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2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滴鲜血从空中溅在了脸上,赵东晨擦了擦,指尖上是一抹血痕,嘭的一声,摔在他脚边的是半截幼小的尸骸,正是他的二子。
“啊——”赵东晨跌跌撞撞跑来抱起地上的尸体哭出来,随后一把抓起脚边的长刀又是啊的一声,朝雨中冲过去。
旁边的老人一把将他拉回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雨中那道身影,双唇发抖,张口道:
“我们赵家老老实实经商,你们却到我府上肆意杀戮,是何道理?”
李想只是静静的站在雨中,然后挥了挥手,周围有人从柴房找来干柴堆在檐下,雨中的身影慢慢走过去。
赵东晨刚举起刀,大氅掀起,带起一连串的水珠,反手一刀劈的对方踉跄后退,李想一手悬着腰刀,一手搂过老人的肩膀,声音狰狞道:
“你们老老实实经商?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经商会有灭门之祸?
身为汉人,你们赵家族长赵东林替建奴做事,真以为他躲在辽东,我们就不知道?”
“啊……”老人大声嘶吼,脸上青筋条条大叫,“严崇年……”
“哦?”李想眼珠一转,仿佛想到什么,拍拍他肩膀,“还真不是这孙子说的,看来这小子不老实,都快要死了,还替你们遮掩。”
叹了一口气,李想继续说道:“想不到你们为了钱财,居然连祖宗都不要,如此替建奴卖命?
不过没关系,为建奴做事,你们都要断子绝孙!”
轻声说了句,随后推将对方推回屋中跌倒,转身重新走回,举起手臂,手指勾了勾,屋檐下,众人点燃了火把,扔到柴禾堆上。
噼啪燃烧的火苗渐渐引出大火,几个呼吸间猛烈燃烧起来,屋中赵家的家丁、家人闻到浓烟,惊慌尖叫的想要屋中跑出。
然而房门嘭的关上,点燃的柴堆被人引到了这边,将去路封堵。
“放我们出去……咳咳……”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啊,求求放过我们吧!”
剧烈的火势烧着了屋檐、门窗,弥漫的浓烟在屋中呛出的是人密集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中,有人冲出火焰,全身的衣服带着烈火跑到雨中翻滚,转眼被人钉死在地上。
“恶贼——”
赵东晨站到门口,他已全身是火,声音洪亮自火中嘶吼:“我告诉你!赵家不会就此断绝……”
房檐轰的垮塌下来,埋葬了惨叫的声音。
屋外,李想脸上刀疤抽搐,笑了笑,以秦督的手段,为建奴做事,想要不断子绝孙,很难!
“全部检查清楚,不留一个活口……”
一刀劈开雨雾,高大的身躯踩踏着积水,转身离去。
第四百六十一节 令出一人()
一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冬风萧杀,寒意阵阵,雨已经停下来。
总督府,刚刚从鼓山大营赶回的秦浩明,尚为来得及放下手中的马鞭,便听到这件事,眉头紧皱,厉声喝问:“何人擅自出兵?”
负责执勤的侍从三室李守业早已到了左右,连忙开口道:“秦督,是李想千户带领夜不收出兵。”
秦浩明大怒,问道:“谁下的命令?”
李守业听言大惊,连忙答道:“秦督,是卑职以秦督的名义吩咐李想千户杀入赵府里去的。”
李守业话音刚落,秦浩明手中马鞭已经扬起,狠狠抽打在了他身上,怒斥道:“岂敢擅传军令,莫不是想死不成?”
左右众人,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秦督忽然发怒起来,眼神都盯着李守业而去。
李守业惊骇非常,连忙翻身跪倒在地,心中哪里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连忙说道:
“卑职接到暗卫消息,事情紧急,唯恐贼人走脱,卑职逾越,擅作主张,请秦督恕罪,秦督恕罪!”
李守业此时心中明了,秦督如此大怒,此事已然不关那道命令的对错了。
而是军令不比其他,永远只能令出一人,军令一定不是哪个人可以逾越的,可以擅作主张的?
更不是谁可以打着秦督的名义随意下达的。只要秦督没有授权,何人也不可。
李守业最近几个月一直跟在秦浩明身边,对于他的话语,大多都是听从的,却是也不代表李守业就可以代替秦浩明下达军令。
这件事情只要李守业先去问一问秦浩明,再去与李想说,程序也就正确了。
其实也不费多少手脚,只是李守业这几个月来的如鱼得水,让他把这道手续给忽略掉了。
秦浩明看着跪地的李守业,收起马鞭,开口道:“来人,军法伺候,脊杖三十,把这厮关到大牢里好好反省反省。若是今后再有此事,定斩不饶。”
如今势力越来越大,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军队也越来越庞大,一切的规矩与法度必然要严苛起来。
规矩制度才是有效管理一个大集团的一切根本,若是人人都如李守业这般打着自己的名义便能轻易把军令下达,那岂不都乱了套?
尤其是侍从室人员众多,权利巨大,又都是自己身边之人,更是如此?
自己手下将领他清楚,在刻意的纵容或者说有意的引导下,说是骄兵悍将也不为过,若不是自己的命令,一般人还真难以指挥得动。
今日机会正好,秦浩明要把规矩给立起来。
如今的闽粤两省,如今的总督府,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简单的集团,已然变成一个庞大的势力集团,许多事请便要真正建立一个规矩,才能确保正常统御。
李守业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安排是对的,否则此时秦督必然派人去把李想追回来了。
同时心里也更加清楚,自己不该如此逾越,军将不该是自己打着秦督的名头便能去调动的。
“多谢秦督宽怀大量,卑职一定谨记在心,定然不敢再如此行事。”
李守业叩拜感谢,心中却还在担心秦督会不会因为此事而疏远自己。
秦浩明也不想多说,挥了挥手道:“把这货带下去。”
左右众人皆是一脸思索,这件事情之前众人从未遇到过的,其中道理心中也明了。
浩子带着几个军汉上前,把地上的李守业绑缚起来,带了下去。
气氛有些压抑,阎应元上前说道:“秦督,李千户手段狠辣,要不要留下活口?”
秦浩明头都不抬,低声开口答道:“他都已经过去多时,恐怕也没什么意义,让人写张告示,安抚一下附近百姓,说明情况。”
阎应元说了声:“遵命!”便自去安排。
只是他的面色也极为严肃起来,觉得今日似乎学到了许多东西,虽然说不清楚具体学到了什么,但也明显知道收获颇丰。
秦浩明处理事情的手段方法,当真给他开启了一个新思路。
远处李守业被浩子绑缚带走,放在总督府刑房,两名亲卫手持硕大木杖站定左右,交替打在李守业屁股与后背之上。
惨叫连连。
浩子还在一旁说道:“李司长,你且忍一忍,三十杖不多,一会就打完了。
秦督定然是念你一个读书人身子弱,若是军汉挨打,五七十杖也是常有的事情。”
浩子虽然出言宽慰李守业,却是左右两个亲卫的脊杖却不见一丝作假,每一下都打得严严实实。
军法不比其他,若是作假,这两个亲卫怕是自己也要挨上几十下。
李守业哪里还听得见浩子话语,刚才还真未在意挨打的事情,心中只想着此事之后不要受到秦督冷落才是。
此时才知这军中脊杖,实在痛彻心扉,唯有哀嚎惨叫。
见此情形,浩子目光中隐晦难明。
李守业原来是宣府衙门兵部记功司郎中,为人风骨不佳,但自身才智不错。
秦督念其才,把他从宣大调到福州总督府,并提拔为侍从室三司司长,负责人事和奖罚等,和阎应元、洪迪新并列,职权不可谓不重。
而浩子身为侍从室侍卫长,除了担负保卫秦督和他们的要责,实际上还有监视他们的意思。
随着深入观察,浩子发现李守业和其他两位司长相比,多了几分功利,少了几分忠诚。
原先他还犹疑是否要告诉秦督,不过从今日的事情来看,秦督心里是有数的,这次就是趁机敲打。
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侍卫长,这是干什么?”
浩子正思忖间,李守业的惨叫,让执行军令回来的李想大吃一惊。
“没什么,秦督回来了,过去报道吧!”
李守业现在也是总督府高级将领,这点脸面,浩子还是要帮他遮掩的。
一头雾水的李想一听秦浩明回来,不及多想,急忙步履匆匆朝总督府办公室走去复命。
“什么,这个严崇年如此死硬?被折磨成这样,居然没有招供出赵家?”
听完李想的报告,秦浩明陷入深思。
PS:感谢书友书友20170411132658683打赏,铭感盛情,故土难离敬上!
第四百六十二节 处理汉奸的方法()
一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走,叫上得龄,到地牢去看看这孙子?”
直觉告诉秦浩明这里面有故事,很简单,如果是为了钱,严崇年没有必要为建奴如此卖命,以至于不惜己身?
这其间定是有他们所忽略的事情,必须查探清楚。
片刻功夫,几人来到总督府地牢。
昏暗中,看不清严崇年相貌,只是依稀见一人一身血迹斑斑,奄奄一息躺在干草丛中不知死活。
呀吱的牢门声惊醒似睡似醒的他,几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牢子用刀柄敲着栅栏,大声怒喝,“装死欠揍吗?还不赶紧滚过来参见秦督!”
“小人冤枉,请秦督饶命?”
听见牢子的喊叫,严崇年先是一怔,接着撕嚎着像狗一样匍匐在地用力爬过来,看情形是想抱秦浩明大腿申诉。
可惜尚为及到眼前,牢子抢先一步凶神恶煞一脚把他踢翻,大喝,“老实点,休要玩什么花样?”
这要是让老狗脏兮兮身体接触到秦督,那是他的失职。
不要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严崇年被踢开后自己爬起,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对着来人乖乖跪下,肩背汗毛已是根根竖起,甚至隐有抽搐之势。
实在是被打怕了。
“严崇年,山东蓬莱童生,以说书为生。借讥讽明朝歌颂建奴,受建奴金钱救济。”
旁边,吴锋把近日的审讯情况再次复述一遍。
有点意思。
秦浩明微微颌首,饶有兴趣左右大量年约四旬,长得尖嘴猴腮,眼角狭长,一脸猥琐的严崇年。
“说吧,爽快点,为何替老奴一味鼓吹?还有,城南赵家是怎么回事?”
秦浩明吔视着严崇年,语气平缓,没有任何威逼利诱,仿佛就事论事般。
可严崇年头上冷汗津津,浑身颤簌不安,他明白秦浩明位高权重,一个应对不好,立马就是枭首的局面。
毕竟,向他这样的人物,如何可能跟他叽叽歪歪?
能够到牢里见他一面,听他一言,已是莫大造化。
“启禀秦督大人,小人崇祯七年被满人所虏,后不得已做了他们的包衣奴才。
他们见小人口舌活络,就委派小人以说书先生的身份潜入大明,在一些边角地区宣扬大清的“仁义”和政策。
至于赵家原本是山西大商人,一直在辽东发展,为睿亲王多尔衮服务,小的钱财就从赵家领取,更多的小人就不清楚了。
以上所言,句句属实,请秦督饶小人一条狗命?”
计较清楚的严崇年跪伏在地,涕泪纵横一五一十交代。
看到严崇年的丑态,秦浩明嘴角漫起浓郁的讥诮,他并不急着回答。
而是将手按在腰畔佩刀的刀柄处,绕着他缓缓而行。
猩红的舌尖微微点触有些干涩的嘴唇,看到严崇年前面鞭痕累累,后背却不乏横肥白腻,口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呵笑。
他突然伸手抽出放在刑架上的皮鞭,朝严崇年后背狠狠抽去,便将他的背部给划出一道道血痕。
背部传来割裂般的疼痛,严崇年已是一颤,但却不敢妄动,只是咬紧牙关,身躯趴得更低。
然而这疼痛要比他想象中持续的还要久,秦浩明似乎上了瘾一般,继续鞭打不止。
于是严崇年的背部便遭了殃,很快便被血水涂抹一遍,再没有一点完好皮肤。
其实对秦浩明来说,严崇年的话是真是假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后世掌掴事件,他也大声叫好,却从未有机会身体力行。今日里,正好借机出气。
“左一个大清,又一个满人大爷,建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