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丝魂魄就附在了他的身上。”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却怎么也想不通,“那我又是怎么坏了忘忧的命格?”
“子南看那三株缘孽桃树开了花,自知缘分已尽,却痴心难改,本还不到下一轮转世的时间,就迫不及待跳下了轮回台。忘忧从不周山回来也一并带回了桃华的一丝魂魄,被桃华不朽的意念驱使也一并跳下了轮回台。”
我想了一阵,才终于理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原是起初我诓忘忧去了不周山,才让他引来了桃华的一丝魂魄。本来子南不顾轮回天时提前下界转世已经坏了命格,如今忘忧也跟着跳了下去,就更是多了份未知命格。
“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不管过程是什么,只要将他们三人的命格都引到注定的结果上即可。”明明是万分棘手的纠缠事,上尧君依旧是那样事不关己的淡然语气,神色寂然,竟无一丝波澜浮动。
仙者私自坏了他人气运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天谴的惩罚,且忘忧又身为青丘狐帝的小公子,命格自是更加尊贵,如果我不好好补救帮其步入正轨,将来飞升时肯定会被天劫雷劈得粉身碎骨,但我更不能理解的还是上尧君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煞费苦心的帮我渡劫?
“破坏忘忧的命格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受天谴的也是我,为何神君你要如此帮我?”我斟酌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上尧君端于袖前的手一紧,薄唇直抿,顿了一瞬又面无表情的侧过身,盯着我的眼睛,眸色深邃如暮,沉沉道:“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必须好好活着。”
我傻愣在原地,看着他那张肃颜冷寂的脸,又觉得不像是在说笑。
这,这算是哪门子理由?
忘忧强行介入这一世,免不了会与子南和桃华的命格有些摩擦,而我要做的事就是看好忘忧,让他在人间安稳生死,不要破坏到子南与桃华的命格。
为了能在日后不出任何差池,上尧君便使法从三生石中幻出了本子南的姻缘簿给我看,共四万八千七百五十三页,愣是不眨眼的盯到我看完。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像烙印在心头的一朵桃花痣,嫣然似火的从沧海开到了桑田,从海枯开至了石烂。
千万年的岁月飞逝,无数个轮回的九十八载,生生世世,姻缘簿虽黄纸朱字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但却永远也承载不起那段千古如一的凄美绝恋。
截然不同的相爱过程,千篇一律的分离结局,明明爱一生,痛一世,却仍是阻止不了子南的痴心,他甘愿做一只扑火的飞蛾,只为那死亡前临火的一瞬光热温柔。
第三十八章:姻缘簿上情爱索()
按照姻缘簿上所记载的,那日客栈掌柜讲起的那一桩状元郎凄艳情事也并非空穴来风,那桩故事正是上一世子南与桃华的转世亲身经历过的。而那江南的十里桃林,也正是当年桃华和子南偶经时,亲手种下的一颗桃核。
如今千秋沧月过,花开果落,十里桃花已灼灼。
而那日我在客栈外救下的那位名唤嫣然的姑娘正是那位青丘桃华的转世人,那日在戏台上遇到的蜀山大弟子南泽也正是子南在人间的转世。
原本那三生石上的姻缘簿是这样写的,说是这一世,嫣然逃荒时不甚感染了瘟疫,幸得在路上被一个身怀梅香的白衣少年所救,那白衣少年正是子南。而她大难不死来到都城凭着唱戏本事成了香月班的头牌。
这个朝代自始皇开始便定下来了一个不成文规矩。世道妖孽横行,为了维护国家的长治久安,每任皇帝都必须派一个皇子去修道练术,以期学成归来后护国除妖。刚开始都是送一些天资聪颖,身份尊贵的皇子去修道法,但修道异常苦寒,又生死未卜。渐渐地,后任的皇帝就开始将不受宠的妃嫔所生的儿子送去修道,而子南的这一世,正是那个悲剧的不受宠儿子,当朝的四皇子南泽。
一日嫣然登台献艺时不甚被邪魔附了体,幸而被路过的两个侠士驱魔离体,那两个侠士自然就是指的我与上尧君。之后南泽看她体质羸弱,易招引秽物附身祸乱人间,就将她带回了蜀山。
南泽生来身怀寒梅香气,又常着一袭素衣白袍。桃华向他再三确认过当初有没有在逃荒路上救过一个得了瘟疫的姑娘,但每每都被子南失口否认了。
后来桃华在蜀山住了一年多后就又回到了人间,重新做起了唱戏的活计。这人红是非多,艳名千里传,偶一日,就被当朝皇帝最宠爱的二儿子南澈看上了。说来也巧,这南澈胸无大志,乐于附庸风雅,尤爱梅花,一切生活习性都想要八竿子和梅花打上点关系。又生性自私好色,自是恬不知耻的承认曾经在路上救过一个女子。
这嫣然就错把真心相付,委身求怜。后来风流事败露,南澈又胆小懦弱,不愿意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与皇帝大起干戈,就偷摸将她给杀了。
要说起南泽与嫣然的缘分,大概就要从小时候说起。
话说南泽的亲娘正是当年皇帝微服私访时宠幸过的一个农家女子,皇帝觉得此事宣扬出去会丢了皇家颜面,就在他回宫之后下令对这个女子赶尽杀绝。那女子还真是命大,滚落了山崖却也没死,数月之后竟还发现腹中怀了孩子。
自孩子出生整整八年的时间,她们就靠乞讨为生。一日南泽因饥饿难耐偷拿了包子铺的几个包子,就被老板一通打得鼻青脸肿,当他孤零零一人被万人唾弃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撑开小小的手臂挡在他面前,大嚷着轰走了周围那些看笑话的大人们。
小女孩将他扶起来,拿方手帕细心的拭着他额头上一方渗血的青紫。
那双眸子在金薄的日光下似渗出了一圈圈的潋滟绯波,皓齿明眸,烂漫如花,弯着眉眼笑时仿佛揽进了一春微光。
“这是刚才一个路过的老爷爷送给我的,这扇面上的桃花开得这么明媚,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也能这么明媚。”小女孩说着将手中的折扇递到他手中,撑嘴朝他做了个大大鬼脸,就笑着跑开了。
南泽望着她欢快跳跃的背影,脸上慢慢浮上了一抹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欢颜笑意,小手将手中的白玉骨扇握得更紧。
三年后,母亲离世时,将真正的身世告诉了他,并给了他一块玉佩,让他去宫里认祖归宗。
皇帝子嗣稀少,正无法抉择到底送哪一个儿子去修道术,自是满心欢喜老天又送来个儿子,也不管究竟是不是亲生,当下就赐名南泽,不久就将年仅十一的他送到了蜀山。
一晃八年,他从未放弃过要找到当年那个女孩的执念,可人海茫茫,八年生死。仅一面之缘,那女孩的音容样貌早已记不真切,唯一记得那一双笑起来似桃花盛放的绯眸。
南泽学成归来,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被南澈玩弄后扔在荒野中的嫣然。
嫣然奄奄一息,往事翻涌,半生半死间,才真正认出南泽是当年路上的那个白衣少年,后来南泽也终于认出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弹指两年,却物是人非,事事颠转。嫣然死后,南泽就开始了永无休止的夺嫡之战。宫闱里,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黄袍加身,一步步踩着血淋淋的尸首登上了帝王之位。
任后宫佳丽三千,他还是永远忘不了当年那一点心头上灼灼的桃花红痣。不久后,便一心求仙问道,天南海北的寻找死人复生之法。弃国不顾,昏庸无道,最终他国铁骑踏遍寸土,亡了一朝。
那个教他什么是明媚的人不在了,他又当如何明媚呢?
。。。。。。
上尧君说,子南逆天时提前跳下了轮回台,就自然会改动一些命格。而他之所以会忘了当日逃荒路上救过那女子亦是天意。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开始分道扬镳,萧郎路人。之后的一切也不过是徒劳无功,骗人骗己。
“他们已经苦了生生世世,就不能改一下命格,给他们这最后一世一个美好的结局吗?”我双眼湿润,抬起头期盼的看着他。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泪水晃花了眼,居然看到上尧君那淡漠的脸上竟出现一丝感同身受的动容怜悯,但马上又消失不见。
他将目光移向苍茫的远处,斩钉截铁的道:“不能,逆天改命,只会让所有被牵连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包括忘忧,包括你。”
若要用我的性命去换子南的痴心,我也甘愿。可忘忧呢?他是无辜的,我若以身犯险,他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拿着姻缘簿怔坐许久,也想了许多,脑乱如麻。也许是哭得太久,如今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觉得眼眶酸涩,疼痛胀裂。
既然在一开始就注定是生死不同缘,如若是我,就绝对不会选择一世世永无休止的轮回,要么在一开始就陪她死,要么就用沧海桑田的时间去念她一辈子。
我一向自认洒脱,只认为情事也应当快刀斩乱麻,晚痛不如早痛,长痛不如短痛。可后来才知道,情爱,从不是件洒脱的事。
第三十九章:愁肠百转,心结难解()
一路走回人间,心底酸涩,无比的沉重,压得我都不敢畅快呼吸。
我明明知道结局,却非要经历过程,眼睁睁的看着它一步步上演,看着那跨越轮回的爱走向最后的寂灭,无能为力。
掐指算起来,按照三生石姻缘簿上说的那样,接下来南泽就会带嫣然去蜀山净化身上的妖秽之气。
也就是在那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的缘分其实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当日子南违背天时跳下了轮回台,必然会使今生的命格出现一些变动。没想到这变动竟会是南泽忘记了曾经在逃荒路上救过嫣然。
我时常在想假如当初子南是依照天时投的胎,那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会不会他们最终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冥冥天意难以捉摸,相遇是缘,错过也是缘。只是子南情深,桃华缘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种求不得。
子南求不得桃华,桃华求不得子南。
可忘忧却是靠外力强行介入其中,没有人会知道他会给子南和桃华的命格改变多少,更不知道他的命格又将做何改变。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一切过程规矩的发展下去。
尽管结局是家国凋零,鸳鸯梦散,也只能如此,也必须如此。
今夜的月光出奇的皎亮,千家万户的铺下来,银如落霜。可我只觉得那月光无比凄冷生寒,就像子南与桃华的千古绝恋,起起落落,暮生朝死,终究抵不过一个天定命数。
可月亮每到晚上就会重新升起来,总算有些盼头,而子南呢,这一世之后,那万年前的灼灼桃花也终于开到了荼靡尽头,尽散前尘。当那份来生相见的执念飞灰湮灭,他又能靠什么活下去?
再过几日就要迎来人间的除夕夜,家家户户门前都已挂上了燃着烛火的大红灯笼,跳跃的明红色火苗一串串一道道,长如游龙般照亮了一条条街道。本该是万分温馨动容的场景,可是我的身子还是一点点冷掉,直到没有知觉。
我活了两万多年,看惯了世间的风花雪月。本以为看情事不知比那些凡人通透多少,原来我能看透的戏,只是戏台上演的一出出,我能津津乐道的,也只是他人的人生百态。
而对于身边之人所历的情爱之苦,我却怎么也豁达不了,怎么也理解不了所谓的命格天定,天意无缘。
我没有哭出眼泪,却一路双眼朦胧,恍惚看到不远街道的黑暗角落里蹲了个人影,那人头深埋于两膝间,环抱双腿,正在月夜下瑟瑟发抖。
我一惊,忽然记起了今早上尧君将重涧困在了设下的结界里。因一直为子南的事忧心,暗暗懊恼自己太过疏忽大意。
我一掌劈开结界,赶快跑了过去。
“重涧,重涧,你怎么了?”我蹲下身,双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惊慌的狠狠推倒在地。
“不,不要过来,不要杀我娘,不要,不要。。。。。。”他的声音有隐隐压抑的哭腔,双手无助的环抱住肩止不住的发颤,只拼命的往墙角里挪动。
“重涧,是我啊,是我啊,你怎么了!”我又凑近他几步,焦急的定定望着他的眼睛。
他慢慢抬起头兢惧躲闪的看了我一眼,眸目灰白,似受到很大惊吓般又重重将我推开。
月光下,他的脸苍薄无色,满面细汗,如一只无家可归的雏鸟,瑟瑟蜷缩,对世间满是惧意。
我一向最乐意萍水相交,是不想与他人过多纠葛,害怕素来将情谊看得深重就难以潇洒畅快。而如今,我正深陷囹圄,为子南痛心惋惜,现又看到重涧成了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