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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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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神晃晃悠悠的一过他,如临大敌,忙心中怯怯的微微一错眼,别过他的脸,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玄鹤悄无声息的自上尧君身后一蹭一蹭的挪出来,求神拜佛似的偷偷一望我,似乎我便是那正襟端坐在高座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亦定定望着他,皱眉挤眼,暗自示意他将床边这位喜怒难猜的大神阿弥陀佛的请出去。我两正各怀心思的眉来复眼去,上尧君似是有所察觉般,挺了挺身子,头只微微一侧,半壁侧脸恰隐入日晖之中,勾出挺拔的眉骨轮廓。

    玄鹤兄骨头忒软了些,主子只稍稍一移脸,那两目刀剑还未砍到身上,就如霜打的茄子般,霎时蔫了下来,深深低头弯身,满身都是不敢犯边的毕恭毕敬,身体立得纹丝也不敢动,只轻轻挪了挪脚下步子,越踩越碎,以迅雷之势逃出了屋外。

    玄鹤这一从火坑里跳出来,只余我一人独自在烈火中煎熬。偌大周遭空空荡荡,鸦雀也无声,只有床前那一袭玄影在眼皮下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如两军对峙,着实令我全身绷起,一刻也难以松懈。

    “你。。。。。。”

    “你。。。。。。”

    空气中干了半晌,两厢一开口,却又十分不凑巧的撞到了一处,本就不很湿润的气氛如今更是干的裂痕片片,就连上尧君那即将出口的后话也被不很自然的呛回喉咙里,我亦悠悠住了口,自求多福的拜天拜地。

    静了半晌复半晌,想来上尧君参禅打坐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出色,依旧静坐于床头,甭说人,就连衣裳也耐得下性子,没有敢象征性的动一动。

    “神君不要怪玄鹤了,我此次自天宫中溜出来,并不是玄鹤没有看管好我,只是我不小心将他灌醉了。”我越说头埋得越低,声也愈小,一颗巴掌大的心忐忑难安,呼呼的在肺腑间蹦跳。

    他不言不语,甚至多余的一丝神情也无,双目漆漆如夜,不见根底。

    我一颗心更如弹弓外的孤鸟,不知是生是死,七上八下的来回跳动,只差惧到呜呼咽气。濒临绝境只能自救,我本没理,自然不能晓之以理,只能动之以情,思极此我便开始酝酿起临死前的悲壮之意,渐而双目湿润,还真啪嗒啪嗒的落了几滴憋来的眼泪,忙大造声势的抹了抹眼泪,委屈趴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我当初不该逞一时意气闯入魔界铸成大错,怪我不该私自溜出天宫,怪我不该不自量力的想要救出重涧,到头来才不知道给重涧惹了一身什么病,神君您惩罚我吧,尽情的惩罚我吧。”

    我拂袖作拭泪状,嘤声渐起,低眉一瞬,自袖缝外偷偷瞄了他一回,但见他面色无异,倒是多了些悠闲自在的玩意,唇角微微一勾,颇有兴致的望向我,似乎正待着我那声情并茂的下文。

    我忙又加柴添火的抹了一把泪,心中又实在担忧重涧的安危,忿忿的哭着,几欲岔气的断续道:“归根结底此事是因我而起,和重涧半丝关系也没有,我着实担忧他的安危,不知神君能不能引我去看一看他?”

    一说到探望重涧,上尧君风轻云淡的面皮间却顿时多了些难以捉摸的不悦,眉头轻轻一皱,却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质问我,“你当初一时意气在魔界犯下了大错,可是什么大错?”

    我被此话问得一呛,嘴边哭声一瞬戛然而止,千万句说辞在脑中略略一过,也没有什么稳妥的理由。

    那日我失手打死了魔族三皇子,此事知者甚少,连重涧是如何知道的我都不得而知。虽说后来在我被魔兵包围的危难之际幸得上尧君出手相救,但他也十有八九的不晓得我刚才杀了魔界皇子,要不怎么肯与我这一个祸害有所牵扯?

    “魔域的三皇子可是你杀的?”他近近侧身,乍然问我,两眸平静幽深,语气间却无比平淡,仿佛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悬在嗓子眼的心倏忽一落,全身不自觉的泛出丝丝凉意,如置冰天雪地间,周身麻木,好半天才从口中蹦出个含糊不清的音儿,“我,我。。。。。。”

    “不必说,也不必解释,我早就晓得,否则也不会带你回天宫里避风头。”上尧君淡淡看我,眉目平静。

    “你。。。。。。”,我抬头十分震惊的望向他,心中百感,积聚于腑,一刻也得不到释放,愣了许久才轻轻问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

    他不言,双眸如夜,越发深不见底,目色恍惚似有一瞬温暖的春暖花开,旋即又错开视线。

    “你待我这般好,就没有别的目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重相见(二)() 
“你待我这般好,就没有别的目的?”我继续问道。

    他双目朝我一掀,淡淡看向我,千顷眸波,又似有一瞬的惊涛拍岸,顷刻却归于死一般的寂静,目光浅浅,一寸寸自我全身缓缓的淌过,轻吐声,只淡淡两字,“没有。”

    我长长叹吐一口气,也不再想追问这世间的诸多烦恼事,遂整了整心绪,全神贯注的看向他,已做好了被魔族剥皮抽筋的准备。虽生前无功,也但求死后无过罢。

    “你既是已经知道了魔族三皇子是我杀的,也便知道重涧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为我顶了罪。重涧是无辜的,杀人偿命,我欠下的命债自然得由我来还,不想牵连他人,你将我抓去魔界吧,这样就能给魔王一个交代,也能给灵王一个交代,如此一来天君也不会再左右为难了。”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深明大义的一番话,临了临了,反倒能正经起来。

    “说完了?”上尧君微微挑了挑眉,淡淡反问,大有还没听够的意味。

    我抬头略有疑惑的一望他,这后事交代的如此周密,心中暗暗翻箱倒柜的检查了一通,也觉不出有何纰漏之处,故而点了点头。

    “说完了就赶快歇息吧,今日姑且先在灵宫里住上一晚,明日随我回天宫。”他十分自然的伸手为我掖了掖被角,移目一瞬恰撞上我因受宠若惊而瞪大的双眼,手僵僵一滞,神色也有些暧昧的怪异,遂从被子边上悄悄的抽回手,顺势拂了拂袖,直直起身。

    这算什么?冷情神君乱用职权,有意庇佑杀人侍婢?可依着上尧君这数万年来为世人添油加醋的冷酷品性,此等说法显然是行不通。此时我便如他葫芦里卖的药,被东摇西晃的一甩瓶子,也撞得头晕目眩,甭说外人不知道上尧君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我,也着实摸不透我究竟该是毒药还是良药。

    “重涧现在如何了?”

    他一起身,腾出片空旷地,门外日光如泄,随他的目光一并洒落,一凉一寒,一阴一暖,让我甚难消受。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重涧,否则我不是很放心。”我越说声音压得越低,明明是十分合情合理的请求,明明是事不关他的请求,被他阴情难测的目光溜溜一瞅,愣是让我多了些心虚紧张,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再软。

    他眉头似有似无的微微一皱,脸色几分难看,依旧沉默,大摆声势的往那直直一立,不怒自威,却凭的生出几分紧紧的压迫感,让我顿时觉得自己方才还十分合理的请求顿时有些无理取闹。

    沉默,沉默,空气似乎都在一片片的冰封凝结。

    门外两道人影急急冲进,来的正是时辰,正好打翻了这快要结冰的冷冷氛围。来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眉目间万分焦灼。

    为首的那个男人正是方才重涧在梦中唤为爹爹的人,看他衣着华贵,又能在灵界中来去自由,甚至还能不顾体面的横冲着到上尧君身边,想来该是灵王无疑,如此一来,那他身后跟着的那位风华妇女应是灵后了。

    “请上尧君救救我儿吧,救救我儿吧。”男子脸上忧思重重,看来疲惫不堪,岁月攀上的皱纹更显苍老,大步着跨进来,还未到上尧君的跟前便迫不及待的一跪。

    重涧怎么了?看如今灵王灵后这不顾面子的跪求姿态,难道重涧已经性命垂危?我心中慌乱如麻,恨不得立马下床,怎奈动了几动,仍还是一寸未移,无奈只得放弃,按捺下心,静候着他们间的后话。

    他身后跟着的灵后见他一跪,很不情愿的眉目一皱,夫唱妇随,还是声泪俱下的跪下来。

    这夫妻二人身为灵界的一等一主子,虽说灵后那一跪多有矫揉造作,但灵王那一跪却是实打实的父子情深,灵王竟肯为儿子如此卑微求人,想来该是亲生的骨肉。那为何重涧额上又会生出魔族的图腾玄焰花,莫不是重涧的母亲是魔族的人?

    如此一想,我心中忽然通透,如明镜一般清亮。若真是这样,那一切疑问也就能渐渐浮出水面了。想是当年灵王爱上了魔族人,但魔灵两界的关系一向不和,魔灵通婚更是两族人万不敢犯的大忌讳,所以说重涧的母亲之所以独自居住在人间,正是因为不想待在灵界中遭四海之人的唇枪舌剑。

    那重涧的亲娘又是怎么去世的呢?被魔族人杀的?还是被灵族人杀的?亦或是别的原因?。。。。。。

    上尧君的心肠也忒冷,竟会倚老卖老。虽说年龄比灵王还要大上个数万载,但仅看修成得的那张至今仍绝代风华的年轻脸,也该伸出手扶一扶眼前那位两鬓夹雪的苍老大哥,谁料他两袖一动也未动,事不关己的直直一立,睁眼看着灵王与灵后扑通通的两跪,脸色平淡,半丝同情意味也不曾出现。

    “你不用求我,也不用拜我,我救不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直白,他垂眸一瞬又抬眸远远,也不知要望去哪里,淡淡拒绝道。

    灵王闻言身子一晃,摊跪在地边,双手紧紧抓握的袖子一瞬无力绝望的撒开,满脸尽是苍白绝望。

    灵后忙爬跪过来将他快要软下来的身子紧紧一拢,泪珠盈盈,滴得更凶更猛,泣声道:“王上,您怎么了?您不要太过伤心,一定还会有办法的。”说着又探身一把紧攥住上尧君那一角裙下衣摆,磕头拜了几拜,声泪俱下的哭求道:“上尧君,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当年的寸心仙子明明已经魂飞魄散了,你还能将她的魂魄原原本本的造出来,怎么可能会救不了重涧?”

    寸心仙子?仙体魂飞魄散却还能被造出魂魄,真是匪夷所思,能让上尧君如此大费周章的花一番心思,想来该是他鲜为人知的陈年艳闻中的一笔红尘旧帐。

    上尧君淡淡脸色间倏忽阴上一片刺骨冷意,垂眸一瞬,直直对上灵后那双泪雨梨花的眼,似有无形寒刀,竟生生将灵后的哭声求声都扼在喉间,她两手如碰了烫人的热锅,僵僵把手中握着的那一片裙下玄衣十分兢惧的松开,眸光几躲,有些瑟瑟,也没了方才的悲痛,只管往灵王衣后一躲,不再做声。

    我一颗心无处安放,担心到极点,终忍不了默不作声的旁观,仰头看向上尧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怜怜眼光的乞求道:“求求你,救救重涧吧,你让我为你当牛做马都可以,我宁愿在你宫里当一辈子的使唤宫婢。”

    上尧君轻轻回头,目光于扯在他衣裳间的一手上片刻停留,复又轻轻抬眸,面色已然恢复淡淡如常,双眸却冷如冰天雪地,只静静望着我,似乎要将我从里到外的穿透,半晌才错开一片视线,似是不敢面对般将目光别向一旁,问道:“你为了他,要为我当牛做马?”

第一百一十三章:私人看管() 
“你为了他,要为我做牛做马?”上尧君道。

    一出此言,灵王灵后的两脸皆齐刷刷的对向了我。

    “是。”我静静看着他,一向摇摆不定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间变得斩钉截铁,“重涧予我有救命之恩,此番他遭此大劫,所有的罪过都应算在我的身上,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断断是没有心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的。”

    灵后泪痕斑斑的脸上望向我时似有一抹极致阴寒。

    上尧君微微扭头,目光有一瞬麻木,再而更黑更深,如万丈之上的天阑,竟凭的生出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语气轻轻,却被风吹的有几丝发颤,“你救他?当真只是为了报恩?”

    这再三确认的口吻,怎么像极了唯恐我救人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再者说我求不求他救人是我的事,他帮不帮忙救人是他的事,如今怎么反倒质疑起我救人的居心何在?

    我朝他点了点头。

    上尧君有些绷紧的脸上忽然一松,满面淡淡,言谈间似有似无的叹了口轻气,道:“好吧,我只能暂且试一试,可救不救活,便只能是看他的运气了。”

    灵王闻声欣然一喜,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踉跄的仪态,双手一拱连连做了数个揖,“多谢上尧君,多谢上尧君肯出手相救,小儿尚昏迷不醒,还请神君移驾他处。”说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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