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流-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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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覆之下,安有完卵,既然是死,那不如大家一起死得轰轰烈烈,没什么可惜的。”
赵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这大大的出乎桓温意料。
在他印象中,赵川是个小狐狸,却绝对不是什么忠贞之士。有便宜要占,没便宜也要想办法占便宜的货色,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阳真是一块聚气养气的好地方啊!”桓温感慨的说道,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这里居然能把你这种小混蛋也变成坚贞不屈的英雄了,真是难得。
赵川鼻子都要气歪了。
(本章完)
第412章 胳膊细就看脸色()
“赵川,你知道吗,我非常想杀你,有时候根本忍不住,只是心中总有个声音让我不要杀你。”
桓温敬陆长生的酒,赵川喝了,气氛一片死沉。
桓温没有说谎,赵川也知道他没有说谎。两人一直都在无声的较量。
理智和直觉,究竟该相信哪一个,赵川很慎重,桓温也很慎重。
桓温当然可以轻易碾死赵川,但赵川也留了杀手锏,你杀我,我就把“秘密武器”和金手指告诉谢家,让你跟实力膨胀的谢家互相咬吧,看谁能撑到最后。
很多人成事不足,败事却绰绰有余。
到时候桓温篡位的梦想,就只能成为泡影了。
赵大官人早就留了一手。他赌桓温不会那么蠢,桓温在赌赵川不会那么狂。所以暂时还能保证和睦。
“那些火药有关的东西,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想如果杀了你,或许以后会少了许多锦绣文章,少了许多能用好用的东西。
毕竟,你不是胡人,虽然不能为我所用,但只要你不犯浑,我还是能容得下你。
或者说我容得下像你一样的人。”
桓温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他是个复杂的人,能杀人,却也不会轻易杀人,更不会以杀人为乐。
这已经算是最后的招揽,只要赵川点个头,相信桓温一定会给他满意的条件。
金钱,权利,美女,还是一方诸侯?只要赵川愿意喊价,他桓温都开得起价钱。
“谢桓公厚爱,小子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有还是没有?桓温不想去深究,他只知道,赵川又拒绝了他,最后一次。
他以后不会再招揽,赵川就算再来投靠,他也不会真心接纳了,考试的机会,不会一直都有,没通过,或者弃权,结局都是一样。
位面之子刘秀手下的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就说过,良禽择木而栖,不仅仅是主公在选择臣子,其实臣子也是一直在挑选主公。
桓温对此看得很透彻。
“罢了,夜已深,你下去休息吧。”桓温摆摆手,态度稍显冷淡。
这里本来是赵川说了算的地方,桓温一来就鸠占鹊巢,发号施令,某人也是不以为意。
以后现实会打脸,谁才会是主人,谁又是匆匆过客,耍那些小手腕毫无意义,赵川拱手告辞。
又只剩下桓温和郗超这对好基友了,两人和往常一样,相视一笑,浅酌一杯。
“你觉得如何?此人可否驾驭?”桓温语气很随意,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过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郗超收起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那么几分严肃,他给桓温倒了杯酒,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啊,别想太多了,本来就是只野狗,想着看家护院什么的,那真是自找苦吃,何必呢?”
说难听点,郗超的意思就是你丫的吃饱撑的对赵川这样的混蛋做指望,原先一开始不就想着让这厮去搅乱北方的局势吗?
历史上,桓温北伐收复洛阳,但回师建康后,第二年,就彻底丢掉汜水关以东的国土,洛阳城与南边的联系被切断。
随后没多久,洛阳城陷落,在慕容恪的强大攻势下,晋国北方局势一直处于持续崩坏之中,战线一退再退。
逼得桓温不得不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进行第三次北伐。
在这个时空,赵川当着桓温的面,痛陈利害,才使得这位晋国北伐大都督,允许赵大官人染指洛阳,不然他现在还混个屁啊,回建康跟谢道韫生孩子入赘去吧。
然而当初桓温虽然答应,但因为赵川崛起太快,手段又太过妖孽,于是内心反复犹豫,几度对某人产生杀意。
“元子(桓温表字),恕我直言,建康情况可能有所变化,北方局势也不是那么乐观。昨日传来探子密报,鲜卑拓跋氏在龙城与慕容垂恶战一番,没有占到便宜,两军还在持续对垒之中。
依我看,这次燕国可能会顺势夺回龙城,然后反过手向南发展,有赵川这厮在洛阳,我们的压力总会小些,他就算再能蹦跶,难道还能打回建康么?”
郗超说得有理有据,桓温拍拍脑袋,他真是被自己的心魔弄得神经过敏了。
赵川这厮就算是天纵奇才,要能威胁到自己,那少说也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而鲜卑慕容正处于上升期,随时都能威胁自己。
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么?
再说了,赵川也不可能投降燕国,桓温自己手里还有朱序这道保险,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也罢,明日就启程去洛阳,甚至我们还可以去弘农那边看看。”
一说到这里,桓温也兴奋起来了,却发现郗超有话,欲言又止。
“嘉宾(郗超小字),有话不妨直言,咱们名为君臣,实为生死之交,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郗超顿了顿,四周张望了一下,凑过来在桓温耳边悄声说到:“洛阳宝藏,元子你有没有兴趣分一杯羹呢?”
谢家因为某些原因,将这一代最出色的女儿卖掉,尽管世家中人很多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很显然,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谢家,并非是因为看重赵川这个人,才将建康明珠谢道韫嫁给他的。
谢家因为这件事,名声受损,但是他们不在乎。
任何东西,都没有手里的私军重要,世道越来越乱,谢家是江左世家当中,少数能重视军备,重视武力的世家。
如果桓温也想要宝藏,势必会跟谢家直接冲突,而赵川的身份,乃是谢家的东床快婿,异常敏感,桓温不想节外生枝。
“罢了,众目睽睽,我的目的,就是要把先帝的陵寝搬迁回建康。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难成,难免被人诟病,殊为不智。”
桓温不是没对宝藏动心,但他知道,自己的财富,乃是人心!江左的人心,会因为他这次北伐搬迁司马家的陵寝而汇聚在他身边,至此以后,他就是晋国的功臣,忠臣,中流砥柱!
无论谁攻击他,诋毁他,都是无效的,他已经拥有了不败金身!
这些东西强过金山银山,桓温觉得,任何威胁到这一点的东西,都应该剔除。
郗超对着桓温深深一拜,嬉皮笑脸的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刚才只是试探而已。
谢家打什么心思我知道,他们想要宝藏,那就给他们呗。我们只要人心。”
“来,走一个。”
“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桓温看着郗超的脸,发现对方在用唇语跟他无声说话,那唇语的意思似乎是在说:“回洛阳XX!”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看郗超,发现对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隔墙有耳,举头三尺有神明,能不说的话,尽量不要说,特别是这样的事情。
桓温郗超共识多年,又是生死之交,早已明白一切。
说的未必做,做的未必说,很辩证也很实在。
长安君和苏蕙的厢房内,两人刚刚弄完今天的《鲜卑语通译》,这两人却发现赵川像是呆子一样,跪坐于书案前发呆,像是不知道她们已经做完事情。
“呵呵,今天在桓温的刀口下走了一遭啊,真刺激!”
赵川像是魂魄回到体内一样,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发现长安君和苏蕙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们不知道吧,桓温在洛阳软禁了我的嫡系,连我的小弟孟昶都不能来汜水关。这里的将领,都是陆家出来的,极端情况下,他们也许会听命与陆纳。你们是不知道现在的凶险啊。”
长安君点点头,心中黯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梁影了,不是对方心里有心结,而是她根本出不了洛阳城。
这个鲜卑妹子没有想到,赵川对这些事情一直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他总不说而已。
“刚才桓温又招揽你了?”苏蕙小心翼翼将手稿放到专用的小木箱里,坐到赵川身边问道。
“对啊,招揽了呢,不过我还是拒绝了。”
苏蕙点点头,她已然明白了赵川的选择,很多话不必总是挂在嘴上说,不必逢人便说“我想当皇帝”,那不是直率,那是傻逼。
接着,赵川又把刚才桓温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长安君和苏蕙两人都是唏嘘感慨。
桓温也真是枭雄之姿了,赵川这样的“反骨仔”都能忍,难怪能创出现在这么大的基业。
“明日,启程去洛阳,到了洛阳以后,专门安排你们的住处,务必让你们住的安心舒适,咱们以后,就在洛阳安家,这片地方,我说了算!”
长安君几乎是要欢呼雀跃,若是苏蕙不在,她要把赵川的嘴唇亲肿,而小萝莉苏蕙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鲜卑妹子的脸,心中暗自叹息。
人没脑子的活着真好,不需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长安君这样子,没赵川罩着,出门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人来劫色。
赵川能罩着这个傻妞,那谁来罩着赵川呢?
苏蕙瞥了赵川一眼,这个傻蛋,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莫非以为到了洛阳,就会天下太平么?
难道他不知道,洛阳这块地方,是天下人最喜欢争的地方吗?
“唉,就你们心大,傻女人,你今天陪他睡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咱们都会死呢,你把他睡了,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苏蕙起身便走,被赵川一把拉住。
“你啊,真是没有童年了。”
他把苏蕙按在床上坐好,跟长安君两人并排。
“其实呢,欢乐的大日子,就应该要笑,要大笑。以后没有人对我们发号施令,谁打我们,我们就打回去,不必看谁的脸色,这样不好吗?”
听了赵川的话,苏蕙本来想说这洛阳周边全是胡人的饿狼,又不想赵川嘲讽她想太多没有童年,只好沉默不语,那态度摆明了,就算我无法反驳你,至少也不会附和你的话。
“好了,你们累了一天,现在是娱乐时间,我来问问题,你们回答,答出来呢,你们就在我脸上画乌龟,答不出呢,哼哼,你们怎么惩罚我,我就怎么惩罚你们。”
“好啊好啊,苏蕙在这里,我们才不怕你呢!”
长安君搂着苏蕙的肩膀,很快就进了圈套,让苏蕙无语凝噎。
你这些年的智商都长到哪里去了啊,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唉。
“出题吧,大当家。”苏蕙有气无力的说道。
“第一题,听好了,沙漏什么时候不会走?”
赵川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入套的妹子,心想今夜就能将你们画成乌龟王了!
“沙漏?沙子漏到下面就不会走了啊,这还用问?”苏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川,长安君殷勤的将一个精巧的陶制小沙漏放到书案上。
“你看,沙漏在这里,你让它走两步看看,要是它能走,我叫你姑奶奶叫一辈子行不?”
赵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蕙,长安君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沙漏自己不会走路啊!”
赵大官人用之前写《鲜卑语通译》还未干的毛笔,在长安君白皙的脸上画了个×,在苏蕙脸上画的时候,小萝莉本来想躲,却又愿赌服输的把脸凑过来让赵川画。
“听好了,第二题,有一棵树,在距树两丈远的地方有一堆草,一头牛用一根一丈长的绳子栓着,但是这头牛把这堆草全吃光了,为什么?”
哈?这他喵可能吗?
长安君和苏蕙比划了半天,都快疯掉了!赵川笑呵呵的在两人脸上又画了一朵花。
“哼,这种题目,根本没有答案。”苏蕙觉得赵川根本就是在耍诈。
“图样图森破了吧,骚年,这头牛又没有拴在树上,别说一丈远,就算是十丈远,也能吃得到啊。”
这样也行?
苏蕙都要给某人跪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两个妹子的手臂,小腿,脖子,脸,凡是能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部都画上了各种图案。
“就到这里吧,我去给你们打盆水洗脸。”赵川伸了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