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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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手执匕首,手臂上那一块完好的皮肤已经被自己划的血肉模糊,触目难观。
虽然那男子受了很严重的伤,命悬一线,但还是有如此重的求生意识,竟然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使自己保持清醒,铁骨铮铮,英雄豪气。
“子南,我们救救他吧。”桃华怜悯的看了男子一眼,扭头道。
子南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扇子,眯着眼睛盯了男子好大一会。虽然对他不屈不挠的男儿毅力也很是敬佩,然此人虽伤重命悬,危在旦夕,却仍煞气颇重,怨气深深。
“不行,我不能救他。”子南朝桃华歉意颔首,毫不犹豫的就要转身。
桃华急急扯住他的长袖,义正言辞的呵斥道:“你一直说要悬壶济世,救世人于疾病之中,那为什么不能救他。”
子南看了看桃华那涨得通红的小脸,又侧目对上了男子那满目的求生坚毅,摇头轻叹口气,驾朵云拖着他就一起奔回了去病馆。
子南虽将他带回了医馆,但这男子浑身上下几乎都是火烧的痕迹,焦皮黝黑,坏肉遍体。
昏黄的火烛下,子南拿着术刀忙碌了几乎一整晚,这期间割焦皮取坏肉,锋利的术刀在他身上刺了不下千百回,可他却一直紧咬着牙,闷声不吭。
天刚破晓时分,子南将手术刀扔进盆里,才揉着脖子出去透这一身淋漓的汗。这期间痛苦难以想象,可男子到最后还保持着微弱的清醒,竟能张开苍白干裂的唇真诚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馆里每日来往的病人很多,八角和天冬尚且忙不过来,又见子南对捡来的这个男人漠不关心,就更是嗤之以鼻不愿照顾,所以照顾这个男人的重担就悉数落在了桃华身上。
男子伤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桃华一日三餐,餐餐拿着小羹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给他。每每喂了不到小半碗,她自己就已经汗流浃背。
等到立夏的时候,男子的伤也好了大半。
院子里的桃花已经结了青青的小果子,子南和桃华正在院子里给果树除虫。
这时男子跑过来,真挚火热的正视着桃华的眼睛,“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我一定会对你好。”,双目如火,目色灼灼似乎比初春的桃花开的还热烈,忱忱尽是最原始纯净的眷慕。
子南向前一步,将他如火的目光隔开,冷冷道:“我已救了你。你如今好了便走吧,医馆里养不起闲人。”
桃华目不转睛的看着子南立于身前的素白背影,低下头却忍不住快要溢出来的浅笑,一笑倾城,恍如桃花逐春开满了枝头,沉甸甸的全是满足。
男子绝望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他人保护下如此的欣慰幸福,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转目朝子南拱手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他日我定当报答。”
说完眼神在桃华身上万分不舍的流连一瞬,就龙行虎步的大步离开了。
子南看着他挺直的高大背影,直到隐没在日光的光影里。想起男子看桃华时爱慕深深的眼神心里就一阵愤怒,回头如虎狼般势在必得的盯着桃华,下一秒就大力将她抵在桃树上,霸道的吻就在她唇边一城一池的攻城略地。。。。。
桃花夭夭,灼灼其华。
他想,既然种的桃花都已经结果了,他们的爱情也该结果了。
第三十四章:三厢痴人,情深缘浅()
“诺,给你。”桃华从随身挎着的绣包里拿出一块玉坠递给子南。重重青叶里,薄薄的日光筛落下来,将她的脸色衬得越发轻透润红。
那玉坠形如桃瓣,色若桃灼,如一方落满桃花的幽幽清潭,脉脉荡漾,温腻柔润,仿佛正在日光下淌淌流动。
“这是?”子南玉指抚过玉坠,抬头问她。
“我出生的那年青丘的桃花开得格外好,开了一年也未凋未谢,女君娘娘便给我赐了桃华的名字,说是图个吉利。”桃华顿了顿,低头一瞬,再抬头两颊便染上了些灼灼花色,接着道:“当年青丘的第一棵桃花树修成了花仙,仙逝后就羽化成了这一块桃花坠,说是女子将它送给心爱的男子,他们二人便会世世相思。”桃华垂下头,再抬头已是一脸滴血似的绯红。
“你拿了我的玉坠,就是我的人了。”她两手绞着衣脚,板正扬起脸,明明是如此霸道蛮横的肯定,她的语气却满是慌张,将子南逗得一乐。
“你笑什么!”桃华轻咬着唇,面露愠色,紧张的屏息凝气,换气时腮帮子便如蛤蟆夜叫时一鼓一平。
子南更是一乐。
桃华终于忍无可忍,随地抓起一把枯桃叶子用力朝子南身上撒去。
子南敏捷一躲,透过纷落的枯叶朝她做了个鬼脸,大笑着跑开,边跑边大声嚷嚷,“我可不要娶一个只会鼓腮帮子的大蛤蟆,哈哈哈。。。。。。”
桃华皱眉愣了一瞬,双手拍拍脸,才恍然明白过来,也大喊大叫的追了过去。
。。。。。。
等到树上的桃果长到婴儿拳头大小的时候,子南决定先陪桃华去青丘,向女君娘娘下聘,在青丘的桃林里许她一个十里桃灼的盛世婚礼,然后去人间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再生一群小孩子承欢绕膝。
当他们带着满满对未来的幸福憧憬来到青丘时,却只看到青丘的结界被劈得粉碎。
她的姐妹们,亲人们,族人们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处处横尸遍地,狼烟肆虐,余晖下那一滴滴汇成的血河泛着粼粼的光,刺得她快要睁不开眼。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地上有成千上万的尸首,她就这么不知疲倦地,一个个地抱在怀里不分昼夜的唤了许久。
她满面清泪,泣不成声的看着子南,哽咽难成句,“我以后没有家了。”
子南爱惜的一寸寸抚过她的脸,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目色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会是你的家。”
我会是你的家。
那一刻,这六个字在两人的心里,是能划破岁月萧索的利刃,亦是能地老天荒的守护,比天地还重。
青丘的长老们带着女君和一些幸存的族人逃到了山洞里。后来桃华知道,杀她全族的那个人,是神农族九黎部落的酋长,叫蚩尤。
神农族自炎帝仙逝后没落,又不甘就此就此绝迹于中原,因着青丘国的人一直给轩辕黄帝提供不少珍惜的药材,救助了许多轩辕族的兵士,蚩尤一怒之下便派军屠了青丘仙地。
族中的长老偶然发现了子南的元身就是那块传说中的惘生玉石。青丘国百废待兴,群龙无首,这样的关键时刻女君自是不能有任何性命之忧,于是子南便在仙洞里施法为女帝续命,一共续了六六三十六天。
这血海深仇,桃华忘不掉,也不能忘。
她临走前,在仙洞外埋了三颗桃核。亲手挖坑,亲手埋土,一抔黄土流一汪清泪,一汪清泪埋一寸痴念。每一个动作,她都做得无比的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这触手可及却又渐行渐远的幸福。
此去经年,生死未卜。
望君勿念,望君安好。
她早就听说九黎酋长蚩尤骁勇善战,凶狠非常。一影绝尘后,她自知已无半分生还的可能,只能将她那火热的痴心连同那颗桃核一并埋在了土里,入土逝尽。
纵使情深,也只缘浅。只愿灼灼花开,君见思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姑娘深深,深深的爱过你。
命运兜兜转转,将世人戏弄于股掌之间,让人求生求死,悔往悔今。
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蚩尤竟然就是那日他们在翼山下救的那个男子,竟然是她呕心沥血,日日夜夜照顾了月余的那个男子。
当她提着锋利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入蚩尤的肩膀,可蚩尤还是一如既往的用热血男儿一向笨拙的灼灼目光看向她,好像插入他肩上的不是一把会流血会丧命的利剑,而是一块甜入心底的蜜饯,让他久经沙场的沧桑脸上竟多了许多平日里没有过的欣喜若狂。
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的仿佛要用尽毕生之力将她揉进血肉里,声音颤抖,却像个孩子般快乐的告白,“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杀了青丘的族人,我自知与你力量悬殊,今日我就算拼死,也要杀了你。”桃华双眼血红,瞪着他全是滔天的恨意,说完又一剑凶狠的刺入蚩尤的胸膛。
他明明可以躲,他明明躲得开。可是他的目光却定格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未曾移开,他害怕只要稍稍离开一下,她就会重新消失不见。只任凭那寒冷的剑刺入他的身体,他还是无一丝怨意,只要眼里随时随地都有她,是生是死又能怎么样呢!
尽管他万分悔恨当初一怒之下屠了青丘,但事已至此也毫无转圜的余地,只能想尽办法将他心爱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死,他也甘愿。
情爱是这世间最厉害的无解之毒,它能让一个驰骋疆场的无敌战神卑微到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只要你嫁给我,哪怕只有一天,我就会亲自了结性命,为你的族人陪葬。”明明是拿他的性命来换短短一天的朝暮相随,他却是分外祈求垂怜的语气。
什么家国大义?什么大业沧桑?在他最爱的女子面前,也不过是重了几斤几两。那如画的锦绣河山永远都是死的,可她是活的,鲜活的,她会在灼灼桃花下,弯着眉眼粲然而笑,他爱极了她那艳若骄阳的笑容。
那一日,蚩尤不顾全族人的反对,执意要娶她为妻。他万分欢喜为她寻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红艳的嫁衣。他以为他会一点一点的融化她心中的仇恨,他以为他们以后有很多幸福快乐的日子,他甚至放弃了称王中原的想法,私下里还偷偷计划着要好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与她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这个一向粗枝大叶的男人,竟然短短几日仔细考虑了这么多的细微小事,事事全都是她。
第三十五章:花落人亡,逆天生命()
古往今来,所谓红颜,只关祸水。
蚩尤手下的将士不愿意看到他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置全族人的利益于不顾,放弃称霸天下的宏图伟业。就在他们大婚的那日,无数锋利冰冷的剑一一捅进她娇小的身躯里。
那日蚩尤穿着最华丽的喜服去迎接只属于他的新娘,当他欢喜的推开门,只看到红烛晃晃的房间里,血泊遍地。小小的一角处,气息奄奄的蜷着一只小狐狸,雪白的皮毛上染满了大片大片的鲜血,一片一片,似乎比那泣泪的龙凤红烛还要灼热鲜艳。
蚩尤一步步走向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在战场上威风凛凛,不计生死的他,此时此刻却泪流满面,久经沙场风霜的脸上,勾壑间尽是攀附而落的滚滚清泪,如江如海。
桃华虚弱的睁开眼,看向门外那方日光深处,那里似乎有一段快乐却遥远的时光。她忽然想起当年那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儒秀少年,想起那年桃花灼灼的春天。
那少年说,我会是你的家。
她闭上眼睛,就在想,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永远不用活在仇恨里,我可以永远的睡下去。在梦里,只有你一个人的梦里,全心全意的爱你。
三天后,子南一路从青丘赶到九黎部落,推开门就看到蚩尤正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紧紧抱着一只小小的狐狸。
子南一撑折扇大力甩过去,蚩尤便不知反抗的滚出去好远。
他跑过去将桃华抱在怀里,只看到她小小的身体上尽是密密麻麻剑刺的血洞。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手给她取暖,用脸给她取暖,用身体给她取暖,可是她小小的身子一直那么冰,那么凉。
“桃华,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桃华,你不要再贪睡了,医馆里还有很多活等着你做呢。。。。。”
“桃华,你说你最害怕冷,今年冬天我带你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好不好。。。。。。”
“桃华!”
那一声近乎咆哮的喊叫终究是若不经风的散在了风里。任他温柔也好,暴躁也好,他怀里的姑娘,也终是没再睁开眼,对他弯一弯眉眼。
那天,夕阳泣血,晚霞似练。那个少年一步步从大殿里走出来,只怀里紧紧抱了只白狐狸,明明不重,却一步铅沉,让他单薄的身子在微风中颤了又颤。
一把折扇,那扇面的如火桃林上,斑斑驳驳染满了鲜血。他像是从炼狱里刚刚出来却无家可归的恶魔,双眼血红,见人就杀。一路杀到了不周山。
一向最为慈悲的他,一步一印血痕,对满路的血河似乎视而不见。
以前他一直以为凡人可怜,要受生老病死。他才傻傻的苦学医,就只为了为了让他们减轻一点苦痛。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他们凡人一点都不可怜,他们贪婪好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