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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太后宅斗用菜刀-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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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音!

    两日前,她刚刚入住雍翩殿,晴音来向她报备时,她便察觉不妥。今日在跑马场,事后注意到晴音的神色,一样令人存疑。

    唐菁月紧紧握住阿皓的手:“晴音,这个侍卫,我觉得有问题。”

    将自己对于晴音的所有疑惑和观察向阿皓说了以后,唐菁月判断道:“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解释不了他的表现。”尤其是今日要检查跑马场的太监时,晴音脸上那担忧之色。

    如今的状况,是他们发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无解之事,可是最为关键的神秘人却没有一点讯息。找不到神秘人,这一切鬼怪之谜便得不到解答。而唐菁月认定的晴音,一定能为现在的困境打开突破口。

    景芝皓应下,暗地里派人将晴音监视起来。

    二人正想着,榻上那边,又传来敏蕊的惊呼:“主子,蛊虫!”

    闻言,唐菁月下意识的撑着阿皓的胳膊站了起来,走向软榻:“什么蛊虫?”

    不用敏蕊解释,看着那孩子的身体,唐菁月就已经能看得出一切。

    和小皇帝今日中针后一样的情形,就在已经那样干瘪的皮肉之中,居然还隐藏着可以游走扭动的青黑色蛊虫。怪不得这孩子的身子泛着青黑色。因为瘦弱的皮脂已经掩盖不住蛊虫的颜色。

    松神医对准一个蛊虫扎了几针后,竟然无奈的摇了头。

    众人听到这个一向所向披靡的老头说:“这孩子身体里的蛊,比皇上体内的蛊要更加厉害,老朽连一只蛊虫也逼不死。”

    说罢,又以一种非常玄妙的口吻道:“嘶——他体内的蛊虫有九只,皇上体内的蛊虫也有……九只。”

    同样的数量意味着什么?

    不了解南疆毒蛊的人不清楚,可是这起码能够证明一点,一样的手段!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神秘人。

    想到那晚前去品瑞园时,这个孩子还能发出声音,而现在却只能皮肉溃烂的昏迷不醒,唐菁月问道:“那他还有救吗?”

    如果孩子能够醒过来,那起码能够从这孩子的口中了解到神秘人的一星半点。

    可是,松神医再一次的让大家失望了。

    松神医摇头,说:“没救了,以老朽的经验,快死了。”

    “还能醒过来吗?”

    “这个……老朽不知。容老朽一试。”

    将扎在孩子身体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然后松神医将孩子的身子翻了个身,背面朝上,打算从孩子的后脑勺扎上几针。

    然而,一将这孩子的身体翻过来,紧盯着的敏芳竟然脸色大变。她指着孩子背上的红色胎记,整个身子都颤抖不已。

    就连声音也充满了恐惧和震惊:“主……主子……这……”

    【待续】

第六十章 真饿() 
敏芳指着那孩子后背上面的红色胎记直颤抖。

    见敏芳哆哆嗦嗦的叫着主子,声音晃荡惊慌。唐菁月不由得好奇望去,去看那孩子背上的宛若一片伤疤的胎记。

    这个胎记唐菁月看不出什么,但是看敏芳这般失态,定是有秘密。

    “这胎记怎么了?”唐菁月问。

    看着那孩子背上她再熟悉不过的胎记,敏芳忽然像是被蝎子蛰了手一般,闪电般将手缩回。她垂眼,闭着眼睛紧紧的绷起眼睛里的力道后,又重新睁开眼睛看去。见那红色胎记还是强烈的彰显着存在感,敏芳直接牵扯着唐菁月走到一旁。

    面对着最相信也最为恭敬的主子,敏芳低声怯怯又急急的说:“主子,那胎记和皇上背后的一模一样!”

    听着这话,唐菁月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那胎记!”敏芳几乎要叫了出来,“那红色的,好像烧伤一样的胎记,和皇上背后的一模一样!位置一样,大小一样,形状一样,就连颜色深浅都不差分毫!”

    敏芳的眼神中竟然带着惊恐。因为敏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就是这孩子是真正的皇上,要不是就是祥坤宫里的才是皇上,可是好似双生儿的胎记真叫人坠入云里雾中。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菁月比敏芳要镇定许多。听到这个意外的发现,她细细思索。

    自然,唐菁月是不清楚皇上的身上究竟有没有胎记,但是敏芳贴身大姑姑,对皇上的全身上下都了如指掌,更不要说一块如此明显的红色胎记。这个时间上,有几个人有胎记,又能有几个人同其他人的胎记是一模一样?

    可既然敏芳说了这胎记和皇上背后的一模一样,那唐菁月便相信。这孩子的身上蕴藏着真正的秘密。

    自己想着难免头疼。唐菁月走至景芝皓的身边,也不怕在场的人能够听到,直接便说了敏芳的发现。

    雍翩殿里,一时寂静。

    没有人能给出解释,正如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

    可是,景芝皓看向这个孩子的视线却染上沉重。景芝皓几乎不敢想,如果面前这个即将迎接死亡的孩子是真正的天宏,那么他该如何。

    如今真正坐在金銮殿上的人是谁?如今皇室子嗣稀薄到仅剩他和天宏,如果天宏死了,谁……来守护大茂江山?

    片刻的宁静后,景芝皓果断下令:“救活他!想尽一切办法,救活他!”

    但,再强硬的命令也要顺应天命。松神医的确犯难的看向主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改口:“找不到下蛊人,无解。老奴只能尽量吊住这孩子的性命,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已经是松神医给出的极限。如果要达到一个月的极限,这期间所要耗费的珍贵药材无异于每天烧银票。松神医了解宫中的药材储备,也了解摄政王爷手里的珍藏,他清楚的知道,这些都维持不了一个月。

    南疆毒蛊绝不外露,更是松神医难以接触的毒术。自从跟在摄政王爷身边之后,这是第一次,松神医发现自己学艺不精。

    神色疲惫的松神医又道:“最好在半个月内,这是老奴有把握的时间。”

    一个月已经甚是紧张,又要半个月?

    唐菁月发现自己的双肩因为紧张担忧,而绷得失去知觉。

    神秘人……究竟在何处。

    扎在小孩子后脑勺上面的银针被松神医每隔一段时间就弹晃一下,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刺激着这个被下了蛊的孩子,直到半个时辰以后,一声无力的孩童嘤咛却带着众人巨大惊喜的响起。

    “唔……饿。”

    同唐菁月第一次在品瑞园和他相遇一样,张口就喊到饿。

    孩子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只是略微有些意识。但已经能知道要吃的,必然是好事。

    好在敏蕊早已经提前去吩咐蒸煮米露,这会儿端出来,赶忙喂在了孩子的口中。

    “不可!”

    眼看着就要喂进嘴巴里去,松神医却忽然伸手挡住了敏蕊的喂食动作。

    松神医说:“喂些水便可。这孩子体内都是蛊虫,喂进去吃食会全被蛊虫吸收,更不利于这孩子的存活。”

    敏蕊端着白滑喷香的米露不解:“可是只喝水怎么行?”

    自然,一个即将死亡的孩子还不让吃一些好的,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在加速这个可怜的孩子走向死亡。

    可当然,松神医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无奈的摇头:“看他的脾胃也是长期喝水的,哪怕只是稀饭汤水,他的小身板也会承受不了。”

    这才真的是进退两难。要活命,又不能给吃食。

    最后,松神医只能说自己再思量思量,今晚就先喂些水。

    敏蕊给小孩子喂了一些水后,得不到满足的小孩就一直喊饿,哪怕是冷酷无情的阿皓也面露不忍。毕竟,如果面前的孩子真的是被折磨成这般奄奄一息模样的景天宏,那阿皓觉得他实在是愧对大茂的列祖列宗。

    “饿……呜呜,真、饿……真、饿了……呜呜……”

    听到孩子嘤嘤低泣,唐菁月不忍心的转头想要离去。可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听着这孩子要食的泣语,一道闪电在唐菁月的脑中划过!明亮的光芒猛然一息间将她心底所有的昏暗照个清透。

    真饿了?

    唐菁月瞪圆了眼睛。

    谁会这样说?谁会在自己无比饥饿,需要用哭喊来要食的时候,用文绉绉的“真饿了”?

    真饿……

    真饿了……

    她恍然忆起那晚在品瑞园,这孩子也是这样的哭泣。在漆黑的夜里,在孤寂的气息中,在悄无声息的等待里,没有主语、没有称谓,没有过一句——我饿或者是我饿了。

    谁饿了?

    我!

    可是这个孩子全是说“真”饿了!

    敏蕊扶着唐菁月的胳膊,搀扶的手指被唐菁月紧紧的握住,几乎痉挛。

    不等敏蕊疑惑开口,唐菁月猛然转身,两眼含泪的惊诧看向那个黑紫色的孩子。

    不……不是真饿了……是朕饿了!

    是朕!朕饿,朕饿了。哪怕是仅有一天的帝王时光,天宏也会被所有人教导纠正成为“我”即是“朕”,“朕”即是“我”!

    无论他有没有再享受到珍馐美食,无论他是否还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无论他的身边还有没有宫人侍奉,他的脑海已经被深深的打印上:他是皇!

    唐菁月真正被这惊天发现震得两腿发软。

    不,不。

    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宫之主、天下之王,被人掉包?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被虐待成她还以为的顶多三四岁?

    不知道主子想到了什么而浑身无力的敏蕊,用力的搀扶着唐菁月靠近榻边。只见唐菁月不顾景芝皓的反对,蹲在了榻边。唐菁月的高度几乎和躺在榻上的孩子一般。

    紧紧的看着闭眼要吃食的孩子,唐菁月凑到了他的耳边,模仿着宫中奶娘或是嬷嬷的柔声细语,低声问:“皇上饿了?”

    她自己都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笔直的视线盯在孩子遮盖而又颤抖的眼皮上。说出的话就在孩子的耳旁悠悠却非常清晰。

    景芝皓诧异的看向唐菁月,在发现月儿一脸慎重严肃而并不是单纯的试探时,他也难以自制的看向了孩子,心神紧绷。

    这个孩子……会怎么回答?

    所有的人都在屏气凝神的等待。可是这个孩子却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给予他如此的回应,而很是胆怯的静默了。

    但是他的眼皮仍然像是蝴蝶停立花朵时微微颤抖。

    唐菁月更加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皇上,您可是饿了?”

    很久很久,久到唐菁月猜测着他是不是不会回答时,这个孩子说:“唔,饿,朕饿了。”他像是已经不会再说其他的话语,而只会说一些语气词还有“朕”和“饿”一般,无力的却又无比准确的说:“朕饿了”。

    一瞬间,唐菁月连扶着软榻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竟然瘫软在榻边,簌簌哭泣。

    不用唐菁月解释,殿内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有谁还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这才是皇上,真正的皇上!他永远知道自称是“朕”,这是他的皇家血脉和尊严。哪怕他现在除了饿,再也不知道别的。

    景芝皓惊愣住,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月儿,又赶忙将月儿从地上抱起。

    将月儿轻柔的放置在床上,此时,唐菁月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宏儿……那是宏儿!”唐菁月大叫:“那是先帝唯一的儿子!先帝临死前我答应过他,会保护好宏儿。哪怕宏儿是婉妃的儿子,但宏儿更是一国之君!可是我做出的承诺就像是燃烧的青烟,被风轻轻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景芝皓心头也正是至痛。可是他仍然要告诫自己保持冷静,并安慰着怀里自责至极的女子:“这不怪你,你之前被人害了,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的安慰太轻、太无力,唐菁月无法原谅自己。她的眼睛已经通染血红,樱红的唇瓣也被咬得全无血色。

    “不,不,是我的错,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防备一些,如果我没有死。你看看宏儿啊,他已经八岁了,却那么一点,就像是几根柴火拼起来的小人……不,是燃烧过后的柴火拼起来的!只要被人吹一口气就会散掉。他被困在品瑞园、庆芳宫,穿不暖更吃不饱。这是一国之君吗?这是吗!”

    唐菁月的叫喊让所有人都自责不已。

    皇上被调换和唐菁月没有一丝关系,有关系、应该承担过错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皇上被调换。皇上是何时被调换的,他们把一个赝品视为家伙到底有多久?

    景芝皓只能尽力的抚慰着唐菁月颤抖的脊骨,尽量的放轻了声音:“宏儿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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