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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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接下来我等如何行事?”仇琼问道。
“过黄河。”
“是去寻二哥吗?”铁蛋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
“你等无须挂念,他若能沉住气,老老实实地待在梁山,一两年之内不会有事的。”江云平继续保持微笑,可他却没有算计到慕容超对王然的执着。
“江先生可是有了伍长的消息了?”李吉面色有些不好,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江云平轻轻摇头背手而立,抬眼望向天际,那里正有一片云朵,起伏变幻着。他确实不知道梁山的消息,只不过接下来的行动,他并不想把王然等人卷进来。
攻战计抛砖引玉:类以诱之,击蒙也。
第185章 借刀杀人()
公元402年,壬寅年的冬至,本该是民众们贺冬的日子,却是满眼地凋敝。虽然洪水退了,南燕政府也在慕容超的指导下,安排了赈灾与灾后重建事宜,不过一些临近黄泛区郡县,还是涌入了大批的灾民。
这个冬天,延续了秋季的降水,雪一直下的没完没了。济阴郡治下鄄城,街面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一些荒废的宅院里,早已住满了人,有的灾民甚至就躺在一些院墙之下,只为了挡一挡风寒。天一亮,他们便会分成一股股地人流,扫荡着鄄城大街小巷,将一切可以放到嘴里的东西,全部吞下去。
“大爷行行好吧,赏口吃的吧!”
“可怜可怜吧!”
“大爷,我什么都能做,给口饭吃就行!”
“”
十几个灾民将一间酒馆团团围住,眼巴巴地盼着人家。扔出来一点垃圾折箩什么的好得以果腹,这样的场景在鄄城各个角落都在发生。灾民们也不想活的如同蝗虫蝼蚁一样,可他们的家都没有了,那赖以为生的土地,如今都藏到了厚厚地冰雪之下。
到底何时能回到故土,灾民们不知道,但能不能活过今日,他们却很清楚。面对着一天比一天冷的气温,也许今夜闭上了眼,便不会再起来了。从霜降那天开始,鄄城的衙役们就忙个不停,每天只做一件事,便是把冻死饿死的尸体运出城外。可就是这样,街面上还是能看到倒地的尸骸。
“去去,懂不懂规矩,小店还没开张呢,那有东西给你们。”店小二举着一条门板,假意挥舞,驱赶着灾民们。
“大爷,真的好饿啊!”
“是啊,是啊!”
“让我等进去暖和暖和吧?”
“”
鄄城之中充满了戾气,每个人都在互相抱怨,那种阴狠狠地神态,仿佛就藏在民众们的眉眼之间。这怨念虽然无形,但却牢牢掌控了人心,好像是蓄势已久的火药,只要一点点火星,便可以毁灭一切了。
“再不走开,我可真打了,哪有你等这般无理取闹。没了客人光顾,别说你等了,怕是我也要去讨饭了!”
店小二有些火了,不是他不想施舍这些灾民,毕竟人心肉长的,可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了,更不可能收留他们。
“哇哇哇”
伴随着几声难听地鸦叫,街市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一个摇摇晃晃脚跟不稳。一个走起路来却躲躲闪闪,生怕撞到别人一样。这二人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即使是稍微有个接触,也是马上避开,像是怕遇见熟人一样。
“哇哇哇”
乌鸦还在发出刺耳的叫声,也许它已经发现到了美味早餐,就停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蜷缩在角落中,那一个个痛苦的灵魂,王然明白自己才是该死之人,是他把这种无助给予到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他才是那苦难的源头。不过王然很清楚,现在不是跪下来忏悔的时候。
“小二,给每人一块饼子,钱我来付!”王然掏出了仅有的一块碎银子。
“客官稍等!”
能看出来店小二是个善良的青年,他很高兴有人能帮助这些正经历苦难的灾民。这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都没有去接王然手中的银子,便跑回了后堂。就在王然询问这些灾民的情况时,店小二捧着一个笸箩回来,里边装着满满的野菜饼子。这间酒馆的胖掌柜,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他揪起店小二就打。
“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掌柜的别打了,这些是那位客官买下的,不是我偷的!不是白给的,真的,真的!”
店小二嘴里哎呦不断,可却未曾抵挡。反而是怕那笸箩里的饼子掉到地上,双手死死护住。胖掌柜看了一眼神色不善的王然,又看了看他那块银子,转而又是两巴掌。他一把夺过了笸箩,从里边拿出一块饼子递给店小二,示意他去把王然手中的银子换回来。店小二有些犹豫,又被胖掌柜的赏了一脚。
“这位店家,好不公道,这点银钱怎么也够十块菜饼了吧?”王然强作笑脸,他有心发作动手去抢,奈何身上的伤不允许他这么做。更何况,此处也不是他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地方。
“嘿嘿,如今小店的一条鱼,都卖得上十两银钱,一个五谷丰登饼,收你这些,不多不多。客官若是不满意,不妨去别家转转。”
“你卖的是鱼吗?卖的是龙王三太子吧!”
“要吃便吃,不吃便走,哪来的这般啰嗦。”胖掌柜把脸一沉。
“我想吃的,你这能做吗?”
王然想刁难胖掌柜一下,如果这家店做不出来他要想要吃的,正好可借机发难,从而捞些好处。或者可以伪造一个身份,推广一下酱汁肉糜脆香菽拌面和肚包鸡,搞个什么餐饮连锁加盟模式。王然甚至连要点什么菜都想好了:油炸冰溜子。
“谁有工夫搭理你这穷酸,老子就是不伺候!”
胖掌柜说走就走,转身离开了,留下王然呆愣了半天。他连平日里的,暗骂吐槽白眼心想大法,都失了九成功力。好在那个店小二将其拽到了一边,他取走了王然的碎银,却从怀里掏出了七八块杂粮饼子,塞了过来。王然想要感谢,那店小二摆了摆手也走了。
捧着饼子的王然还有些愣神,可那帮灾民却跟疯了一样扑了上来。他们不理会黄精奴的喊叫,把傻傻的王然按到地上摸来摸去,甚至差点把乌鸦抢走了。黄精奴很生气,但王然对这群灾民还是有打算的,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众人与自己一同回梁山。不过片刻后,那群灾民吃完饼子,却纷纷起身走了。不管王然怎么喊,他们就是不回头。连白眼和不屑人家都懒得示意一下。真是放下碗就骂娘,念完经便打和尚。
半晌过后,王然从无奈唏嘘,转而和乌鸦一起仰天长啸。
“然子,你怎么了?”黄精奴问道。
“不痛快,看来这个地球不会以我为中心。”
“什么球?”
“当我回到这个时代,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那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都不会按着个人的意志,慢慢地推进发展。我也许该为此庆幸,因为这不是苟活在幻想里,可残酷的命运却不会这么轻易放下魔爪。刚刚发生地那一切就是印证,这也许便是吹牛逼与现实的差距吧!”
“原来你又在说玄学,幸好我只会养马。”
“黄大哥,看来咱要饿着肚子回梁山了。”
“”
第186章 借刀杀人()
梁山脚下八百里水泊,已经化作一片冰河,在阳光地照射下,宛如一面大镜子。但这冰凝结的成度,却不似燕北那般深厚。单人行走在上面,都会听到冰层之下,隐隐传来地碎裂声。再配上那刺耳凛冽的风,简直绝妙至极。
十七八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在王然的带领下,驻足在了岸边。他们遥望着对面的山岭,却是满眼的无可奈何。一声鹰鸣划破长空,吓得笼子中的乌鸦,一直扑腾个不停。王然那疤面白眼,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半个时辰后,几名巡山的娃娃兵,终于绕了过来。这些孩子见到王然十分的欣喜,在简短地欢迎“仪式”后,将王然等人接到了一处很隐蔽的岸边。
人民的智慧就是伟大的,无穷无尽的。梁山人为了应付这薄薄地冰面,居然将一根绳索横跨两岸,再以绳子的牵引,带动一张木排,从而实现两岸的交通往来。这木排做的很大、很薄,为的就是把重力分散。但这样每次搭乘的人数,以成年男子算至多两人。
“大都督你回来了!”
“太好了,没事便好!”
“这些日子,我等真是寝食难安。”
“小哥!”
“”
梁山的诸位将领,全都赶到了山下来迎接王然,他们一个个都很激动,而且是发自真心的激动。王然此次深谷之行,看似火中取栗,实则他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那就是像胡万、薛义这样的左右派将领的忠心。
再加上老瞎子柳青风,把王然等舍己救人逃出奴隶主剥削的事迹,编成了曲子之后,更是让不少韦昌的奴隶变成了王然的死忠。这些日子来,只要柳青风一弹琴,闻之痛哭者百,流涕者更甚。
“大都督,我二哥二哥他他走了”屋引多兵根声泪俱下。
“以后我就是你二哥!”王然抱住他更是哽咽颤抖,热泪欲夺眶而出。
“二哥!”
“唉!”
多兵根趴到王然的怀里嚎啕大哭,从深谷活着回来的人,王然是最后一波到的梁山。连多兵根与柳青风带着两个舞女,都比他先到一步抵达。一翻安慰后,王然本打算去探望一下段思嘉的,可却被眼前的梁山震住了。真不知道这帮人,在王然出门的日子里都做了什么,居然把北坡一面山的树都伐没了,那里本就地势平坦不易防守,现如今更是光秃秃地了。
如今的梁山上的情势,就和这片秃山一样严峻。王然这个大甩手掌柜的,太不着调了。他只管自己拉屎,却让胡万等人心力憔悴地为他擦屁股。为了填饱众人的肚子,胡万已经将从韦昌那里抢来的马匹,卖的差不多了。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胡万就该琢磨卖人了。再有就是越来越冷的天气,住宿与取暖的问题更是刻不容缓。
梁山大寨里,又增添了不少乱糟糟的木板房,私斗、骂街、盗窃、强取豪夺的事缕缕发生。王然本部可用之人又所剩无几,根本无法维持治安与防御的双重任务。好在依靠着段思嘉的人马,才堪堪将这些矛盾压下,不至于太表面化。
“看到没?是那个杀人王回来了!”
“在哪里?”
“就是那个,那个瘸子,灰发疤面白眼的就是。”
“呸,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畜生!”
“我要杀了他!”
“对,俺也要为爹娘报仇!”
“为乡亲们报仇雪恨。”
“”
灾民们望着王然的背影,指指点点,可王然却听不到他们的心声。自从灾民们陆续在梁山安置下来,渐渐也听闻到了一些关于此次大水的真相。一部分人因为惧怕或是憎恨王然,选择了离开。但留下的人,就不仅仅怀着这两种感觉了。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不知是喜是悲的事,正等着王然去做决断。
“诸位兄长,王然这里有礼了。”
“这是为何?”
刚一进聚义堂,王然便给众将跪了下来,惹得大家不知所措了半天。有人想去搀扶王然,却被他制止了,王然含泪念出此次战死人员的名字,又对着天拜了三拜,这才起身。深谷之战打的挺惨的,但程良和还有他带出的那三个蚩尤军,却幸存了下来。这不是奇迹,只能说这是百战之兵的实力。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借着人全咱们开个会,议议今后该怎么办。”王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继续道:“现阶段的情况我也看到了,不知诸位兄长可有什么好对策?”
“抢!”
程良第一个便站了出来,其他几个人也都表示了同意,只有胡万闭目不语,好像是考虑着什么事情。
“大都督,依末将看陈留未曾遭遇大水,我等可去寻些人家,还应再派人去趟濮阳,探查一翻韦昌老儿的密宅。”陈焕道。
“去濮阳到是可以,若是用兵陈留就太远。”王然顿了顿继续道:“陈兄,如今我部还有多少人马?”
“除了娃娃兵外,并无增长。”
“我看如今山上,怎么也有三千人了吧,能否从灾民中挑选一些人手,补充一下我们的不足?”
王然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当回忆起一些人的面容,不免又黯然神伤。这会二工夫,大堂内却安静下来,众人不语,却齐齐将目光投向了胡万。王然些挠头,按理说掳人抓丁是这帮人的拿手好戏,怎么如今却迟疑起来了,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胡兄,山上发生了什么事?”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