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生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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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带!我哪带三千!”
“把车开到指定的停车场去,带来了钱,再提车!你们别求人了,没有用,直接来找我们。”
我干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伊水和伊江都在打电话找人,找关系,关系都托到部队里了。一个部队的干事来了,还带来个连长。干事是伊江的客户,每年要给部队配几万块钱的书。配一次,干事都让伊江多开票子,从中多得几千块钱。
干事让我们坐上他们带来的车,干事说:“这个事还得靠连长。我们连长的关系硬啊!”
连长摆摆手说:“哪里哪里。”
干事看了我和廉壁森,“你们经理来了吗?”
“没有。”
“这个事也得求人哪,不是连长管的,他也得托人。你们也说了不算吧?”
我说:“是。”
我和廉壁森是干活的,没有经理的派。
车又被两个人截下了,“哎呀连长,这么不好找你呀!下来下来,吃饭去,我们请你!”
连长也看明白了,我们这儿没啥油水,他下了车,跟他们去了。
干事说:“你们看,他走了吧。现在这个事,没等办呢,得先请人吃一顿哪!”
他给我们安排在部队的宿舍里,住了一晚。
伊江的一位朋友给送来了钱。
我去了路证的办公地点,我跟他们说:“三千太多了,你们能不能少罚点?”
“少罚点?”
“你罚我三千,我得两、三个月开不出资来!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罚……一千吧。”
“你是说,我交一千块钱就行了?”
“不行!你上停车场交完了停车费才能提车。”
停车费相对于降下来的这两千块钱,不是九牛一毛了?
我的一句话,倒把价格降下来了。
我和廉壁森去给一个单位的图书馆配书。按照指定的位置,我们趋车前往。
要说北京大嘛,一个地段的人也有指不出该地段的子午卯酉的。我们问了几个人,也没有知道的。廉壁森摸路,从不看地图,他是小学毕业了,初中没念,他说他看不懂地图,靠脑子记。他去过的地方,不用特意背,也能找到。
我刚开车时,基本上不记路,注意力全在车上,碰到路口,就问他:“快点,往哪儿走?”
廉壁森也很果断,用手一指,“给我往里扎——”
可是,好马也有失前踢的时候,有扎到沙子地里的,扎到泥地里的,也有扎到林子里去的,就这么几次错了,其它的都对了。我从不追究他的对错,因为我还不如他那两下子呢,他就更敢指挥了。
这把,我就扎错了,一脚油门,把车扎进了死胡同。
我问他:“还咋走?”
廉壁森猛吸一口烟,敌视着前方说:“废话!调头!”
我们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又撞进了另一条路,两边荒草凄凄,快没了人烟。
“廉壁森,咱们回去吧?”
“再往前走,你听我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栋楼房就展现在我们的前面——正就是我们要找的单位。
“廉壁森你真行啊!”我恭维了他一句。
“听我的没错吧?”他的肚子向前探了探。
我们问了保安,保安说:“图书馆在这个院子的最里边,你们顺着这条路走吧。”
我把车开到了里边,见到了我们认为的最后一栋,可它不是图书馆,是宿舍。
正文 一一八
一位颇有耐心的人给我们指点了迷津:“想找图书馆吗?你要先通过这个走
廊,上个楼梯,走一段平道,再下一个楼梯,出了门便是。”
“车能开进去吗?”我问。
“开不进去。两边都是围墙,堵死了。”
“我看见车了,那有。它们是咋进去的?”戴上眼镜,我的视力非比寻常。
“它们是从别的单位进的,那边有门。”
“你们单位的图书馆咋还在别的单位开个门?”
她耸了耸肩,未做回答。
“我们从哪个方向能进得去?”我又问。
“那边儿。”她向西一指。
“怎么开过去?”
“你要先从我们单位的大门开出去,再从那边绕,看见一个铁门,绕进去。”
我们的车上拉的书,就得按照车的路线走。
他们单位的图书馆和宿舍是怎么个关系呢?是先造的图书馆,还是先造的宿舍?院子里的空地有的是,先造的哪一个,不给图书馆留一条进车的路也说不过去呀!
我们绕了大半个圈,也未找到铁门。在我们心灰气馁之际,我们竟意外地发现了铁门,方向与那位女士指引的大致相同。
“开进去!”廉壁森说。
顺着这条路,我们一路顺畅地再次把车开进了死胡同,前方不但连人迹,连狗屎都找不到了。
正当我们商讨对策之际,听到了阵阵的喊声,由远而近。廉壁森做出了第一判断:“喊咱们呢!”
“喊咱们干啥?咱又不认识这儿的人。”
廉壁森下了车。
我从车上的后视镜看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也下了车,与廉壁森谈着,谈着谈着,就向我这个方向来了。
“谁开的车?啊?谁开的车?”来人问。
“我开的。”我主动下了车,迎了上去,“师傅,请问这里有图书馆吗?”
“哪儿有图书馆?!”
“那个单位的。”我向东指着。
“那个单位的图书馆怎么能跑到我们单位来?!你长脑子没?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找图书馆的。”
“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们自己进来的。”
中年男人从和我们说话起,就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而且他和我的对话,使我想起了电影里演的进入敌区的特工,把那个场景放在和平环境下,就很搞笑。
“啊——你还笑?!”中年男人指着廉壁森。
不只是廉壁森在笑,我也在笑,只不过廉壁森比我先笑的,就把中年男人的注意力给引过去了。
我一看廉壁森的笑,坏了!那哪儿是笑哇,那分明是……
我帮各位分析分析他的笑吧。廉壁森的本意是:我们擅自闯入他们的单位,是我们不对,该我们陪个笑脸。可廉壁森所做出的表情极为差劲,他的心里不想笑,他的脸在被中年男人呛白了之后,你想想,还笑得出来吗?而他的脸却硬往笑里做,更为可恨的是,他的右嘴角连着鼻子的右侧的那块皮还斜向上挑了去。这是笑吗?这是讥讽!
廉壁森的“笑”激怒了中年男人,“给我交罚款去!”
“交罚款?交多少钱?”我还没听说进错了门要交罚款的。
“五十!”
“廉壁森,上车!”该我指挥他了,“咱们走!”我启动了车。
中年男人见势不妙,调头就往回骑。
“咱们跟他好好说。”廉壁森还能沉得住气。
“你看他像好好说话的样子吗?成心想吵架吗!眼看着快中午了,咱还没找着地方呢,他还罚款来了,凭啥呀?!”
我加大了油门,超过了中年人。到了门口,大铁门拦住了我们。
“廉壁森,你开大门去!”
廉壁森正要开门,中年男人也骑了过来,他把他的自行车横在了我们的车前。他朝我喊着:“下车!你给我下车!”
“廉壁森,把他的破车给我拿喽!”我坐在车里,发号施令。
“我看谁敢拿!”中年男人摆出了一副要玩命的架势。
“廉壁森,给我拿!”我也发出了狠劲儿,这场恶战势必要拉开了!
正文 一一九
“你下来!交罚款去!”
他不提罚款还好,一提罚款,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上午,啥事没办,还陪进去五十,回去没法报帐啊,冤不冤?我一天也挣不上五十块钱呀!“谁规定的罚款哪?啊?中央三令五申,不让乱收费、乱罚款,你不知道哇?!”我也修理起他了。
“我不管别的!这是我们单位规定的!交了钱,你再走人!”
“哪章哪条规定的罚款?拿来给我看!”
“给你看?就这么定的!交钱!”
“你说交钱就交钱了?!你咋那么不要脸呢!”人在气头上,是啥话都敢说的。
“我不要脸?你骂人,你骂人,我让你骂人…………”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
“谁骂人了?”
“你刚才不是骂了吗?”
“我骂你啥了?”
他的手左指右指,指到了廉壁森,又觉不对,廉壁森和我是同伙。他又转了一圈,没找到能给他作证的人,“罚款!加倍罚款!我让你骂……你知道这是啥单位不?”
“啥单位?不就是几零几几工厂吗?”我没记住那个号。
“这是保密单位!”
“保密单位?哪写的‘保密’?我咋没看着?”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啊!”他点着立在一旁的黑板,从密密麻麻的字中指出了“保密”两个字,“看着了吧?交钱去!”
“我哪知道你这是保密单位呀?走错了,我再出去不行啊?”
“行!交了钱,再出去。”
交钱交钱交钱!除了“交钱”,他不会说点别的呀?“难道人错了,就不给改正的机会吗?”
“你别给我扯那个!”
我的嘴唇和下巴有点抖了,这是被他气的。我不能让它抖,我必须坚定,不能让他看出我囊。“你敢保证你都对吗?你敢保证你一生中没犯过错误吗?非得罚款吗?难道罚款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吗?伟人还三七开呢,何况你我一介草民!”
“你尖尖啥你尖尖?”
“我尖尖啥了?我怎么尖尖了?”
“甭跟我废话!上二楼财务那儿,交钱去!”
“我们进来时,也没人拦着呀!”
“没人拦着,你就敢进哪?!”他把一块木板翻了过来,“看见没?‘未经许可,不得入内’,你还说啥?”
“我们进大门时,你在哪儿呀?你也没在门那儿呀!你干啥去了?”
他有些心虚,“你……你管我干啥去了呢!”
再强大的人,也有他的弱项。我抓住了他的把柄,“你作为保卫人员,不坚持你的岗位,你这叫擅离职守!”
“我在这儿了!”
“我们进来时,这儿根本没人!里边要不是死胡同,你还能追上我们呀?有秘密也早泄露出去了!你这叫严重失职!”大帽子给他扣上了,看他还往哪儿跑!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说不过你,行了吧?你给我交钱去!”
“交了钱,你就能保证秘密不泄露了吗?”
“我不管!不交钱,你别想从这儿走!”
我们走不出去这个门了?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上班的人怕啥?怕的是自己的不良表现捅到上司那儿去,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找领导,当领导的要你们干啥?
我和他沟通不了,于是,我使出了杀手锏,“你们领导呢?我找你们领导!”我是成心想砸他的饭碗了!
“你……你还找我们领导?……我们领导是你随便找的吗?!”
“我们怎么不可以找?”
“你……你找他们干啥?”
“我找他们反映情况,请他们评理,解决问题!”我的话像是炒锅里的蹦豆,嘎嘣嘎嘣的,煞是好听。
“我们领导多了,你找哪个?”
“哪个都行!”
“不在!我们头儿不在!”
“大的头儿不在,小的也行!我就找直接……”我想说“管你的”,又改了,“领导你的。”
“不在!”
“财务室呢?我找财务室的人,让他们给反映反映。”
“找财务室?都不在!”他恨不得把我塞进地逢去。
“好!时间有的是,我等着他们!”
他见我真要等下去,倒心焦了,“你交了钱吧,交了钱,就让你走。”
“我们没有五十块钱!”
“二十也行!二十总该有吧?”
“二十也没有,我没带钱。”逮着他的要害,我还不乘胜追击?丫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正文 一二0
廉壁森见我占了上风,也钻了空子,以调节人的身份出现了。只见他抱着中年人的双肩,往一旁推着,“大哥,你别跟她说了,她一个女人……”中年人的自行车也被廉壁森顺势抬走,大铁门也打开了。
中年男人在嘴上说些“当仁不让”的话,行动上却没做任何阻拦的举动。
我大大方方地把车开到了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
临下班之前,我们找到了图书馆,管理人员问:“不好找吧?”
我说:“不是一般的不好找,是非常极其特别的不好找,快掉进迷宫了!”
“头一次来的人,一般都找不着,我们派个人带路才能找到。你们还真不错,自己找到了。”
啥叫“保密单位”呀?这个图书馆才叫保密单位呢!
我们卖书卖到最后,总是陪钱,连费用都挣不出来了,伊水仍然给我们开了工资。坚持了两个月,她有了想转行的打算。
老家来了个老乡,姓司马,我们叫他小司马。伊水当年来北京时,就是投奔小司马的爱人。现在,他无事可做,又来投奔伊水来了。
伊水决定上一个项目:做盒饭。有个食堂做盒饭,每天中午能订出几千份。伊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