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欧美当大师-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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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斯特拉斯堡前往巴黎,差不多有五百公里,上午出发,一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进入了巴黎的市中心。
由于在二战期间,巴黎成为了不设防城市,所以这个城市在战争中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损失。相对于许多几乎夷为平地的城市,这里的人民要幸福的多。
这个时代,巴黎还不像后世一样,几乎占了整个法国将近一半的资源,但是最少在教育方面,巴黎一个城市的教育资源,占了整个国家的差不多一半。
巴黎的大学很多,法国有名的大学,前十名里面,巴黎一个地方占了六个位置。哪怕里昂自诩为教育之城,但是最少在教育资源上,也远远比不上巴黎。
周南这次的法国之行,最重要的一站就是巴黎。只要他的学说能被巴黎的人承认,整个法国也就拿下了大半。
巴黎人很骄傲,整个法国,除了巴黎,全是乡下。
这一点很像那个南朝鲜,首都把全国一半的资源都占了,但是,只是没有那么极端而已。
巴黎的大学大部分都在市中心的第七区和第六区,在塞纳河左岸,卢森堡公园周边,就有不下于十座大学。
周南会在这里住一周左右,因为他要演讲的学校,就包括了巴黎政治学院,国家行政学院,巴黎第四大学,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巴黎第五大学和巴黎第十大学。
除了国家行政学院是为法国培养官员的地方,其他的五座大学的社会学科,占据了整个法国社会学科前六名的五个位置,唯一一个漏网之鱼是排在第四位的里昂高等师范学院。
这里面,巴黎政治学院的地位无与伦比。即使在全世界范围内,他们的政治学科,社会科学学科,国际关系学科综合起来,排在世界前五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法国几乎所有的政治家都出自这个学院,在周南的记忆里,二战以后,所有的总理都出自这个大学,七个总统,有六个毕业于这所大学。
当然,周南也没有想过跟他们去拉关系,因为周南记忆里比较熟悉的法国政治家们,要么还没有出生,要么还是小孩子。
征服了这里,以后的法国政治家们就要抱着自己的书来学习,光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对东方古国的印象就不会太差。
当然,也有可能会因为需要记的太多,背的太多,他会被无数学生背后骂娘。不过,要是到了那个境地,就是被骂他也高兴。
入住的酒店是圣日耳曼大街的一座豪华酒店,酒店里,自由民主党在巴黎的协调员德维尔,还有几家关系比较好的媒体,以及相关学校的联络员,都已经在等在周南他们了。
当然,那些法国人更加重视的是跟周南一起前来巴黎的费弗尔,好歹他也是法国人民的骄傲。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却没有人顾得上吃饭。所有人都在等着周南的表态,如果周南真的曾经帮助纳粹镇压过荷兰人,他就是再有才华,法国方面也会取消周南的演说行程。
纳粹刚刚战败,全世界现在都在去纳粹化。任何跟纳粹有关的东西,现在都是被打压的对象。不管你是商人,农民,工人,还是政客。
文人掌握着舆论引导的作用,更是所有人关注的行当。哪怕周南的学说再好,能帮助到无数人,但是周南也不要指望依靠这个能被别人认可。
如果真的查到了周南作恶的证据,如今的监狱虽然人满为患,但是也能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酒店的会议厅早已经被准备好了,进城的时候,费弗尔就已经坐回了自己的车,在周南还没有澄清的这个时候,即使是他,也要先避嫌。
周南也在车上特意穿上了一件古式长袍,一条灯笼裤,用一根同色的绸带系在腰间。这种奇异的打扮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一下车就被围了起来,记者们都激动不已,闪光灯啪啪地响了起来。
他穿这身衣服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有目的性地引导。他就是要把媒体对他的指责,故意引向种族歧视。虽然效果不会很好,但是转移媒体的舆论方向还是很有用的。
他的确为德国人服务过,虽然没有欺负过荷兰人,但是总不是那么名誉。所以,故意搅浑水,也可以把媒体的舆论方向引向更深的争执。
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大厅,周南被安排到了会场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先休息一下,等待着大家都准备好。
巴黎这边不仅电台,报刊来了一大批人,就连电视台也安排人在会场中间竖了一个摄影机。
这个年代的摄影机还是庞然大物,摄影师都需要挑选身强力壮的人才能扛得动。除了拍电影的时候,大部分电视节目的拍摄,摄影机都是固定在一个位置的。
埃廷尼和皮埃尔协助着德维尔安排会场,施托尔科却已经跟约好的几个巴黎这边的政治捐客,先一步回到了早就安排好的房间里。
周南一个人在房间里,又看了一遍自己在路上起草的告法国人民书,因为时间匆忙,他这一封公开信里面也借用不少经典演讲稿的内容,其中就有马丁路德金《我有一个梦想》的片段。
随后,他平心静气,将所有的杂念都驱逐出去,放空自己的脑子。
会场安排好了,埃廷尼敲了敲门,将门打开一条缝,探进来半个身子。“约纳斯,可以开始了。”
周南将写好的稿子放进了衣兜,整理了一下身上书生长袍,翩然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站在了前台的话筒前面。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巴黎,在来之前,我对这个城市充满了期待和憧憬。我想看看,这个现代思想的启蒙地,这个孕育了一大批思想家和哲学家的发源地,这个以自由思想而享誉世界文化之城。可是,当我还没有抵达这个城市,我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城市对我的恶意和嘲讽,对一个将这里当做文化圣殿,思想圣殿的忠诚信徒的排斥。”
“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的学说触及到一些人的灵魂了吗?是我的学说冒犯到一些人的利益了吗?还是有人认为我的学说根本就是塞纳河底的污泥,巴黎圣母院地下的恶魂,所以一开始就要将我这个异教徒驱赶出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以自由思想而著称的法国,以现代文明发源地自居的法国,就再也容纳不下一个卑微的新人!”
文字记者们也都快速地在速记本上记下周南的话,但是这个时候,却都被震惊地忘记提笔,因为周南一开始竟然就开了地图炮。把整个巴黎,甚至整个法国都拖下水指责,这是所有人一开始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是,摄影机仍然忠实地记载着周南的一言一行……
第五十二章 反击()
先开了一通地图炮拉仇恨,周南这才进入了主题。“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单独存在的。不论是从历史的解构主义,还是哲学的逻各斯主义,包括在我们的东方,也有‘道’这一学说,许多西方哲学家,包括普通人也在研究‘道德经’,‘周易’。许多人都很清楚,这次媒体的突然对我的抹黑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出现的。”
“加缪在他的《局外人》里面塑造了莫尔索这个行为惊世骇俗、言谈离经叛道的局外人形象,充分揭示了这个世界的荒谬性及人与社会的对立状况。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也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我对这个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我却不能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因为我不仅仅是我,我的存在也许伤及到了某些人的自尊,但是……存在就是合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黑格尔先生说的。”
台下响起了一片笑声,然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加缪和萨特这对对手目前还是很好的朋友,加缪的荒诞主义,萨特的存在主义是法国现在思想解放的热点。
周南这也算是蹭了一下他们的名气,并且让这些法国人很开心。因为周南褒扬他们法国人,借用了他们法国人的思想来抨击《世界报》对他的诬蔑。
法兰西是一个浪漫随性的民族,追求自由、平等和人权。但是法兰西可远没有英格兰、德意志民族的坚韧,出过拿破仑,强大过一阵子,喜欢革命,但又永远革不了自己的命。
历史的周期律是,一个浪漫、安逸和享受的民族是永远没有希望的,哪怕你现在看上去很强大。
这个国家的民族性是开放的,他们一向求新求异,迷恋异国情调。伏尔泰就曾经把古中国描述成为一个完美的乌托邦,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这也说明他们民族的思想包容性。
并且,这个国家的民众在哲学方面的研究都很深刻,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法国为什么能够出这么多的思想家?那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作文,他们的作文考的就是哲学。
中国的作文考的是语文,语文的考试实际上是有一套标准答案,在性质方面是技术的,具体的,能被灌输的。
可是哲学却没有标准答案,考的是独立思考基础上的理解能力,从性质上讲,就是抽象的。
这一点,全世界跟法国一样的国家很少。就连很受法国影响的瑞士法语区,也认为法国人太自由了,自由的堕落了。
这样一个国家,是周南的思想传播最重要的地区,他的思想理论能在法国生存,也就代表能站稳了脚步。如果连法国都接受不了,那对周南的《世界通史》的传播将会是重大挫折。
周南的《世界通史》在内容上比现在的历史人文研究书籍要进步的多,即使里面或许有一些不足,却也领先了这个时代几十年。
法国人自然也看出来了周南这本书的威力,所以,他们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这本书不好,就只能从人品上来攻击他。
如果能证实周南帮过纳粹,那他的书再好,法国也能禁。
所以,周南才要强力反击。
但是,卷起袖子拳打脚踢,那是普通人反击的方式,身为一个文化人,却不能这么做。
他的反击要犀利,并且要有风度,对方即使不敢从学术方面进行攻击,他也要把战场拉到这个方向来。
因为他的经历,哪怕在阿纳姆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也是污点。所以他要从根源上,把针对他的那些人的怯懦思想,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然后把水搅浑,把针对他的原因扯到种族歧视上面来。再开地图炮,把所有法国人,巴黎人都拉进来,这样虽然看似莽撞,却是替他扬名。
而且大部分法国人也会自证清白,来响应周南的地图炮。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继续从这个方向攻击了。
矛头转到学术方面,便单纯了,周南也不怕任何人来跟他学术交流。不管是费弗尔,还是加缪,萨特,这些当代法国最出色的哲学家和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们,周南都有信心直接面对。
然后,周南开始把话题从广义扯到狭义,从群体扯到个体,把自己在荷兰期间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强调了自己当初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根本没有任何坏心,反而是那种充满了矛盾的环境,促成了他现在的矛盾性格。
而他在阿纳姆获得了当地人的真诚的喜欢,就连他的未婚妻也是阿纳姆人。至于头上的伤,只是阴差阳错的一次意外。
最后,他把话题谈到了媒体对他抹黑的起源,他没有强调是自己的书毫无漏洞,但是话里的意思差不多。那些人在学术方面攻击不到他,只能歪门邪道地利用他东方人的身份来区别对待他。
欧洲虽然没有排华法案,但是华人在欧洲的地位不高是肯定的。
这个时候,周南才爆出了大新闻,他的亲生父亲,在一战时期,就是一名援助法国的华工,在战争胜利以后,才返回的东方。
这条新闻立即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不过还没有到记者问答环节,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打断他的话。
“身为一名一战华工的后裔,我从小听到就是父亲曾经在法国贡比涅流血流汗的经历,他是幸运的,因为他还能活着回到家乡。但是更多的华工却永远留在了这里,或者长眠于此,或者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一份子。为什么,当我的长辈为这个国家流血流汗,他的后人却在这个国家得不到公平的对待呢?”
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的不足和缺陷,但是我梦想有一天,所有人将生活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世界。我梦想有一天,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我梦想有一天,这个世界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真理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