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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从良种田纪事-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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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秀梅听了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身下屎尿齐出,一片恶臭。

    林胜德则走过来说,“我这就写休书。”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妻子如果犯得不是灭九族的律法,是连累不到丈夫的,更威胁不到功名,所以他方才一直很淡定。

    清露假意劝道,“我既然能老爷的面子上放过殷氏,那么自然也能秀才的面子上放过秦秀梅,这休妻就不用了吧……”

    秦秀梅仿佛又有了希望,她涕泪横流,身子像蚕蛹样地在地上蠕动着,往林胜德身边蹭,嘴里“呜呜”地求着饶,样子十分凄惨。

    林胜德却像躲瘟疫一般躲着秦秀梅,只对清露摆了摆手说,“太太不必再劝了,这等无德妇人,就算太太大人饶过了,我也是无法再接受的,正好让父老乡亲们做个见证。”当下就要了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休书,丢在秦秀梅的脸上,追随秦家人的脚步而去。

    “这……”清露摊了摊手,对剩下的人说,“我都说不追究了,怎么还会这样啊?”

    村长说,“清露啊,你就是太心软了!”指了指一没了束缚,连句话也不说就往外跑的殷氏,“你有悔改之意?这样的人就是村里也不能留的!”长叹了一声,“哎,罢了,罢了,今天怎么说都是你大喜的日子,的确不适合要打要杀的,再说秦老爷说到底都是你的长辈,你们是不能太过份的。”

    村长这话真是说到清露的心坎儿里面去了,道德观念和封建礼教这种东西是深入人心的,秦怀恩只要一天不说出秦大川不是他的亲爹,在对上秦家人时,清露就必须多方面考虑,要下手,却不能做得太明显和刻意,显得清露和秦怀恩不仁义。

230。第230章 秦家要乱了() 
那怎么办?只好钝刀子割肉,比如像现在这样,清露觉得她这一招,可比要了殷氏和秦秀梅的命更厉害,想来往后这两个人再无颜面对村子的人,更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了。请大家品%书¥¥网!更新最快的

    在家里嘛,清露轻笑,以秦大川的狠毒,以及她们给秦怀仁秦怀礼兄弟造成的伤害,秦家对她们的惩治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她们能不能受得了未尝可知。

    但清露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她和秦怀恩没关系了,真正的片叶不沾身呐!

    这就是清露想要的效果!

    另外,清露透过大开的屋门,往回廊上,秦大川父子三人还没走到前院,秦怀仁和秦怀礼已不搀扶秦大川了,不仅不搀扶,貌似还在争吵着什么。

    秦家啊,要乱了,大乱!

    清露想得没错,一出门,秦家父子三人就吵了起来,主要是秦怀仁和秦大川吵。

    “爹,”秦怀仁满口的抱怨,“人要脸树要皮啊,您怎么能一千两银子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清露磕头呢?这样的羞辱,你让我往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秦大川梗着脖子说,“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要怪得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娘啊!若不是她惹出来的祸事,今天咱们怎么可能有这一难?一千多两银子就不是银子了吗?你挣回来给我我都是谁啊?!”

    这话秦怀仁是无法反驳的,但对秦大川这样死抠门,没脸没皮护银子的做派,感到更加恶心了。

    秦怀仁没话儿了,秦怀礼却开口了,“爹,若不然您就先回去吧!”他和秦怀义一样,也是坐在第三席的,第三席离主席和第二席同样近,方才在前院主席上的对话,秦怀礼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对秦怀礼,秦大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啊,你嫌我这个当爹的给你丢人了?!”抬起手来“咚咚咚”地一连在秦怀礼身上捶了好几下子。

    秦怀礼痛得呲牙咧嘴,但既没道歉,也没解释,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三人走了一会儿,已离外院很近了,秦大川说,“我跪清露,她一个小辈儿就受得住?!丢人的折福的是他们啊,这不乖乖地就服软了吗?,往后受讲究的人一准儿是他们!不孝啊,不孝,我怕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去吃席?!这次我若是让了,再往后才出不了门儿了呢!”既像是解释,又如同给自己打气儿。

    其实吧,秦大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假如不算上他们自己丢了更大的人的话!

    于是,父子三人就相互“鼓励”着,挨挨挤挤地往前头宴席上去了。

    秦大川腿脚慢,林胜德的距离和他们并不远,秦家父子三人说话的声音又很大,所以林胜德将这番话都听到了。

    他们都有脸呢,我又差啥?林胜德这样想着,也往席上去了。

    内院里,林胜德离开后,清露马上着手收拾残局秦秀梅写了一份欠据,秦秀梅偷的那件摆设,是个花瓶子,在她的挣扎中打碎了。

    花瓶子并不贵,也就是二十多两银子,但清露觉得秦秀梅一定还不起。

    这些事儿清露都是当着大家的面儿做的,无论是欠据,还是买花瓶子时的字据,她都给大家传。

    然后清露就请大家往席上去了。

    因为准备得很充分,事实清楚明了,客人们离开宴席的时间统共才半个多小时,还有一半儿的功夫是浪费在路上的。

    清露重新装扮了一下自己,就带着美貌和好心情去前院敬酒了,秦怀恩一直陪在她的左右。

    主席的人一坐满,小伙计嘹亮的喊声便响了起来,“开宴,上菜!”那嗓子说破云追月也不为过啊!

    接下来就是跑堂们的表演时间了,从前院数个灶房中,十来个伙计齐齐奔出,清露不得不佩服,这真是“术业有专攻”,古代有些艺人绝对值得人钦佩。

    是的,当些双手两臂直到肩膀都摆满了大大的盘子,脚下健步如飞,盘中滴水不洒的传菜伙计时,清露觉得他们值得上“专业艺人”这样的称谓。

    伴着鞭炮喜乐齐鸣,宾客们齐声喝彩,宴席方开气氛就被炒得火热,哪有一丝方才不愉快的影子?!

    还有当着众人的面儿分解整头烤全猪的,很多人连饭都顾不得吃了,从各个房间里跑出来,只见两个厨子,站在正厅廊下,面前各有一只架在炭火上的大烤猪,两把雪亮的大片刀上下翻飞,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很快便铺满了一个个大大的盘子,配上专用的蘸料被送到每一张桌子上时,还冒着热气儿。

    而那烤野猪不仅提前经过了腌渍,肚子里还被塞满了各种特制香料,不等吃到嘴里,光是那香气就闻得人食指大动,于是等那烤猪被片得露出了骨架后,“哄”地一声,宾客们又急急跑回去争相品尝美味了。

    对来自各方的夸赞,赵东家面带笑意地谦逊着,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这次的脸是露大了,不仅和山上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还和吉安县的很多大人物认识了,想来往后他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绝对不枉他对山上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相比之下,因带出来的精干厨子和伙计造成的损失,真的不算什么啊!

    菜上了一部分后,就到了敬酒的环节,清露举起杯,“苏老先生钱老爷,今天二位能来是我们的意外之喜,不承想又遇到些许琐事,劳动了二位,实在是万分感谢!”

    两位东家连忙谦让,道喜。

    清露一抬手,手中的酒杯就不见了,一旁的秦怀恩已将杯中酒一口喝下,众人一愣,程一针适时地出言解释,“清露身子不好,自打来了,药就没断过,一直是我医治的,万万饮不得酒。”

    众人点头,两位被敬酒的长者喝干了杯中酒。

    然后清露又单独敬了赵东家,对他今日的到场和酒楼的优秀表现一番夸赞。

231。第231章 为秦大川准备的() 
接着清露就要往旁的席面上去了,程一针和曲少东家都怪叫了起来,“为啥不敬我们?”

    清露想了想回答,“熟不拘礼!”一句话正想挑礼的秦大川讪讪地闭上了嘴。

    秦大川现在正是心理最脆弱的时候,他刚刚丢了一场人,总觉得每个人目光都是别有意味的。

    而且他还憋气,按道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场亲事或多或少都要受些影响,如果那样的话,他心理也会平衡一点儿。

    偏生清露把什么事儿都安排得很好,喜宴排场热闹没受丝毫的影响,丢人的只有秦大川,一点儿没连累到秦怀恩和清露,这让秦大川被算计的感觉越发强烈,恨不得找出点儿什么纰漏来闹上一场,反正他也没脸了,就不想让旁人好过。

    这就是清露方才为什么要请苏东家去做见证人的原因,那是对秦大川的一种威慑,清露并不知道,在这之前,秦怀仁已因他的目中无人而碰过壁了,所以秦家人回到宴席上后,才会如此老实。

    程一针和曲少东家听了清露的话后哈哈大笑,曲少东家说,“好好,我太喜欢这个理由了,当浮一大白。”

    程一针很不满意,“哎哎,你别借机会多喝我的好酒哈!”今天主席上这酒,是程一针特别的独家秘方佳酿,多少银子也买不到,特别的香醇。

    曲少东家摇头晃脑地说,“啊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怪只怪你平日里太小气!”

    两人的一番笑闹,彻底让秦大川没了插嘴的机会。

    清露只敬了次席和三席,每席一杯,剩下的宾客让伙计在廊下喊了一声,“新人给诸位敬酒啦——”就一次性了事,很快又回到了主席坐下,当然了,这三杯酒都是秦怀恩喝的。

    两人刚一坐下,始终被忽视的秦大川就开口了,“你们方才拜的高堂是什么人?”听说酒来历不凡,喝着也确实美味,这时的秦大川已喝了好几杯了,所谓的“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再说,这个问题,秦大川也一直想知道。

    清露一听,乐了,她正想着如何把为秦大川准备的一番话说出来呢,没想到秦大川自己先引了出来,这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清露先对秦大川很有礼貌地点了下头,表示接下来的话,是回答他的问题,然后便打开了话匣子,“要说我们冯家啊,也是正经的武将出身,不过在仁帝时就得了赏赐解甲归田了。”现在的皇帝是顺帝,仁帝就是先帝,也是开国皇帝,仁帝时期收拢兵权,的武将解甲,对自家的来历,清露并没说谎。

    但清露还是玩儿了个语言游戏,她并没说那画像是冯家祖先,因为那实际上是大致按照秦建业的形象画的,所以才会让秦大川那么心惊。

    本来这样的说明足以回答秦大川的问题了,可清露还有很多话要说,“冯家以往也能称得上是大户人家的,可遗憾的是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庶出,就是最早被分家那伙儿的。”

    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主席上除了秦怀恩秦大川以外,心里都明白,而一个“被”字,点出了不方便说出口的潜台词:还是得到家产最少的那伙儿的。

    “我父亲又是个纨绔的,祖父还在世时就被分了出来,”清露先是感叹,随后话锋一转,变成了悲愤,“子不言父过的道理,我懂!”她面的苏钱两位长者,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可我不得不说,我这心里,是有怨的!”

    “若是穷困潦倒三餐无以为继也就罢了,身为子女割股饲亲亦无怨无悔,可时至今日,我的生父继母以及庶出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子,依然好好地生活在京城中,房舍十余间,下人一两个……”清露说着,眼中也带了泪,这是来自前身的真实情绪。

    钱东家这个人比较正义,当下就怒了,“岂有此理?!这哪里是因贫卖女,这分明是宠妾灭妻,你们应当告他!”

    在正经人家眼中,继弦也是妾,所以清露说她的弟妹们是庶出,而她和清霜则是嫡女,嫡庶有别,在分家产上嫡庶之间的差别很大,嫡出是庶出的几倍是正常的,十几倍也不罕见,就算清霜清露是女孩子,但一份和嫡出身份相符的嫁妆也是不可少的。

    方才清露提到家中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废话,京城的房价是吉安县的十几倍,那么冯家现在有多少财产就不言而喻了,继母怂恿冯父卖掉嫡出两女,进而侵吞家产的目的昭然若揭。

    清露平静地对钱东家摆了摆手,“告我们是不会告的,就算分不到家产拿不到我母亲的嫁妆,我也不怨,”是的,清露很清楚地给众人补充了那非常的一点,就是她们姐妹生母的嫁妆,按照规矩这都应该是她们的私产,“我怨只怨,生父多得区区的几两银子,把我们卖进了教司坊,那是个什么地方啊?!我们一生的名节幸福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毁了,哪怕是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我们也有个赎身的盼头,不是吗?”

    清露话音落,主席上一片寂静,这样狠心的父母,着实让人寒心,没人会觉得清露的怨毫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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