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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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齐射开始了,秦浩明目测距离大约七十米左右,几百支燧发枪吐出火舌,将致命的子弟喷向埋头奔跑的建奴。
锥形子弹击穿了他们的铠甲、头盔,又放倒了五百名建奴。
一个分得拨什库被一枪打在了大腿腿骨上,左腿立即被打断,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哀嚎。
分得拨什库是一个牛录中仅次于牛录章京的军官,平日也算是百人之上的大官。
然而此时建奴一门心思抢时间,大量的人员从他身边跑过,却无人管他,更没有人上来搀扶。
这个分得拨什库咬牙爬了起来,一边惨叫着,一边单腿向前冲,可真是拼死命了。
只是间隔时间尚不足三秒,却是秦浩明亲自大声叫喊:“射击!”
顿时,又是一片枪声大作,向前奔跑的建奴就像是被大风刮倒的芦草,一片一片地倒在辽东大地上。
一个马甲被打中了脑门,脑浆和血水一起崩裂出来,扑通倒在了身前的坑洞里。
一个步甲被打中左肩,那子弹刺入身体后猛地旋转突刺,把他的左肩骨头打碎,让他的左手彻底废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一个腹部已经中弹的马甲正捂着肚子,拼死往前冲,却突然又被飞来的子弹打中了前胸。
子弹破开两层盔甲刺进了他的胸膛,在他的后背上喷出一朵血花,瞬间让他仰望苍天,双眼不明所以的瞪着。
为什么?
冲在前面的马甲步甲都是建奴引以为傲的勇士,此时却像赶死一般,不甘心的倒在大地上,竟然连搏斗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是孱弱还是悍勇,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卒,在燧发枪面前人人平等,都是一枪解决问题。
如果一枪无法解决问题,那就两枪、三枪……
地上到处是死去的建奴,尸体堆积在坑洞边缘的道路上,横七竖八。
流出的血液汇集在一起,涓涓流动像是一条小溪,浇灌着辽东大地。
崩溃了!
牛录章京内勒贺有亲兵保护,又身披重甲,只是手臂被子弹擦伤而已。
可望着大面积倒下的将士和明军仿佛源源不断的枪声,这位打了十几年仗的正白旗勇士,再也不敢往前冲。
城池还有一半路程,一千人的队伍,两次枪响,站立的不足两百人,这仗怎么打。
不是他们不勇猛,也不是他们怕死,实在是这样死得冤屈啊!
存活下来的人,心情已经不能用慌张来形容了,而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城墙上那站着的似乎不是敌人,而是杀神!建奴们像见了鬼一样,疯狂地往来路逃去。
后面的建奴已经不敢往前冲了,他们转头看向押阵的白摆牙喇,看看是不是盯着自己,如果往后逃能不能拣下一条性命?
就在他们犹豫彷徨的几秒内,城墙上又响起了一片枪声,第六次齐射开始了。
这已经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一片噼哩啪啦的枪响声落下,距离城墙一百多米的地方又倒下两百人。
内勒贺终究没有逃脱,后背上三个血洞同时流血,让他不甘心的倒在地上,只有鼻息间呼出粗气等死。
“啊……”第三批的建奴仓惶大叫,不再犹豫,转身往来路逃跑。
他们已经失去斗志,如今他们对城墙上的恐惧远远大于他们对白甲兵的恐惧。
白摆牙喇是押阵射杀,而城墙上的火铳那是排队枪毙,其可怕程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建奴此时就像是一片退潮的海水,转过身去,惊慌失措地往回逃。
白摆牙喇射出羽箭阻止逃兵溃退,却毫无作用。
多铎在战场不远处看着溃退的大清勇士,脸色惨白心如死灰,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战输惨了,折损这么多勇士,在敌城下全军溃败,勇士已经不敢再攻城。
这些逃下来的溃兵哪里还像是大清的百战勇士,哪里像是横扫辽东漠北和大明的百胜之军?
如今他们一个个都像是被夺了魂的乌合之众,仿佛城墙上放铳的是不可战胜的魔鬼。
可这能怪他们吗?
平心而论,这还真不是大清勇士无能。
所有的一切,多铎都看在眼里。
明军为什么要骗自己?要骗自己的多投入一些部队,以便多积战功?谁知道明军的火铳能够连射?
没有人知道!
说实话,即使大明号称强兵的九边兵马全部在此多铎都有信心一鼓而下。
但唯独城墙上的这支明兵,自己只有挨打的份。
这一战,正白旗损失惊人。尤其是冲在前面的两千步甲!
这些步甲只有一层镶嵌铁片的绵甲,损失最为惨重,几乎已经全部阵亡在城下。两千步甲啊,全是大清的百战勇士,全没了!
精锐的马甲情况稍好。他们仗着有两层重甲,损失稍少,可也被打死了几百人,还有大量的重伤人员,估计是无法再战斗。
加上之前的攻城战,正白旗损失了四千多勇士。
这些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身经百战的勇士,竟全部折在这座城池之下。
正白旗经此一战,几乎被打残了,今后如何应对老狗皇太极的刁难?
皇太极会给他们兄弟时间,让正白旗恢复元气吗?
这是哪里的明军?怎么会有这样的战斗力?自己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明军?若是明军多几支这样的部队,我大清岂不是再不敢入关一步?
多铎想不明白。
多铎想着想着,一双眼睛越来越红,最后竟流出了两道眼泪,久久停不下来。
“豫亲王,我们赶紧撤吧,明军冲出城来了。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见一贯勇猛的豫亲王留下眼泪,旁边的梅勒章京叹了口气,急忙说道。
第五百九十七节 活捉多铎()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多铎举目望去,发现第三批勇士一路溃退,已经逃离百米之外,可城墙上的明军还在射击,犹如神兵天将!
子弹像雨点一样飞去,又击中了四百多大清勇士。
二百名身穿重甲的马甲中弹了,但此时他们已经逃到了安全距离,子弹穿透两层盔甲后基本没有什么穿透力了,所以他们受伤较轻。
但其余两百名没有盔甲的跟役就倒霉了,一下子被子弹射中了身体搅碎器官,大多口吐鲜血而死。
这个距离,明军的枪械居然还能杀人?这他妈的不是逆天吗?大明何时有这样的武器?
多铎脸色惨白脑海翻滚,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完全无视城门大开中跑出来的大明将士。
怎么办?
这是盘旋在短命鬼多铎脑海中的问题。
看得出来,明军的这种枪支有限,否则他们早就主动四面出击,不至于如此缩手缩脚。
可是,等明军大量装备这种枪支,大清还有救吗?
想到这里,多铎心急如焚,渐渐拿定注意。
“大清的勇士们,有谁跟本王一道,杀死眼前的明军,夺取他们手里的枪支,为大清谋求一线生机。”
多铎的个性跟多尔衮善于隐忍完全不同,更加嚣张而富有激情,考虑到大清之后的困局,他当场做出令人吃惊的决断。
“豫亲王万万不可轻易冒险,奴才愿意效劳。还请豫亲王带大清勇士速速撤退!”
梅勒章京额尔德克听到多铎如此说法,急忙无奈跪下说道。
不是他有多忠心,愿意以死代之。
而是现在内勒贺、达山等将领都死了,连个背锅的人都没有。
要是再连旗主多铎也有不测,作为副将,他即使活着也没好果子吃,反而连累家人。
“杀敌!”
多铎没有理会额尔德克的意见,而是手举长刀,骑在骏马上杀气腾腾叫道。
只是望着四处溃逃的大清将士,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这还是曾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清军队吗?
正白旗的勇士们已经没有了一点勇气,他们丢掉了旗帜,撒腿往后跑只求能拣下一条性命。
还活着的几百勇士像是退向海水中的螃蟹,毫无章法。
他们挟裹着无力阻止溃逃的白摆牙喇,往几里外的中军里跑去。
但多铎根本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勇士们已经尽力了。或许,这就是汉人所说的,非战之罪!
更何况,他们也不算违抗军令,毕竟后方已经鸣锣收兵,只是自己不甘心罢了。
“杀敌!”
“杀敌!”
“杀敌!”
……
多铎身边的五六百亲卫,都是白甲兵和分得拨什库,是正白旗最精锐的勇士,也是他的家奴包衣,对于多铎的命令只能无条件服从。
他们顶着城墙上的攻击,却还保持着士气,没有在打死的人马尸体前停留,而是绕过了这些尸体朝几十步外的明军冲来。
中间虽然被打死了一百五十人,但这支最精锐的建奴骑兵依旧是杀气腾腾,沉重的马蹄声踏在地上,仿佛是一片滚雷压过来。
“射击!活捉多铎!”
打开城门出面迎敌的正是秦浩明本人,他率领吴茂天的百人神射手,在城墙上火力范围和李想精锐夜不收队伍护卫下,目标正是多铎。
号角鸣响,传令兵将秦浩明的命令传给了众将。
之前秦浩明就已经向各级军官交待了迎战目标,此时各级军官听到号角后大声下令,善于搏斗的夜不收跟在射手后面,时刻护卫着他们。
多铎的白摆牙喇和分得拨什库的队伍四散开来,朝秦浩明正面撞去,仿佛要一次把他们冲垮。
七十米,六十米,距离五十米,射手们开枪了。
五十米的距离上,子弹像是长了眼睛,直直朝前面的白甲兵和分得拨什库胸前射去。
这么短的距离,米尼弹杀伤力惊人,无论对面是白甲兵的双层甲还是分得拨什库的三层盔甲,米尼弹都能射穿盔甲杀敌。
额尔德克被子弹打在左腰上,子弹破开了他的三层盔甲,把他的皮肤射穿,射进了他的肾脏里。
虽然三层盔甲缓冲了子弹的杀伤力,但旋转的子弹还是破坏了他的肾脏。
无法忍受的剧痛从腰上传来,额尔德克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了,惨叫一声摔下了马背。
一个白甲兵被击中了左胸,最外面一层厚厚的白色鳞甲没有救下他,里面一层精工锁子甲也没能挡住旋转的子弹。
子弹旋转着钻进他的心脏,把这个至关重要的器官搅成了一团血水。
这个建奴的勇士,精于战阵厮杀的白甲兵,如果能活着冲进秦浩明军阵里,恐怕不善于搏斗的五、六个将士都拦不住他。
可如今他还没摸到敌人就中了米尼弹,在马上颤了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扑通一声摔在了马下。
多铎骑在马上,脸色惨白,眼睛却是血红。
这一战他输得太惨了,马甲步甲都被打溃,现在就连最精锐的白摆牙喇也被重创。
白摆牙喇冲到前面明军三十多步外,又被明军火铳点名一样枪毙。
到现在,多铎身边只剩下六十多名骑兵还活着。
因为骑在后面,被前面忠心的包衣拦着,这六十名精锐才在明军火铳齐射下保全了性命。
多铎本是押阵的。可是他的前面,白摆牙喇全部中弹倒下了,他前面再没有了遮障。
突然一颗子弹呼啸着射了过来,猛地钻进了他左手手臂。
多铎只觉得手臂上一热,剧痛立马就排山倒海般传来。他知道,自己的左手骨头被打断了。
多铎咬牙忍着剧痛,继续策马向前。
他要做最后一搏,右手高举着马刀,率领最后活着的四十多白摆牙喇和二十多个分得拨什库,以一往无前的气概冲向明军队列里面。
多铎就像是一个输光了全部家产的赌徒,把命运全押在了最后一枚硬币上。
在他的率领下,最后六十多名建奴精锐也忘记了生死,一个个举刀朝秦浩明的队列冲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五六百把森严的刀阵。
夜不收的将士大多是老兵,此时举着腰刀列在阵前,把白摆牙喇和分得拨什库的冲锋路线全部挡住。
一个分得分得拨什库横下一条心,仗着战马有锁子甲,大吼一声冲进刀阵,撞飞了一名夜不收。
他冲入阵中后挥动手上的大斧,又把另一名夜不收将士左手砍折,但很快他为自己的勇猛后悔了。
四面八方有七、八把腰刀朝他砍劈过来,他躲闪开了两、三把,但还是被其他五把劈中。
福钢锻造的优良腰刀,猛地破开了他的盔甲,把他就此了结在他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