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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南北朝之诡道-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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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擦着眼泪,一想到女儿,这几年也是多灾多难,更是伤心不已。

    这谢金笛从小与慕容策定得娃娃亲,本来就因为册立太子的事情,当误了出阁的年龄,后来眼看要与太子完婚了,却被贼人虏了去,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子却死了。现在杨氏只希望这个小女婿,能对自己这苦命的孩子怜爱一些吧。

    迎新的曲子都已经奏了两遍了,也不见着夕阳公出来,谢广心中暗骂,钱宝不是东西。杨氏也觉得不对,紧忙吩咐丫环去问问,却被面色铁青的谢广拉住,不让去。就这样,一群人在寒风之下,静静地等着。

    夕阳公府书房,钱宝一身红袍,立在太上皇身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这老头喝红糖水。太上皇也是海量,喝了一杯又一杯。燕帝与几位大臣也陪在一边,面色很焦急。不过燕帝的脸色比上一次更难看了,灰呛呛地,印堂双腮都有些乌青,还不时地冒着虚汗。

    “夕阳公,出兵辽西的事,意下如何啊,陛下还等着你回话呢?”思悔候段玑率先打破沉静。

    “秦将军如今被库莫奚重兵围困,眼下看来,只有夕阳公出马,方能破局。”慕容熙也接口到。

    “是啊,是啊。”其他几位大臣也不住地点头。

    丁信却摇头走到书房门口,好像是侧耳听着外面的音乐。钱宝很感激丁信这个举动,如果这小子,像是在朝堂一样开喷,这事就没完没了。钱宝现在之所以犹豫,并不是因为打不过库莫奚,实际他早已有了万全的计划,现在主要是想着怎么把燕帝一起拖下水。可看看燕帝这身板,如果去趟辽西,基本就会挂在路上了。而且谋害燕帝的人,也不会轻易让他脱离控制的。

    “陛下也试试。”钱包恭敬地将一杯红糖水,端到燕帝的身前。

    这红糖水有什么稀奇的,燕帝有些纳闷,拿起便一饮而尽。辛辣微甜,瞬间一股热流传遍全身,暖烘烘地很舒服。这红糖姜水,也被杨伟强做了改进,加了几味药材,开气去冷,散寒冲恶,还可以解蕈菌等诸物的毒。燕帝服完之后,顿时轻松不少。

    “夕阳公,此物真是红糖水吗?”

    “禀陛下,微臣按古法做了些调配。”

    “好,好,稍后为朕抄写一份,哈哈。”燕帝大喜,不过看着钱宝面露难色,转口道:“夕阳公,可有为难之处?不舍吗?”

    “陛下圣明,微臣自从为文定公丁忧,便已不问军事,髀肉复生,难堪大任。然,此战干系重大,事必一老成持重之人,方可扭转乾坤,微臣保举辽东公。”

    “什么!?”

    众人皆惊,丁信第一个就跳出来了。这小子听曲是假,心思还在书房里。只见他一指钱宝道:“夕阳公,你也算知兵之人,辽东公武勇彪悍,驭下尚可。然,统兵打仗可不行,成武帝在世时,便说过他韬略不足。当年晋地几乎一夜之间,拱手于他人。莫不是夕阳公还想把我大燕最后这一点点地盘也搭上吗?”

    “你,你”钱宝到没生气,一旁的慕容熙却被丁信气的有些口吃,脸色通红,嘴角乱动。

    “我怎么地?我说的不对吗?我大燕用兵晋地多年,从成武帝起,便有多少儿郎浴血沙场,才换得这问鼎之势。你辽东公去了没两天,便让那魏逆打的连北都找不到了,简直可笑,误国!如今我大燕的颓势,皆因你而起!”

    “黄口小儿,本公不与你逞口舌之快。”

    实际慕容熙也就比丁信大了几岁,不过他却是后燕成武帝慕容垂最小的儿子,所以备份比较大。平日在朝堂上,还有些文官帮着慕容熙说两句,如今他身边一个人没有,只能干瞪眼了,摆出一副说我不行,那你行你上的姿态了。

    “莫伤和气,莫伤和气。”尚书左仆射张通,又出来和稀泥了,“辽西战事,可去朝堂再议吗,今日是夕阳公大喜之日,新娘子都到门口了,别误了时辰。”

    “啪”地一声,燕帝将一只杯子摔到了地上。

第158章 美人计() 
夕阳公府门口的民众越聚越多,人群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谢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不像是嫁女儿,好像是上刑场一样。终于夕阳公府里跑出来两个人来,正是蔡未卿与钱达,他俩跑到谢广面前连连作揖,又小声耳语起来。片刻后,谢广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看热闹的百姓们可都议论起来了:

    “哎呦,那不是蔡神医吗!啧啧,这身子骨,够硬朗的。”

    “好冷,娘,我要回去。”

    “乖,不急,一会儿还有流水席呢。”

    “怎么还不见新郎官出来呢?”

    “不知道啊。新娘都不急,你急什么。”

    “该不会是改了主意,不让新娘过了门了吧?”

    “贤弟如此说,莫不是你想抱回去不成?”

    “兄台说的哪里话,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好我回去把那只母老虎休了。”

    “我呸,你们这几个狗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

    “罢了,罢了,都瞎叫唤什么,还要不要舌头了!”

    “”

    夕阳公府书房,钱宝与几个大臣一起拜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喘。燕帝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走到这个面前点了点,想开口骂人,却又叹气,走到那个面再点点,还是摇头。

    “一群没用的东西!朕拿尔等当肱股之臣,尔等却一个个推三阻四,党同伐异。怎么地?大燕没你们还不成了?当年世祖起兵,也不过千十来人,咳咳”

    “陛下息怒。”众人道。

    “尔等告诉朕,若咱们这大燕没了,尔等可有去处,是不是都想跑到南边去?”

    “臣等不敢”

    “那你们说说吧,就这么个库莫奚,加起来不过两三千的人,怎么就打不了了?是不是要朕御驾亲征?”

    “微臣认为,应与契丹库莫奚部议和,集中我大燕精锐”

    “放屁!”燕帝一声暴喝,打断了丁信的话,“你一个堂堂七兵尚书,居然畏战?朕平日里娇纵你也就罢了,事到如今还敢说出这样的话?咳咳”

    “微臣有罪!”

    这丁信和杨伟强差不多,就是历练的不够,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揣摩圣意。一旁的段玑开口道:“微臣愿赴辽西。”

    “哦!?”

    “臣弟段赞,其子段泰可使为先锋,定扫诸酋!”

    燕帝有些无语了,这不是借机拥兵自重吗?这老段家,现在还有个段安邦在中山高举反帜呢,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一点,不光是燕帝,在场的人除了太上皇外,都表现出来很不一样的犹豫。

    “老臣愿往!”张通颤巍巍地叫道。

    “啪!”

    又一个茶杯摔到了地上,太上皇突然站到桌子上,拍手大叫打闹起来。不过他与张通这么一搅和,到是给燕帝一个台阶下。

    “什么时辰了?”燕帝问道。

    “快到巳时了。”

    “朕好生糊涂,差点误了夕阳公的好日子,来呀,随朕去看看谢大人。”

    “是。”众人叩首。

    夕阳公府门前响起了震天的鼓乐声,燕帝与钱宝一前一后地走出大门,后面是一众官员。这燕帝是给足了钱宝的面子,哪一个朝代,臣子能有这种礼遇。大街上所有的人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免礼!哈哈”燕帝此时心情好了些许,只见他高声道:“朕自继位以来,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宵昼遑遑,永怀悼叹,罔知王道,朕心有愧。”

    燕帝顿了顿,继续道:“借此良辰,朕昭告天下,今事有伤百姓,糜废天下者,皆罢之。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养马复令以补缺”

    段玑一听,这燕帝是借用人家汉武帝的罪己诏啊,紧忙跪倒带头叫道:“陛下圣明,这是万民之福,苍生之福啊!皇上万岁,大燕万万岁!”

    “皇上万岁!”所有人齐齐大礼参拜,山呼万岁。

    仪式继续进行,钱宝上前给谢广夫妇磕头,再搀起谢金笛,缓步走进正门。夕阳公府邸大堂内外,如今坐满了人,每日后燕的朝会也未见过这么多的人,简直可比燕帝登基那一日。正堂上左首是太上皇慕容宝,右首是燕帝慕容盛。左右下手是后燕百官,因为今日是谢广嫁女儿,所以他的位置在左手第一,杨氏立在身后,慈目善面,笑得很开心。

    “一拜天地!”蔡未卿年纪虽大,中气十足,这老头今天也是够给钱宝的面子了。

    一声喊毕,鼓乐齐鸣。钱宝夫妇,向太上皇、燕帝大礼参拜。太上皇拍着巴掌哈哈傻笑,但眉眼间却有一丝不被察觉的欣慰。这几年来,也许这一天是老头最开心的日子了。

    “二拜高堂!”

    因为钱宝是孤儿,夫妻俩只好又拜了一遍太上皇、燕帝,再拜谢氏夫妻。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钱宝夫妇缓缓起身,对着左右的文武百官施礼,慢慢走到门口。大堂正门上一团红球,突然散开,无数的花瓣,带着清香散落一地。(这是杨伟强想的主意)夫妻二人再对着堂外众人施礼答谢。堂外之人可没有那么雅,纷纷笑闹高呼,真是个喜庆的日子。

    新婚三日的酒席,当然是流水席,但今日俩皇上都在,所以不能这么摆。答谢民众的流水席只好设在府邸外面大街上,每桌一碗菜汤、三碗肉糜管填,杂粮饭管饱,但不许带走。龙城的民众之中,有的人这一辈子,也没吃到过这样的饭菜。不少人一边揉搓着,已经冻得麻木手和脸,脚在原地跺着,盼望着早早排到自己。

    府中的院子就好多了,这里遮起了避风的棚子,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根本没有寒意,百官的笑脸更是如此。这一处与府外不同,官员们不分部门只看交情,围坐一起,把酒言欢。

    大堂之内的酒宴就更不一样了

    可有一点很奇怪,按理说这燕帝本该等着钱宝夫妇敬完酒,他再与百官同饮一杯,便该回皇宫了。可今日不知道怎么,这燕帝迟迟没有起驾的意思,他一边服侍着太上皇吃菜吃饭,一边一个劲地向百官劝酒。好在那个时代的酒不烈,要不然,早就有人趴桌子底下的了。

第159章 美人计() 
天有些昏暗了,夕阳公府第一天的流水席,也已经结束,没吃到的民众有些依依不舍,但钱家人还是给那些人分发了一些小米,并且一再嘱咐,不许在夜里排队守候,若发现,明日便没的吃了。

    大院里的官员们,还都不曾散去,有的已经坐不住了。可是燕帝不走,谁敢走啊。钱宝那些手下们,也是心急的跟猫挠一样,因为他们有太多的秘密,不想被人察觉了。尤其是钱宝本人,大概已经摸透了燕帝的此次的意图:看来燕帝和他玩了一出,上屋抽梯啊。

    燕帝终于传出旨意,他与太上皇今日便留在这里,官员们可以自行退去。下级官员们到还好说,只要是不想升官的,或不想拍马屁的,基本都走了。留下来的都是派系里的,虽然燕帝是发话了,但自己的带头大哥没动静,众人只好苦苦等着吧。他们五六个一桌,七八个一伙,神神秘秘、嘀嘀咕咕。

    下人们还在殷勤地上着酒水,菜也已经热了几次了。夕阳公府前前后后,点起了无数的红灯,就连街市上,也是一片明亮。

    “段将军,侯爷的意思是?”一名中年文官小声询问。

    “静观其变,爹爹方才叮嘱了,侯爷说:咱们不行,也不能便宜了辽东公那帮人,此次务必争下兵权。”这个说话的人叫段泰,时领昌黎偏将,是轻车将军段赞的儿子。和他说话那个文官,叫严桓是个丁零人,但这小子实际是太原王慕容奇派出来的卧底。

    “可库莫奚的骑兵,各个都骁勇善射,不好对付啊?”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谁会真的以死相搏,侯爷会打点一切的。”段泰饮了一口酒,对着身边另一个豪饮的将军说道:“秦兴,还未有令尊的消息吗?”

    那秦兴有些醉意,愁眉不展:“能有什么消息,在等下去,就等给我老子收尸了!”

    “你醉了!”严恒一边掩住秦兴的嘴,一边夺下酒杯,他环顾了一下周围,“你不想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秦兴心醉更多过意醉,趴到了桌子上,喃喃道:“阎王殿”

    丁恒还要劝说,这时一身道袍的杨伟强走了过来,施礼道:“几位施主,贫道有理了。”

    “见过道长。”段泰、丁恒还礼。

    “这位将军可是醉了,贫道可安排个地方,让将军醒醒酒?”

    丁恒刚要道谢,却被段泰按住:“谢过道长了,在下这就吩咐下人,送秦将军回府,务须道长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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