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晚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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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给了宁修一个熊抱。
“呃。。。。。。”
被柳如是这么一抱宁修还真有些吃不消,咳嗽一声道:“柳兄轻点。”
柳如是这才意识到力气使的太大了,连忙松开手臂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哈。”
“许久未见宁朋友了,这才会激动失态。哈哈。”
“哈哈哈哈哈。。。。。。”
孙悟范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柳如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有甚好笑的?”
“你一个大男人见个县学同学激动个什么?这难道不好笑吗?”
孙悟范眉毛一挑,戏谑的说道。
柳如是如何听不出孙悟范的言外之意?他不由得大怒,挥拳便朝孙悟范面门而来。
事关男人的名誉尊严,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说时迟那时快,宁修闪到二人中间,出掌接住了这一拳,化解了不必要的冲突。
嘶!
还别说,柳如是的拳头还挺硬。加之他的拳速极快,宁修生生接了一拳疼的直咧嘴。
“宁朋友,你没事吧?”
柳如是大惊,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唔,两位给宁某一个面子,就不要恶言相向,大打出手了吧?”
宁修这么一说孙悟范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讪讪一笑道:“我跟他开玩笑呢。”
柳如是眼眶中已经盈满了泪水,他抓住宁修的右手,仔细的揉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轻点的。”
宁修,孙悟范:“。。。。。。”
柳如是显然没有注意道宁修脸上的黑线,兀自说道:“下次我一定会轻点的。”
“咳咳,不说这些了。柳兄此来是为了何事?”
宁修赶忙将话题引开,再这样说下去非得被带偏了不可。
“哦,是这样的。”
柳如是倒是老实人,被宁修这么一引也就转了话头。
“武昌的那帮士子又要搞一个诗会,这次是在武昌举行。。。。。。”
柳如是刚一启话头,宁修便觉得头疼不已。
这帮武昌府的生员士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好端端的又要搞什么诗会?
文人真是骨子里贱啊,这得被打脸打几次才能长记性?
“柳兄,我能不能不去啊。。。。。。”
“那怎么行!”
柳如是闻言立刻色变:“宁朋友是河东诗社的头面。宁朋友若是不去,我河东诗社如果落败,被人看轻了可怎么行?”
“这。。。。。。”
非是宁修不愿意出风头,名声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于现在的他。他如果能够在士林圈子里名声大躁,对于乡试也是有助力的。
毕竟乡试选的是本地才俊,大宗师也是要看生员名望录人的。
宁修出身不是豪族,本就在这方面吃了点亏,如果能够通过诗会雅集把名望养起来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
宁修的那些绝世诗词都是不可再生资源啊。
他虽然现在也能作出些不错的诗词来,但和那些传世名篇比起来差距就大了。
万一他在进京大比前就把压箱底的绝活都亮了出来,关键时刻可咋办?
嗯?
人都是需要未雨绸缪的,走一步算一步的终究难成大器。
宁修可不信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即便真有路那也是充满荆棘的小道。
“宁朋友有何为难的地方?说出来听听,也许我帮的上忙啊。”
柳如是拍着胸脯开始大包大揽。
“这路途遥远。。。。。。”
宁修刚找了个借口,柳如是便嬉笑道:“路途遥远?赶一些两三天也就到了。宁朋友,武昌府可比荆州府好玩的多呢。去了那儿咱们白天诗会,晚上便能去青楼寻欢岂不美哉。”
武昌府是湖广布政使司布政司衙门所在地,繁华程度确实在江陵之上。
可宁修却着实没啥兴趣。
柳如是见宁修一直不说话有些急了,他瞪了一眼孙悟范道:“死胖子,你倒是说两句啊。”
“我?”
孙悟范挤了挤眉毛道:“为啥叫我说?还有不许叫我死胖子!”
“你家不是在武昌府吗?你就不想请宁朋友去做做客?”
孙悟范哈哈笑道:“那是孙某的事情。孙某想什么时候请宁贤弟就什么时候请。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二人唇枪舌剑争风吃醋,宁修叹声道:“若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柳兄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如是闻言大喜。只要宁修答应前去武昌府,别说是一个条件了十个条件他也会答应。
“我需要孙兄保证一切听我的。”
读书人坏起来简直可怕。宁修此去就是打脸武昌府士子的。他们在主场被打脸肯定面上挂不住。
以柳如是的性格势必还会冷嘲热讽一般。
如此这般那些武昌府士子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宁修可不想因为柳如是的大嘴巴背地里被人捅刀子。
毕竟读书人最会软刀子杀人,令人防不胜防啊。
。。。。。。
。。。。。。
第二百零六章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其实官学是不赞成士子们频繁举办诗会雅集比文斗狠的。
不管是府学、州学还是县学皆是如此。
但还是那句话,晚明官学的影响力下降的太厉害,除了拔擢生员,报备参加乡试的人员外,在士子心目中并没有太重要的地位。
所以士子们举办诗会雅集,官学的教授教谕训导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大家都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谁没有年少轻狂过?
很快柳如是就把一应事宜安排妥当,与一众荆州士子前往武昌了。
武昌虽是湖广布政司衙门所在地,在荆州士子心中却没有多少地位。
这也正常,毕竟要比起文脉,武昌是绝对不如荆州的。
看三年一次的乡试就知道,每次名列前茅的都是荆州府的士子。
而武昌籍的读书人只能在榜上看到零零星星的几个。
武昌府的士子偏偏还傲气的很,常常在诗会雅集上强出风头,这就更让荆州府士子看不顺眼了。
没有本事不是你的错,没有本事还出来丢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所以他们多数人没有把这次武昌之行当回事,只觉得是另一次教训羞辱武昌府士子的机会罢了。
放在以往武昌府的士子就没有机会胜出,现在更是如此。
要知道他们河东诗社可是出了一个大文魁宁修啊。
文人嘛多是相轻的,总认为自己最厉害。能够让一众文人达成共识,承认一个人是文魁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宁修做到了,他靠着几首无可匹敌的诗词彻底征服了河东诗社的成员,征服了荆州府的士子。
一路上众人互相吹捧,谈古论今但却少有谈及时政的,确实乏善可陈。
宁修不喜欢这种商业互捧,对那种想要借他名气出风头的人只是礼貌性的应了一应,却并没有太多深交。
索性用了两日众人便抵达武昌,宁修可以不用再听这些书生聒噪了。
都说读书人说的话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古人诚不欺我。
武昌城宁修不是第一次进了,那次他和孙悟范为了调查小伯爷被诬陷一事特地前来武昌,还去了一趟武昌伯府。明代的城池基本都是一个样,武昌比之荆州并没有什么不同,故而宁修一进城便闷头扎进客栈,并没有与河东诗社的士子一起游览武昌城。
宁修待他们走后翻出朱子集注来读。这本书他是随身携带的,一有时间就会看两眼。
这就像后世学生随身带个英文小本子朗读培养语感一样。宁修这么做也是为了培养对四书和朱子注解的熟悉程度,从而能够融会贯通,在关键时刻做到迅速反应。
考场之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关键,反应的越快越好,能够给破题写文章留下充足的时间。
平日里他要为许多生意上的事情分心,必须得把零碎的时间用起来。
“宁公子,有一个自称尺素的歌妓找了上来,说是您的故人。您是见还是不见?”
“尺素?”
宁修愣了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客栈小伙计说的是谁。
他对尺素的印象多半来自于另一个歌妓,紫鸢。
这位紫鸢姑娘因为被甩情杀了负心汉,宁修的县学同学韩侑。
尺素当时因为也被列为了重点嫌疑人,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人身自由,直到真凶被查出才重获自由。
宁修还记得尺素曾想向他买诗词,宁修当时一口回绝,尺素的脸上很不好看,怎么这人又跑到武昌来了?
宁修犹豫了片刻冲那客栈伙计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宁修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这个尺素究竟想干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客栈伙计应了一声,之后宁修便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但听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尺素一身裘衣走了进来,笑吟吟道:“宁公子许久不见啊。”
宁修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尺素姑娘不会爱上我了吧?自赎身子,一路从荆州赶到武昌来,就为了见我一面?”
“宁公子真是一副伶牙俐齿啊。”
尺素往前探了一步,满目柔情的说道:“奴家这辈子不会赎身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
“那尺素姑娘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成为花魁。”
“成为花魁?”
宁修只觉得好笑:“这和来武昌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
尺素淡淡道:“奴家虽然出道多年,但也只是在荆州小有名气。武昌府的士子大多不曾听说过我。奴家在荆州既已无夺魁的可能,倒不如来到武昌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宁修终于明白了,尺素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啊。
“可是,据我所知歌妓是不能轻易调籍的。”
“奴家又不是官妓怕什么?”
尺素嗤笑一声道:“正好东主在武昌要开一家分店,奴家便跟来碰碰运气。”
宁修简直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
青楼也能开分店?
“奴家这番是在赌,既然是赌便有输有赢。奴家希望赢面更大一些,故而希望宁公子能够出手相助。”
尺素不疾不徐的说道:“宁公子若是出手相助,留下美名不说也帮了奴家大忙,奴家愿意以身侍奉公子。”
宁修连连摆手:“你不要说了,我不会专门给你作诗词的。至于什么侍奉的事情,以后休要再提。”
“奴家不是来求诗词的。”
不是求诗词?那她是来干嘛?
宁修可不认为他在士林圈子里有多么大的影响力,可以做到一句话就捧红一位歌妓。
“奴奴是想让公子与奴奴对诗。”
尺素这话让宁修更加困惑了。
在宁修的印象中尺素大概不是属于那种有才情的歌妓。她能够小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姿色不错。
这种人怎么会精通诗词呢?再说她若是精通诗词之前在荆州时就不会主动来求他了啊。
难道是她花了重金找到了枪手帮她作好了诗词?
那也不应该啊。若是比诗对词,讲究的是个随机应变,哪有做好了诗词现往上面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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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交易(第三更,为堂主王耀的青年近卫兔加更,求订阅!)()
那么,这尺素究竟想做什么?
尺素仿佛看出了宁修的疑惑,盈盈一笑道:“宁公子什么都不需要做,看着奴家作诗就好。”
宁修摇了摇头道:“我这个人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你若与我说明白了还好,不然我是断然不会帮你的。”
这个尺素实在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宁修与她不过是一面之交,凭什么非要帮她?
“宁公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尺素眼眸中含着的秋水微微漾动,身子往宁修肩上一靠。。。。。。
嘶,这货不是要使美人计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宁修可就说不清了。
虽然朝廷并不禁止读书人狎妓,但戚家大小姐禁啊。
以尺素的性子,若是她真和自己发生了些什么,一定会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
若是事情传到戚灵儿的耳朵里,后果如何宁修真的不敢去想。
“咳咳,尺素姑娘请自重。”
宁修一把推开了尺素,神情肃然道:“这一招尺素姑娘不用再使了,对宁某没用的。”
尺素大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思忖良久,她讶然道:“宁公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