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铸新明-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两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秦某佩服,佩服之至啊,哈哈哈……”
乌云滚滚,仿佛要吞天噬地。而后,暴雨像天河决了口似的铺天盖地而来,想要把这里就此吞没。
秦浩明高举双手仰天大笑,状若疯癫。
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可是这清醒的代价是如此痛苦,有口难言。
鞑虏的铁骑已经磨刀霍霍,即将伴随的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屠城”“大同屠杀”……
焚毁书籍,纂改历史,抹黑大汉英豪,大兴文字狱,长期禁锢奴化中国人的思想,汉之文明为之衰竭没落。
可惜众人却犹然不觉,依旧醉生梦死!
没有大汉民族的觉醒,没有天雄军将士的帮助,纵使自己是一块铁,可是又能打几根钉?
“你这是作甚?”
暴雨下,张松荣用力的跺跺脚,溅起四处雨水,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刺激到秦浩明。
随即手按腰刀,脸色阴沉对不知所措的董长青和余佑汉大声喝道:“放他们进瓮城,你们跟我下去拿人!”
戚纲无视怒气冲冲离去的张松荣,扯着狂笑不止的秦浩明钻进墩台藏兵洞。
赵县藏兵洞在城墙四个角落,共修有四座,洞分为上下两层。
上层设有箭孔六个,下层设有箭孔五个,每个箭孔处砌有弧顶掩体,箭孔斜向,可以启闭。
洞中设有通道,三面有箭孔,正面射孔对准护城河,便于射杀攀城之敌,洞上设有城垛,与城墙浑然一体,以保证藏兵洞的安全。
南城墙上的藏兵洞,位于南门以西,洞下部开有两个门,便于随时派遣精兵护城击敌。
如遇有外敌攻城,射孔内暗箭齐发,使人猝不及防。
洞中除洞道外,左右辟有土屋,可以住人,是专供将领居住。
“你可真是急性子,我们只不过把事实讲给你听,你就把我和张将军当成什么人了?
虽然梁家逢年过节偶有馈赠,可那能和我们袍泽之情相比吗?再说咱们是什么关系,真是痴儿!”
戚纲毫不客气把屋内一个副千户赶走,拿过一块干布想替秦浩明擦干雨水。
“我自己来吧!可能是这几天连番大战,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加上多有将士们离我而去,心中郁结肝火旺盛所致。见谅,见谅!”
戚纲和张松荣以实际行动支持让秦浩明心里暖暖的,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确实不应该,他不禁有点郝然。
不过五百将士经过这几天的战斗,损失近半,让他心头有些黯然、有些暴怒却也是真的。
“唉,你这爆脾气,希望以后切莫欺负我家婉儿,不然老夫可不答应。”
戚纲背着秦浩明,拿起另一块干布擦拭雨水,话语间半真半假的说道。
秦浩明苦笑连连,这货是在时刻提醒自己莫忘记婚约吗?
既然答应了,婚自然是要结的,秦浩明并不后悔,也不觉得草率。
他当然也想跟后世一样自己两情相悦谈谈恋爱,可问题是没有合适的土壤啊!
在大明朝,要想自由恋爱基本只有两种情形,一,两家世交,从小订的娃娃亲,例如他和原来的叶绍梅。二,青楼娼馆,例如他和柳如是之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大明的正解。
这是因为女子抛头露面的机会很少,生在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在出阁之前在自己的闺房内,学习琴棋书画,织补刺绣之类的针线活,所以小姐的闺房一般又称绣楼。
生在贫苦的家庭,女儿可能随着父母做些活计,但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情调实在是少之又少。
秦浩明是属于既不滥情也不绝情之人。在他看来,一切随缘就好,不必强求。
没有必要什么鞑虏未灭何以为家?也没必要既然可以缘分到了,非要跟后世一样一生一世只爱那个她。
第一百三十五节 暴戾()
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窗外,滂沱大雨笼罩着天地,雨下得又脆又急,仿佛要把一年的雨量在一天之内下完。
透过依稀的雨雾,秦浩明看见张松荣他们压着梁家商队人员跌跌撞撞过来。
坑道是藏兵洞的主体,其作用是战时可用于军队调运、通行、出击或进入洞内,平时也作为将士的休息住所。
赵县坑道宽仅有一丈左右,长却是蜿蜒前行看不过尽头,那是依城而绕之故。
秦浩明仔细拂干身上的雨水,可是淋湿的衣服还是透着一股冰意,但还是不能扑灭他心头的怒火。
大明江山与其说是亡于建奴之手,还不如说是亡于汉奸之手。
纵观华夏历史上下五千年,任何外族凭借一己之力单独打下华夏的何曾有过?
没有汉奸的帮助,汉人的江山永远不会亡于异族之手。
所以,汉奸罪该万死,罪无可赦!
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
汉奸在各个领域中各显神通,他们以卖国为己任、以背族为使命,为了一己之私,置千秋大业于不顾,置国家民族于不顾,利令智昏,莫此为甚。
面对这些肆无忌惮的汉奸,大明没有多少人有清醒的认识。
官员们要麽是视若无睹,要麽是被这些汉奸所慑服,或者乾脆被他们收买,为他们提供保护伞,帮助他们胡作非为。
中华民族如果不能清理门户,那么永远实现不了民族复兴,所谓大国崛起只是一场风花雪月而已。
秦浩明在后世曾经看到一篇文章,居然是纪念大明朝汉奸佟养性,令他唏嘘不已。
原文摘要如下:佟养性虽然出身明朝勋阀世家,但在历史转变关头,能敏锐地看清形势,坚定地支持新生力量。
努尔哈赤起兵,他偷输巨款予以资助,被边吏察知,将其下狱。
他从狱中逃出即投归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妻以宗女,所以号“施吾理额驸”,授三等副将,隶正蓝旗,从此,他跟随努尔哈赤父子成就伟业。
1621年随军攻占辽阳,以功进二等子爵。天聪年间组建汉人军队,皇太极命佟养性统领,凡汉人军民诸政都由佟养性总理。
1631年,佟养性监制红衣大炮,后金建立一支有40门大炮的炮兵部队,由佟养性指挥。1632年不幸病故。
顺治十四年(1657),顺治皇帝敕命给佟养性建碑,并亲自撰写碑文。
真真是不怕先人从棺材板中跳出来,掐死撰文的这个不孝子孙。简直无耻到了一个新境界,真是难为他敢写啊!
刀笔如吏,杀人于无形,瓦解人心志气,这让多少为华夏抵御外敌而捐躯的英雄情何以堪?
今生,他秦浩明竟然有机会重活一回,就决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汉奸必须钉在耻辱柱上,自今刻始!
“放开我,我有何罪?梁家为大明忠心耿耿,四处奔波!你们这样做,切莫寒了人心。”
梁家外府掌柜梁庚躺在冰冷的坑道上,试图站起身,不想堕了梁家的威风。
奈何双手被反绑,地下被雨水润得湿滑,没有着力点,急切间站不起来,索性坐在地上大声朝张松荣大声喝问。
张松荣虎着脸别过头,默不作声。
还好不是梁府熟人,不然可就难堪了。
要不是秦浩明这小子执意如此,其他人休想让他这样做。
“哪个梁家啊?
这般威风,说来听听,对大明有何功劳?”
秦浩明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条斯理的踱着方步从上楼土屋拾级而下,意态从容优雅。
下边将士不自觉的挺起胸膛,让出通道。赫赫战功,早已赢得天雄军将士的尊敬。
梁庚看见秦浩明身穿秀才长袍,略显青涩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稚气,脸上挂着笑容,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
可瞧大明将士发自内心尊敬的眼神,两个年长的将领也是以此人为首的模样,他心里一禀。
眼前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以弱冠之龄,得到崇祯皇帝亲口御封,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秦浩明了。
“山右梁府梁嘉宾,九边将士的粮草多由我们梁家不辞辛劳长期供应,难道这不是有功于朝廷?”
能够在财大气粗的梁府某得一个掌柜的职位,梁庚也算是梁家优秀家族子弟,自然是能言善辩之人。
“报上名字和来赵县的意图?”
这就对了,基本无误,果真是八大晋商中的一个,就是不知眼前之人在梁府什么地位。秦浩明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居高临下问道。
“我乃梁府家族子弟梁庚,想去山东济南府收粮,不意前头有建奴拦截,不得已才进入赵县暂时躲避。
还请小将军行个方便,把我和其他四十七个家丁族人安置好,梁家感激不尽,他日定有重谢!”
不得不说,梁庚不愧为大家族子弟,说话口齿清楚条理清晰,更难得的是连收买的话都说得如此自然,让人舒心。
也就是秦浩明这种穿越人士,明白梁家扮演什么角色,一般的边关将领,早已中招。
瞧瞧旁边脸色有些赫然的张参将和戚游击就知道。
“哦,你们梁家也称呼鞑虏为建奴,不是叫大清吗?梁家可是他们的座上宾啊!
每年的粮食你们不仅供应九边,大清也是你们在供应吧!”
秦浩明脸上抹过一丝很诡异的笑容,附在梁庚的耳边轻轻的问道。
建奴是大明朝廷官方的叫法,鞑虏或鞑子是北地边民受到残害而痛恨的蔑称。
至于鞑酋皇太极所叫的大清,大明朝廷从未给予承认,这也是建奴此次寇边报复的原因。
“谣言,绝无可能!将军切莫轻信。”
平地一声惊雷,梁庚惊骇欲绝,地板冰凉的寒意直冲后腰颈椎,扩散全身。
这是家族最为隐秘之事,他缘何得知,莫非是在诓自己不成?
可是这件事情即使身死也不能承认,事关全族上下几百号人命!
“戚将军,借刀一用。”
秦浩明抽出旁边戚纲的戚氏军刀,声似龙吟,寒光闪闪。
“休得伤人!”
被俘的梁家族人中有一个家丁打扮的彪悍男子挣扎着站起身,意欲上前。旁边的董长青眼疾手快,抬脚朝他的腿骨重重踹去。
凄厉的哀嚎被雨水隔断,下一刻更是被抽出腰刀的董长青被逼无声,只是抱着小腿咬牙忍受痛苦,看他额头微有汗渍,想来应该是骨折的缘故。
与董长青并肩而立的余佑汉眼角抽搐,心中暗叹这小子太狠,出手非伤即死,从不留后手。
“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秦浩明面色平静口气平和,腰刀紧紧抵住梁庚的胸膛,差点把他厚厚的直裰棉袍刺穿。
“请将军饶命!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锋利的刀锋纵使隔着外衣也可以感受到,可事关全族老少的性命,他如何敢乱说话。
对于此次赵县之行,他无比后悔,不该头脑发热,胡乱答应别人的请求。
不过,谁又能想到原本想来无比顺利的事情既然会另起波澜?
秦浩明把刀尖抬高两寸,顺着梁庚锁骨的位置,缓缓捅去。
很快,嫣红的鲜血渗透棉袍,染红了梁庚半个胸膛。
只是他嘴里的语气愈发平和,“死有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不让死,那才真真要命。”
“啊!饶命,绕——”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却是秦浩明嫌他哀嚎太大声,烦人,用将士们的汗巾堵住他的嘴。
“天气寒冷,估计血流得慢,希望你能够挺住,永远不开口最好。”
说完,在他腿上狠狠的拉了一刀。白色的棉絮瞬间被风吹起,在坑道里漫天飞舞,温暖而又粘稠的鲜血逐渐浸泡了腿脚的棉裤。
梁庚痛得在冰冷的地上直抽搐,双手又被捆绑着,不能捂住流血的伤口,可偏偏叫又叫不出来,只是吱吱呜呜扭曲着身体,说不出的凄惨悲凉。
在场的大明将士多有不忍之心,张松荣走过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戚纲摇摇头拉住。
他算是看出一些眉目,这里面有名堂。
秦浩明无动于衷,托着下巴蹲在梁庚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虽然失血过多让梁庚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他终于看清了这张脸,相当英俊的俏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可是眸子里却透出蔑视生命的蓦然。
年纪很轻,然而杀人的干脆利落却让他看起来丝毫不像青涩懵懂的青年。
“拿点止血药来,帮他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