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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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琼微微点头,挥手招呼众人,悄无声息地杀向了渡庄。
“我说老王,这是抢劫呢!你的态度就不能端正一些。”
王然面色一沉,将手中短刃递给他,示意把那瘦小男子杀了。杨伟强脸色发白连连倒退,根本不敢去接。王然一把将他推到,杨伟强眼睛禁闭,双手捂着胸部道:“奸可以,杀就不要了!”
王然冷笑一声,将他的一条腿拽起。杨伟强嘴中还在念叨着:“无量天尊。”王然却一把脱下他的鞋,将袜子拽了下来,转身来到树旁,将那人的嘴堵住。
“小强,看来你真的不适合这个时代,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王然抬首望天,心中无比感慨。
杨伟强摸着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疤痕,眼中闪现一丝狡黠,转瞬便消失了。他满脸奸笑地说道:“老王,我们要不要也进庄去?”
“干什么?”
“花姑娘地干活呀!”
“我去你六舅的,你还真当自己是土匪了!”
“难道不是吗?”
“”
第91章()
冲天的火光映着灰白的天幕,队伍中不少人的衣甲上沾满了血污。腥红的双眼,仿佛已经告诉王然,渡庄里发生的一切。整整三大车的粮食、银钱、细软,让许多人兴奋不已。可铁蛋却显得很沉默,静静地为王然牵马。
“二哥,你说的地方真能吃饱饭吗?”
铁蛋双手紧拽着缰绳,王然知道铁蛋没有随仇琼进庄,也知道他不是因为饿了,才问这个事的。他没有回答,伸手将铁蛋拉上了马。催马冲出队伍,他能感觉到铁蛋在他身后哭了
刚回到营地,便见到另一番的喧嚣。到处都是滚滚的炊烟,远处的河岸上,堆积着木料,不少人已经有秩序的在打造渡河用的器具了。看着身旁刚刚驶过的一辆牛车,王然不禁感叹,拆房子,拔门也就算了。这特么是谁把人家的棺材都拉过来了,扒人家祖坟的事也能干?
吃过饭,众人便聚在营帐中,汇报着各自的工作与进展情况。王然仔细地听着,心中盘算着与江云平的十日之约。薛勇最后一个站出来,他告诉王然,今天早晨在西北二十里外的大陈村,剿灭一队燕军斥候。据活口供述,附近几处州县已有人马在集结调动,也许不出三五日,便会对王然他们发起进攻了。
这么快?王然心中暗暗吃惊,他明白自己手下这群人的战斗力是什么样。惊诧之余,便见目光投向了栾正。可那栾正却又摆出一副;这事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我部如今也有近三万人,对外号称十万大军。想那燕军在不知我方底细前,是不会轻易来犯的。当前必须抓紧打造渡船,渡河与其他两部汇合,才是万全。”仇琼提议道。
薛仁也站出来说道:“嗯,不错。还须甄选出一些善战、有威望之士,委以重用,方可上令下达。”
王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安排仇琼、薛勇负责探敌、警戒。薛仁督办舟船打造。栾正、薛义负责粮草调拨、筹措。薛忠除监管全营外,再加林怀礼、铁蛋协助选拔人才。一时间,全营上下士气高涨各个争先。
事情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王然明白,即便是队伍能够轻松渡河,那对岸的燕军也不是吃素的,等待自己的绝对是一场恶战。大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故意在回避。想来与其坐以待毙,仇琼等人还是愿意拼死一搏的。王然便独自徘徊在河岸之上,脑海中回想这高湛教给他的那些以弱胜强的战例。这时铁蛋带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来到他的面前。
这老人世代便是渔民,对这一段的水域相当了解。据他讲,因为大旱黄河水位低了很多。在离此不远处有一浅滩,只要汛期未到,成年人便可扶着木排涉水过去。王然听罢大喜,不由的心生一计。他火速安排薛忠挑选一些懂水性的,或者是身材高大的人。铁蛋像个跟屁虫一样,前前后后跑了好久,才追问王然为什么。可王然只扔下四个字“瞒天过海”,便高高兴兴地回营帐睡觉去了。
“二哥,快起来!不好了,燕军来了!”
“哪来的燕军?”
“南岸的燕军!”
听着闹咋咋地叫喊声,王然紧忙起身,抓起一副铠甲,便冲出了营帐。一名抱着孩子的妇女,猛得将王然撞到,女人孩子的哭喊,混杂在乱哄哄的人群里。再看着全营上下鸡飞狗跳的场景,气得王然只翻白眼,大怒道:
“燕军在哪呢?鬼影没见一只,乱什么!”
“二哥,他们在烧船!烧船!”
“我擦!”
王然撒丫子就往河岸跑,离着老远就看到冲天的火光。走近再一看,河上有两只大船,上面搭满了燕军,正向河岸射着火箭,所有己方的舟船、木筏甚至木料都燃起熊熊大火。一些人为了救火,也被乱箭射死在滩涂之上。
“妈了个巴子的,给我射回去!”王然怒吼道。不过只有零星几支羽箭,射中对方的大船,惹得燕军大笑不已。
“草尼玛,有种就下船一战!”王然扯着嗓子咆哮道。话音刚落,船上便有人带头对骂,王然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弄死他!”
“嗖、嗖”两支羽箭顺声而去,那边船上便没了动静。随之两只大船便转向,驶回了南岸。
大约两个时辰后,仇琼等人陆续赶来,一一向王然汇报着情况。虽然这次燕军没有登陆,北岸的燕军也没趁机袭营,但王然这边的人基本都跑光了。好在仇琼与薛家兄弟带人急追,才收拢了不到五千人。粮草也被哄抢,所有的渡河用具也已经付之一炬。
整整一天,王然就这么呆呆痴痴地看着对岸,身旁到处都是焚毁的灰烬。良久,他嘶哑地问道:“铁蛋,你带来的那位老人家呢?”
铁蛋沉默半天,才缓缓答道:“我、我、我不知道。”
王然的目光更是黯然,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希望。他可以听到对岸的喧闹,仿佛已经开始庆功了。杨伟强蹲下来,拾起一枚石子丢到了河里,道:“你与渴烛浑大人的约定,也没说要带所有人都过河啊?哪怕是你自己能过去,也不算违约吧?”
“算了,告诉薛家那几位大哥,北岸的燕军也快来了。”王然拍了拍身上的土,茫然地向大营走去。
“老王?”
杨伟强伸手要拦,却被铁蛋拽住:“他会想出好主意的。”
太累了,可一闭上眼睛,马上各种思绪便涌了上来。为什么?这就是人生无常吗?太尼玛诡异了。不知道躺了多久,王然伸手指天,却又哑口无语。此时营帐外,又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又特码的来了!真是怕啥来啥!”王然闭目长叹一口将手缩了回来,好像是彻底放弃了。
帘布一掀,铁蛋走了进来。王然翻了个身,背向铁蛋道:“袭营了?”
“嗯,应该是的,而且火势也很大。”铁蛋的语气却显得平静,体现出一名弓箭手临危不乱的气质。
“老仇他们呢?”王然的语气也很平静,但更显绝望。
“在观火!”
王然听罢不由冷笑:“观火?还特码的赏灯呢!不去救火也就罢了,倒是逃命啊?等着燕军来开篝火晚会啊?”说到这里,王然觉得有什么不对,马上翻身坐起。却见铁蛋一脸神秘的坏笑,伸手拉起他又往外跑。
第92章()
又是冲天的火光,不过这次更远些,火势更大些,南岸的天空都似着了起来。闹哄哄地众人纷纷汇集到河岸边,驻足观望,对岸的燕军大营都在燃烧。肉眼可见,不少冒火的身影,纷纷冲到河水里。到处都是凄惨、绝望地哭喊声,像是地狱一般。
许久许久,对岸依旧在燃烧着,可叫喊声渐渐平息下来。但时不时的一声惨呼,划破这破灭寂静,更是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河水有规律的拍打堤岸,一叶小舟冲破滚滚的硝烟和清晨的水雾缓缓驶来。一个满身血污的青年,双手倒背着站在船头。
江云平?当王然看清船上之人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很快,他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来对岸这一场大火,又是这小子的杰作,王然感觉他自己是提线木偶一样,又给人家当了陪衬。
江云平跃到王然身边,二话不说,伸手将他提了起来,再一跃便回到小舟之上,转而高声对河边众人吩咐道:“尔等稍安勿躁,不时三刻,便有大船将至。”
薛家兄弟听罢紧忙带众人参拜,只有铁蛋木讷地站在河岸之上,挥着手,好像要说些什么。王然扶着船舷,一只手掠着水花,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水面之下,仿佛可以看透那浑浊的河水一样。
“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
“能为人所用不好吗?”江云平的回答很淡然。
“如果不是我带着这几万大傻逼,在这里吸引敌军,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两艘燕军大船,从小舟稍远处驶过,带过的涟漪让小舟不停的上下摇曳。江云平依然稳稳地站在船头,不过他却侧过身子望向王然,眼神没有波澜,笑容依然平静。
“笑什么?你能做到的,我也行。”王然不屑地嘟囔着,“小爷我早就定下瞒天过海之计,怎奈你早了一步而已。”
江云平将脸扭了回去,望向天际道:“你若能独挡一面,为兄自当高兴。”
“你!?”王然重重拍了一下船舷,“好啊,待我集齐人马,把兖州给你打下来看看。”
“那便不必了,廖智传书,兖州已得。”
什么?开玩笑呢?就那些老弱病残?写的也不敢这么吹牛逼。王然有些失神,差点跌下船去。
江云平随手将一物掷到王然怀里,那是一块折好的皮子。王然将其摊开,仔细观瞧。皮子是一副地图,其中有一处树林,却被朱砂圈住。
“这是什么意思?”
“贤弟大才,用我直说吗?”
“这是那笔记所记门中之门的其中一处咯?”王然再次打量起地图,继续道:“不过为何我看着它离济北要近一些呢?那当初为何不打济北郡,舍近求远去打兖州啊?”
“这兖州乃你我兄弟立身之根本,贤弟你可守得?”
“有你这个神一样的人物存在,为何要我去守?难道你要自己去开宝藏?”
“安邑战事吃紧,吾须即返。此间事,便托付贤弟了。”
“啥?”
“你怕了?”
“小爷我就不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何为人是为忍,没有豺狼之心,怎能撕裂这乱世?”江云平说地很耐心,只见他轻轻微笑笑:“莫在无望与犯浑的时候做出决断,这条路上,你我兄弟没有退路,切记、切记。”
王然却翻了个白眼暗道,拉倒吧,不说文言文,聊哲学?和我谈人生,谈理想呢?
河岸边漂满了的尸体、杂物,不时地随浪撞击着小船。王然向中间挪了挪,尽量不去注视那些痛苦狰狞的表情。燕军大营还未燃烧殆尽,缕缕的浓烟直窜天际,许多的人影穿梭在火光之中,忙碌着,搜寻着。
早有一队骑兵在岸边守候,见二人上岸后,便牵马过来服侍。江云平刚翻身上马,就有一堂马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纸卷。片刻,江云平便冷汗连连、青筋直跳。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从他的表情上解读出惊怒这个词。
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呢?王然有些好奇,刚要拨马靠前。但那江云平却将那纸条捏成团,吞入口中。挥手唤来一名骑都尉,低声吩咐了两句,转而对着王然抱拳道:“兖州固然重要,倘若强敌来犯,望贤弟速与为兄汇合,不可以身犯险。为兄归期不定,贤弟好自为之。”说罢一抖缰绳,只身冲出营寨。
“天都快黑了,赶死也要喘口气啊!”王然怒目环顾着左右的士兵,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这一路,他的马一旦放慢速度,就有人靠过来,狠狠地抽几鞭子。马儿便不要命一样的向前狂奔,颠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了。直到所有人的坐骑都开始喷吐白气了,这才齐齐地放慢了速度。
队伍中有人引燃了火把,除了马掌接触地面的哒哒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地图、守城、还有江云平,王然思绪有些混乱,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根本没留意到已经来到一处城门之下。从可以看到的城墙部分来说,这是个比昌黎还要大的城市。城墙上灯火林立,王字大旗与各式皂旗、旌旗迎风招展。城门下一字排开百余名掼甲士兵,他们没带头盔,双臂上都缠着布条,用以与燕军做出区分。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这些士兵的体态和面容,也能区分出来,因为是清一色的面黄肌瘦的。
“属下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