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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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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此言,竟是邀请李清峰回朝做官。李清峰笑道:深感魏王厚意!清峰老朽,不堪其任,魏王麾下人才济济,何愁无贤者襄助。姜博古

    李清峰忽然想起凌玥,心中不由得一痛,暗咬钢牙续道:姜博古大才,清峰曾试之于昔年,魏王定能善用之清峰就此告辞!

    魏王无忌点点头,拱手相送。李家兄妹并张恕、林尧、屠广孝诸人随着李清峰一同离去。

    赵豫和佟简也转身要走,魏王无忌赶忙相留,立封赵豫楚王。上次封你定国公,被佟简拒绝,这次封你个王爷,总该可以了吧

    封王也就罢了,还封了个楚王赵豫心中一叹。

    哼,楚王岂是好当的?

    前一个楚王被你皇上侄儿杀了,后一个楚王刚被你收拾完,你能否善罢甘休还是难说赵豫客气道:殿下英雄盖世,拯民于水火之中,赵豫本是闲散村夫,能在殿下治下安乐为民,此生心愿已足!敝徒赵普生,人虽愚鲁,颇为忠厚,托付魏王多多照应,赵豫告辞!

    一番马屁拍得无懈可击,魏王甚是舒爽,笑吟吟目送他和佟简离去。

    赵豫心知肚明,古来功高难赏,皇上只好要了你脑袋!功臣脑袋搬家,皇上才能心安,省得又怕你黄袍加身,又老觉得欠你的还是砍了脑壳省心。

    魏王起家的本钱皆是赵豫所赐,司州大捷又靠佟简驰援,如此大功,魏王拿什么赏你!魏王麾下多少悍将,皆是赵豫旧部,感赵豫恩义,衷心信服,一旦有事,到底是听魏王的,还是听你赵豫的?魏王怎能放的心下!

    这已经离砍头不远了!

    适才若非李清峰抛土相救,赵豫只怕已然万箭穿心

    真人知进退,至人知行止。

    从此归隐江湖,终老林泉,是时候了,该走了!赵豫和佟简甚至没回豫州,此生此世再也不与魏王相见,从此豫州赵豫将只是一个传说,就如同当年东山公一样

    魏王重整将士,回到山下大营,即刻就要派大军追击。多带强弓硬弩!将李清峰一行包围到山谷之中,尽皆射死,一个不留!

    姜博古拼死拦住,谏曰:自古君无戏言,无信不立!齐王遭鲁人要盟,尚且躬行不悖,殿下千古明君,登基在即,反不如齐王乎?

    这个,嗯魏王这才作罢。

    郁郁收兵回京,群臣轮番劝进,五次三番推辞不掉,魏王无忌礼成太庙,祭告列祖列宗,这才勉为其难地登基称帝。又制凌霄、马正山、冯不疑、冯毅牌位,配享太庙,他可不知,凌霄尚在人世还特意大张旗鼓,给李清峰立了个生祠,享受四时供奉

    呃,清峰兄,看在我待你不薄的份儿上,你那儿子就别来捣乱了吧!

    影响朕躬睡觉

    皇上打了个哈欠:来人,宣明妃。

第四百八十四章 化胡而去reens。() 
三请三让王登九五。

    诚惶诚恐睡不安枕。

    唯有明妃能让他安宁下来。

    明妃,也就是白云岫,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好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越看越是喜欢!老来得子,这事儿高兴!

    道成,玄成那两个小子,也是命大,国家经此大难,他们流落民间,竟得不死!皆封亲王,不过立太子这事儿还是放放,坊间传得邪乎,他俩常往丽斯坊玄玉那儿跑还是等明妃的儿子长大些再说,魏王妃早亡,正宫无主,要不要先立明妃为皇后呢

    要的!

    不过,还是先安排国事!

    魏王无忌并未食言,登基之后,即令大赦天下,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又抑制豪强,伸张正义,做事公道。百姓仓廪渐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大悦,皆颂明君。

    功臣皆有封赏,以姜博古为丞相,汲渊为御史大夫,以武元杰为武忠侯、羽林左将军,孙辉祖为武义侯、羽林右将军,这两位从魏王于落魄之时,可谓患难之交,忠贞不二;封赵普生为冠军侯、骠骑将军,宿卫宫中,有这武煞神在,皇上才能安心酣睡!

    以裴元奇为大将军、靖北侯,调入京城陪王伴驾;灌群、周琰也各封侯爵,共守雁门;刘龙为平北侯、右北平太守;王俊为归义侯、朔方太守,马休袭爵武定侯,与王俊共守朔方;罗洪博文多才,令弃武从文,为京兆尹;其余从龙人士皆有封赏,且甚是公平,皆大欢喜。

    又重修凌烟阁,阁中悬挂功臣画像。头两位乃是两位公爵——定国公赵豫、护国公佟简。这两位遁入江湖,不知所踪,行此虚赏费不了几两银子,却示人厚德知恩、永不忘本

    且说王俊驻军朔方,整日里见马休、易灵枢卿卿我我,也没个腻!不由得思念起妻儿,有心差人往山中迎接,又怕暴露李宏图踪迹,虽说皇上大度,放走了李宏图,可他毕竟曾是皇上的死对头!

    这一日正在忧闷,军士来报,有一商贾求见。

    商贾?

    王俊一头雾水,他和不曾结交过什么商贾,叫他进来再说!

    那商人进来,身后还领着二人。

    王俊顿时心潮澎湃,慌忙降阶相迎。这商人络腮胡须,并不认识,身后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儿!王俊左手拥住李葑,右手抱起雄儿,喜得合不拢嘴,一时无辞。

    那商人略拱拱手,转身要走。王俊话迟,急呼道:莫走!

    李葑却一把拉住商人胳膊,低声到:二哥,一家人刚见面,怎地即走!

    王俊一惊,这商人是李宏图?看络腮胡须像个胡人,看眼神再熟悉不过,正是李宏图!王俊赶忙放下雄儿,亲自相留。

    李宏图只好暂住,家宴之上,虽是至亲,气氛稍显尴尬。王俊、张恕违背将令,二十万大军尽为魏王所用,虽然时过境迁,总令人心中耿耿。

    往事不好提起,王俊更没什么话讲,只是问李宏图今欲何往。李宏图倒不隐晦,说沿丝路西行,天下之大,虽华夷有别,哪里没有个安身之处

    话语中稍带凄凉

    王俊默然良久,叹道:皇上既往不咎,当是一言九鼎,二哥何必远走他国,蹈此艰险!一家人见个面也难

    李宏图一笑:喝酒!

    李葑抹了把眼泪:夫君莫再劝了,二哥离开中土,皇上也该放心些

    王俊又是一阵沉默,直言道:二哥,莫非你雄心不死,要跟胡人借兵吗?

    李宏图目光一黯,摇了摇头:愚兄也累了,再说即便能借兵南侵,且不说留下骂名千载,便是你我兄弟之间,又要刀兵相见

    王俊知他说的是真话,有些羞惭:二哥,小弟多虑了,自罚一杯!

    啊,二哥,张恕哥哥何在?

    张恕和李宏图一行离开青州。魏王果不食言,并未派兵追赶,当然他不知道,此乃姜博古切谏之功此时李宏图安然无恙,是时候离开了!张恕拜别李清峰一家,打马奔家乡而行。

    跑出几百步,拉住坐骑,回望一眼,屠广孝殿后,李清峰一家越走越远,心中不免一叹,从此天各一方,天涯路远,后会无期!

    人海茫茫,人们因何而聚,又因何而散

    远远地望见村口的大树,似乎更加茂盛,不管人间沧桑剧变,无心也无忧地茂盛着。张恕近乡情怯,心中怦怦打起鼓来,他拉住坐骑,解开衣衫领口,让凉风灌进去,平复一下心境,夹杂着不安和希冀。

    父母兄嫂侄男侄女可都安好?

    还有韩嫣,已经快乐起来了吧?

    婷儿俺的心肝,你可安好?还有那未曾谋面的孩儿,是男娃还是女娃?当爹喽!张恕忐忑又激动,心中又发起热来。急忙催动坐骑,绿树掩映之中,旧时宅院就在眼前!

    张恕扯了扯颌下胡须,有点儿疼,嘿,粘得还挺结实。他心细细密,魏王虽然宽宏大量,但帝王之心毕竟难测,这一路行来,他还是乔装改扮,看这黑须茂盛,分明是个中年莽汉。

    既然胡须一时扯不下来,干脆留着,看婷儿能认出你家夫君否?哈!

    快马加鞭,已到门前,大门大敞四开,黑漆颇显斑驳,显是经风历雨。张恕飞身下马,牵马走进院中,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满院蒿葛,野草丛生,显是久无人居,说不尽的荒凉。忽而窸窣一响,一只红狐一闪而逝,惊得马儿人立而起,唏溜溜暴叫。张恕骂了一句:丢不丢人!战场归来,被一只狐狸吓破了胆

    院中粮囤尚在,旁边楔着一块木牌,上面字迹依稀可辨:囤中粮食,饥民自取。掀开粮囤,里面空空如也,已被取尽。

    呀,父亲张铁锅一贯仁厚,想必是一家人走得匆忙,粮食也不曾带,干脆敞开大门,或许饥民用的着

    张恕鼻子有点儿发酸,推开正房木门,房门照例没有上锁,八仙桌,太师椅,梨木箱,床头柜,旧物仍在,不见人迹。张恕心境复杂,走遍每一个房间,甚至厨房也没落下。

    灶下尚有黑灰残迹,掀开锅盖,铁锅倒刷得干干净净。张恕叹了口气,饥民倒也仁义,家中物事无一破坏,临走连锅都已洗过。也难怪,父亲以仁义待人,人以仁义相报,人心复杂也简单!

    只是,一家人却到何处去也?

    刘龙家离得不远,先去他家问问。未到门前已然惊呆,嚯,旧宅破院化作高门大户,青砖碧瓦,斗拱飞檐,门前石鼓瑞兽,鎏金牌匾高悬:平北侯刘将军第。

    上前叩门,等了半晌,才有仆人出来,上下打量一番张恕,问道:恁从哪厢来?请我们将军办事?

第四百八十五章 打马东山reENs。() 
功名化云烟,蒿葛满故园。

    仁厚风犹在,不见爷娘面。

    本想到刘龙家打个问讯,倒被仆人当成求助之人。也难怪,刘龙这厮飞黄腾达,想必求他办事儿的不少。

    张恕一笑,起了促狭之心,一本正经道:俺是梅琳姑娘娘家人,快让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仆人面色一沉,一脸讥讽:哦?您老是她什么人啊?

    张恕一捋胡须:本人梅范,是她舅舅。

    仆人勃然大怒,臭骂道:放你的狗屁!梅范?没饭?你是来混饭吧!俺家诰命夫人从来没有娘家人!

    张恕哈哈一笑,道声抱歉:走错门了!仆人骂骂咧咧,嘭地关上了大门。张恕摇摇头,日后倘见到刘龙,得好好奚落这厮一番,这简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还,连老娘舅都不认,哈。

    又来到王俊旧宅,也是旧貌换新颜,只是牌匾不同:归义侯王将军第。张恕眉头一皱,王俊厚重少文,堪为大将,魏王毕竟识才,不过这“归义侯”名号不甚厚道,这不是明说人家是投降过来的么,哼!

    张恕这回连门也没敲,咱可不找王将军办事儿,哈。

    想起几位家嫂,娘家也在这罗家集,不知尚有人在否,想必知道些消息。连走几家,皆是人去宅空,只有庞家还在,乃是三嫂娘家。张恕赶忙阔步而入,倒把人家吓了一跳,看这陌生大汉一身风尘,一脸胡子,这是作甚,千万别是打劫吧?

    费了半天劲,才解释清楚,庞家人刚忙热情地让进屋去,哎呀,原来是亲家公的老六回来了!咋弄成这个样子!说起张铁锅一家下落,倒让张恕放下心来。

    原来闹极乐妖邪那阵子,张铁锅一家人耿直,还真瞧不上那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和他们颇有冲突,要不是乡党相劝,替张家“顶礼”了无数遍“无上圣师”,还真要出大的麻烦!

    到后来,来了一伙大汉,将张铁锅一家接走了。

    接走了?

    是啊,说是入山避难。

    这窝火的日子实在憋屈,张铁锅也就答应下来,依着他那脾气,好事儿从不肯自家独享,一定要相邀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同行。大家都信服张铁锅,大都跟着他离开了罗家集,只有庞家不肯走。

    三嫂那老爹固执得很,人都说故土难离,他这辈子已经流浪过一回,说什么也不肯再次离家!老人家振振有词:官府换了一茬又一茬,谁当皇上,也不能杀光老百姓不是?谁给他们纳粮交税啊。

    张铁锅无奈,只得由他。庞老汉说着说着落下泪来,真后悔没跟你爹走,可被那帮极乐妖邪害惨了!再后来兵荒马乱,悍匪横行,老百姓成了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苦也!后悔也是无用,早该听亲家公的话才是!

    张恕唏嘘不已,问道:我爹他们去了何处?来接他的又是些什么人?

    庞老汉摇摇头:不知去了哪里,领头的吗,倒也记得,个头有你娃这么高,却比你娃壮实得多,长得如此这般模样

    果然不出所料!张恕点点头,心中感动。

    郭大地!

    郭大哥真是个赤心汉子!已经把张铁锅视为至亲长辈,张家一家就是他的亲人!

    张恕给庞老汉留下些银子,打马奔向东山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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