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生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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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家在哪里,或者去哪儿可以找到他?”
那姑娘知道徐山没有看自己糗态,心中稍安,暗讨这面前少年倒是一位君子,扣好衣服,狠狠地在王局长肚上一脚,道:“谢谢您。我马上帮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她语音中吴语浓侬的调子十分悦耳,沁人心脾,徐山忍不住抬头起来,见对方已经拨打号码,也暗自点头,对这绝色女子印象更好。
一会她就挂断电话,扬颜笑道:“陈主任是大忙人,带着处里人在沙滨路的两江渔港聚会,就在石门大桥的下面轮船上,你去了一问就知道,他是那里常客。”
她也边说边打量徐山,眼前少年长相平凡,但粗眉如刀,眼睛深邃似海,站在那里渊停岳峙,另有一番气度,是第一个见到自己容貌而没异样的男子。
徐山得到自己要找的信息,礼貌点头,转身离去,在门口他突然回头,道:“要不要我帮你叫几个人上来陪你?有人在估计他不敢再对你怎样。”
那姑娘没想到徐山这就要走,自己还没来得及感谢呢,想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徐山的回头问话使她脸微红,黛眉稍皱,厌恶地看王局长一眼,道:“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徐山对她竖个大拇指,迈步走开,还未到楼梯口,就听踢踏的皮鞋声,知道那姑娘追了上来,遂转身看她。
果然,那小苏跑到他面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让他大吃一惊,她道:“慢着,我知道你是谁!”
徐山冷眼看她,嘴角又是那诡异笑容,道:“哦,我是谁?”
他的灵台运转,已经计算好出手角度与方式,就要辣手摧花。
那小苏姑娘似乎没有察觉危险降临,妙目看徐山的眉头伤口,然后眼光又落在徐山的左腿上,急促地道:“你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徐先生?”
徐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原来一路行来,虽然神通排除了痛觉,但腿上伤口已经再次破裂,一团血迹早已染红裤子,还在扩大。
他没想到这女子如此聪明,默默点头,心中暗叹可惜,只听对方接着道:“我有办法帮你!”
徐山定定地看她,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子,秋水妙目中充满真诚,小小的身躯里似乎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集中于此,美貌、智慧和怜悯之心,何况绝美的容颜已是最大的说服力,他缓缓松开拳头,问道:“怎么帮?”
小苏见徐山接受自己的好意,笑容浮上脸庞,道:“我叫李苏,是一名铁路干警,明天晚上十二点就有一趟随车任务。你想办法提前到我家里来,我帮你装扮一下,带你上火车逃出去。”
徐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获得机缘,又是如此美人,心中想,尼玛,这才是主人公的待遇。
他将对方说的地址记在心底,深深地道一声谢谢,躲避眼线,摸黑寻原路出了车站。
石门大桥离火车站只有一个站的距离,徐山腿部创口重裂,原本也不敢乘坐公交或出租车,他行走于阴影黑暗之间,二十分钟后赶到桥下码头,腿部裤子已被鲜血完全染红。
这个码头不是港口,只有两艘轮船,其中一艘顶部霓虹闪烁几个字,两江渔港。
他打量四周,灯光昏暗,除了一对行乞的儿童,其他都是从船上醉酒归来的食客。
徐山不再耽搁,直过浮桥上到轮船,根本没有人关注于他。随手拉过一位服务员一问,就找到了二楼角落边的餐厅。
只见里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那陈红涛正坐主位面红耳赤地举着一个红色三角布包,道:“给你们说了也不信,这就是刘大师给我的符箓,嘿嘿,我现在身体壮得像条牛,你们嫂子夜夜都喊吃消不住。”
大家一起起哄,有人高声道:“行不行试了才晓得,朱梅,要不你帮我们检验一下主任话的真假吧。”
众人又是一阵狼嚎,有个发嗲的女声道:“我倒愿意,就怕我也吃不下哦。”
那陈红涛得意非凡,早有心拿下这骚狐狸,道:“放心,我那宝贝可大可小,一定让你吞得下去。”
房间内再次沸腾。
徐山敲门,运劲发声,道:“陈主任,外面有人找你,说有礼物要单独交给你。”
他的声音虽说达不到狮子吼地步,但压住里面的声音也十分容易,众人毫不奇怪,都是会心一笑的眼神,知道年终给这陈主任送礼的太多。
陈红涛哈哈大笑,招呼大家继续整,自己马上回来。
他走出门口,藏在门后的徐山已经十分有经验,手刀招呼上去,人就要跌倒。
徐山一手扶住他,一手关门,然后就将那胸前挂着的红色布包拽下,将人拖到厕所离去。
走出几步,他突然发现自己计划有漏洞,脸色变得苍白,手指用力过度,都要刺入掌心。
无论自己怎样逃脱,刚才的李苏和现在的陈红涛一条线,李苏不知道自己名字,但陈红涛曾经见过自己,只要有人将画像拿给他,就可以与自己父亲他们联系起来。
他站着黑暗中,沉默眺望如巨兽潜伏的歌乐山,瞬间下定决心,提那陈红涛抛进江中。
第五十八章 刮骨()
徐山走回码头,江风清冷,两岸灯火阑珊,轮船上的喧哗声远远传来,又随风而去。陈红涛的尸体也应该随潮而下,自己手上第一次沾上无辜之人的鲜血,那血腥味是否会随时间消散?
原以为世俗纷争,道山安宁,现在知道这天下已经难找净土,有人善,有人恶,自己还有资格寻那净土么?特别是天道还在旁窥伺,自己的修行还有机会再上台阶么?何日能做那刘白玄口中的神仙,逍遥于天地之间?
他就那样定定地站着,突然耳边那对面黄肌瘦的乞丐的谈话引起他注意,只听那个六七岁模样的断臂儿童说道:“小草,你记住,待会我见到老大的时候,我会上去拥抱他,遮挡他的视线。你就把今天这部分钱藏到往日藏钱那个洞,记得不?等我们钱存够了,我们就一起逃跑。”
那叫小草的姑娘怕只有三四岁模样,怯怯地道:“哥哥,今天钱这么少,我们再藏钱,老大肯定要打死你的。”
那哥哥道:“不怕,哥哥很能挨打的,”说着他独臂抱起姑娘转了一圈,小姑娘咯咯地笑,他接着道:“小草,藏钱的时候不要慌,你记到,永远有哥哥保护你。”
徐山心底一声长叹,没想听到如此人间惨事,估计这两个孩子是人贩子拐走后被迫行乞为生。
他想起自己与燕燕,也如这般兄妹情深,但比他们要幸福到天上去。他现在自身难保,过去悄悄丢下一把钱在盒子里,默默地道,孩子,加油,祝你计划成功。
街上行人已少,他从码头上来,走记忆中的一条小路,几分钟之后,看到一个诊所灯亮着,周围都已歇业关门。
他走进去顺手就把卷帘门拉下,里面一个白胖胖的眼镜跑出来,刚要责问徐山,就发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估计港式电影看过不少,自动立正举手,嘴巴大得可以塞下鸡蛋,却没有发出尖叫声。
徐山见他如此懂事,简单说自己腿部受到枪伤,叫他立即给自己手术取子弹。
胖眼镜额头流汗,喏喏地说自己这里根本没有麻醉药和手术设备。
徐山让他一把手术刀和镊子,不用麻醉,只消好毒就行。
胖眼镜六神无主,只记得电影里这种情况下必须照办,不然下一个情节就是自己被一枪毙命,眼前的少年阿飞就会英雄似的自行取出子弹来。
徐山看着胖眼镜准备手术,自己从桌上倒一杯开水,然后坐躺病床上,元神跃下,退去铁血神通,疼痛似乎要把心脏和脑袋钻炸,手控制不地抖,倒出不少水在床单上。
胖眼镜真没什么好准备的,已经带上手套来到他面前,突然发现少年阿飞完全没有刚才的镇定和冷漠,握枪的右手不停的颤抖,随时都可能扣动扳机。他心中大急,喊老大冷静,老大冷静,可以先放下枪再说,自己绝对不逃跑。
徐山心中流过一丝笑意,示意胖眼镜剪开掏出来的红布包,里面果然正是去年刘白玄赠送给陈红涛那张符箓。徐山放下枪,夹住符箓,灵台运转,寻找那道逸去的神念。
这是他今日逃到沙区火车站就想好的计划,自己的腿伤要尽快恢复,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张符箓。
去年刘白玄给他治伤的效果历历在目,徐山前世从未见过这样有效的手段。虽然刘白玄说这道符箓是他师傅制作,他自己激发不了,徐山不知真假,只能姑且一试,他对那道神念隐约已经熟悉。
没有意外,片刻灵台就再次拨动那根琴弦,一道神念波动,无相无形,直扑手中符箓。
符箓转瞬即燃,徐山将其丢进水杯,和着灰烬吞下半杯。符箓水入腹,首先胃部像被点燃一颗明灯,其他五脏六腑跟着点亮,丹田元气仿佛吃下补药,又似被压缩的风箱,运行周天加剧。
胖眼镜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黑帮电影么,怎么又跳出打僵尸的神棍出来。徐山喝他一声才惊醒回来,按照吩咐剪开裤子,清洗伤口。
伤口彻底暴露出来时,他面对幽幽的洞孔,满头大汗,不停比划和疑问,真这样直接破开?真这样直接破开?
徐山已经元神高坐,运起铁血神通,不耐烦他的啰嗦,自己拿过刀来对着伤口就是一划,鲜血流出,他神经如铁,纹丝未动。
他先前不敢自己处理创伤,一是因为没有消毒的刀具,二是没有促进恢复的符箓,此时万事具备,自然果断下手。
胖眼镜以为自己见到再世关公,佩服不已,接过手术刀,清理一下伤口,就开始用钳子探进去夹子弹。
他没有经验,子弹也很深,折腾半饷才成功,垫在腿下的毛巾已被鲜血染湿。
徐山忍住头晕目眩,知道失血过多,灵台运转都有些负担不起,幸好元气在符箓激发下超过平日的滋润,否则说不定昏迷过去。
待胖子缝合好后,他让胖眼镜将剩余的符箓水到在纱布上,包裹起来。
元气经过尾闾时,仿佛感受到左腿有什么东西的吸引,分出一缕,沿腿而下,在创口处流转盘旋,清凉无比,然后顺势而下,直奔涌泉穴。
涌泉穴既通,徐山头脚天地连成一线,仿佛打破了冥冥某种桎梏,元气流转生生不息,丹田内的虚丹似乎又因此凝炼半分。
他不知道自己是打通了奇经八脉里的冲脉,还是十二正经的足太阴脾经,只感觉浑身气血一旺,创伤部位隐约就开始止血生肉。
胖眼镜自然不清楚徐山创口的变化,只知道他面色红润不少,按照徐山吩咐,又将其腰间伤口和手指关节处理完全,然后惴惴不安等待这位少年关公发落。
徐山对他一笑,从腰间拿出两沓钱丢在床上,说自己被一位高官欺辱,绑架对方儿子才因此受伤,后面肯定会有公安或他人到处调查治疗枪伤之人,胖眼镜有两个选择,可以就此沉默,这两沓钱就是他的,也可选择报警,钱自然要被归公所有。
他随即离去,并不在意对方到底怎么选择,如今伤势得到处理,山城之大,何处去不得,他还等着对方的交代呢。
徐山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小卖部买些杂货,原想买方便面,居然没有。回到房间,用饼干稍填肚子,踢醒邱牧,取下嘴部布条,也喂了几块和水。
然后随口问他问题,邱牧是聪明之人,问什么答什么,毫不犹豫,也不保留,自己的家庭住址,公司地址,林二娘的住址,两边的武力人员等一切和盘托出,他家在军事管辖区则罢,林二娘那里居然还有手榴弹!
徐山灵台无埃,两世为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他巴不得自己去这些地方找麻烦,如此才有陷落的可能。这种情况下,邱牧最怕的是自己杀他后一走了之。
徐山问得差不多后,嘿嘿冷笑,又将他嘴用布条勒住,换掉裤子,洗漱一番,关灯入定修行。
这一夜无数人没有睡眠。所有布置下去的措施都毫无收获,市局几个主要领导,邱牧姑父赵鹏飞,在会议室向京城特使汇报情况。
来人中领队的是人体科学研究实验室的一位主任,郭怀,他有震宇将军的授权,代表军政两方,现在这个实验室是处理国内修行世界的最高机构。
另外两人一位是慧通大师,他如今代表少林在汉国行走,还有一位是龙虎山张太和的徒弟,詹云水,二十六岁,也已经筑基成功。
郭怀心中有数,这次事件目前看似没抓到徐山,其实已经基本解决。从上层来说,徐山是不是神符宗余孽并不重要,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