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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败类大将军-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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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阴沉着脸,听着他的冷嘲热讽,心中暗自生气。

    “将此人给我绑了!”不知何时萧彦章走到了陈安的身后,指着霍饕对身边的士兵命令。

    一干士兵蜂拥而上,扑向霍饕,将其绑的死死的,霍饕大喊:“在下无罪,在下无罪!”

    “陈安、秦伯南、赵孟卓,你们三个人记住了,以后别落在霍青手里,否则我保不住你们的人头。”萧彦章没有理会嚎叫的霍饕,转而对三名部下语重心长的说。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萧彦章讲这话的含义,只得点头齐声答应着。

    “拖出去斩了吧。”萧彦章大病初愈,说话没有往日的气力,但这不影响他那种毋庸反驳的语气。

    “武陵王,我们是来保你的!你杀我,你自己也不得好死!”霍饕在得知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反倒不在讨饶,不卑不亢起来的吼着,用力晃动着身体,企图摆脱束缚。周边五六个士兵被他晃的脱了手。

    “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萧彦章依旧不理他,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看着那几名押着他的士兵。几个士卒被萧彦章一看,顿时一个冷战,赶忙几个人合力押着被绑着的霍饕押了下去。霍饕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对萧彦章破口大骂,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一名士兵手捧着霍饕热腾腾的首级走到萧彦章面前复命,萧彦章连看都没看,只是挥了一下手,那名士兵便退了下去。三个部下低着头围在他身旁,虽然心里都恨霍青杀了陈泓,可是那毕竟是霍青做的,杀了霍饕,似乎有些不妥,更何况,人家是拎着拓跋屈的首级来送功劳的。

    “陈安,私自攻击友军将领,军杖十五。可否愿意?”萧彦章顺着街面远眺道路另一头,语调是那么的虚弱,语气却是那么的威严。

    “诺!”陈安不解武陵王的用意,但是仍然拱手答应道:“末将这就去领仗。”

    “殿下,今日之事……”秦伯南低声的说。

    霍青派自己的弟弟送来斩获对方主将的首级,本是有意交好,但是却被萧彦章这么一句话斩了,恐怕霍青那里难以交待,俗语:“宁得罪君子,务得罪小人”这次与霍青解下的梁子不那么好解了。

    “霍青是谁?”萧彦章明知故问的对秦伯南说。

    “诩军将军,也是陛下从南面派来辅助您的。”

    “天雄军是谁的?”

    一语点破秦伯南的困惑,秦伯南抬头看着萧彦章,都说他有勇无谋,好高骛远,生性冲动,却不曾想表面的底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深的城府。

    “去把陈安叫回来,点齐留守的兵马,随我北上广阳,功劳不能让他霍青一个人全拿。”

第89章 兹阳来客() 
朔州的气候干燥炎热,很多地方竟然从来没有下过雨,在大部分区域最匮乏的物资竟然是水,因而朔州的地域大于很多齐国腹地的州,但是城池的数量上,却少的多。繁华的城池更是少之又少,兹阳郡是昔日古商道最后一个大郡,更兼气候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干燥,四季如春,被成为“朔州的江南”,可是随着西凉的崛起,商道受阻,以往络绎不绝的商队消失了。兹阳郡却未曾落寞,从一个商业繁华的郡依靠气候和肥沃的土壤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朔州最大的粮食产地,当然这并非全都是好事,这却让其成为每次凉州骑兵突袭的首要目标。

    自从上一次与西凉的朔州战役中,收到战火创伤最严重的便是兹阳郡,当时几乎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以至于越兮的军屯开展地便直接放到兹阳郡,为了能够有更多的人开垦军屯以及部分民屯,越兮招收了大量的朔州流民以及晋州、宁州、秦州的流民,只要手脚健全的人来,便有地种,两年的时间,兹阳郡又恢复了过来,再一次成为朔州重要的粮食产地。

    兹阳郡的治所兹阳城还算繁荣的街市上虽然不如以前那样布满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货物,却也不亚于腹地那些普通的街市,至少不会像那些地方一样,卖着千篇一律的商品,这里有的东西很杂,只要你有钱,肯交纳高额的订金。天下最贵的西凉温玉马都能给你搞到几匹,当然价格比起齐国、南唐、南楚等缺乏战马的国家而言,这里只要三百到四百两的温玉马,在他们那里价格至少翻到两倍以上,南唐虽然很少有战争,却对高价马匹的需求并不比其他几个国家少,那些达官贵人们为了买一匹上等马豪掷万两的事情也是时常发生。

    在朔州贩卖军马是违法的事情,而且是重罪,但是这阻挡不了那些走私贩们赚钱的脚步,兹阳实际上成了最大的也是天下唯一一个温玉马交易地,当然这一切都是地下的,你不会在城中见到任何一匹温玉马,只有你在马商那里交纳订金后,在约定的地点、约定的时间,交付剩余尾款后,你会看到你的货物,世间最好的马种温玉马。

    当然你必须要懂马,否则你被人用朔州本地的炽马充当温玉马,那你可是赔到家了,虽然炽马也是非常好的马种,但是却不及温玉马的美感。

    兹阳的夜晚并不像朔州其他地方那样风大寒冷,但是仍然日落后,街面上见不到人,在物资匮乏的地区,人们习惯了早睡早起,白天要做很多体力劳作,晚上娱乐项目又少,不如早点睡觉。

    两个身穿夜行服的人穿过主街道,七拐八弯的来到城中有名的温玉马走私贩宗凡的家中,在里面待了两个多时辰后,从里面走出了六个人,分成两个方向离去了。司马郅盯着这个地方已经好几天了,原本他是来到这里查找萧秦的下落的,却无意中发现这个走私贩的家中经常会来一些西凉人,这并非是不正常的事,有很大的可能是凉州方面走私马匹的上家,如果只是这样的案子,司马郅是不会看上眼的,但是直觉却告诉他,此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当后来他发觉有宁朔将军府的人在这里与那些西凉人碰面时,他似乎明白事情的缘由,恐怕有人在泄露将军府的机密给这些西凉人。

    他决定亲自捕捉这些齐国的败类,就当帮越兮一个忙,也好在日后交涉萧秦的问题上,减少一些阻力。

    他从西平郡的宁朔将军府便开始跟踪这两个人,他们是乘马车来的,这是多次以来他抓住的规律,每次他们来到这里与西凉人会面,都不曾骑马,而是由提前租好的马车在将军府后门处等待,他们乘上马车后直接离开。

    在跟踪两次之后,司马郅决定这一次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他跟在两个人后面,似乎此时此二人心情不错,在前面不停的用愉悦的语气互相交谈着,司马郅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隐隐约约的听到“康”“铁”“卓”“三”等字眼。

    司马郅不打算继续等待了,趁其不备,从背后一跃而起,右手握住剑柄挥剑而出,直刺左侧那人的肩膀,他自认剑术高超,只要先伤一个,另一个无论如何逃脱不了自己的手心,当然这也是刺客与侠客的不同,虽然两者都是擅长各种武技,侠客更喜欢正大光明的开始战斗,而刺客更直接,如果不是司马郅对自己剑术自信,他一定会选择先刺死一个,再去抓另一个。

    之间右侧的人突然奋力挤开自己的同伴,用力让自己的身体翻转着跃起,躲过了司马郅突如其来的攻击。

    司马郅第一击落空,他判断左侧那人应该不会武艺,至少武艺不好,因此决定先从他下手,司马郅并不停留,脚尖用力点地,身体回转过来,举剑刺向左侧那个不会武艺的黑衣人。

    右侧那人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并没有跃起去为自己的同伴格挡,而是劈向司马郅,司马郅听见破风之声心中一惊,一个转身躲过了战刀的攻击。幸好自己身手敏捷,否则这一刀肯定会挨上。

    司马郅在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持一柄厚重的战刀,这种刀一般适用于沙场之上,但不利于这种一对一的单人搏斗,太沉了,在不停的变化招数的格斗中,会让使用者流失大量的体力。

    “阁下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那名武功并不好的黑衣人轻声问到。

    “在下铁鹰卫司马郅!”说罢又一次冲向说话的黑衣人面前,长剑在手刺向那人胸膛,武艺好的黑衣人显然对司马郅总是进攻自己的同伴不满,大喝一声,挡在同伴身前,拿刀挡住了司马郅的袭击,两个人你来我去的互相攻击了二十多回合,仍然没有人露出破绽,司马郅暗暗的对自己的对手佩服起来,舞弄这么沉的东西与自己格斗二十多回合,对方竟然也不气喘,光凭这一点,也可以算得上一名高手。

    “阁下这么好的武艺,去当出卖军情的叛徒可惜了?”

    “哈哈,出卖军情?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在下越兮!”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收住刀说到。

第90章 密谋() 
司马郅满脸疑云的跟随越兮来到了他的住处,阴暗狭小且不通风的空间的确适合瞒人耳目,司马郅走在最后,见越兮走进房间后,将身上的兵刃挂在墙上后,方才安心的也进入了房间,故作镇静的将佩剑随手放在一张桌子上,当然腰后的刃和靴子里的匕首,却并没有暴露出来,他相信在身体的某些部位,越兮一定也藏着某种利刃。

    越兮和另外一个黑衣人一同脱下了披在外面的夜行服,越兮先开了口,指着旁边的黑衣人对司马郅说:“这位是我的长史阴修。”

    阴修斜眼看了一眼越兮,越兮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阴修只得冲司马郅拱手施礼,司马郅一愣,他不就是阴燮那位常年不在家的侄子?阴燮与阴昏侯萧彦明在攻伐朔州之前,陛下曾企图征召阴修,无奈连他的叔父阴燮都不知道他的去处,只得作罢。

    “阴大人,在下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司马郅故意讲给阴修和越兮听,果然阴修很诧异的问:“请恕在下眼拙,在下对大人全无印象。”

    “前年在永州的永安城中的雅月楼,我记得当时客人很多,没有空桌,在下寻求大人是否可以公用一张桌子用餐,大人答应了。”司马郅假装思索着说:“我记得阁下只吃了一个糯米鸡。”

    阴修一惊,回忆起,虽然记不清当时那人的面容,但是说话的声音与眼前的人却有几分相似。可怖的是,以司马郅的身份,绝不可能与自己巧合相遇,自己出门游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地,而司马郅竟然能找到自己,此人果然是高手。

    “哈哈,原来是故人。”越兮将两人的对话拉了回来:“司马大人前来朔州是为了萧秦的事吧。”越兮单刀直入,以司马郅没有想到的速度直接切入主题。

    “越将军的确是爽快人,不过我想此事已经无需劳烦将军了。”司马郅自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是铁鹰卫给对方施加压力的一种手段。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人回去吧,我们也无话可谈了。”近些日子萧秦并没有来到朔州,当他见到司马郅的一瞬间便猜到,他是来寻找萧秦的,原本想给他一些错误的信息,以减慢他的脚步,听到对方说出无需劳烦自己,就知道,他一定是自己调查清楚,萧秦并没有来过朔州。

    “不急。”司马郅虽然是对越兮说的,眼睛却盯着阴修:“请问越将军,刚才在那个房子里,是否有见到几个西凉人?”

    “见过。”

    “见过几次?”

    “见过七次。”

    “为何相见?”

    “此为机密。”

    “好,既然是机密,陛下是否知晓你的机密之事?”

    “不知。”

    “那么阴燮大人是否知晓?”司马郅突然将事情引到了阴燮的身上,他紧紧盯着阴修的表情,对于越兮这种战场上厮杀,见惯生死之人,很难在他们的表情上发现变化,但是阴修不同,年轻、未经世事,即使聪慧也无法弥补这些缺陷。

    “大人是想问,我们是否讲此事上报给尚书台吗?”阴修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尚书令总领尚书台,如果阴燮并不是以私人的名义而是以尚书令的名义知晓此事,便是正规程序的公事,司马郅也很难找到漏洞。

    “也可以这么说。”司马郅见阴修如此轻易便化解了自己攻势,心里暗想,看来此二人都非省油的灯。

    “不知!”越兮轻轻的吐出两个字,阴修愣住了,自己曾经告诫过越兮,他们现在做的这件事需要让自己的叔父知晓,以防万一,越兮明明答应了自己。因此刚才自己才突然插话,将私事转化成公事,不曾想越兮竟然没有照做,司马郅同样一愣,原本阴修的话,他似乎已经可以确定阴修一定提前知道了此事,可是越兮竟然否定了,看来这二人之间并非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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