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工帝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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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闻言嘘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扫视了一圈,最后盯着周应秋问道:“应秋,你说呢?”
周应秋慢条斯理的拱手道:“现在还没搞清楚孙承宗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不如我们先试探一下,如果孙承宗真想对我们不利,那说不得只有搏一把了。”
魏忠贤闻言一愣,追问道:“试探?怎么试探啊?”
周应秋解释道:“让人上书弹劾我们,崔大人的兵部尚书被革了,那就先弹劾崔大人,然后再弹劾千岁爷您老人家,如果孙承宗接到奏折没什么反应那就罢了,如果他敢顺势来为难我们,那我们就只有反了。”
魏忠贤仔细一想,不由竖起拇指夸奖道:“妙计,妙计啊,就这么办。先让他们上书弹劾,我们这边暗中堤防着,孙承宗要敢动手,管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给事中杨所修、杨维桓等人相继上书弹劾原兵部尚书崔呈秀,说他贪污军饷。而后监察御史陆澄原、钱元壳和员外郎史躬盛又纷纷上书弹劾魏忠贤,说他任人唯亲。
为什么说这个事情诡异呢?不是说他们上书弹劾的内容诡异,他们所说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也是真实存在的,诡异的地方在于这些人明明都是阉党一派的,而且都是些小喽喽,自己人弹劾自己人,小喽喽攀咬主帅,这是什么个道理?
信王朱由检看到这些奏折就傻眼了,他疑惑的望向一旁的孙承宗,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孙承宗并未马上解释,而是让外面的值守太监去请皇上过来,再行定夺。
当朱慈炅赖在明月怀里出现在乾清宫书房时,众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小皇上真是越活越小了,本来还坚持自己走路的,这秦明月一来,他好像就忘了怎么走路了。当然,这点小事无伤大雅,七八岁还赖在父母怀里的都有,何况小皇帝才五岁多呢,这再正常不过了。
朱由检正好奇这些奏折的事情呢,他一见朱慈炅进来了,便迫不及待的道:“启奏皇上,这两天有不少阉党的言官上书弹劾魏忠贤和崔呈秀,该如何处置,请皇上定夺。”
朱慈炅不由好奇的问道:“哦,阉党的言官弹劾魏忠贤和崔呈秀,他们这是窝里斗吗?”
朱由检没有回答,而是望向孙承宗,他知道这肯定不是窝里斗,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想不明白。
孙承宗摇了摇头,轻蔑的道:“他们这不是窝里斗,就凭那几个小喽喽,哪有资格跟魏忠贤斗,真要是窝里斗,这几封奏折压根就传不到我们手里,早就被魏忠贤截留了。他们这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是不是想出手收拾他们的想法。”
朱慈炅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要不我们顺势而为,直接把他们给办了?”
孙承宗又摇头道:“现在他们必定防备森严,我们若是动手京城必定大乱,等这段弹劾风过去了,他们必定会放松警惕,到时候我们再动手就轻松多了。”
朱慈炅闻言点头道:“太傅说的有道理,这些奏折就先留着,动手的时候再拿出来。”
孙承宗却又摇头道:“不能留着,我们不将这些奏折打回去,他们就不会放松警惕,最好都给批上查无实据,给他们打回去。”
朱慈炅有些可惜道:“唉,多好的借口啊,偏偏不能动手。”
孙承宗毫不在意的道:“他们弹劾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算不得什么,我这有更好的,曹公公你给皇上念念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奏折交给一旁的曹化淳。
曹化淳接过奏折,稍微看了一下,便朗声念起来:
学生嘉兴贡生钱嘉征泣血敬上:
奸贼魏忠贤欺天罔地,枉为人臣,罪恶滔天,磐竹难书。
今略数其十大罪,请皇上圣裁:
其罪一:自封九千九百岁,妄图与皇上并称;
其罪二:蔑视皇(太)后,诬陷国丈;
其罪三:搬弄兵权,以致辽东失守;
其罪四:狂妄自大,目无太祖、成祖;
其罪五:克扣藩王封赏,中饱私囊;
其罪六:唆使党羽广建生祠,妄图与圣人齐名;
其罪七:大封亲族,滥加爵赏;
其罪八:掩盖边功,以致边军将士离心;
其罪九:肆意盘剥,以致民不聊生;
其罪十: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好家伙,这奏折写的,果然比阉党小喽喽送上来的那些强多了,条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魏忠贤简直成了千古第一奸臣!
不收拾他,简直天理不容啊!
第二十三章 清洗()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一个月又快过去了,到了十一月初,阉党自导自演的弹劾风波渐渐落幕了,所有的弹劾奏折都被孙承宗以查无实据为由打了回去。
这样做果然让阉党逐渐放松了警惕,他们认为孙承宗是想维持现状,不愿掀起党争。所以阉党大佬们都开始掉以轻心了,没必要一天到晚风声鹤唳跟防贼一样的防着他是吧,一天到晚紧绷着神经,自己吓自己,有意思吗?
孙承宗真的想维持现状吗?当然不是,他已经默默的挖好了坟墓,就等阉党往里跳了。
十一月初三晚戌时,乾清宫一处偏殿中,朱慈炅高坐主位,左下首站着朱由检、徐光启、毕懋康等一众文臣,右下首站着孙承宗、袁可立、秦良玉、骆养性等一众武将,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清洗阉党好时候。
朱慈炅掏出孙承宗等人早已拟好的行动方略,缓缓念道:
“令袁可立率五军营精兵三万,今夜子时入城,包围东缉事厂衙门,自魏忠贤以下,掌班、领班、司房、役长等一众管事全部缉拿归案,其余番子就地看守,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袁可立闻令出列,叩首道:“微臣遵旨。”
朱慈炅又念道:“令骆养性率锦衣卫亲军两万于今夜子时分散包围锦衣卫南北镇抚司,经历司及各卫所,千户所,将依附阉党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佥事、千户全部缉拿归案,其余普通力士、校尉全部就地看守,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骆养性赶紧上前,叩首道:“微臣遵旨。”
朱慈炅继续念道:“令秦良玉率神机营精兵五千,今夜子时分散包围田尔耕、崔呈秀、周应秋等阉党骨干府邸,凡参与阉党行事的主犯和门人全部缉拿归案,其余家属就地软禁,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秦良玉快步上前,叩首道:“微臣遵旨。”
朱慈炅又下令道:“秦良玉、秦拱明、秦翼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其他人都一齐叩首道:“微臣告退。”
然后,一个个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秦良玉和秦拱明兄弟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朱慈炅见其他人都退出去了,这才缓缓的道:“秦将军,你也知道,朕很缺钱,国库空虚,连京营的粮饷都凑不出来。所以,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秦良玉坚定的回道:“皇上但请吩咐。”
朱慈炅咬牙切齿的道:“朕想让你们去抄家,从魏忠贤和客氏的私宅抄起,然后是他们的亲戚,然后是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这些阉党骨干,一个都不要放过,全抄了,这些人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是该拿出来给朕充盈一下国库了。”
原来只是抄个家,秦良玉还以为要赴汤蹈火呢,她轻松的回道:“定不负皇上所托。”
朱慈炅又提醒道:“你让拱明和翼明亲自带人去抄,一家家的抄,抄出来的金银你亲自押送到皇宫来,不要让人从中做了手脚。”
。。。。。。。。。。。。
是夜子时,月黑风高,万籁俱寂,整个京城都在沉睡中,只有稀稀拉拉的数十队锦衣卫举着火把在大街小巷中慢慢的巡游。
一切都仿佛和平常一样,当然,这些都是假象。
袁可立已经率领三万五军营精兵悄声无息的穿过东安门进入皇城,然后分散成无数小队,向东华门外的东缉事厂衙门围去,沿途的锦衣卫巡游队都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一步都不曾停留。
京城内,骆养性控制的各处卫所和千户所也悄声无息的涌出一队队锦衣卫,迅速的向南北镇抚司、经历司衙门等地疾走而去。
紫禁城的东长安门竟然破例在夜间打开了,一队队神机营的精兵从紫禁城中涌出来,向阉党府邸分散而去。
这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各种枪声,刀剑撞击声、喊杀声、求饶声在京城四处响起,尤其是东缉事厂衙门和锦衣卫南北镇抚司,阉党抵抗尤为激烈,毕竟是阉党的主力所在,让他们怪怪投降受死是不大可能的。
东缉事厂衙门这边,袁可立率领的可是十里挑一的精兵,又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对付那些东厂的番子自然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就把场面给控制住了。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衙门那里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锦衣卫,对方又占了地利之便,要不是骆养性这方在人数上比阉党多了一倍,又有很多锦衣卫的老人做内应,要把几个锦衣卫衙门攻下来还真有点悬。
最为轻松的就是神机营了,面对后金的铁骑他们可能会吃点亏,但是面对一帮家丁和护院那简直不要太轻松。一轮排枪下去对面立马就老实了,什么院门、院墙在土炮面前更是跟纸糊的一样,一炮就能打个对穿。
闹哄哄的混战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整个京城慢慢安静下来,在京的阉党基本上一举成擒,魏忠贤和一众阉党的核心分子更是一个都没跑掉。
第二天早朝,本来应该站满三品以上大臣的皇极殿里空了几乎一半,剩下的官员都满脸惊恐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害怕被牵连呢,还是吓破胆了。皇极殿外本来应该密密麻麻在京官员的广场也空了一大半,幸存的官员都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知道,这是皇上对阉党动手了。
果然,今天的早朝根本就没有朝议这个环节,司礼太监曹化淳的开场白也不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直接掏出一张状纸,开始宣读魏忠贤的十大罪状。
小皇帝朱慈炅更是继承了太祖皇帝的铁血作风,直接让信王朱由检宣读了对阉党的惩处措施:
罪魁祸首魏忠贤,抄没家产,凌迟处死。
主犯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及魏忠贤和客氏的亲族全部抄没家产,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其余从犯如果表现良好,可酌情从轻发落。
能主动揭发同伙罪行并将贪腐所得全部上缴的,只贬为庶民,罪行不再追究。
只上缴贪腐所得,不肯揭发同伙罪行的全部流放千里。
拒不上缴贪腐所得又不肯揭发同伙罪行的全部关进天牢,秋后处决。
最后,孙承宗满脸杀气的大喝道:“来人啊,将一干阉党主犯全部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立即有锦衣卫应命而去,不一会儿午门外便传来无数的求饶声和惨嚎声。
别说在场的官员了,连龙椅上的朱慈炅都感觉心惊肉跳。
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咔嚓一刀,全没了!
接下来几天京城可谓热闹非凡,首先,是魏忠贤被凌迟处死,整个北京城上至朝廷官员,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弹冠相庆。
然后,一干阉党成员开始‘带罪立功’,积极揭发同伙的罪行,时不时有人被攀咬出来,整个京城到处都是锦衣卫在抓人,那些心里有鬼的贪官无不胆战心惊,生怕什么时候就被人揭发了。
这揭发同伙罪行和上缴贪腐所得可以减罪的主意是朱慈炅提出来的,孙承宗等人开始本来是坚决反对的,但朱慈炅将财政困境一说,众人马上就闭嘴了。毕竟贪官污吏是杀不完的,杀了主犯就足以起到震慑作用了,把从犯也全杀了只是解解气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这上缴贪墨所得还可以补充国库的亏空,有了钱,还能招更多的兵马,辽东那边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最后,这些阉党的贪腐所得还真把孙承宗他们给吓到了,光是魏忠贤和一众主犯家里就搜出白银将近两千万两,另有珠宝、古玩、字画无数,还有田产、豪宅、奴仆无算。那些普通阉党成员和被攀咬出来的贪官污吏为了保命,更是直接上缴了两千多万两白银。
这光是白银加起来就是四千多万两了,十万大军一年的开销也就三百万两左右,这四千多万两白银足可召集百万大军四处征讨一年之久!当然,没人会傻乎乎的提议要把这些白银全部用作军费,毕竟其他地方都要用钱,这一下全当了军费,其他人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其实,朱慈炅心里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