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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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焦虑万千,偏又得不到释放,亦得不到解答,着实是在心中膨胀郁结,待他五指一从我眼前移开,我双睫颤颤,便要迫不及待的再度睁开眼。
他似是早会料到我会如此心急,非得问出个三七二十一般,在我双眼要睁的刹那,声音便在我耳边淡淡的扑起,却威严满满,出口只一字,“睡。”
果然我是胆小如鼠的一个人,这短的不能再短的一个字,虽说是颇有气场,也断断没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却也生生将我唬得心惊胆战,双眼闭得紧紧,竟真的不敢再微微的开上一开了。
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他说一个字,我都觉得天地似乎都在气的发抖。
第一百二十七章:暗示()
素来常做噩梦,这一觉,却睡得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耳边能听到到他的呼吸平稳,他的心跳平静。一声声,仿佛自云开月明的远处而敲响,伴我入眠。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闭上眼睛,忽然间不想再睁开,就如此般,贪婪着这一刻里岁月带给我的安然静好。
。。。。。。
我将将睁开眼,望向床前,双目模糊,渐而清晰,却映进屋中的一片空荡寂静,心中忽得一慌,满是被抛弃的恐惧感,手忙脚乱的一下床,便发疯似的往门外跑去。
一开门,门外日光尽泄,明耀如金,将我两眼狠狠的刺了一刺,眼前一黑,脚下一个步子不稳,身体便要难受控制的跌下去。
眼边玄袖如风一甩,眼疾手快的抓住将我手腕一握捞起,再顺势往怀中一拢,还是我半倒的身子很是幸运的没有亲吻亲吻大地。
“怎么了?”上尧君轻轻撒开我的手腕,手臂一撑,自然而然的揽过我肩膀,将我稳稳定在怀中,轻轻问道,语气间却多了一抹柔情。
这算什么?难不成我的脑子进水了?我一向最爱自由的一个人,如今怎么还喜欢黏人了?竟还一心担忧被人抛弃?况且担心的对象竟还是一脸写满生人勿近的面瘫冰山上尧君。
我不可思议的扯几扯嘴角,脑子里忽得浮现出当日在心火之镜中,上尧君手里扯着娃子望我时的深情目光,那女娃子还口口声声的唤我作什么娘亲,远远望去,真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画面。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竟然这一切都是我的心里一厢情愿的幻想出来的,怎么可能?我身上忽而一阵恶寒,忙自上尧君身侧弹起来,哆嗦着退了几步,心中又愧又羞,仍是为自己子虚乌有的龌龊想法不齿,抬眼望他时双眸亦半躲半藏,干干扯几个笑脸,拘束道:“睡的久了,想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过来。”他轻轻唤道。
我惊慌失措的一抬头,恰对上他那双无尽如夜,平静如海的眸子,心急急几跳,竟有些无法言明的错乱,两手紧紧搅弄着衣裳,复低下头,一动也不动。
“过来。”他又轻轻唤道,缥缈如河上的轻烟,并无不耐烦,甚至还多了丝若隐若现的柔和。我竟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轻轻移开脚下步子,就朝他走去。
我深深低埋下头,害怕稍微一抬眼便会看到那双不见深底的漆黑眸子,更害怕沦陷进那双眸子中时有时无,又无比温柔的莫名情愫里,只低下头,两眼眨也不眨,定定望着他那被轻风吹的时扬时落的玄色裙琚,心中想入非非,却又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挑起一根手指,轻轻覆于我下巴之上,肌肤相触的刹那,我全身血液都为此一固,屏息以待,似乎都忘记了如何去呼吸。
那一指如雪,寸寸凉寒,渐而渡来了些轻轻的力道,缓缓自我下巴挑高,自下而上,我双眸见正映入那一双含着浅浅笑意的眼睛。
我两耳空空,似乎再也听不到天地间的声音。
他轻轻移开手,一指凉雪逐渐自我肌肤上化开,渐而手掌一曲,掌心中渐而拢出了些团团斑驳,正在飞舞旋转的光点,繁星如碎,暖意重重,直直朝我全脸上铺卷而来。
我摸了摸眼睑下那一道在心火之镜中不甚被火舌燎下的长长伤口,转眼伤疤已触摸不到,只余一片平滑,忙十分惊喜的问道:“你医好了我脸上的伤疤?”
他掌心间金光渐逝,缓缓收回手,似乎对我满脸的惊愕不以为意,淡淡望了望我的脸,眸中却有转瞬而逝的一抹狡黠,挑了挑眉,淡淡道:“伤在脸上总归是不好的,我可不想日后在紫栖宫中日日看到有一个四处乱转的丑女人。”
果然是大人只有小人量,他倒是还没忘记这世上尚有一个欠了数次救命之恩的小女子还未曾当牛做马的报完恩情,如今这是前来追债了。
我扯了扯脸皮,很是口是心非的笑了几笑,满肚子憋屈无人能诉,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笑里藏刀的暗骂几句“老辣姜”,以求能泄泄心中火气。
“神君,如今我身子已经休息好了,不如我们快些回灵界吧。”我偷偷摸摸的自他面上瞅了瞅,见他一惯的冰块脸上难得有些春风徐过,便正色建议道。
他脸色陡然一冷,春风立马无踪,甚至还多吹来了些寒风,双眸中也阴阴沉沉,压下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很是不悦的样子,话锋突寒,如刀如剑,定定望着我,“你就这么着急想回去灵界?你就这么担心灵界三皇子救不回来?”
救人之事本就该刻不容缓,且他又有心搭救,理应更加积极才对。如今我再一提,他本该响应,却是发的哪门子火气?我着实是万分不解。
他静静望着我,深深皱了皱眉,似是对我一脸懵傻的表情恨铁不成钢般,渐而眉头又舒开,轻轻叹了叹气,语气淡淡,话里却有几分不近人情,道:“你且放宽心吧,一时半会他还死不了,既然来了,就凑着这个空子应了明日凤族与青丘联姻的婚帖吧,也省的劳烦我再跑一趟。”
“凤族与青丘?”我疑惑的低低自问,转念一瞬又似是想起了曾经在四海八荒内盛传的什么好消息,捂着嘴大瞪着眼望向他,确认道:“难道是忘忧与凤族的小王姬的婚事,就是凤衣妹子?”
他轻轻应了声。
时光真是不等人,让我顿生出些沧桑寥落之感,转眼间子南已走了许久,转眼间桃华的故事已成为往事,转眼间忘忧都要成家立业,在青丘众位中独当一面了。
我抬眼望了望四周,但见勾栏飞檐下已然悬上了一条条艳艳灼灼的红绫,果真无比喜庆。想我当年如此喜欢热闹的一个人,今日再见这一番番吹吹打打的浮华,心中却难免生出些恐惧孤独,。时光长长,这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时光带走了子南,也带走了当初的忘忧,带走了我生命中的许多重要东西。
只是当初越是热闹,后来就越是寂静。
“不要再多想了,等明日婚宴一过,我便随你去灵界,拿万凤心去救他的性命。”上尧君见我一脸无法言明的失落,很难得的没有甩甩袖子事不关己的走人,声音淡淡,却透着几分关怀,令我着实感动。
“你找到万凤心了?”我又惊又喜的望向他。
他两眼平静,自我脸上略略一转,又目朝于我身后,微微眯起,目光深远,悠悠望着远方,似是而非道:“还没找到,不过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慌得一把拽住他的手,心中再也承受不起半分的差错,又十分迫切的追问道:“什么意思?”
他双眸微微一垂,目光凝结于我握紧他的那双手,再渐而错目,淡淡望着我,胸腔间一伏,似吐出了一口压抑许久的叹气,眸光静静,却又有翻江倒海的伤情,悉数遗落在双眸中,“你别担心了,你想要救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尽办法帮你救活。”
我闻言,满脸的焦急皆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回过了神,忽的感触到我正紧紧握着的那双冰冰凉凉的手,后猛得一抽回,侧过身不再看他,独自感受着我掌心间似是被渐渐烧灼的滚烫温度,心慌慌的几跳,两颊也渐而温度热热,愈加灼人,脑中嗡嗡,千回万荡的都是他方才说的那番话。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想救的人,他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帮我救活?这难道该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对一个前来卑微报恩的奴婢说的话?还是。。。。。。我不自觉的紧了紧手掌,才发现手心中浸湿了两摊热汗,心跳也如破土而出的小芽,钻跳的愈发急快。
还是?他在暗示我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青丘婚宴()
凤宫内张灯又结彩,红妆裹红绸,一声声锣鼓喧天,一曲曲琴箫悠扬,曲曲折折的也绕进了此处的偏僻宫殿里。
我一个人躲在这远僻的宫殿内,见惯了热闹,也最害怕热闹。本来想着既然来了,就势必去要找凤衣妹子叙叙旧情,想来复想去也没有勇气踏出屋门口半步,想来这叙旧的话最好不要说的那么早才好,生怕万一早早的说完了,以后连个念想也不剩,阴差阳错,此生就真的再见无望了。
如同子南,那么多打打闹闹的日子,我以为会是永久,转眼间却什么都没了。
自从凤族老祖与上尧君将我从机密阁中救出来之后,别说是身为旁外人的上尧君,就连凤族如今的掌门人凤族老祖也对我闯进机密阁一事只字未提,仿佛他们二人的四只眼睛全都做了摆设,压根全都装作从未亲眼看到过此事的发生,既不审我也不问我,着实令我十分费解。
继而我也渐渐放宽了心,既然这凤族的当家人都对此事不理不睬,置若罔闻,那我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对此事耿耿于怀,毕竟我是实打实地要去做一个盗取万凤心的贼,若身为贼还非要往刀口上撞,岂不是嫌自己活的太过安逸了吗?
虽说上尧君对万凤心下落的回答模棱两可,但依稀听他话中的语气,也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能救回重涧,如此一来,总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大心事,如此又一来,我也又算是变相的欠了上尧君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想我这漫漫仙途,在以后的日子里就算把青春都耗费尽在这紫栖宫中当牛做马,也很难还得了这一桩桩欠下的救命恩情。
凡间有云,无以为报不如就以身相许,也实在有理,把自个儿打包打包送给救命恩人,自此男耕女织成为了一个被窝里的人,报恩之事也便一笔勾销了,确是个省事的好办法。就算我实在没辙,迫不得已的要嫁给上尧君报恩,他一介高高在上的千古仙尊,恐怕也不见得收我这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且又无身份地位的弱女子回去吃白食。况且我也不愿意,害怕被人爱,更害怕真心主动的去爱别人。
大门敞开着,纳来一地明媚日光,我静静坐着,双手托腮,两胳膊往桌子上一支,望着门外的那一片莺莺燕燕出神。双目正涣散,视线里忽得掠过一影小小轻黄,我乍回了神,一侧头便看见已经坐于我身侧,正眨着汪汪两眼好奇瞅着我的金儿小姑娘。
“听老祖说,你是上尧君宫里的人?上尧君一直是这四海八荒中最神秘的神仙,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他的故事?”金儿亦学着我的样子托起腮,歪着头定定望着我,正在很认真的等着我的故事。
我亦侧头望向她两只瞪得圆圆似黑葡萄般的眼睛,抬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顶,笑道:“你一个小孩子,打听这么多事做什么啊?”
她有些生气的摸了摸被我敲过的头皮,撅了撅嘴,嘟嘟囔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被她这副样子逗的一乐,亦不反驳她的话,只满面不信的摊了摊手掌,无奈笑了笑,随她的话顺音直下,“好,好,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是个老大人了。”
她更是颇为生气的自凳子上腾的一立,在我身前站的笔直挺拔,似是在给我证明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般,双目间尽是难以亵渎的坚定,一字一句的定定望着我,“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对她的说辞坚信不疑,可双眸意外的一转,恰有个对比,便看到她那与方桌子差不多的矮个子。我甩了甩脑袋,将方才脑中的奇怪想法甩到九霄云外,若我再相信她的话,我恐怕不是疯子便是个傻子。
想必对着我这位不懂哄孩子欢心的大人,她再坚定执着的心也会被磨得只剩飘飘的粉末,索性她也不再想着要在我面前证明她确实是个大人这档子能笑掉人大牙的事,垂头丧气的一耷拉脑袋,身子一软,软趴趴的又坐回了凳子上,静静望着门外的一片春光,半晌也没有言语。
小孩子一般都喜欢吵吵闹闹,问东问西,很难静得下来,尤其是静下来很久。我着实佩服这位小姑娘的定力,除了其他外表特征外,她的安静确实像极了大人,甚至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