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压力大-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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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连忙凑上去,瞪着眼睛咬牙问:“逐日大祭司畏战?!”
看着烈阳那张扭曲的脸,夸父无奈摇了摇头,“我带领族人从空桑一直打到穷桑,又怎会畏战?君设想下,若是我攻打宁典,山下必空,姬玄远带领大部队将下山的路堵住,到那时,所有人被困,君还能盼谁来救?”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过烈阳大祭司显然不接受,他重重一挥手,冷声道:“吾王被困已久,山上食不果腹,顾不得那许多了,此番九大祭司同发声,命你立刻攻下封山之敌。”
说完,烈阳拂袖走向巢外,准备循小路上山。
烈阳前脚刚跨出门,身后传来夸父沙哑的声音,“这也是吾王的意思?”
少昊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即统一东夷,夸父绝对不相信他的王会下这样的命令。
烈阳一顿,稍倾叹了口气,扔下一句话离去。
“吾王饥累交加,已经病倒,只恐命在旦夕了。”
大巢内,夸父拳头猛然握紧,身躯变得僵直。
门外,几名武士目送烈阳离去,心神不宁,忽然,巢内传来夸父沙哑的声音,“立刻传下去,让武士们来我这里,今夜攻打宁典。”
与此同时,西南方十里外,华胥部阵营中,也有两位首领正在交谈。
两个都是年轻才俊,意气风发,并肩站在巢外,看着巍峨太山。
附近走过的武士无不面露崇敬,远远对着他们行礼。
他们就是华胥部的骄傲,两位年轻有为的酋长,姬玄远和宁典。
人们原以为风归泽老酋长亡故后,华胥部会陷入低谷,却因为两位年轻人横空出世,华胥大军兵锋所指,东夷人一路败逃,一直打到了太山。
“这个夸父厉害啊。”宁典感叹道。
姬玄远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若不是以前时时向黄子风讨教,只怕还真打不过他。
现在的局面看似华胥部占上风,其实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华胥人在这里生存困难,若是过半个月仍不能打下太山,冬天来临,他们依然只能撤回湄水以西。
这么多人回撤,东夷人只需跟随骚扰袭击,伤亡就将会很惨重。
兵势如刀,无论向前的时候多锋利,回缩的时候都必然羸弱,要想避免,只能先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以上的话是黄子风说的,他们一直牢记在心,可现在夸父放出半边太山,根本不管山上的宁典,想要取得完胜只能打持久战,速胜谈何容易。
“宁典,你先回去,若三日后夸父依然不攻,那你们就撤下来吧。”姬玄远无奈叹道。
宁典点了下头,准备立刻回山上。
太山并不陡峭,除了大路还有小路,通行大部队困难,几人上下还是很方便的。
就在这时,东北方一名武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一路大喊大叫,“姬统领,夸父的人正在太山下聚集,看架势要攻山了!”
第249章 如君所愿()
宁典刚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脸上涌现出狂喜,没想到,就在本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姬玄远也没法淡定了,关键时刻夸父犯浑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东夷人有了行动,自己必须也得马上动起来。
“召集所有人到我这里来,立刻开战,快!快!快!”姬玄远连喊三个“快”字,激动得无以复加,用力挥着手。
不远处的武士们立刻四散跑向各方,传达统领召唤的消息。
“我得立刻回去了。”宁典对着姬玄远点了下头,转身向着太山方向飞奔。一旦夸父真的攻山,他的部下就将处在两面夹击之中,他得要赶紧回去布置。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姬玄远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走动。这一战有关两个族群的未来命运,关系实在太重大,尽管对方按照自己的设想进了圈套,他依然难以抑制紧张。
很快,一支支部落军聚集到了他的巢居周围,他们穿着各异,武器也有所不同,不过血脉都一样,全是华胥的后代。
终于,人员聚集的差不多了,黑压压一片,不下四千武士。
宁典一直走动的脚步一停,扫视了武士们一眼,坚定有力一挥手,沉声低喝:“决战就在今朝,跟着我,先攻打太山周围,然后直上太山,诛杀了少昊和那一班太阳祭祀,杨我华胥威风!”
提到先祖华胥,武士们无不亢奋。
呼喝声此起彼伏,人们越来越亢奋,姬玄远看看武士们情绪调动的差不多了,用力一挥手,拔出青铜长刀,当先跑向太山东北。
按照计划,他们将先清除太山东侧和北侧的东夷人,然后再上山围堵夸父率领的部队,以绝后顾之忧。为了不贻误战机,外围这些人他们将见到就杀,不放过一个。
华胥武士们已经憋了很久,终于可以放开拼杀,咆哮声一路不断,他们完全没注意到,人群里夹杂着九个人,彼此紧紧聚在一起,刻意与别部落维持着一段距离。
他们,正是一路被华胥人裹挟来的九凤。
红霞的腿伤早就好了,不过依然没法跟上乱军,仍旧由大翌背着。
“羿,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女凤凰凑近小声问。
大翌紧锁浓眉摇了摇头,局面实在是太混乱了,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逃走是不用想的,到处都是人,一旦被察觉,亢奋的华胥部人会不问青红皂白把他们全打死。
“走一步看一步吧。”红霞伏在大翌背上招了招手,“都围紧些,千万莫要被冲散了。”
红霞这话绝非危言耸听,如此大战前所未闻,这些都只是普通猎手,并没有经过正规军事化训练,完全就是村斗打群架的架势。行军的过程中,不时能听见各处传来惨叫,那是有人摔倒被自己人踩踏,生死难料。
一般人很难想象人群的威力,人一旦聚集到一定密度,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有失控,立刻就会发生集体践踏,会瞬间造成大量伤亡。由于这时代的人口密度极低,人们一般都不理解这一点,于是惨剧不断在各处发生。
这一场行军踩踏,究竟死了多少人无法统计,不过据后来追赶大部队的人说,一路零落的死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认路,跟着自己人的尸体就找到了战场。
只不过这战场并不在夸父的营地,而是在太山上。
同一时间,太山脚下坐满了东夷人,数量约为华胥人的一半。
夸父坐在人群前,静静看着西方,那里日头西斜,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闻听少昊病重的消息,夸父没得选择,只能去攻打半山腰上的宁典,尽管他知道这很难很难。
山道虽不狭窄,可那是相对而言,在那上面根本展不开阵型,人数意义不大,何况对方都是黄子风训练出来的猎手,非同凡响。他其实可以召集更多的猎手参战,可权衡后并没有那样做,更多的人无助于战况,反而可能变成累赘。
其实宁典也打不上去,他们占领了半山腰,上面的道路更加狭窄陡峭,几百太阳卫把守着,任凭多厉害的猎手也无能为力。不过他们的战略目的本就是困住太山即可,就算能打下来,他们也未必去打。
一名东夷女武士从不远处的高坡上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一路大喊:“来了来了,华胥人全来了,到处都是人!”
夸父叹了口气,自己这算是自投罗网吧?
好在来之前,他下令让不参战的族人再次撤向北面,华胥部抓不到他们,如此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悠长的等待中,太阳终于下山了,夸父缓缓站起来,伸展开庞大的骨架,回头看了一眼族人们,用力一挥手,“上吧,把华胥的狼崽子们赶下太山。”
一千多东夷武士站起来,跟着率领他们征战一路的逐日大祭司踏上了太山,这块他们从前根本没资格涉足的地方。
与疯狂张扬的华胥人不同,他们没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冷冰冰的,仿佛暗夜里的鬼魂。
他们基本都是空桑人,被华胥部一路追杀,直到这里,历尽战火流离。他们几乎人人都有亲人死在了华胥人手里,见过太多杀戮,他们冷酷的近乎麻木。
他们既没有回头看家乡,也没有抬头看山,而是和夸父一样,一直低头看路。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后方有几个穿着鱼皮衣的汤谷人跟了过来。
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在意,无论空桑人还是汤谷人,都是东夷人,是东夷人就该跟着夸父大祭司去和华胥人作战。
一路仓皇如丧家之犬的穷奇、穷申两兄弟来了,他们担惊受怕,玩了命的赶路,恰好追上了夸父率领的上山队伍。
狭窄的山路上全是向上走的人,穷申不耐,正准备大喝让前面的人让路,被兄长穷奇一把拉住。
“夸父与我等不和,千万不可让他知晓我们的境况。”穷奇恶狠狠说。
穷申恍然,连忙闭嘴。
“我们悄悄趁乱摸过去,直接面见吾王,实在不行,就去求见红日大祭司。”穷奇小声交待两句,一行立刻默然,汇入人流中,转眼消失。
第250章 一战天下定()
“来了来了!”
黑暗中传来呼喊,一条黑影从凸出山道的岩石上跳下来,向着上方狂奔。
这里是太山山腰,宁典驻扎的地方。
到了这里后,向上的山道变得更加狭窄陡峭,一夫当关万夫难开,宁典他们就地驻扎在山腰金天台上,和山顶的太阳卫对峙,再难寸进。
“金天”是少昊家族的姓氏,这片台地以金天为名,可见有多重要,普通东夷人根本不准踏足,可现在,占据这里的却是好几百华胥人。
金天台凸出山壁,方圆百丈,是太山上唯一一块大面积平地,面向东方,原本是用来祭祀太阳的。如今上面站满了武士,个个兵器在手,目光灼灼期待着。
队列前方,宁典手执长弓站在石台边缘向下看,眉头紧锁。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无风无月,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或许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别人能
以前黄子风带队往离草原行军的路上,每当有猎手补到猎物,无论野兽还是鱼,他都会吩咐将肝脏切碎,逼迫每个人都吞一点。肝脏极苦,平常根本没人愿意吃,可被临时大酋长高压,大家只得遵从。
“在外行军,由于饮食结构无法均衡,很容易缺乏维生素a,引起夜盲症。”
以上是黄子风当时的原话,没人能听懂,也不需要,反正照做就是了。可自从他离开,再也没人愿意去吞那让人作呕的肝脏,包括宁典,后果现在显现了。
以前他们都是好猎手,夜晚的视力可以和野兽相媲美,可自从进入空桑后,由于食物短缺,吃的基本都是野草野菜,渐渐地,他们晚上看不清东西了。
可以肯定,夸父一直等到夜晚才攻山,必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东夷人吃的鱼比华胥人多得多,而黄子风说过,多吃鱼可以有效防止夜盲症。
一条黑影大呼小叫跑了过来,那是宁典的探子。
“他们还有多远?多少人?”宁典一把抓住探子喝问。
探子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大概一刻钟后到这里,人数吗黑压压的,肯定比我们多。”
宁典松开探子,果断对着山下一指:“就是现在,立刻放火!”
他早就发现了夜盲症可能带来的恶果,只是一路都在交战,根本没时间调理武士们,不过对策他早就想好了——放火烧山!
太山下部一片葱茏,生满了苍松翠柏,一旦烧起来,就无所谓夜盲症了。而金天台上光溜溜的一片,草都不长,他们在这里相对安全。
只需撑过今晚,到了白天就好了,并且还有姬玄远在下面夹击。
统领下令,早就做好准备的几名武士立刻蹲下来,取出子归部落送的燧石火镰,开始用力打火。
每人身前堆着一堆干松苔,火镰打出的火星一片片撒在松苔上,很快点燃,再将一根根松枝压上去,转眼烧成了大火堆。
火光映着宁典的脸,他一直紧盯着山下,一瞬不瞬。
“来了!”
身旁眼力好的猎手指着下面大喊,宁典眉峰一挑,他也看见了,只见金天台下影影绰绰全是人,夸父终于来了!
“放!”
宁典挥手大喝。
后面几百武士一拥而上,每人从火堆里抓起一根燃烧的松枝,助跑几步冲到石台边缘,抡圆了向下抛。
这一幕从远处看,犹如夜空中下起了火雨。
石台下。夸父一身紧打扮,正准备下令突击,突然头顶上有摇曳红芒压下来。
抬头看,东夷人脸色全变了。
富含油脂的松枝从高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