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盛宠,娇妻好难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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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她先做几天的缩头乌龟吧,原谅她的怯弱。
“倚倚。”
门外边响起父亲的话。
单七倚应了一声,然后坐起,看到父亲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饺子——
“来来,迎客的饺子,送客的面。”
“我又不是客。”单七倚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接过热气腾腾的汤碗,嗅了嗅,给父亲竖起大拇指,“好香!”
等到她“哧溜哧溜”的吃掉了大半碗,才发觉自己有什么忘了,手中夹饺子的筷子一顿,她抬头看父亲,“今天星期几?”
“好像是……周三。”
“现在几点了?”
单父被她弄得有些懵,侧头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钟,“十点二十,怎么了?什么事情忘了?”
“爸,你不用上班吗?”单七倚将碗一摆,本来只是因为诧异而问的话,却因为看到父亲躲闪的眼神而皱起眉,“爸,你……”
“前半辈子赚够了,打算在家养老了。”单父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你还不打算养爸?”
“哪有,我要养爸。”单七倚连忙开口申明,然后后皱眉,没有那么好糊弄,“公司裁员了是不是?你在家多久了,这段时间,没有收入你……”
“我哪里没收入了,前半年家里的田种了菜,也卖了不少。”
“那个能卖多少!”单七倚大声喝止。而且前半年就已经在家……
一时间房间安静下来。
单七倚愧疚着想要道歉,心里考虑半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两年里为了一个男人置父亲于不顾,一回来就冲他吼……
“爸,我下午就去找工作,你……”
“好好好,女儿回来就好,房子虽然不大,但一个人家里也太冷清了,回来就好。”
单七倚眼底又是一热,小时候不懂事,父亲身边只要一有阿姨出现,她就拼命拒绝。现在才发现她有多自私,父亲已经年迈,她不可能时时都在家。
这样想着,一个念头渐渐在她脑中生出。
单七倚大学虽然没有毕业,甚至只读了半年,但刚好镇里的育幼院聘请老师,其实实质性就是保姆。单七倚喜欢孩子,耐心也好,而且工资还算不错,她就给应承下来,试用期半个月,过了就给工资。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觉得副院长人很不错。只不过因为不能生育,所以一直都孤身一人。她四十出头,和父亲差不多年岁,而且喜欢从事这样事业的女人性子一定温和柔顺有耐心。
她琢磨着,将副院长和父亲凑一对也好。
☆、第032章 :他会没事的
在单七倚忙着育幼院和家里两头跑,顺带给清心寡欲的父亲和心有意而矜持着的副院长牵线的时候,在她以为一切都在顺风顺水的进行着的时候。
一件事情的发生,击垮了几天以来,她努力维持的平和生活。
“爸,程阿姨下午约你去看电影儿呢。”单七倚一边择菜,一边冲掌勺的父亲笑着道。
单父无奈,“是她约还是你约。”
“哎,这事儿不就是她开不了口,托我来约呗,性质没差。”单七倚笑嘻嘻的,又拿着择好的菜去外头接水。
地下水哪怕是春天还有点温,单七倚一双手泡在水里,十指青葱,她突然想起某个男人曾经说过要请厨师,不愿意她下厨,白白糟蹋了一双好看的手。
她的出生本来就不怎么好,打小儿没见过母亲,自小被父亲养大,开家长会人家都是妈妈或者爸妈一起来,唯独就她是爸爸。
但是父亲一直对她很好。
她两年不回家,父亲肯定有质疑,但是他却选择了尊重,在她没有准备好如何开口的时候,并没有主动问。
他明明知道在他面前,她瞒不了,也不会隐瞒。
但是他却当做所有事情都不知道,选择了沉默,她只有一个亲人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是她父亲。
爱情永远没有亲情来的伟大。
单七倚叹息一声,想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文青了,拿着脸盆回屋,厨房却冒出一阵滚滚浓烟,焦味飘出来。
单七倚惊呼,“爸,鱼糊了!”
她连忙跑进厨房,看到倒地的父亲,脑袋一嗡手中装着洗干净菜的不锈钢脸盆都握不住,慌乱下连忙关掉煤气,手足无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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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没事的。”
单七倚浑身都在轻颤,边上女人的安慰,完全不能给她带来半点镇定。紧绷着的神经好像下一刻就会让她不支倒地一般,哆嗦着,双目无神而慌乱。
“别怕别怕……”程副院长半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无声的叹口气,担忧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亮着红色“手术中”。
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如果不是她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们送老鸭汤,也许事情更会一发不可收拾。
小姑娘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慌了神,连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满屋子都是烟。
单父躺在厨房,小姑娘不敢动,就怕是脑溢血或者其他突发疾病,动了反而有生命危险,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她哪里知道,单七倚只是脑袋空白,甚至拿起电话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该拨打什么数字。
好像前一刻还阳光明媚,未来的路宽敞大好,一瞬间,天就塌了下来。
毫无征兆。
吓得她六神无主。
搂着她的女人,照样单薄,她感受不到半点安全感,单七倚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比她更慌更急,更担心。只是已经这个岁数,已经能够控制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第033章 :滚
“爸,你都快吓死我了。”
见人醒了,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单七倚的眼睛一酸,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控也控制不住。
单父脸色苍白,仿佛瞬间老了十来岁,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她,感受到握着自己她湿凉的手,声音有气无力又沙哑,“我没事。”
“你也不能有事……”单七倚才发现自己整颗心原本悬在半空中,这会儿好不容易落下,却依旧不踏实,“我得去医生那边了,一会儿程阿姨会来看你,她现在去给你买午饭。”
“我没事。”单父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手肘的麻木让他做这样的动作还有些困难,想到那人说的,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倚倚,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没跟你说你/妈妈的事。”
“什么时候说都来得及。”单七倚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拒绝他的开口,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扯扯唇角,“刚刚医生就托人叫我,让他等不好,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离开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单父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半晌后恨恨的锤了一下床,麻麻的感觉不到痛。
再抬头,就看到门边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他收回目光,望向窗外。
“饿了吧,我给你买了些东西,粥还是面包牛奶都有。”程副院长笑得妥帖,走进病房,还轻声的带上了门。
“你走。”单父这会儿连眉都没有抬。
程珺秀将东西放在柜子上,把买的一样样拿出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一个四十岁,长相性格家境都不错的女人,不该沦落到没有人要。”单父再次开口,抬头看她,然后将她刚拿出的粥,一把掸掉!
也许是没曾想要伤她,只是发脾气,粥倒在地上,只有些许溅到她身上。
程珺秀蹲下/身子捡起保温盒,然后又抽了许多纸盖在粥上,语气淡淡,丝毫不见当初在单七倚面前的担忧,“你这样,她会担心的。”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但提到单七倚,单父更是恶狠狠的低喝了她一句,“滚!”
单将临自问做了大半辈子的人,从来没有亏欠过谁,如果真的有,恐怕也只有女儿倚倚,哪怕他多加关系疼爱,她依旧没有享受过母爱。
他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也在尽一切弥补,为什么,那些来历不明的人不肯给他们一份安分的生活!?
他没有问孩子为什么大半夜的回来,瞧那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掉得他心都快碎了,还哪里敢问?
想着,还好自己活着,在孩子孤独受了委屈难过的时候,可以给她依靠。却不曾想过,倚倚是逃回来了,但那些人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第034章 :那是我女儿,不是什么工具
“都道单先生为人亲和友善,邻里乡亲关系融洽,因为脾气好得那是没有话说。”程珺秀轻笑,又拿来簸箕将垃圾给扫去,不将男人那声“滚”放在心上,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平常,“看来,所言也不全是真。”
“你还装什么!”单将临打断她,急喘着气。
程珺秀抽了纸巾擦手,然后来到床边,轻拍他的背,免得他一口气上不来,“很多事情都没法预测,你真当大少爷是神,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能够预料你所有的病情,知道你什么时候病发?”
“滚……咳咳……”
单一边咳嗽,一边推她,奈何本来就麻醉没退,这会儿咳得正颗肺都要出来了,疼得耳鸣一阵阵,哪里还有力气。
“身体重要,你要是没了,她以后会怎么被欺负,受多少委屈掉多少眼泪,你都没法安慰她将她庇在羽翼之下。”程珺秀说这话的时候,拍着他背的动作轻柔,眉都敛了起来,“你现在跟我大少爷生气,不如想想,要怎么和她开口。”
“呵……”单父气极反笑,“你当我会把倚倚再送到虎穴去?”
“那你就只能等死,到时候,留给她的也许就是生不如死了。”程珺秀毫不留情的戳破事实,根本都没有去防备病房外是不是有人。
单七倚现在肯定被拖住,没有个把个小时是回不来的。
“卑劣!”
程珺秀站起身,“本来这些话轮不到我跟你说,你放心,孩子不会被亏待,最多半年,你的女儿就能平安回来。”
“那是我女儿,不是什么工具,咳咳,任,任由你们摆弄利用!”单父急得红了眼,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滚,滚……我不要看到,咳咳咳……看到你。”
看着咳得面红耳赤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人,程珺秀轻叹一口气,“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你明明知道,你和她开口,更能让她放心。”
“何况……”
程珺秀回到柜边,将温牛奶吸管插好,“何况让你女儿伤心的人,可不是我们少爷。”
“倚倚是个可怜的孩子。”单父无视了递到手边的牛奶,一双眼模糊,泛起浑浊的水光,间或一声努力抑制的闷咳,“她跟着我,从小就没过多少好日子……”
“H城,能给她最好的生活。”程珺秀生硬的剥开他虚虚握拳的手,将牛奶放在他手里,继续道:“何况,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
“做了手术,你至少还能活个三四十年,不做手术,你顶多再撑个三五年,四肢麻木进而丧失视觉,到时候你不仅不能庇护她,反而是个累赘。”
“她不会在这样的小乡小镇里过半辈子,何况是那么个优秀讨人喜欢的孩子,前途未来更是一片光明。而你这样,无疑于折断她的翅膀,以保护的名义,断了她飞翔的自由。”
☆、第035章 :他也许会后悔
病房里,除了程珺秀有条不紊的话和单将临压抑的微促的喘/息,一直很安静,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半晌后,单父合上眸,左手用力的抵着胸口,自嘲的嗤笑,“多么冠冕堂皇。”
如果不是受伤,她怎么会憔悴那么多,怎么会一见面眼泪就掉个不停?她最喜欢长发,回来却是及耳短发,每天围个丝巾。
一次偶然,他才看见她后颈有个疤痕,虽然不起眼却丑陋而真实。
她不说她在外头受了多少委屈,电话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瞒着,他就不问,孩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老是被他管着。
可受了伤,如果连他都不能护着她了,这天大地大,没处安身,对她未免太残忍。
护她四十年,和护她四年比起来……
但前方是一个他不知根不知底的火坑,也许他一次妥协,一步之差,孩子将掉入万丈深渊,毕竟那将是他鞭长莫及的六个月。
他也许会后悔,比现在更后悔。
“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记住,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她实习期到期之前,如果你的决定依然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只能祝你们能多过两年舒心安乐的日子。”
程珺秀语气一直很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她将保温盒打开又关上,“这是老鸭汤,给你煲的,待会儿可以叫她喂你喝点。”
“其实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无论你想搀和还是不想,左不过也就是眼下四五十年。”
“何况,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身在其中当局者迷,也许连她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这时候,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的引导,还是很有必要的。”
女人离开已经很久了。
单父半坐着,捂着胸口,闭着眼睛,眉头因为痛苦而揪起,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一样。
单七倚回来的时候,吓得差点丢了魂,好在下一刻就看到父亲缓缓睁开眼,眼眶又不由自主的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