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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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祖先为后人流干鲜血,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香火,这是有问题的。
如今,秦浩明既然穿越到大明,自然要改变这种状况。
阎应元先是一征,接着大感敬服说道:“所以秦督您的结论呢?”
“首先要确立一个目标,一个能凝聚人心的目标。大家能共富贵的制度,健全完善的法律体系,有所保障的社会稳定。
就象商人做买卖,大股东拿大头,小股东那份也得有保障。
再下来,就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要依据时代发展而变化,不能墨守成规。
不然的话,再好的制度,再强大的国家,迟早还是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秦浩明的话无疑变得有些凝重,与眼前这种极度热烈的气氛并不相符。
好在许杰和李守业等人迎了上来,这帮文吏在战场上格外引人注意。
在他们策马迎过来时,所有人的目光也投向了秦浩明这边,战场上的将士和辎兵民夫们也欢呼起来。
刚刚军营里的欢呼声就使得他们也想跟着一起高呼,不过被军官们给制止了,这边的蒙古人虽然投降了,但还没有缴械。
在局面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之前,任何不小心的举措都很可能招致灾难性的后果。
不过当看到秦浩明在文武将校的簇拥下,神采奕奕向他们招手,士兵们再也忍不住欢呼起来,这一次连军官们也制止不住。
实在是秦浩明的威望太高了,太深入人心了。
秦浩明领导的总督府,所出台的一系列政策都是为军人考虑,哪怕是辅兵和辎兵,甚至包括大明的民夫。
“贤婿。”戚纲脸上掩饰不住笑意和满足之色,慈祥的对秦浩明道:“你快去受降吧,蒙古人的贵族已经跪了很久了。”
许杰也过来吃吃笑道:“这真是做戏做全套,鞑子大约看过我们汉人的戏文,他还真以为投降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规矩呢。”
汉人的君主正式出城投降,正儿八经的还得是宋时南塘国主和北汉国主等若干割据政权君主被俘时候的事情。
宋太祖和太宗兄弟俩毕竟是军功贵族起家,有那么一点儿大气和自信。
被俘的各国君主被押到东京开封,宋朝君主给他们修了若干个大宅邸让他们居住。
虽然不免要受气甚至可能因抱怨而被毒杀,但最少在投降时,宋朝君主还是保持了上古之义,对亡国的君主待之以礼,怀之以仁。
但北宋这样宽待敌人并没有善报,北宋亡国时遭遇太惨,可见夷狄与华夏果然还是有差距。
而元亡之时,顺帝虽逃窜草原,后来残元势力被大明几乎一扫而空,大量皇室成员和贵族被俘。
明太祖也并未为难这些蒙古人,而以仁恕之道待之,将这些降敌养育了下来。
不过到明亡时期,后金和他们追认的祖先果然是一副德性。
多尔衮将崇祯帝的三个儿子全部杀死,各地的明朝宗室也全部杀死,被俘的弘光帝被斩,永历被绞死。
总之建奴政权是那么的胆小和孱弱,他们是不敢留下一丁点的隐患。
甚至到几十年后,传闻中的朱三太子已经成了年近七十的老人时,康麻子还是杀了不小心暴露的朱三太子和其亲人。
丝毫没有满奸吹嘘这位圣祖仁皇帝的“仁”。
现在这些蒙古台吉,充其量只是一些部落首领,谈何君主?
故而许杰看来未免可笑。
当秦浩明骑马过来,趴伏在地上的蒙古贵族忍不住浑身颤抖,在刚刚的欢呼声中,鞑子原本就在战栗着,此时他们心中更加慌乱。
出城投降的鞑虏有过千人,多半是台吉和大小将领等有身份的人。
他们全部跪在地上,这些鞑子大体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圆脸,粗壮短矮的体形,虽然跪在地上看不出罗圈腿,想来也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形。
这其中有一些台吉是须发皆白的老人,也有一些是年未及弱冠的少年。
当中一位应该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头人,跪在最前,果然是一身白衣,身上插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七八根荆条。
“罪人乎徒冒犯大人虎威,对抗大明王师,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秦大人下令将罪人显戮,以警来者。”乎徒身上还在继续颤抖,叩头说道。
他在这些事上倒是有几分聪明,他的话也是请秦浩明当众表明态度。
当然,生死还是在秦浩明的一念之间。
“你们中怎么连一个建奴都没有?”
对建奴甚为仇视的秦浩明,环顾左右,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
一般来说,辽东半岛的城池,不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城主还是由建奴担任。
“启禀大人,大清……不,建奴三百余人昨晚就已经潜逃……罪人该死。”
乎徒匍匐在地,高声喊叫。
“什么,逃跑了?”定南军将领议论纷纷,相互咨询着。
昨晚并没有战斗,四周城墙都有警戒,建奴从何而逃?
现场所有的眼光全部看向李想,因为他的夜不收队伍在最外边是有哨岗的。
“秦督,末将这就去落实清楚。”李想阴着脸,朝马上的秦浩明行礼,挥鞭离去。
“建奴的将领叫什么名字?”
无视李想的离去,秦浩明对乎徒问道。
“回大人,建奴那位年轻的将领是瓜尔佳、鳌拜。”
第五百六十六节 受降()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什么?”原本不动如山,随口问问的秦浩明,脸上不禁色变,城里围住一条大鱼,居然就这样轻易被跑了。
在场众位将领面面相觑,建奴中有名的人物,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啊!
只有董长青眼角抽搐,脑海里回忆起鳌拜的资料。
鳌拜出身瓜尔佳氏,苏完部族长索尔果之孙,建奴开国五大臣之一费英东之侄,满洲镶黄旗人,号称“满洲第一勇士”。
如今声名不显,可乃秦督建奴必杀的十人之一。
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悄无声息跑掉,怎不让秦督愤怒。
估计接下来,军中问责自查怕是小不了。
“大人,鳌拜大约是昨夜子时后刻离开,罪人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只是接到族人禀报,才知道他们临战脱逃。”
乎徒跪在地上,恭敬得像条狗,低声禀报。
由不得他不臣服,阖族上下几千人的性命都掌握在眼前年轻的大明将领手中。
只是他有点奇怪,鳌拜虽说是费英东之侄,大清的巴图鲁,但只不过是皇太极身边的侍卫将领。
在大清朝廷中,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却为何让大明将领如此重视。
也正是因为他的逃跑,乎徒才下定决心放弃抵抗。否则,说不定他还会坚守一段时间,毕竟,把全族性命交给明人,谁也不愿意。
杀的大明人太多了,怕他们报复。
“乎徒头人请起身,令城里所有人缴械,出城,接受看管。”
让鳌拜跑掉,秦浩明虽然懊恼,但看到乎徒如此合作,心里又有其他的一些想法。
现在是敌后,不比在大明境内,正是需要带路党和蒙奸的时候,还是以怀柔为主恰当些。
说起来,蒙古人除了科尔沁是建奴的死忠,其他的部族有奶便是娘,这从关宁铁骑中有大量蒙古人便可知。
乎徒闻言大喜,抬头仰视着秦浩明道:“大人果然是仁义君子,罪人一定听从大人的教诲,从此就是大人鞍前的猎犬,为大人叼来射下的鹞子。”
至于说接受看管,这也是必然之事,乎徒勉强爬起身来,开始接连下令。
在他的命令下,诸台吉和蒙古将领都接受军令,没有人质疑或是想摆出反抗的态度来。
城中接连响起号角和命令声,在得到允许后,诸台吉派出大批塘马在城中呼喊。
秦浩明这时登上土台,眺望城中,整座瓦房店都仿佛在他的脚下了。
这座封丘并没有发挥它原本的功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土丘垒的高过城头。
可以容纳几百士兵于其上同时发动攻击,还可以推上几门火炮,由上至下的轰击。
估计也正是因为看到土丘垒成,乎徒和城中的台吉们才彻底绝望,没有人再想着抵抗的事。
因为很明显,这土丘筑成之后,城池的陷落不可避免,并且连拖时间都办不到了。
乎徒的投降也算是明智之举,城中也没有几个死硬份子,大量的牧民和甲兵先是三三两两,接着成群结队,最终如潮水一般涌出城来。
蝼蚁般的人群就聚集在秦浩明的脚下,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些人,蒙古人也用敬畏的眼神偷偷摸摸的打量着秦浩明。
在这种高度,用这样的角度打量着脚下的人群,很容易叫人有潜移默化的改变,秦浩明不停的提醒着自己。
眼前这一场胜利固然值得骄傲和自豪,完全应该高兴,但更凶猛残暴的敌人还远在辽东,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大敌!
同时还有更深远的威胁,在身后庞大的大明帝国体制内,还有无数的敌人。
对此,秦浩明提醒自己,任何情况下都要小心翼翼,不要有疏忽懈怠,更不能骄傲自满……
一队队的牧民和骑兵从城门出来,他们或是垂头丧气,或是胆战心惊,或是心怀不满,把脸板的铁青。
不管怎样,还是没有人抵抗,骑士们川流不息的从城门出来,有老人,有壮年男子,有脸上还有青涩之色的青年甚至是少年。
论骑术这些蒙古人真是毫无挑剔,在这样拥挤嘈杂的地方,地形又因为人多而变得十分狭窄,他们还是小心的控骑前行,并没有发生拥挤和混乱。
战马嘶鸣,却是丝毫没有人声。
定南军的将士们沉默着,蒙古人当然也没人在交谈,只有间或响起的指令声打破这种有些危险的沉默。
大队的蒙古人在指令下,到规定的地方安顿下来,他们奉命盘腿坐着,马匹全部被牵走,兵器也被丢在出城后的道路上。
很快,四周的草地上坐满了人群,一个个成方块的区域全部坐上了投降的人们。
出城的道路上则是长满了杂草一样,长枪、长刀、挑刀、腰刀、大量的兵器和弓箭一起堆积在地上。
从一堆堆的零星堆放,到最后堆成了一座巨大的铁制小山。
不知道是谁带头哭出声来。可能是几个鞑子老人,他们多半是年过花甲的老牧民,突破过长城防线,攻克过大明城池,俘虏过大明军民。
那时候他们得意洋洋,认为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天底下最为能征善战的民族。
在他们的铁骑和良弓之下,汉人如牛羊一般的温顺和易于驯服。
大明的皇帝,天底下最大帝国的统治者,在他们的铁骑围攻下,只能躲在北京城里瑟瑟发抖。
可现在,他们却如同当年的汉人一样,如牛羊一般成群结队的出来,放弃了供自己驱策骑乘的战马,放弃了蒙古人视为生命的弓箭。
丢弃了手中至宝的兵器,任它们堆积在道旁,而他们则是只能赤手空拳,如羊群一般的任凭这些大明军人处置。
王夫之站在秦浩明身边,不觉感慨道:“虽然无数次想着叫鞑子付出代价,当哀声四起时,还是不忍啊。”
这时李想骑马到坡下,然后下马步行上坡。
众人沉默地看着这个杀气外露的军汉,简单的袍服,只有肩膀和胸前的铁器显示着他的身份。
到了秦浩明面前,李想态度恭谨的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昨晚有人拿着赵千户的令牌,说是有重要军务离开。”
第五百六十七节 入城()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李想话音刚落,一众文武嗡声一片。
内外勾结,而且还是临战时期,这种事情定南军尚属首次。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秦督甚为重视的鳌拜,可以从团团大军的包围中无声无息跑掉,原来是有内应。
五六万的大军扎营安寨,单是军帐就绵亘数里,加上指定的空域,往往达到数十里之广。
一到夜晚,营帐间不能任意走动,每支军队的防守范围皆不相同。
这是因为,这么多人不同的队伍,没有相应的通信手段,在夜晚中,谁也不认识谁。
相互友军的出行,靠的就是军令令牌。
李想的夜不收负责外围警戒,赵大友的骑兵负责内部巡哨。
夜晚执行任务的基本都是骑兵队伍,瓦房店、金州和旅顺口三个城市间,正是日夜不停的骑兵担负起三地的联络和任务传达。
“启禀秦督,末将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甘领军法。”
在众人的目光尚为转向骑兵千户赵大友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