子里走去,后面几人亲卫提着大包小包也跟了进去。
食盐,在这个年代是是奢侈的东西,普通人家从来舍不得多用。秦浩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福伯可是没少精打细算。
铺面里不大,柜台之上摆放着不少木格子,多是茶叶,青的、红的、黑的,各式各样。
里面一点才是食盐,却是只有两个稍微大一些的木格子,一个格子的盐粒呈白色,却是带有一点微黄,颗粒也感觉比较大一些。
另外一个格子的盐粒白亮了不少,颗粒自然更加细腻。
但肯定不如后世的食盐般雪白一片,主要是跟这个时代生产提纯的工艺落后有关。
柜台里的小二不像酒楼茶馆里面的热情,只是站在柜台之内开口问道:“客官要买盐还是买茶?”
秦浩明指着那堆白亮细腻一些的格子问道:“这个什么价?”
“精盐一两六十文!”
小二答道,语气平和,既不显得不耐烦,也不显得热情。食盐的用量不大,大户人家都有固定的盐铺供应。
秦浩明他们的穿着打扮虽然不凡,或许在他眼里也只是散客而已。
“来十斤!”秦浩明扭头朝身后的亲卫努努嘴,示意付钱。
听到十斤的数量,小二露出了笑脸,百姓散客买盐,多是按两买,今日撞大运,许是碰上刚搬到福州城的大人家了。
殷勤的开口回答:“好勒客官,十斤九贯六百钱。”
说完小二便利索拿起杆秤开始称盐。
大明一斤十六两,一两六十文,十斤也就是九百六十文钱。
柳如是的平常采办都是柔儿负责,习惯成自然,娇笑道:“可不许有扣秤啊!”
小二豪爽笑道:“我们家是福州城里的老字号,便是整个福建其他县城,也是掌柜家的买卖,童叟无欺,从来不克扣分量的,客官请放心。”
秦浩明左右看看,又指着旁边泛黄的粗盐问道:“这个什么价钱?”
小二看得一眼,手还在不断往秤盘上舀着盐粒,利落答道:“粗盐四十五文。”
秦浩明听言,回头问柳如是,“官盐如何定价?”
“秦郎,官府精盐定价一斤一贯二百钱!”
柳如是笑笑,似乎知道秦郎为何要在这盐茶铺子停下脚步。
“为何你家的盐比官盐便宜了近三百文?”
小二笑着看了看秦浩明说道:“客官,这个你就莫要问了。”
秦浩明点点头,也不再问这个问题,又道:“那你们的盐是从哪里来的?
“客官请放心,我们家的盐绝对是好盐,福建煮的海盐,质量绝对是上等。”
小二倒是爽朗,直往回答。
秦浩明听得眉头皱了起来,想不到私盐竟然泛滥至此,就这样光明正大摆在铺子里卖,这么说自然也有官府收受利益的事情。
这些关节既然到了明面,秦浩明思虑片刻,嘴角泛起微笑,既然如此,这利益自然也就要到总督衙门里来。
至于这盐该如何赚大钱,还要好好谋划一番。
“粗盐也来十斤!”
丢下一句话,秦浩明施施然跨出盐铺,情况已然了解,从一个小二身上也没什么好问,他身后的人才秦浩明要了解的东西。
至于精盐、粗盐各十斤,不过是比较而已。
私盐的市场如此之大,既有竞争,也有合作。当然,作为后世人,秦浩明觉得产品也很重要。
第四百零八节 这钱来得堂堂正正()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秋冬交际,忽冷忽热,地上落叶片片。
年少总督要大婚的消息,随着沿海的东南风,传遍八闽大地和全粤境内,牵动所有有志之人的心扉。
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场的变化历来是权利和利益重新洗牌的时机,既得利益者希望能继续保持,失意者希望能够攀附这颗大树,重新振作。
那么,此次大婚无疑是拉近双方距离的最好机会和借口。
于是,福州城里南来北往的车队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连远在宣大的卢象升张松荣等人,也派亲卫不远万里送来贺礼。
当然,他们这属于正常的人情往来,和其他人心思大不相同。
“秦郎,这样恐怕不妥吧!届时地方有心人上奏朝廷,御史言官必定弹劾,那秦郎……”
柳如是望着满屋的奇珍异宝,手里捧着一匣子的大小银票,忧虑重重。
这几天,急于送礼的大小官员,认识不认识的大小商人,使劲百般功夫,用尽各种方法,争着抢着往总督府送上贺礼,附上名帖。
连带着总督府的亲卫将领,侍从室的文人士子,俱是他们委托巴结的对象。
便是总督府新招募的丫鬟下人,也是有心人打探消息的来源,一些小恩小惠更是免不了。
这种事情,在柳如是眼里,原本是要严厉禁止,万不可玷污总督府清名,让人拿捏把柄。
可秦郎倒好,轻飘飘一句不可辜负大家美意,让送礼之人如过江之卿络绎不绝,助长送礼之风。
前几天还是一些没有分量的礼物或者贺礼,可随着婚期一天天临近,这出手之人越来越富贵,那也意味着贺礼越来重。
就在今晨,汀州知府李本奎送来高达三万两的银票和若干金银珠宝,漳州海商高家更是直接出手五万两,让柳如是心里噗通乱跳。
这要是搁在大明太祖、成祖年间,剥皮充灯笼都绝对够格,现在虽没有那么严重,但如此张扬,朝廷不管吗,真不知是秦郎怎么想?
秦浩明手里随意翻着账册,漫不经心的答道:“爱妻是知道的,都是他们主动送,为夫可没有逼迫他们?”
“可是……”柳如是还是非常担忧。
“他们敢送,本督就敢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督没偷没抢,这钱来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何人敢说?”
秦浩明扬起嘴角的笑容,笑得有点蔫坏。
“秦郎,真的没事?天子爱护固然不错,就怕朝臣落井下石,可怎生是好?”
柳如是喜欢政治,眼光不缺,跺跺脚,说出自己的担心。
“天下乌鸦一般黑,二哥切莫说大哥。
为夫堂堂两省总督,一年全部俸禄加起来才不过六百余纹银,这不捞点,三个如花美眷跟着本督吃土不成?
大明朝两百多年,只有一个海刚峰,一个月吃不了一顿肉,为夫岂能学他?
若是你们多生几个孩子,让妻儿老小跟为夫受罪,真真羞死人也!”
这番谬论秦浩明讲得理直气壮,就差没有拍着胸膛说老子要做天下第一贪。
“秦郎,钱财够用就行,万不可沉迷其中。妾身知道秦郎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如此做法必然有深意。
只是担心天子反复,万一他日来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码,悔之晚矣!”
柳如是蹙着双眉,走到秦郎身旁,放下手里的木匣子,轻柔的抓起爱郎的手,搁在娇嫩的脸上,细心劝慰。
一路走来,作为枕边人,柳如是自然知晓爱郎并不是穷奢极欲之人。
临浦的肥皂作坊随着规模逐渐扩大,一年有两三百万的营收。还有在宣大、福州、广东和李惊蛰合资的水泥厂,现在产量虽然没有上去,但已有几十万的收入。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水泥厂必定财源滚滚,足以让秦家老小一辈子衣食无忧。
在来福州之前,这些一直是她经手管理,自然了解甚深。
可有如此大的家产,秦郎除了在老家盖了一座宅院外,钱财并未用于个人享受。据她所知,一日三餐都和身边将士在一起,有什么吃什么。
反而是收留难民,开荒垦地,组建护卫队花费不少。
聪慧如她,多少知道秦郎此举不是为己,而是胸怀天下,为国为民。
可是纵然如此,她还是担忧,不为别的,就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
纵观古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多少忠臣功成名就后,灰飞烟灭,只留名声,让后人缅怀而已。
“爱妻请放心,为夫知道分寸。况且,如此做法……和天子是有约定的。”
此情此景,无疑不适合再插诨打趣,秦浩明微笑着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和一个善意的谎言。
柳如是太聪明,看出他处处在踩红线,看出今后的隐患。
可是,那又如何?有得选择吗?
纵使兄弟夫妻之间,亲密无间,可有些事情没有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