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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欧美当大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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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约纳斯昏迷的这三天,约翰也一直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谁也拿它没有任何办法。听见约翰的叫声,凯莉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定是约纳斯有反应了。

    一进屋,凯莉就闻到了约纳斯吐出来的呕吐物的酸臭味,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嫌弃,上前抱着他的头,抽掉了被他吐脏的枕头,帮他擦着呕吐物。一边麻利地做完这一切,一边高兴地哭着。“约纳斯,我的约纳斯,你终于醒过来了。”

    可是约纳斯的神志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嘴巴里断续地喊着“水……水……”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话,直到霍夫曼闻讯赶了过来,才说道:“快去倒杯水,在里面加一点盐。”

    这个时候,只见已经饿了三天的约翰闻了闻自己饭盆里已经有些变味的饭菜,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到这个变化,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他们知道,约翰肯吃东西,说明约纳斯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

    以后的几天,约纳斯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水,也可以进食一点流质食物了。但是跟他身体逐渐好转相反的是,约纳斯越来越沉默了。

    许多时候,他就像一个傻瓜一样,看着周围的人群,盯着自己的左手使劲看。所有人都认为约纳斯被伤到了大脑,可能会变成一个傻瓜。只有凯莉坚持不肯相信这一切,一如既往地细心地照料着约纳斯,没事的时候,总是在他的耳边给他讲着过去的故事,希望能找回他失去的记忆。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周南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在梦里,他已经把自己的一生都经历了一遍,一直到七十多年以后,以他的死亡为终结。

    可是眼睛睁开,他还是他,还躺在1943年的位于荷兰阿纳姆的房子里。梦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梦。

    可是,难道真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自己在梦中经历的一切仍然让自己痛彻心扉?如果那是梦,为什么在梦中学到的知识都依旧保存在他的脑子里?如果那是梦,为什么那些人让自己如此牵挂?

    也许,那是在另一时空,自己的身上发生的一切吧,也许是自己的这次受伤,让两段生命有了一个交集点,这两段生命不再平行。

    哪段是真?哪段是假?还是都是真?还是都是假?

    周南也不知道。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难道这是道尊在提醒自己?这一点周南相信了,没有道尊的提醒,自己是否会像梦中一样,一生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呢?

    那应该是一定的。

    周南始终想不通,自己一辈子从无害人之心,却在梦中落了如此下场,这到底是哪一报?

    童年失母,少年失父,因为来过欧洲,就成了间谍。因为被迫加入过国民军,就成了反,动派。断手难娶妻,当个道士不到二十年,又被赶回老家种田。然后还被一次次殴打,一次次批斗,一直到了六十岁以后,生活才算安稳了下来。

    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又有谁还真正在乎呢?不过是有口饭吃,有张床睡。要不是因为自己保存下来的一箱道经立了功,恐怕到死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他。

    他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怪谁,似乎只能怪他生错了时代。战争改变了无数国家的命运,更不用说他这个平凡的小人物了,他也只能被动地随波逐流。

    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纵使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不一样了。

    ……

    ……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周南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重新习惯了自己现在的德国名字约纳斯。

    可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拥有一个九十五岁的灵魂,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周南的改变。

    幸亏跟他最熟悉的霍夫曼现在已经因为工作去了布鲁塞尔,要不然,他一定会怀疑周南现在的改变。

    从周南两岁开始,就跟着霍夫曼一起生活,他们就像父子一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的几乎所有知识,都是霍夫曼教的,读书,识字,画画,音乐,一直到后来的统计,都是霍夫曼一点点教会他的。他的任何一点改变,都不可能瞒得过霍夫曼的眼睛。

    荷兰的田野风光一直是周南内心最深处那美好的回忆,但是在这个时候,却真实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夏季快要到来了,森林里的各种树木都呈现出色泽不同的绿色,在大树的下面,有着各种各样的野花。远处是一片片整齐的田野,由于战争的到来,大部分牧场也被开发成了农田,一片片小麦长势非常喜人。

    但是在阿纳姆森林里面,这里的草地被保留了下来,因为目前住在这里的德国指挥官们,几乎每个人都养有一两匹马。这些马儿不仅需要有青草的来源,也需要一块空地供它们奔腾。

    周南这个时候就坐在草坪边的树桩上,看着几个荷兰马夫在那里驯马,身边还放着凯莉为他准备的一杯清茶和几块点心。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左手,轻轻地看着它们。他轻轻蜷起了一根根手指,接着又伸展开来。看着手指一根根蜷起,又慢慢伸开,有手的感觉真好啊!

    在梦中,那是哪一年?哦,应该是48年,在山东战场,他被炮弹炸飞的汽车后桥直接砸断了手掌,从此以后,他就只剩下了一只手,生活了七十年。

    “嗨,约纳斯,要骑马吗?”马夫苏尔茨是一个整天乐呵呵的德国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喂马养马依旧是一把好手。

    “不用了,我的身体还不允许我剧烈运动……”周南的话音未落,骑着马的苏尔茨已经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留下一片笑声。

    周南望着他的背影,却记不清他的命运了,似乎从市场花园行动战役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周南一点点地回忆着,梦中经历的事情太多,许多事他已经忘记了。

    他出生就出生在霍夫曼家里,因为当过一战华工的他的父亲周大壮懂一些外语,也见过世面。从老霍夫曼二零年带着全家从汉堡到了岛城做生意,就雇佣了周大壮,也就是他父亲。

    他对母亲已经毫无印象了,因为他还没有长大她就去世了。他从小就跟着比他大二十岁的小霍夫曼一起生活,小霍夫曼夫妇那个时候还没有孩子,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

    他不仅跟着霍夫曼填鸭式地学了许多知识,在做人方面也一直受到霍夫曼的影响,就连他的德国名字约纳斯霍夫曼,都是小霍夫曼帮他取的。

    当时光轴从过去转到未来,梦中的一切跟现实交集,一切都让周南有些不确定了。

    霍夫曼他会在明年的市场花园行动战役中,被英国人炸死。后来德国战败,他自己被英国人抓住,为了照顾霍夫曼太太,他越狱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虽然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却被关了足足一年,后来虽然被审判无罪,但是却被送给了来欧洲采购的国民军代表团,又被强制回国。

    从那以后,他的命运就再也没有被自己掌控过,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他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好事,帮过了多少人。但是他始终记得,自己这辈子对不起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那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父亲,想着他临死之前还吩咐自己要结婚生子,给老周家开枝散叶。但是活到了九十五岁,他都没有给老周家留后,实在是老周家的罪人啊!

    另一个就是霍夫曼。这个典型的德国男人,沉默,稳重,正直,坚韧,是他一生的人生导师。却在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因为他的一次鲁莽行为,被关押,被强制回国,留下他一个柔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无人照顾。

    周南一直不敢想象,二战后的德国,这样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如何能生存下去。虽然他在九十年代后辗转反侧又到了多次德国,却没有找到霍夫曼的家人,这也是梦中的他心中永远的痛。

第三章 欧洲() 
“约纳斯……约纳斯……”树林里传来了凯莉的呼喊。

    周南站起身来,由于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好,不敢扭头,他的身子直接扭转了过来。用低沉的声音回应道:“我在这里……”

    肥胖的凯莉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着周南安好无恙,她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霍夫曼先生从布鲁塞尔打来了电话,由于铁路罢工,前面的货没有收到,他敦促要把人造黄油和香肠尽快送一车过去,所以,需要你的印章。”

    “好的,我马上回去……还有其他要求吗?蔬菜呢?”

    “现在是春天,比利时可不会缺少蔬菜了……”她用手背仔细量了一下周南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了,约纳斯,你的伤口没有完全好,不要在外面吹风。”

    凯莉的丈夫扬森是霍夫曼回到德国找的一个助手,在二战爆发以后,在一次为战场运送后备物资的路上被法国游击队打死。

    而他们的孩子在三十年代初就饿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大儿子比周南还大两岁,前年也在战场上死去。从那以后,孤苦无依的凯莉来霍夫曼的家里当了佣人。

    她是一个心态很好的德国女人,性格坚韧,吃苦耐劳,除了有点啰嗦,周南在她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缺点。她没有了丈夫和孩子,将对自己孩子的爱就转移到了周南的身上。

    在这里,只有她跟周南是霍夫曼带过来的,平时格外照顾周南。那些女佣跟周南庸俗的玩笑,也都是她帮周南解围。

    可惜的是,梦中的周南被采购团带回了国内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再没有遇到一个对他千般好却不图回报的人。

    看到篮子里的点心没有动,她问道:“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这些饼干的吗?”

    经历了梦中的一生,除了心态,周南发觉自己的口味似乎也变的老龄化了。以前他喜欢甜食,喜欢烧烤的食物,但是现在,他更喜欢咸食,更喜欢喝汤。

    “不,也许是受伤的原因,我现在似乎对甜食没有兴趣了。”

    她提起了篮子,扶着周南的手臂边走边说:“现在白糖很少,但是食盐却不会少,你喜欢咸的,明天我会给你烤一些蔬菜饼干。”

    “谢谢你,凯莉。”

    “不,我的孩子,你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

    周南有些感动地看了她一眼,迎上了她温暖的目光。两个人笑了笑,相伴着前行。

    沿着树林里面的小路走了大约两百米,在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边,一栋三层的荷兰乡间别墅就矗立在河里。

    别墅的正门对着一片草坪,草坪左侧的两层楼是男佣住所和杂物间,右边的两层楼是女佣住所和厨房。

    这里原本是荷兰王室直系亲属的赫姆斯特拉子爵所有,但是在阿纳姆被德军占领以后,这里就被德国的几位大人物占据。至于子爵的亲人们,男人都被关进了集中营劳动改造,女人们也都被安排进了工厂工作。

    周南虽然是一个外国人,但是被霍夫曼像儿子一样养大,视为己出。因为工作的性质,他虽然没有能够在别墅里占据一套卧室,但是却也拥有一间小办公室,还有一部专用电话。

    提到这里,就不得不先介绍一下霍夫曼家族。霍夫曼家族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商人家族,要不然,也不会在二十年代还从汉堡跑到被日本人占领的岛城做生意。

    但是在岛城做生意期间,老霍夫曼认识了当时民国最后一任德军顾问团的团长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而法肯豪森对霍夫曼非常赏识,在华期间就给他介绍了不少生意,让他们家族发扬壮大。

    38年,日军再次占领青岛,周大壮在抵抗中牺牲,十六岁的周南跟着霍夫曼一家来到了上海。随后,又跟着被解职的法肯豪森来到德国。

    跟随霍夫曼一家从中国回德国的路上,老霍夫曼运气不好,在新加坡的时候,染上了疟疾,还没到印度,就客死异乡。

    回到汉堡的老家不久,二战又爆发了。霍夫曼由于其商人的经历,加上跟法肯豪森的关系,没有成为一个军官,反而成了一个为军队服务的商人。

    当法肯豪森成为德军驻比利时总督的时候,利用这层关系,他也捞到了一个肥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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