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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北朝之诡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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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们只愿意看向金字塔的塔尖,因为眼睛长在头上,但我们却不愿意去凝视脚下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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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公元三九九年,乙亥年六月初五,大凶,诸事不宜。

    混乱的年代,总会出现混乱的人,混乱的事,混乱的想法,混乱的一切。

    “轰!”火药的爆炸声,带来震天地巨响。这千百年后杀人的利器,如今早早地登上了历史舞台,它所带来的冲击,难道只是漫天的尘埃,和无数碎屑吗?

    妈妈,我要回来了,妈妈,儿子想你

    闷热到窒息的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味。王然吃力粗喘,趴伏在一处土坡之上,灰白的右眼,仿佛没有任何的活力。他是个谨慎的人,最起码,身处这个时代,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可他还要痛苦地去面对,那些善恶之间的徘徊,他想过要用自己那一点点绵薄之力,来改变这个世界,却又难以割舍对母亲的思念。他想过去帮助那些,被无情巨轮碾压的普通民众,可如今的他却连誓言都要背弃。

    不,我会再回来的,我会带回来更高的科技,我要去挽救那些贫苦的民众,我不要再让任何无辜之人受到伤害。这特么的不是什么王霸之气,这只是一个平凡人,最后恪守的良善。

    王然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视力恢复焦距。身旁几具残尸,狰狞恐惧,本来好端端的面容,如今扭曲到了发指。张合难闭的大嘴,仿佛还在控诉着一切。

    有那么一刻,王然也想过自己会追随这些同伴而去,不过他还是幸运地活了下来。他不懂,老天送来的这份礼物到底是何意。但他明白,自己心中苦苦追寻的回家之路,便静静地躲在这醒目之地。

    “给我挖!”王然发出癫狂地大笑,身旁众人沉默地望着彼此,面容虽然麻木僵硬,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侥幸地窃喜。也许只有真正地经历过死亡挣扎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表情。

    “二哥,你挖我家祖坟就不能斯文点儿!看你狂妄地那样子,跟吃了不消化的东西似得。我说你至少先让我和家姐祭拜一下,我需向先祖禀明,这些全是你的胁迫,我二人可没有参与其内。”土坡后爬出来一个俊俏少年,白白地有些微胖,只见他又轻拽王然衣角,“二哥,莫要忘了许我之事”

    “”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灰烟中泛起了黄气,疏密有度,徐徐袅袅。这不是仙灵的飘逸,这是死亡的颤栗。三、四个人发了疯一样地大喊大叫,他们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烂脸颊上的肉,痛苦地呻吟不断回响。王然见此大惊,对着左右高声呼喝:“这是挖到萨达姆大叔家的毒气室了吧,傻愣着干啥呢?快特么的跑啊!”

第2章 偷梁换柱() 
钱家庄,地处燕国落云峰下的一个小山村,庄里人口不多。钱贵是这一辈的当家人,虽然还有两个叔叔辈的长老,但他却认为那不过跟年关到了,请出的祖宗牌位一样,就是个摆设。外人看着他春风得意,儿贤女孝的,不过最近却有一件事,搅的他是忧心忡忡。(燕国:史书的上后燕)

    什么事呢?官府每年的苛捐杂税,本就压得百姓怨声载道、叫苦不迭。今年因战事吃紧,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派了三倍之多,钱家庄除了缴纳钱粮税款,还要征募男丁五十人。想这小小的钱家庄一共才四十余户三百多人,出五十人何其容易?

    钱贵踱步间,见一老者立于堂外,招呼道:“华叔,可有事?”

    钱华一拱手,再看了一眼桌子上未动的饭食:“嗯,老奴有一事要禀,但见主人心事繁重、茶饭不思,可是为募兵之事发愁?”

    钱贵看了看钱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住地摇头。这钱华曾是钱贵父亲的伴读书童,自他父亲去世便一直服侍钱贵,现在又照顾他的一双儿女,对钱家可谓忠心耿耿,庄里有什么事情钱贵总是会找其商量。

    “送出去的皆是我子侄,明知是死,还推入火坑。我若百年,怎向祖宗交代?”钱贵恼火地拍着桌子,转而继续道:“紧要的是税款这项,如此之巨,如食我皮肉,嗨”他越说越激动,双眼中隐现似有泪花在翻涌。

    钱华想劝,可这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面前这主可是他自小带大,知道他宽厚善良。但你要跟他提钱,还真不如去刨他家的祖坟,他爹给他起的名字一点没错。

    看着钱华始终不语,钱贵急的不行,连忙催促,“华叔?华叔?”

    钱华终于缓缓开口道:“现今天下群雄征伐,豪强兼并,匪类林立、商路不畅。然官府不思民生凋敝,不加体恤反而变本加厉。如此多事之秋,主人何不遵循祖训,隐遁避世保我钱氏一族血脉。”

    钱贵听罢又开始在厅里转起圈来,浓密的汗珠已经布满了他宽厚的额头。也许是分析了厉害、也许是转多了头晕,钱贵扶着桌角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钱家打从曾祖起,政商江湖多有涉及,一时之间全族如何隐遁。若露了风声,被官府追查因由万一有个闪失”

    “主人莫要担忧,老奴早有一策。若主人能舍本求末,便道出心中所想。”钱华回道。

    钱贵心中暗骂,华叔是不是准备割我的肉,不由得捂着胸口,双眉紧锁,满嘴的牙都快咬碎了,才硬挤出两个字,“舍得!”

    “我钱家落云峰下归谷有处秘宅,入口极其隐秘,本是防患刀兵匪祸,只是百多年来还算安定,后人早已淡忘,老奴也是翻看前人手札,得此秘地。虽已破败,但这几多年我已暗中使人妥善修复了,那谷里便是隐匿个万八千人也不在话下。”钱华顿了顿继续道,“黄郎中有一配方,人服后,浑身发热有红斑,昏迷痴语如得疫病。我等先使十余人服此药,报与县府说发现疫情,后以治疫为名,将庄里外姓之人驱赶,让其传言钱氏此脉已遭疫情灭族,这瞒天过海不知使得?”

    哎呀,这招好啊,整个钱家庄都赔进去了,太蚀本了,还不要说那各处买卖。可与其年年被官府盘剥,到不如隐世做个富家翁来的安稳。钱贵还是犹豫,忙问道:“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我钱家人总不能不出来吧。”

    “开荒种田,万事无忧。”

    “总不能什么东西咱自己都能种出来吧?”

    “主人!”

    “好,便按此计行事吧”钱贵幽幽地挥了挥手,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钱华走到门口却又转了回来,道:“先前那王氏家儿子小二,在落云峰摔伤,得知黄郎中在府上为老夫人诊病,特来寻他。”

    钱贵心里纷乱的很,只是摆摆手道:“去吧。”

    不过又想到王氏的夫君因代自己的弟弟从军,身死沙场,王氏孤儿寡母的过得也不容易,又唤住钱华叮嘱道:“到伙房斩半只鸡。”

    钱府外,一个中年村妇哭哭泣泣瘫坐在条石台阶上,身边围着七八个孩童也跟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门徐徐打开,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钱华,身后两人一个家仆打扮。手提着东西。另一个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粗布白衣,消瘦的脸庞始终挂着和蔼的微笑。此人便是黄郎中,附近村的人家都受过他的接济,施医赠药的。妇人见到黄郎中,忙冲了过去,扯住他的手臂便拽。

    黄郎中消瘦的体格被拽的直趔趄,他非但没有恼,反而笑盈盈地安慰着妇人:“王大嫂,莫急,若我出手,定保小二的性命无忧。”

    见二人走远,钱华才一拍脑门,忙命身后之人,将一只鸡和几包草药还有一个褐色小瓶子给王氏带去。安排完这些,钱华看着几个还没回过神的孩童,拂袖一挥,道:“散了吧。”

    孩子们显然很尊敬他,深施了一礼,道:“华老。”

    钱华手捻胡须,微微点头。可几个孩子互相挤了挤眼,转身撒丫子便往村东跑,那场面就象猪圈开饭了一样。

    “二位小主人!”一个沉缓的声音响起,声音虽不大,但是拉的很长,一字一顿的。期间两个孩子猛然止步,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不好好温书,擅自出府,闯此祸端,若让主人知道,定要施以家法,还不与我速速回府。”

    两个孩子互相对望,无奈的转回,钱华上前一左一右拉起两人。

    左手边长的机灵可爱的女童还是不时的回头望着村东的方向,眼中满是焦急与期盼。“华老,小二哥他会没事的啊?”女童问。

    “嗯。”

    “父亲大人今日出手真大方?晚饭我想吃糖醋鱼。”白胖的男童憨憨地说道。

    钱华没再说话,钱府的大门徐徐关上。

第3章 偷梁换柱() 
钱家庄村东头,一条蜿蜒的小溪从山中流经,汇于不远的池塘。小溪上一座石桥是庄里通往县乡的必经之路,石桥边上低矮土墙围起的两间草屋便是王景的家了。院子虽然简陋但也收拾的干净,看的出主人是个勤劳简朴之人。

    院中一颗百年的枣树,也会为其带来额外的收入。枣树下依偎着一位大汉,国字脸、暗红色的肤色十分健硕。他叫张力,是个猎户。因为箭法精准又善于追踪,在落云峰一带小有名气。近来的收获不错,缴纳各种赋税,还能贿赂县里负责募兵的师爷。

    一想到自己辛苦几个月打下的几张狐狸皮子,却给那个无良的黑心师爷作了大氅,便心生怨恨,不禁狠狠地啐了一口,嘴里喃喃地骂道:“他娘的,耍单走夜路遇到老子,非射瞎你一只狗眼!”可又想到自己能远离生死,这胸中闷气好似又消散了几分。

    张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瓶,这是县城里最好的外伤药黄元散,一两银子才这么一小瓶,平时自己拿它当宝贝,不是要紧的伤口自己从不舍得使用,今日却少掉了大半,心中不免心疼。可所救之人,便是那王景的儿子。

    当年王景待自己亲如兄弟,这一身吃饭的本领全是他所传亲授,俩人亦师亦友。可九年前的燕西大战,王景代人从军,死了都没落下个全尸。丢下这孤儿寡母生活甚是艰难。这些年张力会多多少少的帮衬一下,去年开始便带着小二和和儿子铁蛋进山打猎,传授他们一些本事,希望小二能学有所成,日后也好有一技傍身,勉维生计了。

    此时草屋的房门推开,黄郎中缓步而出,看到树下的张力微微一笑,高声道:“张大哥,好舍得啊!”

    张力被他说的一愣,不过还是憨笑地问:“小二他伤势如何了?”

    “他体质尚可,加之汝为其敷了许多的黄元散,后又被我封住了三处穴道,没有大碍,明日准醒。”黄郎中继续保持着微笑,那笑容像是模子印刻出来的一样

    “铁蛋,快回家把新打的兔子,给你王大娘拿来!”

    “好嘞!”铁蛋是张力的独子,知道自己的小二哥无事了,也是十分兴奋,转身便跑,还特别的卖力。

    破败的草屋,王然睁开双眼,头还是昏昏的,不过感觉手和脚都能活动了。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不远处的木桌上趴伏着一个中年妇人。

    怎么这么难受?“哎呦,真疼啊!”王然发出哀嚎,浑身顿时虚汗连连。

    “小二你醒了?娘担心死了!”身旁的妇人听到声响,马上抬起头关切的询问道。

    王然听着一愣,暗道:有病吧,小爷认识你嘛?跟谁俩开玩笑呢?你缺个养老送终的,也不能随便乱认啊。你是能给我安排个工作,还是能找个媳妇咋地?

    “为何不应声,连娘都不认得了?这,黄郎中他可没说”话没说完,妇人哽咽了起来。她想起自己含辛茹苦的把这孩子带大,好不容易懂事了,也能帮着家里忙些活计了,这又摔出毛病了,自己死后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丈夫,越想越伤心。

    看着妇人泪如雨下,王然的思绪也开始翻腾,不禁惦记起自己的母亲。

    王然,三十五岁。父母都有重病、常年卧床,自己学历不高、能力一般,找不到好工作,又得照顾父母,所以一直是单身一个。看着身边的朋友都娶妻生子,每天都在朋友圈里晒房晒车晒幸福,自己也就晒晒脸,心里总是苦戚戚、酸溜溜的。

    三年前父亲去世,虽然哀伤,不过也算是为他减轻点负担,哪知母亲又得了老年痴呆,糊涂起来又哭又闹,搞的王然身心疲惫。亲人们多次劝过送母亲去养老院,可王然始终是心里舍不得。

    这是个无聊的周末,王然打完短工回到家中,帮母亲换下尿过的衣物后,正盘算着晚饭吃点什么。突然感觉心口疼的厉害,窝着腰趴到了床上。几个月前他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最近越发的频繁。有时真的难受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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