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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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略有心动,说:“这事我做不得主,你先候着。”
李默出重手惩办贺镔昆,是把私心藏在了公义之中,朝中各方势力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在围观,打压丐帮是朝廷的既定之策,却因为利益盘根错节,谁都不肯主动下手,李默开打,他就代表了朝廷的意志,众人只能围观看戏,而今丐帮准备武力反抗,这性子就变了,这不再是一个贺镔昆的事,而是整个朝廷跟整个丐帮的事。这是位份之争,是关系到谁是长安老大的核心问题。
由齐王宁是敬牵头,各官署衙门、京城内外驻军迅速集结起来,磨刀霍霍,就等着丐帮挑旗闹事了。
李默夜见宁是敬,劝宁是敬给易红莲一次机会。
宁是敬反问他:“借机一网打尽,不是更好?”
李默道:“天下尚未一统,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贺镔昆虽声名狼藉,却仍是丐帮头目,我担心丐帮会裹胁其他帮派一起闹事,那时候朝廷不管,有失威信,管了,这个度如何把控,一旦伤了他们的心,把他们推到对立面去,就得不偿失了。倒不如叫易红莲劝贺镔昆解散丐帮总盟,平息了这件事。”
宁是敬道:“贺镔昆是你推上绞刑架的,不杀,说的过去吗?”
李默道:“杀,只杀他一个。他坏了江湖规矩,死有余辜,不会有人同情他的。”
宁是敬道:“你所谓的江湖规矩是什么?”
李默道:“民不与官斗。”
“民不与官斗?这些江湖帮派真的有这条规矩?”
李默道:“江湖帮派不是马匪盗贼,他们是底层结社,只为自保,不敢与官府争斗的。”宁是敬笑道:“那好,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你叫他解散丐帮,我可以保证不株连他的妻儿、弟子、义子什么的,但他的脑袋我还是要砍,否则朝廷的脸面没地方放。”
“至于其他帮派,你也跟他们打声招呼,遵纪守法,老老实实的,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否则,贺镔昆就是他们的榜样。民不与官斗,千万叫他们记牢了。”
得到宁是敬的首肯后,李默就安排易红莲进了京兆府大牢。
这几日,贺镔昆过了几次大堂,受了三次刑,也是他骨头硬,居然还能坐着。
“易军师,难得你能来看我,恕我不能起身相迎,我的腿让那帮兔崽子给打折了。”
“无妨。听说这里伙食一般,我给你带了两个菜。“
易红莲带了一只荷叶叫花鸡,一壶酒和几个咸菜。
荷叶叫花鸡是丐帮子弟做的,酒是十五文钱一斤的村黄,咸菜出自贺镔昆发妻朱八娘之手。贺镔昆感动的掉眼泪,这都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这两年他富贵了,人前已经不吃这些东西,但人后还是经常偷偷地搞一些来解馋。
吃了几口肉,喝了两口酒,贺镔昆缓过来一点。
“我真是后悔啊,当初你打我那一耳光,是在向我示警。可我真是糊涂,竟然还怨恨你。如今真是害人害己。”
易红莲道:“贺大哥,咱们出来混江湖,到底是为了什么?”
贺镔昆愣了一下,指着手中的烧鸡说:“为了口饭吃。”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擦擦嘴,叹了口气说:“自打新朝建立,我富贵了,当了三品将军,祖坟冒烟了,人也混蛋了,终于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我认了,混了这么多年,打杀过多少人,能活到今天,我知足了。可是我那婆娘和那几个混小子却让我揪心,听说他们鼓动着要救我,真的假的?”
易红莲点点头,丐帮势力大,人脉广,贺镔昆虽然在坐牢,但没理由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她给贺镔昆倒了一盏酒,什么都没说。
贺镔昆几口啃完一只鸡腿,放下烧鸡,把油乎乎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端起酒一饮而尽,擦了把嘴,冲外面喊道:“借纸墨笔砚一用。”
他幼年行乞,没上过一天学,后来得人指点,知道读书的好处,因此手不释卷,发达了之后更是请了一位先生在家教他,所以写道手札不是问题。
易红莲为他磨墨。
贺镔昆写完手札,又写了一份悔过书,咬破手指,用血按了个手印,将两份书双手奉给易红莲,深深一揖:“拜托了。”
易红莲回礼:“我替江湖同道谢谢你。”
贺镔昆的悔过书很快到了宁是敬的手上,宁是敬很满意,下令三军戒备,暂时不要动手。朱八娘接到贺镔昆的手札,一时泣不成声,但夫命难违。贺镔昆虽然人在牢中,却仍是丐帮的总盟主,仍然拥有号令丐帮的权力和威望,他宣布解散丐帮总盟,教谕丐帮子弟不要与官府对抗,谁又敢不听?
集结在长安城里的几万丐帮弟子一夜间冰消瓦解。
丐帮上下、江湖同道都松了口气。
五日后,经过京兆府审讯,定了贺镔昆的死罪,就地问斩。
刑场上贺镔昆怒骂李默过河拆桥,哀叹自己不过是官府手中的夜壶,用时当个宝,用完就扔。卸磨杀驴,天理不容。
眼见他满腹牢骚,嘀咕个没完,监斩官急了,叫人把他嘴堵上。
一旁来为贺镔昆送行的李默,打发人告诉监斩官不必理睬他,他要骂只管让他骂去。贺镔昆骂够多时,开始嚎啕大哭,哭毕就开始嘀嘀咕咕,胡言乱语,最后竟至大小便失禁。
堂堂一代英豪落个如此下场,让李默唏嘘感叹了许久。
(本章完)
第328章 私房钱()
来日便是李仙儿二十六岁生日,因为贺镔昆的死,李仙儿的名声比以前更响了。
李默在春风里李仙儿旧日执业之所大宴宾客,三教九流的头面人物尽数应邀出席,李仙儿洗尽铅华,素颜出席,依旧惊艳了全场。
李默敬酒时说:“仙儿一介风尘女子,混迹江湖,得罪了很多人,今日跟了我,她过去欠下的账我来替她还,她得罪的人我替她陪个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化解的,我李默感激不尽,若是解不开的恩怨,也请算在我李默的头上,将来找我讨要便是。”
李仙儿红了十年,人红是非多,积年旧怨当然不少,新仇新怨也不在少数。
只因李默这一句话,顿时化解了七七八八,剩余未能化解的,因为李默的存在也只能成为历史旧账,永远封存了。
曲终人散,众人都走了,李默也要走。
李仙儿牵着李默的手,痴痴地望着。
李默笑道:“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了,你早点歇着。”
箠青嘟囔道:“从今往后,谁不知道娘子是你的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默笑对李仙儿道:“痴女子,就你算接你过门,也要准备准备,难不成就一顶轿子了事,纵然你愿意,我心里也不安。”
李仙儿不言,只用一双美眸定定地望着他。
李默的腿就软了。
在李仙儿处一连宿了几宿,改日回府将这件事跟姜鸢说了。
李默这两天宿在外面,家里早已炸了锅,宁樱气的要回娘家,文芫打打砸砸,瞧谁都不顺眼,连商小青也变得懒洋洋的,没心思做饭。
只有姜鸢还是个正常人,不过见了李默,还是拧了他的耳朵:“我还以为你是一只食素的猫呢,没想到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色鬼。”李默道:“我不过出去住两天,怎么啦,往日出去公干,一年几个月的你们又是怎么过的。”姜鸢道:“那能一样吗,男人出去干事是天经地义,放着妻妾不顾出去鬼混,那谁受得了。”李默道:“大意了,大意了,这两天我也想着回来,却又怕回来。”姜鸢道:“你怕什么,怕不让她进门,我们的夫人是最大度不过的,我们俩个也不是小气的人,你看中了谁只管娶回来便是,何必像个馋嘴的猫儿捞条鱼躲着吃,吃的到处都腥哄哄的。”李默道:“这件事,我还是不好出口,你替我料理了吧。将来必有重谢。”姜鸢道:“别废话,既然回来了就跟我去见见人,免得人说我独占好处。”
李默见了宁樱没敢说实话,扯谎说这两日为着丐帮的事,一直悬着心,怕她们担心所以就一直宿在公署。
宁樱明知他扯谎,只当做不知。李仙儿的事她早已知晓,反对又有什么用,汉子看中的事,她也没办法。
文芫本是一肚子委屈,见了李默都烟消云散了,一心巴结着他,希望拔个头筹。
为了安抚妻妾,李默少不得陪尽笑脸,耗光子弹。
安抚了妻妾后,迎娶李仙儿进门一事就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当然只能交给姜鸢去办,姜鸢道:“放心吧,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院子都给她准备好了。只是你姓李,她也姓李,你看是否给她改个姓。”
李默道:“李仙儿是她的艺名,若是觉得不妥,就请夫人给她改一个吧。”
姜鸢道:“还算你懂事。”
李默见她言语放肆,眉目含情,便一把揽入怀中,笑道:“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姜鸢最知我心,其实你们不必心里嫉妒,她是个无路可走的可怜人,卷入了一场江湖恩怨,只能来依附我。她明通事理,进门之后不会跟你们争什么。还有就是,大伙儿进城都有三妻四妾入账,我总不能显得自己太清高了吧。这样会犯众怒的。”
姜鸢怒道:“前面的还像句人话,后面的简直是狗屁。谁不知道她是花魁娘子,才艺双绝,论美色才艺不知道胜过我们多少倍,你不是图她的美色,难道是图她的钱?”
李默笑道:“这女子,今天浑身皮痒,哪哪都不舒坦,你来,让我好好给你松松筋骨。”闹了一阵,姜鸢心火去了一半,温顺多了。
李默也累了,就说:“别小心眼儿,我有了她,也不会冷落你们。”
姜鸢道:“你这话去哄小青那傻丫头吧。对了,那位你打算怎么处置,不是说端午接进来吗,这都几月了?”
提到卢飞燕,李默揪然不乐。这个女人早已远走高飞了,此刻在哪,做些什么,他都一无所知。想到她,李默心里就充满了挫折感。
姜鸢其实知道她的去向,却故意说:“我回头劝劝她,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嘛。”
见李默吹胡子瞪眼,忙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王别吃我。”
李默现在没心情吃她,这几天窝在家里大吃大喝,伤了脾胃。
二人私下密谋了一番,一切准备就绪,这才由姜鸢正式知会宁樱和文芫。
宁樱倒没说什么,宁州权贵进京以后,哪个不是十个八个的往家里弄,似李默这样的已经很节制了。她唯一担心的是李仙儿出身青楼,只怕不能生育,后来听说她是清倌人,不以色相娱人,才稍稍放心。
文芫心里就不舒服,但既然宁樱不说什么,姜鸢又忙着张罗,她也什么都不说。想这李仙儿终究是妓女出身,即便是清倌人,身份也在贱籍,就算李默为她赎了身,过去的污点也抹除不掉,怎么也不会威胁她的地位,所以也就默许了。
倒是李仙儿知情识趣,一早就派人往府里送首饰衣服,讨好三人,又许下无数小恩小惠,让下人们也都说她的好。
李默得知她还在宁州为宁樱置办梳妆田,在京兆府为姜鸢、文芫购置田产,就劝道:“她们对你印象不错,你不必这么费心讨好她们。”
李仙儿道:“姐妹们见面,哪能没有一份像样的见面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默道:“礼物太重了。”
李仙儿微微一笑,捧出一个锦盒来,说道:“都不值什么,这是我这些年的一点积蓄。”
李默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要的是你的人。”
李仙儿道:“我的人归了你,这些自然也归了你。”
李默打开锦盒,随手翻了翻,却是长安、洛阳两地八大银柜的三十二张存票,粗略一算,竟有三百多万贯,另有厚厚的一叠田契、房契。
李仙儿当红的时候,茶花三十根大金条起步,价高者得。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她的收入也不为过,十年间积攒下这样一份私房钱。
李默道:“你拿这么多钱在手上,每年光利息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但世事无常,银柜不是泰山,钱不要都存在银柜里,长安、洛阳、太原、江都、成都、江陵的不动产和关中、河南的田地都可以持有一些,分散投资,保本增值。”
李仙儿笑道:“这些钱我几辈子也花不完,还操那心。早年间家境殷实不知钱的好处,后来穷了,把钱看的很重,现在,我看它们就是一堆纸。”
李默道:“那也是你的纸,别人拿不去。”
李仙儿道:“我甘心情愿送与你,你是我的归宿,你稳了,我就心安了。”
李默喃喃自语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