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挽苍澜:至尊大小姐-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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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
好像有些熟悉!
面前那男子……不是普通的魔!
“蒋彦,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正色道。
“樊老头子,不瞒你说,这小女娃是个修魔者。”蒋彦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而她身边的……就是失踪千年的那位……”
“魔尊?”樊雨川已经懂了。“你说他?”
失踪千年的魔数不胜数,但是他所知道的,却只有一位。
“是。”
蒋彦点了点头,他神色肯定。
“同学……你是一名修魔者?”樊雨川打量着夜澜,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
627。第627章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1)()
修魔者……
也难怪。
也只有修魔者,敢肆无忌惮地跟魔尊走在一起。
“……是。”辗转片刻,夜澜轻轻点了点头。
又要经历一遍了啊……
“校长想说些什么?”
怎知,樊雨川的表情却忽然变了。他细细打量着夜澜,看着她的脸,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目光是那样的灼热,白花花的头发被风一吹,飘了起来。
“你……”
最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像她。”
“她?”
夜澜颦眉。
又是她。那个从精灵族长,从蒋彦,又从樊雨川口中,一次又一次出现的“她”。
他们三个,都说她像她。
她是谁?为什么,会让三人发出同样的感叹呢?
“老樊。”末了,蒋彦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对这孩子说。想说,就说吧。”
说着,他拄着拐杖,背影在橘黄色的烛光下,渐行渐远。
君离看了樊雨川一眼,而后,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无论他有没有现出实体,他一直,都会在她的身边。灵魂深处的烙印紧紧相连,他们的心靠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跟我走吧。”
樊雨川幽幽地说道。
夜澜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在无尽的长廊中穿梭,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她的脸颊,缥缈又近在咫尺,虚无,又真实无比。
夜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长廊,也有尽头。
倏尔,两旁的蜡烛“呼”地一声熄灭了。四周没有风,蜡烛的熄灭,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灵力的压制。
夜澜皱了皱眉。樊雨川没有顾及她,径自下了楼,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出了……不,她没有看到走出炼丹阁的门。
樊雨川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的,在空中画成形状,身形一闪,便已经消失不见。
夜澜挑了挑眉。这无疑,是在无声的考验她……
但,樊雨川终究低估了她。她学着樊雨川的动作,手指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圆弧,而后,原地再也没有了她的影子。
樊雨川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只露出了苍白的轮廓。在感受到空气多出的重量后,他微微讶异。没有了之前的玩笑气氛,而是在一片狭小的空间中,凝聚的空气严肃又沉重。
“给你看一样东西。”樊雨川说着,走近了墙壁。他伸出手按下墙壁,墙壁中间瞬间凹了下去,一幅画展了下来。
他后退了几步,刚好能让夜澜将整幅画尽收眼底。
纵使夜澜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也不禁微微抽气——
画上的,是一名女子。
女子只露出了侧脸,面颊红润,作画者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捕捉下她每一个动作的细节。将她的身姿,在一片水墨中氤氲开来,在雾气缭绕中,那一抹倩影,悄然的,闯入了人的视线。
她的眉毛浓密,与睫毛相称,将那美眸衬托出来。肌肤白如美瓷,与天,与地,与水,融于一色。
她穿着白而密的毛皮大衣,在雪中奔跑,在雪中徜徉。
628。第628章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2)()
那眉,那眼,那脸,那发,那身姿……
无不是精雕细琢。 甚至肌肤透露出红润,不像是画中之人,而是真实的,展现在了人的面前。
作画者,用他的心,将画中之人的每一个神态捕捉到位,栩栩如生。
“夜湄。”
樊雨川呆了呆,伸出手抚上画卷,每每看到这幅画,他都会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夜湄,她叫夜湄。”
夜澜垂下了眉,低低的轻吟声,宛如婉转的柔软小调,在空中停顿,沉浮,飘荡四方,传入众人耳内,最后,消散。
她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这首小词,用来形容画中女子,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了。
“湄”——“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啊……”
樊雨川缓缓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无尽沉思之中,“夜湄,夜湄,果然,果然啊……”
夜澜没有说话,她只是凝望着,与画中女子对视。
她好像在笑。她的唇边勾起了浅浅的弧度,明明只是一个侧脸,却也那般完美无瑕。
夜澜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脸。她与画中之人,是那样的相似,不过是一个侧脸,似乎看到了画中之人就在眼前……
判断一个人的相似程度,从很多角度都能看出来。比如说画中之人的眉,向上挑三分,睫毛微微收敛,那是自己的习惯动作。
为何,为何?
那是樊雨川,蒋彦和精灵族长的熟人。为何,会与自己那般相似?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她心底涌上。从那一望无际的深渊,浮了上来,从那漫无边际的大海,浮了上来,最终在小溪汇聚,从她的心头,流向她的四肢。
“你……真的,真的跟她好像啊……”樊雨川说,他那蠕动的嘴唇似乎恢复了血色,苍白的脸颊皱纹聚集在了一起。“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说的,就是她啊……是她……真像她……”
那是自己在心中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这么多年的人,小心翼翼地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将她的侧脸,一笔一画,慢慢磨墨,调色,看着墨汁在画纸上氤氲开来,最终变成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样子。
那是无须面对面来画——而是将那个侧脸,永远的存在了心头,看过无数遍无数遍,已经到了完美的地步,才能画起来,那样的得心应手。
“夜湄。”夜澜念着她的名字。她伸出了手,将手掌摊开,视线与女子齐平。从女子的目光中,她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情绪——那是雪山消融的喜悦,那是大海幽潭的深邃,那是绵绵似水的柔情……
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期待,那样的……不敢令她相信。
“夜澜同学,你见过她吗?你们的名字,很相似,很相似……”
629。第629章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3)()
终于,樊雨川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夜澜,夜湄……
与水相似,与水结缘。侧脸,表情,都有六七分像。
“我不认识她,我没有见过她。”夜澜摇了摇头。“我……不姓夜。我姓秦。秦夜澜,这才是我的名字。”
她那细腻的长发,披在她的肩头,在宝蓝色的校服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身影,在照明石微弱的光下,倏尔变短,变长,又变短。
然而,她的话,却让她自己醒悟过来了。
她姓秦……她的父亲姓秦,夜湄姓夜,二者一结合,不就是她名字的前两个字吗?
那,那夜湄就是……
“秦……”樊雨川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那位……与她结缘的神……也姓秦。”
夜澜犹如天打雷劈,怔在了原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以及……”樊雨川低着头,他避开了照明石的光芒,将自己掩藏在了黑暗之中。“她是魔。”
是的,她是魔。夜湄是魔。
那是他们在森林里探险,露宿之时,正是午夜时分。那个偷偷倾慕着夜湄的精灵少年,去找柴火了。他一意孤行,固执地要为队伍出力,她只得同意了。蒋彦已经睡着,自己在帐篷里面辗转,却难以入梦——
他无法睡下。今夜,是夜湄守夜。他放心不下。
他想,精灵少年不会离开很远,他一定在某一个地方,偷偷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湄吧。不像自己,明明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心,却还只是默默地守护……
他睡不着。便坐了起来,透过帐篷,悄悄地看。
他看到,那个自己偷偷爱着的少女,独自一人坐在月下,那样宁静,那样和谐,美得让人不愿去打扰,也不愿去闯进这画卷。
谁知,灵兽来了。它们露出双眸,在月下就像是危险的信号,那尖锐的獠牙,似乎要刺破人的皮肤,吸干人的血。
被驯养后的灵兽不会欺负人,但是,在森林里,在野外的灵兽,却尤其凶猛。对人……怎么可能会温顺。
他本想出去帮助她。怎知她只是一扬手,那黑如长瀑的发,忽而转变为紫色……她的眼睛,有一瞬间,是亮眼的红。
只是须臾之间,灵兽均以倒地,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那样的刺目。
她的修为与他们相当,甚至不及。连他们都没有把握的灵兽,却被她一击毙命了。
她那时的样子,他怎不明白?他怎会不明白?!
自那时,他就知道。即便是她不说,她小心翼翼地隐瞒着,他也知道——
她是魔啊。
起先,他有想过杀了她。但是在后来,自己的感情越来越强烈,他渐渐发现,她从未害过人。哪怕是身为魔,混在人群之间,她却能够与人谈声说笑。
观察她那么久,她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
所以,他动摇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对魔的看法,动摇了。
哪怕少女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坦白她的身份。他还是动摇了。
世间最苦,是痴情啊……
630。第630章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4)()
为了她,他做足了功课,也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紫发紫眸,那是魔族尊者,世间独一无二的魔,才会拥有的象征。
其余的魔,在未使用魔力之前,都与寻常人无异,只不过是使用魔力之后,发色变为浓紫,瞳色变为血红。
而且,魔一旦发怒,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嗜血。上天赋予他们强大的能力,却也给了他们致命的毒药……
血。
直到后来,他常常问自己,为什么呢?
她明明那么坚决的离自己而去,自己又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呢?
最后,只能用二字解释。
痴情。
痴儿啊……
就像是那精灵少年,被她打动,为了她,在最后一刻,决然地斩断了属于自己的双翼,并且赠予她。哪怕,她哭的多么伤心,那怕,血从他的脚下,一直蜿蜒向远方。
如今,再次碰到魔,碰到修魔者,碰到与她相像之人,与她名字相仿之人,他怎不震惊?怎不欣喜?怎不……期待?
是啊,他是期待着的。期待能够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夜湄。”
夜澜一遍又一遍的,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指腹,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那画中之人的名字。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夜湄。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孩子,你真的……不认识她吗?”最后一次,樊雨川颤抖着问道。
他对夜澜的称呼,直接由“同学”变成了“孩子”。
夜澜肯定地摇了摇头。“校长,若是我认识她,我岂有不说的道理?她,也与我有关啊……”
她与自己那么想象。如果知道,她怎么可能会不说?
“那个现象,可能吗?”
须臾,他问道。
什么……
夜澜揉了揉太阳穴。她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重复着自己的话,重复着“不知道”这三个字,似乎是想要催眠自己,催眠自己啊,让自己,从那个猜测中缓过神来。
她不该这样的。她不该被那虚无的猜测缓冲了大脑,她应该时刻保持着警惕,保持着一颗玲珑的心。
“她是魔,她的伴侣,是神。”樊雨川道。
这也是,在听到她与那位神在一起后,他第一反应,不是失落,不是震惊,而是……恐惧,惧怕。
神与魔!
这两个极端的存在!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怎么会在一起!
他本想,自�