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2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旁边一个彪悍胡人过来,却是勇士古戈,和古力格骨碌了一句什么,古力格这才打住话把儿,说道:“兄弟你站着别动!哥哥我进去一下,马上出来!”,说着和几个胡人一起埋头就进大帐。
不想大帐里正有人出来,登时撞了个满怀。古力格赶忙退后几步,让在一旁,大帐里走出一人,一身胡服,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面鼻雄异,对着古力格骂道:“好你个冒失的古力格!换作别人,还不被你撞散架了!”
说的却是纯正中原汉话。
古力格憨憨地一笑,汉话依然蹩脚:“大单于饶罪!”
一言出口惊煞人!
大帐中走出的是东胡大单于?!
说的还是汉话!
可他分明是俺的胡大哥,胡四海!张恕揉揉眼睛,没错!大帐中走出的,正是胡四海,八面威风,气宇盖世!
张恕心中五味杂陈,高呼一声:胡大哥?
“张恕兄弟!大哥迎接来迟!快随我进帐!”,胡四海十分爽朗,拉住张恕臂膀摇个不停。
张恕有些凌乱:“你是我的胡大哥!你你怎是大单于!”
胡四海哈哈大笑,震天个响:“我既是你的胡大哥!又是东胡大单于!”
天也!
自己一心找寻的马贩子胡四海,竟然就是东胡大单于呼斯猲!
当初在朔方城中,马大将军爱才识才,惺惺相惜,放走了胡四海,还以青庐古剑相赠!若是大将军知道他就是东胡大单于,那还不悔青了肠子!
张恕心情复杂,回想起河洲相遇,宝刀村酒,何其脾性相投!孰料自己真心敬重、倾心相交的胡大哥,非但是一个胡人,还是执掌敌国的雄主!
雄霸之主!
当初攻守易位,胡兵被困朔方,他临危不乱,身为大单于,竟让部下率军突围,自己却留在城中,冒充百姓击鼓,惑乱强敌军心!试想城上鼓声彻夜不息,谁会想到胡兵已然宵遁!
胆识超群,履险如夷,机谋诡诈,暗合兵法!此非雄主而何?熟习汉话、深通汉典,混迹百姓之中,谁会想到他是胡人!马大将军足智多谋,竟也没有识破!
他是应该感谢那位范夫人,不但于他有养育之恩,还无意中给他铸就一副“护身铠甲”
可是,这于天朝是福是祸?
张恕隐隐有些担忧,呼斯猲多曾游历中原,熟知天朝地理、民情风物,可谓知己知彼他让身边猛将重臣习练汉话,连古力格这样的粗莽汉子,也能说个七七八八,其中难说没有深意将来局势会如何?委实难说!如此雄豪之主,虽说上次兵犯汉境、铩羽而归,怎知他不在卧薪尝胆,蓄积力量
“愣着作甚!还不快快进帐!”,胡四海笑道。
张恕一笑:“好,单于大哥!”
呼斯猲拉着张恕臂膀,又是仰天大笑,一位老者冲他拱手告退,呼斯猲一把抓住他胳膊,笑道:“自次王!你也是汉人,正好相陪!”
自次王?
自己很次?还是王?
张恕脑袋嗡地一声,这位白捡的爷爷,是什么自次王?自次王是个什么东西?心中有疑,脱口而出。
呼斯猲笑道:“自次王者,大王也!仅次于你大单于哥哥我!”
闻此一言,如闻惊雷滚滚,更是当头一棒!往昔天朝上将军,今朝东胡自次王!这老者经历了什么?绝然非同寻常
老者只好跟着进帐,古力格不请自来,也跟着进帐。身旁几人也紧随其后,古力格一瞪眼:我看我张恕兄弟,你们凑什么热闹!几名随从散去,唯有古戈不理,嘴中嘟囔:你管!我汇报军情!古力格嘿嘿一笑,不再拦他。
大单于呼斯猲吩咐杀牛宰羊,大摆筵宴,婷儿坐在张恕身旁,她自然和情郎形影不离,张恕这才得闲介绍:“呃,单于大哥,这是我小兄弟姜廷。”,他给姜婷儿临时编了个诨名。
“好名字!江亭,江边有亭,天然美景!呃,这位小兄弟人如其名,倒长得清秀。”,大单于兴致不赖,闲话不少。
古戈不合时宜地插嘴,叽里咕噜说的都是胡语,是说他随古力格西巡,探得的重要军情。
呼斯猲大手一挥:“背叛天空的雄鹰没有归宿,背叛草原的狐狸没有家乡,且不说木谷里那个混蛋”
第三百六十二章 噩梦缠身()
马贩原是胡人长。
庙工高居自次王。
张恕终是心惊不已,呼斯猲气吞万里,又诚挚热烈,每句话他都凝神细听
古力格点头赞许:“对!竖子何足道哉!”,这句汉话说得倒还正宗。
是说“木谷里”
张恕听着糊涂,也不便动问,他不知木谷里本是东胡左贤王,乘着东胡南征大败,自立为大单于,却弄得众叛亲离,只身逃亡西胡
草原羊肉果然鲜美!呼斯猲不停地劝酒,皮囊里倒出的,是草原的奶酒,陶坛里倒出的,竟然是江南米酒!看张恕表情讶异,呼斯猲大笑:“张恕兄弟!这是大哥从南方带来的,珍藏了多年,快干了这碗!”
婷儿看着新奇,暗暗点头,这胡人大单于真也豪爽,真有个大哥的样子!米酒在中原本属平常,在这个僻远地方,却是无价珍品!嗯,与恕哥哥相交的朋友,即便是大盗巨匪,也必是光明磊落的汉子!
啊,呸!该掌嘴,我恕哥哥怎么会结交大盗巨匪呢婷儿柔媚一笑。
张恕一饮而尽,软糯醇香,全是家乡味道!古力格赶忙站起来,自斟一碗,咕咚咚直如饮牛,呼斯猲骂道:你个古力格!糟蹋我的好酒!
古力格嘿嘿一笑,又自斟一碗,顺便给张恕倒满。呼斯猲哈哈一笑,拿他没办法。张恕笑道:“古力格大哥,兄弟敬你一碗!”
心中不免感叹,这个大单于,御下之术十分不同!古力格自称东胡第一勇士,自然是难得的虎将,对待呼斯猲却没有畏惧,只有骨子里的一种亲近。
古力格毫不推辞,一扬脖又是涓滴不剩。乘着酒兴,跟大单于说起在朔方城中,和张恕连摔八脚,只勉强赢了一跤。呼斯猲瞪大了眼睛:“那你算什么草原第一勇士!”
“哈哈!张恕兄弟来了,古力格甘做第二勇士!”
张恕赶忙逊谢:“古力格大哥尽是说笑!你初时有些大意,又不熟小弟的路子,小弟侥幸赢了几次,到后来还不是被你摔倒!”
这马屁拍得火候正好,古力格毕竟争强好胜,听得甚是受用,大笑着又和张恕对饮一碗。呼斯猲笑眯眯看着他二人,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问道:“张恕兄弟,听自次王说,什么人竟敢找你寻仇!大哥我替你剿灭之!”
这话说得慷慨,得了吧,让你替我剿灭之,难道你又要犯我边境!张恕一笑:“大哥休要挂怀,量他们也寻不到这里!”
当下就把如何杀了司马偃,如何被豪强寻仇约略一说。
呼斯猲笑道:“兄弟勿忧!他们敢来草原,大哥必灭之!”
他本想说他日大哥必南下灭之,话到嘴边便知不妥,接着又道:“兄弟且安心住下,你我正好朝夕相处!岂不快哉!”
张恕自是唯唯。呼斯猲忽而看到,老者吴明埋头喝酒,一言不发,赶忙亲自给他斟满,甚是礼敬:“自次王!呼斯猲敬你一碗!”
老者一饮而尽,已有醺醺之意,醉眼乜斜,口齿不清,忽然说起军务:“大单于勿忧,倘木谷里大军来犯直须诱他深入,大单于精兵拒之,老朽挥师断其归路,此贼可擒!呃,老朽这就回范夫人城。”
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出帐。张恕恐其摔倒,赶忙搀住他。心中寻思,听老者之言,莫非他竟是一方主将?这“自次王”也并非全是虚衔?总归他并非只是个看庙的就是了
呼斯猲笑道:“今日天色将晚,明日再行不迟!”
“自次王替我分忧,真是天神所赐!”,呼斯猲离席,面色庄重。令人扶自次王回毡帐休息。
酒足饭饱,已然尽兴,张恕也就告退。呼斯猲早已令人准备下上等毡房,竟要亲自领张恕前往,堂堂大单于,并无半点威严,全是兄弟情义。张恕心中感动,暗叹一声:可惜他生身敌国,否则真吾兄长也!
张恕赶忙道:“不劳兄长!自次王年迈酒醉,他既以小弟为孙,小弟便与他同住,也好照料。”
呼斯猲大指一挑,赞曰:“兄弟高义!”,接着叹道:“可怜自次王,全家皆被汉庭所杀,留他一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好不惨然!他既以兄弟为孙,也算有了个亲人!”
闻此一言,张恕心中大震!
满门抄斩,仅余一人!人间炼狱,莫过于此!他是天大的罪臣?还是运数不济,遭逢天大的昏君?
张恕和婷儿追上“自次王”,搀扶着他回到大帐,又搀他坐在榻上,见他东倒西歪,只得在一旁扶住。婷儿让人取来清茶,亲自捧给他解酒。老者昏昏沉沉,醉眼朦胧,忽然盯着婷儿唤道:玥儿!玥儿!你是玥儿!
婷儿嗔怪道:“醉酒伤身,爷爷切莫再纵酒!孙儿不是月儿,是婷儿!”
老者愣怔了半晌,咕哝道:“哦,你不是玥儿,是婷儿”
张恕服侍他睡下,侍者早搬来两张小榻、毛毯毡被,二人毕竟鞍马劳顿,有些困乏,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忽听有人呼喊,听起来甚是慌张:“武儿!武儿你别跑玥儿!玥儿!”
张恕和婷儿同时惊醒,原来是老者梦呓,呼声甚是急促,恐怕是噩梦!张恕想把他叫醒,起身到他榻前,轻唤了两声爷爷,老者翻了个身,不再出声,哦,又睡沉了。
张恕暗叹一声:也不知多少个夜晚,老者噩梦缠身
他蹑手蹑脚坐回小榻,倒头又睡。婷儿却睡意全无,轻声呼唤:“恕哥哥,我有话说!”。
这小丫头,深更半夜的,有何话说,口中却道:“婷儿说吧,我听着呢。”
婷儿却拉他起来:“出去说!”
嘿,女娃娃想起一出是一出!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紧要话儿,不能明日再说!
不过只能腹议,不敢明说,张恕乖乖被她拉着手,撩开门帘,走出帐外,看弦月弯弯,月华清寒,一阵凉风袭来,草原之夜还真有些寒冷。张恕赶忙搂住婷儿肩头,偎依着同御风寒。
月下看婷儿,也是个大美人,更添朦胧神韵!张恕不由得又心旌摇荡,在她脸上轻轻一印。婷儿却无心温存,语气中透着忧虑:“恕哥哥!你看爷爷是不是有些奇怪!”
张恕挠挠头,奇怪?酒后梦呓?婷儿看上去心事重重,叹道:“他将我错认成玥儿,梦里呼唤的也是玥儿!”
是也!月儿!张恕记起,当日在范夫人庙中,他梦中呓语,好像也说的什么月儿!
“可母亲小名也是玥儿!”
婷儿气息有些沉重。
这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叛国之臣()
自次王言行怪怪。
姜婷儿心事重重。
张恕将她搂得更紧些,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同名何足为奇!天下同名者甚多,俺小名还叫六儿呢”
婷儿摇摇头:“你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张恕眉头一皱,这倒是的!
当初在范夫人城,老者便时不时盯着婷儿看,还看个没完没了
“想必婷儿和他的玥儿长得很像!”,婷儿悠悠道。
张恕心中翻腾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姜母样貌,婷儿和母亲其实也颇多相像!姜母碰巧也叫玥儿又碰巧和老者口中的“玥儿”相貌相像?
世间不会有这等巧事吧?
“婷儿,俺那岳母大人的身世”,张恕欲言又止,她老人家家门不幸,飞来横祸,曾经相府栖身此乃长辈秘事,恐怕婷儿也未能审其本末。
“呃,岳母大人姓什么?”,张恕改口问道,他还真不知姜母的姓氏。
婷儿手肘轻顶了一下张恕,怪他“岳母大人”叫得如此顺口,哼,虽然是,不能说!张恕一笑,心有灵犀,这小女子的心思与男儿就是不同。
“姓凌,大名就是凌玥。”,婷儿轻声答道。
张恕如释重负道:“哦,那进帐好好睡觉吧!爷爷姓吴名明!”
是啊,姓吴的儿女岂能姓凌。
婷儿怒道:“你尽是敷衍婷儿!你分明知道那是假名!吴明者,无名也他不想说而已!”
张恕只想让她早些睡觉,笑道:“婷儿,莫要瞎猜了,明日问问爷爷姓氏便了!”
嗯!婷儿点点头:只能如此了。张恕拥着她,轻手轻脚进帐,身沾小榻即刻睡去,留下一个婷儿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也不知何时才昏昏睡去。
次日平明,婷儿忽从梦中惊醒,一夜噩梦连连,情节离奇又散乱。看张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